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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致健睡得正香,恍恍惚惚之间好像感觉有人在推自己。他不耐烦地摆摆手,翻身继续睡。那人却推得更用力了,跟抖筛子似的:“老三,快醒醒,粗大事了!”
王致健迷迷糊糊之间听得是林则豪的声音,嘟囔道:“粗啥大事了,你小丁丁不见了?那不是早晚的事吗?”
“你妹……你抓的人出事了,花蕊夫人被杀了,寂夜寒星跑了!”
“啊!”王致健一个激灵坐起来,头上传来宿醉未醒的眩晕感,他们昨晚上玩太high了,喝了不少酒。“怎么回事?不是关在功业寺了吗……等等,把他们两个叫起来一起说。”
等那两人都骂骂咧咧地起来了,林则豪这才把事情说了一遍。其实很简单,他早起参加功业寺早课,结果上线发现寺里乱成一片,一问才知道,昨晚上押到这里的囚犯一死一逃,佛寺还被人放了火,幸好烧掉的只是不重要的伙房。
出了这种事情,昨晚上借宿这里的捕快们自然是不干了,纷纷说虽然很有可能是寂夜寒星逃出来,又杀了同伙,但是功业寺看管不严,肯定得问他们要个说法。所以他们要抓管事的僧人问事,但对方哪是善茬,叫了一帮和尚、僧兵过来,双方推推攘攘倒也没有真正动手,现下正在僵持着。
王致健一听哪还坐得住,赶紧起身要上游戏,陈观却一把拉住他。
“镜法明上线了吗?”他揉着太阳穴问林则豪,显然也是头疼欲裂。
“我上去的时候他没在。”
“出了这么大的事,功业寺高层谁出面了?”
“来了个衣钵侍者,说是替方丈看看情况。”
“他没有出面调停?”
“没有。”
陈观听到这里,叹了口气,拍拍王致健说道:“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吧,你上去把捕快带走。咱们昨天晚上借宿功业寺实在是太失策了。”
胖子也愤愤不平地对王致健说:“劳资昨天就看丫寂夜寒星不顺眼,想不到他还是个狠角色。老三你别郁闷了,以后咱们见了他啥废话也不说,直接弄死。”
林则豪踢了胖子一脚:“就知道杀杀杀,果然是十胖九蠢。”他一边躲着胖子掐他的魔爪,一边转过头来对王致健说:“老三,我倒是有个想法,那寂夜寒星不是工作室的吗?他不过是为求财嘛!现在咱们有钱了,你可以跟他商量一下,能不能花钱买情报。”
王致健眼前一亮,这倒是个好主意!昨天晚上寂夜寒星不是说他那伙盗匪快被打散了,要投奔冥神吗?苟东西只是那伙盗匪的一个主顾而已,拿他的底细拿来换几个钱,想来寂夜寒星应该是愿意的吧!
他正想说话,旁边陈观却叹了一口气:“劳资这点智商,拿来和你们一平均都要变成负数了……人家都做得这么明显了,你们还以为是寂夜寒星下的手?”
三个人顿时望向了他。陈观有些无奈地说:“胖子,假设你是寂夜寒星,你跑了出来,然后去杀了花蕊夫人,然后你闲得蛋疼再从牢房跑去厨房放把火?”
胖子想了想:“万一是我同伙来救我呢?他们先放火吸引僧人的注意力,然后再去救人,这很正常嘛!”
陈观呸了一口:“大晚上的本来大家都在睡觉,然后你放把火把人都弄醒了,然后再去救人?有病吗这不是?”他摆摆手,又说:“就算是为了吸引巡夜僧兵的注意吧,可为什么藏经阁这种重要的地方不烧,也不多放几个火头,偏偏只去烧一个厨房?”
胖子嘟囔道:“厨房还不重要……吃的全在里面。”
众人一头黑线,都不理他。
陈观继续说道:“其次就是今天寺里面的反应。出了这么大的事,高层没人出来调停,只来了个看热闹的。这摆明了就是告诉你们,本寺根本不虚你们,欢迎惹事,随时奉陪啊!”
林则豪不满地说:“功业寺不是这种地方。”
陈观反唇相讥:“功业寺又不是红十字会,红十字会还出郭丑丑那种人呢。”
王致健疑道:“你是说功业寺自导自演,摆明了车马要包庇苟员外?”
陈观点点头:“他们是做给宁化军兵马都监看的。你自己也知道,在宁华军地面上,真正能够给予功业寺帮助的是宁华军的厢军,你们永泰县那点捕快还摆不上台面。刚才我说咱们大大失策就在这里,明明那黄都监都明说要保苟员外了,咱们还这么明目张胆地把苟员外一案的重要人证押到功业寺,这不是找不自在吗?”
