?一封书信呈上来。神王打开,便扔给身旁的人,让他读出来。
“王,这或许是我最后一次如此称谓你。你不惩罚扼云,也就失去了绝大部分民心。可我知道,扼云乃神王之子。而我就是谋杀者。哈,我有些紧张激愤,连话也说得平淡无奇。我趁机杀了不同意我的官员,在嫁祸给扼云。又明知你们父子的高傲,绝不会解释那些事情。我完全达到了目的,真是太聪明了。我乃一介武夫,在聪敏也会失算。那人魔联军表面上对我们兄弟彬彬有礼,而内心却藏恶意:想除掉我们兄弟。故若神王肯答应我们兄弟的条件,我们可以再反叛,那是可以轻而易举地击溃联军。条件是:一,将神界全界的军队配合我们一起攻击联军;二,若击退联军,封侯加爵,我们兄弟各占一地为王,仍誓死保卫神界;三,神王不能存消灭或减弱我们的心思,不能干扰我们的一切。四,将公主嫁给我;五,以后有什么神王能够做道的条件,必答应。若神王同意,着双方受利;若神王不同意,我只好暂时寄人篱下,攻占神界后再作打算。”
我与公主都非常愤恨,可对扼云的身份也大吃一惊。我还深深地记着那条诺言:我会永远爱护她,绝不会使她受到伤害。神王对爱子不惜一切,我想对爱女也会不顾一切。
又呈上一封信,是魔王的劝降信件。他让神王投降,否者血洗被攻占的神界。
神王听后,一阵苦楚,“走吧!都走吧!”他挥动着手。
我们只好听从命令退下了。
难怪扼云府邸上有神殿才可能有的龙雕。可那恶人怎知扼云夜里出去,难道扼云府上也有它的心腹?神王对魔王的劝降信也应该感到高兴啊。他不正是派我与缥蝶鸿凌求和吗?
神王派人来追上,召扼云与风裂叉立即带领我们在场的所有人进入后宫幽瑟墙。攻破幽瑟情妃,便可以逃避一劫。
我预料不详的事情就要发生。趁众人匆匆奔走之际,我静悄悄地回到幻玉堂。却空无一人,就连侍卫也不见一个。刹那间,发现幻玉堂内光线阴暗,晦涩。举步欲出幻玉堂,然后出神殿外。
“不要去!”是大法师,少有的严厉口气,“魔王已经攻陷神界,现在已经在神殿外的都城内列阵。神王也已经到那里去了。你即使掌握再多的技巧法术,面对强大的能量网也会自取灭亡。没用的,不要妄送性命!”
“不!你不知道,他说他是我的父亲。”
“父亲?哦,你想他的品格够资格做你的父亲吗?或许现今他有所悔悟。”
“我知道他不是,他既然这么说,他就一定知道我的父亲是谁!”
“哦,这样。你若真的想知道谁是你的父亲,就随我来吧!我知道!”
果然,魔界卫士列阵布满街巷,密密麻麻甚于牛毛。中央立着同法师一样,差不多年龄地将领,想必那就是魔王。
“看清楚那人,魔王,记住他的容貌。”
法师没有走上前与神王并排站着,而是在后层将领中间。
周围的将领见法师回来,便让出一条通道。我与法师看了看两王对峙的局面后,又退回走进神殿的一处无人凉亭中。周围仍是一片繁荣的花草树木,没有因秋天或沦陷滴泪,凋谢。仍轰轰烈烈地在凉亭周围生长,繁衍。凉亭不褪朱华,不减光采。
“神王是想求和,可他也明白魔王五十年的积郁,爆发后的疯狂,不可遏止。当那封劝降信飞来时,他知道了魔王的急切,迫不及待地攻破神殿。的确信只是让神王徘徊,使他自己急速攻破的借口,工具。会不会信都已无意义。只是没想到雷厉风行的行军来得如此不可思议。”
“他们与我有什么关系?为何一会儿是神王,一会儿又是魔王,有让我记住那人的相貌?为何我以前我问你是你总是哀叹不语?”
