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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白问天也觉得很累:“云飞,听了这么多,你应该大概知道了吧。来,先不要多想,喝一碗再说。”说完,端起碗,一饮而尽,“给我满上。”
白问天拿起烤肉,慢慢的自顾自的吃了起来。他知道,说了这么多,云飞需要消化一下;白问天不着急,他知道云飞消化完就会问他,以前传授武功、心法的时候也是如此。
故事讲到这里,云飞已经明了,那个婴儿就是自己。
刚知道自己的生世,父母却已经双双离世;这种打击太大了。
虽然一直以来,云飞都没有体会过父母的关爱,但他比任何一个人都期望着。甚至,他还梦想着有一天能够和他们相认,能够质问他们“为什么抛弃我?”,能够和他们一起生活......
父母已牺牲生命为代价,换取云飞能够继续活着的可能;大爱无言...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云飞静静的坐着,目光呆滞的盯着面前的酒碗,眼泪一滴一滴的落下;却没有哭出声。
白问天轻叹一口气,站起来,转身走向院门,抬头看着满天的星空。他知道,云飞最不愿被别人看到哭;他知道,这个时候云飞需要一个人去体会那种爱;他知道,云飞必须重巨大的悲伤中自己走出来。
“早晚要告诉他的,17岁了,云飞长大了,可以承受了。”白问天心里默默的念着,“谁都难以承受啊,希望他早点走出来吧;这孩子...注定要背负太多太多啊。”
夜已深,秋风冷。
“师父,”云飞轻声的呼唤,声音中还带有一丝哽咽,“酒还没喝完呢,可以继续说吗?”
“恩,好。”白问天能够感受的到,云飞这一声“师傅”比以前叫的更“真切”,这是发自肺腑的呼唤,是把白问天当做亲人般的呼唤。
“来,先干一晚。我们师徒二人今晚不醉不休;可惜森林之泪就此一瓶啊,喝完到屋里取些我酿的酒出来。”白问天端起碗向云飞微微示意;“云飞,这些事早晚会让你知道;以前不告诉你,为师是有原因的。我们继续说你的故事吧。”
“好,师父,再你说之前,我先谢谢你的救命之恩,抚养之恩,教导之恩。”说完,云飞就跪在白问天面前,准备磕头
“起来!”白问天楞了一下,大喝一声,“磕头可以谢恩吗?我是如此看中这些表面形式的人吗?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谁叫你跪下的?给我起来!”说完,一巴掌拍在云飞脸色;顿时,云飞脸上印出清晰的五个手指印。白问天另一只手却以一股柔和的力量将云飞托起。
云飞愣住了,站在那里半响未动。他了解白问天的脾气,老头脾气暴躁,但发火时从不打云飞的脸;老头常说:“打徒弟的脸就是打自己的脸,打脸是侮辱人的做法;我不屑为之!但是,对待敌人,最好的方式就是上去扇脸!扇的越狠越好!!”
“你醒了没?一巴掌没拍醒你吗?”
一语惊醒,云飞醒悟过来了,是啊,师傅几十年如一日的对待自己,将他毕生所学都传授于我,分明就是把我当做他生命的一部分或者说是全部;既然如此,我又何必惺惺作态?他以真心待我,我何尝不是以真心待他呢?他以前为我所做的一切,我今后会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又何须谈“谢”这个字呢?说“谢、感激、报答”这些虚假的东西,是将这份师徒之情隔阂、生分;所以师傅当然会生气。
想到这里,云飞豁然开朗,“醒了。彻底醒了!师父,喝酒,我敬你!今晚不醉不休。”
说完,一饮而尽。
“哈哈,好。有悟性!”白问天也干了一碗,“我们继续说,当初我到了精灵森林,找到老朋友克里斯,说明来意后,克里斯虽然是精灵族的长老,他也不敢擅自决定;于是我们又一起去见精灵女王。我跟精灵族的关系很好;我从这个世界带了很多玄界没有植物种子去给他们,教他们如何种植。呵呵,精灵族是最亲近自然的种族,也是最爱好和平的种族;精灵女王接见了我。我说明来意以后,精灵女王表现的很犹豫。。。
精灵女王说,大祭司已经预言到了今天会有个婴儿来到精灵之森;但是这个婴儿不可由精灵族抚养,否则会给精灵族带来无尽的灾难。但是冥冥之中,这个孩子又和精灵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在大祭司的预言中模糊的看到精灵族若干年后走出了精灵之森,开拓了一方净土,也和这个孩子有关。
此时的婴儿已经饿的奄奄一息,甚至连哭的力气也没有了,就这样静静的躺在精灵女王的怀抱中。精灵女王抱着孩子进了宫殿,让克里斯带我去休息,说接下来的事情交给她,她一定会救这个孩子。
三天后,我再次去拜访精灵女王,一方面确认你的状况,另一方面想再次劝说精灵族能否收养你。因为,我离开那个位面的时间快到了;我必须在离开之前把这些事情安排妥当。
精灵女王说,孩子已无大碍,但是精灵族却不能收养你;精灵和人类不同,他们都是靠吸收自然能量存活的,他们的食物就是湖水与水果;他们的生活方式不适合人类,而且精灵族也没有抚养人类的经验。至于杀害你父母的黑衣人,精灵族也无从得知,因为他们早已隐居、不问世事。
于是,我很无奈,把你再次装进那个大盒子里;带入了这个位面。幸好,我和两边的位面传送者关系都不错,他们没有细细的检查我,否则,我肯定无法带你回来。要知道,每次位面传送可以带一些物品,但这些物品都必须经过传送者的检查;其中的禁忌条例就是:不可带活物!
时间不允许啊,我们每次进行位面传送,都有时间规定,不可逾期,否则会被位面管理联合会盘查。如果时间够的话,我也不会冒冒然的将你带入这没有丝毫灵力的人界啊,应该在那个位面给你找个人家抚养。
带你回到人界后,我仔细检查了你,发现你先天条件极好,若是在玄界,从武,修炼到剑圣只是时间问题;而且你的灵力感知度也极高,修炼魔法也会比常人要容易的多。
本想将你送给普通人家收养,但我却私心发作。。。在你来之前,我有相当长的一段日子都是一个人孤独的生活。十年?二十年?我已记不清了。然我毕生所学,终究想传承下去;于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便宜了你小子。我不知道我是救了你,还是害了你啊。”
“师傅,来喝酒。”云飞将瓶中最后的森林之泪全部倒入问天的碗中,“好酒没了,我回屋拿酒,师傅稍等。”
“恩,好。最后一碗森林之泪了,下次再喝不知何年何月了。去吧,取两坛出来,一人一坛。”
“嘿嘿,取那种?十年酿还是五年酿?”
“不。”白问天将碗中酒一口气喝完,很肉痛的说,“取最底下一层的,那三个黑色坛子。二十年酿的。”
“师傅你舍得?”
“舍得!”
“当真?”
“臭小子,哪来那么多废话?那取一坛二十年的给我喝,一坛五年的给你喝!”
“切!抠门老头,不厚道!”
“这小子,哈哈。。。”白问天笑的很开心,喃喃自语道:“老子好不容易营造的煽情氛围,就被他这样嬉皮笑脸的破坏了;一会灌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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