王致健皱皱眉头:“可是他完全可以悄悄把人放了了事啊,干嘛要专门做场戏出来?”
陈观喟道:“这是他们在站队呀……咱们扔了这么大个炸弹在那,简直就是要让他们挑边站。他们这么做就是靠向一边,得罪一边,立场摆的很正。其实要我说,他们也没完全做绝,不然顺便把你们捕快杀几个效果就更好了。”
王致健三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好半天,林则豪打破沉默:“要不劳资换个地方吧。老三,我投靠你那边好了。”
王致健摇摇头:“NPC又不知道咱们的关系。你在那呆着,咱们也算里面有人了,真有啥事还有个通风报信的,不是更好?”
胖子突然问陈观:“老二,你说镜法明参与这事没有?”
陈观摇摇头:“不知道。不过咱们最好往坏了打算,除了咱们几个,谁也别全信。”
王致健叹了一口气:“我们还是先上线,带捕快走人吧。”
几个人上线来,两边六十多号人还在剑拔弩张地对峙着,把客舍外的中庭挤得满满的。王致健快步来到人群中间,对捕快喊道:“退下!”一众捕役快手见主事人来了,纷纷收刀退后,面上还带着愤愤的表情。
王致健转头向僧众问道:“有劳,哪位是衣钵侍者?”
僧众中走出一人,中等身量,样貌泯然众人,他行了个合十:“正是贫僧。无敌施主,今日之事……”
王致健挥手打断他,向他叉手行礼:“是我等不知轻重,扰了宝刹清净,少时俺便带他们下山去。俺这帮兄弟都是粗人,有得罪之处还请禅师见谅则个!多有叨扰,为佛尊添些香油钱,还望转呈!”他从怀里掏出五两银子塞到那衣钵手上。
众僧没想到王致健这么好说话,都是愣住了。那衣钵面色一缓,和王致健说了些客套话,王致健表示要立马带人下山,他客气了一下便没再坚持了。
王致健带着众捕快在两名照客的引领下出了客舍,迎头便撞见镜法明带着两个小沙弥急匆匆地赶过来。他见了王致健,径直走过来,低声对他说:“这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王致健摆摆手:“没事,回头老大跟你说。”陈观和胖子也跟镜法明打了招呼,一众人便下山了。
到了山门外,陈观和胖子也要各回各家了,王致健拉他们到一边说道:“上次给你们说的事,别忘了打听!我看这苟东西就是个引子,背后水深着呢,不知道敌人都有谁,我这睡觉都不得安宁啊!”两人点头答应,各自离去不表。
王致健转过头来,看见捕快们还是一脸不忿的表情,在那交头接耳,不禁心里暗叹。妈蛋,跟谁都得说好话,劳资这王八之气还待修炼啊!
他清清嗓子,对捕快们说道:“众位哥哥,大伙昨日舍命厮杀,立下泼天功劳!俺这厢有些敬仪,请众位哥哥吃酒。回了县里,相公少不得还有好赏!”他的捕头工资按日计发,这几天存了些,又在任家庄和苟家庄勒索了些,刨去刚才给衣钵侍者的,都一股脑儿给了捕快。“今日之事那些秃驴难辞其咎,然则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昨日俺们并肩御敌也算有些香火情,便就此罢了吧!其中曲折,俺自会说与相公分晓,众位哥哥权且息怒!”
众人见他这带头的都不计较了,也就作罢了,跟着王致健回到了永泰县。
临近永泰县,远远看见城门处没有了平时的人来人往,甚至连守门的小吏都不见了踪影。只有一人骑马立在城门之前。众人相顾莫名,王致健担心是不是县城发生了什么事,带着捕役快手加快脚步向城门赶去。走得近了,王致健这才看清楚,马上那骑士身着紫衫,头扎双卷脚幞头,体量高大,顾盼之间沉稳内敛,不是雷壮又是谁?
王致健松了一口气,冲雷壮大声喊道:“哥哥!你怎生在此?城中可是……”
没等他问完,雷壮冲他微微一笑,拱手为礼,大声喊道:“祝捷!”
仿佛触动了一个开关,城门口刹那间活了起来。老少市民如潮水一般涌了出来,带着笑意淹没了这支小小的队伍,城里锣鼓喧天,人声鼎沸,从这个角度往里看去,每个街边门店都挂上了红绸。
王致健陡然立住无法动弹了。他轻叹一声,一任千般的情绪滑过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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