“神王不是你的什么人,他只是在赎罪,而且这一点也做得不好。”
“赎罪?他之前为何要杀我?虽然不太肯定,但它的确有这倾向。”
“还有许多的悲惨往事,我还不能一句话说尽啊!”
“快告诉我吧!大法师!我等不及了!”
“你的父亲是······”法师迟疑着,“这对你没好处,正如神王隐藏他的儿子扼云一样。”
“可我心甘情愿。即使死亡又何惧!”
“好吧!你父亲是谁?”
突然亭外一树丛抖动几下,几个断断续续的身影闪烁着就不见了。
“好厉害的幻化术!居然可以在我的眼前逃离。”
“气味好熟悉。可一时想不起是谁会偷听我们谈话。”
“算了,别管那个人了!神王与魔王正在谈话。大战就快要爆发了。”
“谈话?难道魔王听力不济或······不然怎不稳声音,我不明白。”
“怎能如此无礼?他好歹也是你的······”
“我的什么?”
“哦,是你的敌人······即使敌方兵临城下,也不能损自己修养,出言不逊。至少也应该完美壮烈地死啊。是吗?”
“您为何老是扯开话题?”
“公主也常常说与你谈话时,你总是扯开话题啊。我们关系还不浅啊!哈哈!”
“哎,反正今天是讨不出什么秘密了!”
“总会有一天让你明白的。”法师边走边说,“他们两人施展了隔音术,除非法术与他们在一个等级,否者甭想听出丝毫信息。”
我有些疑虑上升成了痛苦了,明明已确认的秘密却不可得知。仿佛干渴难耐的沙漠中的人看见绿洲后,欣喜若狂,可望不可及会使他暴躁不安,比死亡更难受。
简单地说:“您怎不太悲伤?反而还有些高兴的感觉啊,从未见您如此轻松自如。”
法师霎时消逝,我四顾却仅发现一条洁白的衣带在舞动,柳条般柔弱曲卷的身姿,腾动翻滚,在树间窜动,逍遥自在地穿梭。突然,一道白色闪电般,击向一根树后,揪出一个人。
原来是烈焰,他稍压住惊恐,说:“原来你们在这里,扼云派我来这里找你们回去。哦,这神殿太大了,我跟着扼云给我的不迷鸟跑到这里来。累得我气喘吁吁,刚靠树休憩一会儿,就被逮着了。”
我正欲开口,法师让他先回去,我们一会儿就回。可烈焰执意陪我,我也就答应了,法师便不再多言。一起来到神殿外,看见双方恰隔一护殿河。
法师这时回答了我,“我高兴是因为我的思想枷锁不久即将解除,我似乎又回到了青年,充满着无羁的行为和心情,透明的。”
终于,能够听见两王的谈话了。雄浑豪迈的王者风范尽现。只不过魔王更显得威风满面,而神王充满未有的诡秘。
“五十年前,我没有进入神殿;之后,你杀我爱子;如今,我一定取得你性命,攻占神殿。让祖先来评判你们这些畜生。”
“难道你不允许我悔过,痛改前非?视我诚心写的谈和书不顾吗?”
“你盛年狂妄,不顾一切地屠杀,罪过罄竹难书。之后又变得阴险狡诈,你还有什么资格与我谈和,得到我的宽恕?”魔王嗔目。
“或许你又没机会了,哈哈!”我第一次看见神王如此阴森的笑容。
果然应验,魔王来报,“镇边侯反叛,归顺神界,联合所有已降的城池趁我军不备偷袭军营,损失惨重。而且他们切断了我们后援,我们已经被孤立于神界中。”
魔王皱眉,长叹一声。
而此时,雷霆公迅速地带领部下,挥杀毫无防备的魔兵,血肉横飞。开出一条路后,他臃肿的身躯就飞过护殿河,来到神王身边。任其部下血拼,置之不顾。
魔王恼怒了,双手一挥。似乎一场龙卷风将密密麻麻的士兵纷纷旋升,在空中停留片刻便喷着血液重重地摔在地上。他企图稳定此时的局态,也试着平静心中的恐慌。
憎恨。不解。最讨厌那臃肿之人趋炎附势,反复无常。我绝不会让他得逞。
那尖尖的眼角散发着淫邪的光,可恶地提着苛刻的条件。神王竟然答应了,点着头,满意地。
一切都是那么虚伪。满口的爱与疼惜,全是金玉雕琢的慌言,珠光宝气的色彩蛊惑人心。也许是我们太傻了,太相信完美了,太轻信幸福了。
“不,就是第四条也足以拒绝你。你简直痴心妄想。”我反抗着,从人群中爆发着肺腑之言。
心头怒火渗过皮肤,全身的衣衫与头发翻滚着。我已经无法克制自己,炙热的身心聚集着我的瞬间能量。“呀啊!”我第二次将速度提升至无法想象的境界。转眼间,便立在他的身前。见他瞠目结舌的神态,我正准备攻他个措手不及。突的又被一股莫名其妙的力量紧锢,吸引,毫无反抗地被吸走。无论如何,已没有任何方法抵抗,但我能感觉身后的人是,神王。
又是一阵幻影,只见一臃肿的身体倒下,又一阵幻影,一切又归于平静。
倒下的人淌着浊恶的血。我却奇怪地同情他,责备着那神秘人的残忍。我难到没有杀他的yu望?可我仍觉得那神秘人很残忍,至少我心中的确有过这想法,而且次时变得越来越强烈。
我笑着,毕竟臃肿之人倒下了,永远都不可能站起了。我笑着,让一切虚伪的人后悔,咬牙切齿,伤痛欲绝。我笑着自己的种种。
“即使刚死去的人的兄弟再反叛,又怎样呢?你还会滚回老巢去,我相信你还是那样多情。”神王本性毕露。
“你又干了些什么?他是谁,怎么会有如此惊人的速度,甚至超过一个人。”魔王猜测着。
“对!他就是你的好孙子。被他的好外公私下里扶养长大。可还是落入了我的手中。许多年前,我没有铲除,今天却成了我的筹码,岂不更妙!他恐怕是你惟一的亲人。”我听见后身后的笑声不禁觉得一阵寒冷的悲凉,透心渗骨。
“啊!他竟然还好好得活着。呵,哈!苍天,我第一次祈祷,赞颂你……”魔王激动不已,饱含兴奋欣喜的泪花仰望天空。
原来,法师是我外公。魔王,难怪法师刚出来,就让我牢记这陌生人的面貌。不,现在还有着强烈的非同寻常的熟悉感觉;憎恶。神王的阴险,伪善。还空使我满腔热血,还以父之名企图迷惑我。孤陋……
“不过,他是存活还是死亡,都取决于我。”
“爷爷,不要让他得逞。”我竭力嘶喊。从未有过的如此想铲除一个人的感觉。
“傻孩子,”魔王忍着痛,却仍控制不注泪水地流淌,“以前,你也是这样。但最后,我还是折兵损将。我的孩子,风雪诡隐,还是没有换回。如今,我愿再信一次。”
“哈……”我突然感觉神王莫名其妙地矛盾,似笑却又像哭着,藏着无人知晓的隐痛和泛海的忧郁。风雪诡隐,多么美妙的名字啊!其实,我的父亲如此伟大。他没有陨灭,我身边的气息中始终可以嗅到他傲然的身影。
魔王身后的士兵解决了叛逆者,整整齐齐地排列。脚下的尸首淌着血液,蜿蜒地融入护殿河,混合成了可怕的深紫色。阴晦湿暗的土吸收着血液,也随着被重重地染色。
被身后的推力击中,飞向前方,僵硬的我似枯槁不能动惮。犹如抛出的石丸,抛物线地下落。魔王聚集着能量,轻巧地送我回到他的坐骑。飞向被法师击中的神王。
两王顿时光茫普照,即使白天也有着不弱的阳光,苍穹中散发着夺目的烟火,开着不尽的鲜花。舞带飘逸,翩跹扬扬。分散出的能量在空中向四周炸开,纯净的白色底面多了些灵动的色彩,郁闷的天空多了几丝生气,几点活跃。可远非两个真正的对绝者昏天暗地的施法,狂攻。他们像是舞者,尤其神王很少施法,以柔韧的年轻身姿四处逃避,脸上挂着无表情的笑容,无人知晓其中的蕴含。
终于,神王仿佛累了,身体直线下坠。忽地,猛向我飞来,位于他正上方的魔王强力吸引,可仍无法阻止。继而,魔王施出了不敢施用的亡我移能术。突然,三人位于一条直线上,凝固了,只有两王的能量不断飞出移接到我体内。强大的能量如海水源源不断地注入我这个沙漠。清爽的感觉建在两王迫近死亡的痛苦上。我发觉后,很悲伤。
得到的太多,也就有了愧疚。
努力挣扎先前神王的锢咒,全身渐渐燥热,一股新生的力量喷涌而出。获得自由的我仰望天空,有两片云在飞翔,凄凉。
双足一跃,伸出双手拥抱住两人回到地面,法师身前。
“外公,我是否做错了什么?”莫名的犯罪感席卷全身。
便用尽全力来维持两人最后的气息,他们的面容刺痛了我的目光。
逃避。没了哭泣。
王爷喜爱坚强,如同其人。他勉强拉开眼皮,透着从容详和的微笑。
神王也露出赎罪后释怀的轻松,我不懂。
王爷对我说:“没想到你不仅得到了你父亲的超凡速度,还得到了你父亲的所有法力。我才想通,你父亲即使孤身前往,也无人能阻挡,更别说死亡。”
“自从那次战争,我不费吹灰之力便杀了他。得来的不是荣耀,安心,而是感慨,愧疚,自责。他之所以能得到闲云倩隐的心,是他不顾一切的爱。真诚,纯洁。而我仅有一时的感性,年轻力盛的我的愚昧,冲动压倒了一切。我害怕他儿子得到如此雄厚的法力之后,加以无法想象的勤奋,还有谁能阻挡……当时,我真的害怕……随着自己的孩子长大,我悔恨自己的所作所为……终于,等来了今天。自从得到消息后,我便一心求死。只希望一人死在您的手下,于是不断地激怒您。您的残忍便是我的完美结局,便是我五十来最大的幸福。可,您仍是宽宏大量,见我不尽全力,您也随着……”
王爷苦笑着,“一切悲欢都是为了什么!……我见你收聚能量,就开始怀疑。突然地冲向雪云便真地激怒了我。我不想再一次为子孙送行。于是,施用同归于尽的可怕法术。发现你真地收聚能量便料得一二,才后悔莫及。”
“没有后悔,解脱比死亡更美。”忽尔转向对我说,“帮我照料好紫汐。好吗?”语音伴着笑容拖得很长,节奏变得和缓。
“好孩子!却没想到第一次见面便成了永别。”
“不,世上没有永别!没有啊!”我欲哭无泪。
寒气不期而至,河中冒出一个人,闪烁的身影急促而准确地击中我身前两人。超出我的反应能力。之后又幻化成影,窜入人群中不见了。我呆呆地望着逝去的人,生硬地倒下,跌倒在脏兮兮的地上。还未回过神来,我。
我还没来得及分析那神王反复无常的行为,也没来得及多享受一下久违的亲情,就这样倒下了。永别也如此不可思议。就连最后的气息也需“好心”高人来帮忙,落个干脆。众人惊愕地呆立,形如木桩。我不知是否还在呆立,灵魂仿佛游荡着寻找飘升的亡灵。可白天,一片茫然,一片盲然。生活的幸福的殿堂与我逆向,愈是追逐,愈是远离。风吹出的地方是不是天堂。
眼前。瞬间。消逝。悲怆。神秘人。
莫名其妙的三次出现,莫名其妙的三次离去。默无声息的来,杳无声讯地去;带来的是诡密与尸体,带走的乃生命与亡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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