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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大四能有更多的时间实习，王致健这个学期选了很多课程，今天全天都为了大四能有更多的时间实习，王致健这个学期选了很多课程，今天全天都得上课。下午第一节大课，他意外地看到陈观也没精打采地来上课了，赶紧招呼他过来一起坐。
“怎么了？”他看陈观一脸郁闷的样子，便悄悄问道：“啥事儿夫子解决不了的老子来帮你解决。”
“游戏玩得郁闷啊。经验倒是一直在涨，就是找不到琴谱，没秘籍练啊。”
“你不是在通判手下吗？他有家妓吧？”
“不是心腹，宴会不请我。”
“知军府有馆藏吗？”
“职位不够，不让看。”
“城里面的瓦舍呢？”
“都是说书唱戏的，根本没有可以作秘籍的琴谱。”
王致健皱眉想了一会儿，突然一捶手：“啊！可以去青楼啊，找官妓学。”
陈观更郁闷了：“我还能没想到？只是最便宜的都要500钱。我问府里其他玩家借了点，跑去点了一个，结果那女人一听我要学琴居然一脸悲愤：‘公子莫不是折辱奴家？奴家可是卖身不卖艺的！’……还是老话说得好，便宜没好货啊！”
王致健使劲捂嘴不敢笑出声来。陈观一脸愁苦继续说：“还没完呢。劳资当时就想，这钱也不能白花啊！于是就说，那咱们就来玩点你擅长的吧！”
“然后呢？”
陈观一副见了鬼的表情：“然后我就不能动了，接着眼前一闪出来一帮子花里胡哨的女妖精，又唱又跳的，还有个长得特别奇葩的男妖精，两腿夹把刀不停的抽抽，一副不小心割到蛋的表情在那儿哼哼：‘一个打猎的，这么有福气。菊花源里美人多……’，哎妈，耻度之高，简直是让人无法直视……”
陈观最终还是没有找到琴谱。王致健又给他支招，让他抽空在城里找名士高人套套瓷，或者去荒郊野外逛逛，看看有没有隐士高人，说不定就有奇遇呢。陈观小脸煞白，闷闷地答应去试试，看来短期内是身心受创、雄起不能了。
……
吃过晚饭，王致健便精神抖擞地上线了。一个小和尚早就候在房外，见到他就做了个合十礼：“官人，法明师兄有请，差小僧在此等候多时了。”王致健连忙叉手回礼：“有劳！”说罢便跟着小和尚来到了镜法明的禅房。
小和尚送到了地儿便自己去了。进了屋里，镜法明正坐在桌前皱眉不知想着什么，见得王致健进来，一指椅子让他坐。王致健看他的表情有些奇怪，便问他：“怎么了？是不是盗匪那边有什么情况？”
镜法明摇摇头：“不是……”他瞥了王致健一眼，委实难决的样子，半晌才缓缓说道：“今天军府黄都监派人来了，是来替苟员外说话的。”
王致健大吃一惊：“什么？怎么是他？他要保苟员外？”
镜法明又摇摇头，抬手示意他稍安勿躁：“他一个官府的人，肯定不可能明着说不许追查、不许我们和你们合作对付盗匪什么的。他只是派人传话，说苟员外是他多年至交，听闻你们似乎在查他，不知是不是中间有什么误会，他到时候会去跟时知县沟通。至于我们这边，只是说让我们站稳立场，不要帮助有心人捏造证据，构陷忠良。”
苟东西贩卖军器，背后肯定和军中之人有勾连。王致健本来怀疑的是肇左军军官，或是宁化军指挥使，没想到却是宁化军的兵马都监跳了出来。宋朝军队的管理权和调动权是分开的，都监掌管州郡厢军的屯驻、训练、军器和差役等事务1，履行管理的职责。而指挥使总管兵马统治则拥有调动权。当然指挥使调动军队肯定也是要经过知军和通判合署授权才行。
情况似乎很明显了。这两天自己都是按着雷壮的办案套路在走，雷壮能想到的，对方也能想到，见招拆招追到这里倒是很正常的事。王致健反倒镇定下来，盯着镜法明问道：“那你是个什么态度？”
镜法明苦笑一声，说道：“我都没瞒着你，你说我是什么态度？”他摸摸下巴：“我觉得咱们得把两件事情分开。苟员外这事，你们两边都是一面之词，而且本来也不关我的事，我就两不相帮了。至于盗匪，那是和我们势不两立的，你要对付他们，我们当然全力支持了。”
比起永泰县，宁化军的都监显然对功业寺更有帮助。镜法明这么说虽然看起来不偏不倚，其实却是担了干系暗中帮助王致健了。王致健点点头：“承你一个情，我记下了。”
镜法明摆摆手说道：“还是说盗匪的事吧。我得到消息，香孩儿这边四天前有100多号人下山，现在还没回来。也许你猜得没错，他们有问题。”
王致健点点头：“还有其他消息吗？”
镜法明皱眉想了想，摇摇头道：“厢军跟穿山豹那边最近有点不对付，彼此都盯得紧，穿山豹估计腾不出手来。按我知道的情况分析，最大的嫌疑就在香孩儿这边了。”
王致健想了想，说道：“好，那我这就去探一趟。”
镜法明问：“要不要帮手？”王致健摇摇头，他的高感知很管用，一个人潜入跑路都方便，有人跟着反而是累赘。镜法明也不勉强，又给了王致健一串木制佛珠和一张简易地图，并告诉了他跟香孩儿内线的联络方法。
……
按着镜法明的指点，王致健摸上了不登山。不登山山势不险，但山形极恶，其间多有岔道洞穴，以前也有猛兽出没的传闻。永泰县志有记载：“……禽鸟不栖，走兽畏近。乡人有失其踪者，嗔怪陆离，有客来便谓之：‘莫登。’”不登山因此得名。两年前香孩儿一伙裹胁流民流窜到左州境内，便看中了这里复杂的山形和道路环境方便藏匿和逃跑，还有各种震慑乡民的恐怖传说，于是啸聚在这里，逐渐成了气候。镜法明给他的地图是集中了前后好几个内线的记忆，简单绘制的上山路线，并绘有部分明暗岗哨的位置，显然功业寺一直都在为反攻这伙盗匪做着积极的准备。
王致健根据地图和敏锐的感知，避过了各种明暗岗哨和巡逻队伍，有惊无险地来到山峦合抱的一处空地，这里最醒目的一组建筑居于空地正中，为砖木结构。前方一狭长建筑像是门殿，其后是开阔广场，广场左右各设一望塔，其上有火把和望哨，火光照耀下可见其间有钟鼓各一。广场之后便是一间最大的屋子，有九扇双开门扉宽窄，屋前有一排立柱，屋顶竟是用茅草细木搭出了重檐庑殿顶的形状，屋前正中有木牌，隐约见得“文德殿”三个大字。大屋之后又是一个歇山顶的四合小院，想来便是文德后阁了。
这组建筑周围，依着山势密密麻麻建了许多土木的房子，建得很随性，也没有什么成形的规划。
王致健看得想笑，这NPC玩Cosplay玩到自我催眠的地步了，名字、武器、老婆就不说了，连办公场所都要高仿赵匡胤的，进阶到这个水平，简直满满都是爱啊！
这次上来是要打探这伙匪帮是不是和苟员外有关系，最理想的是能够拿到确凿的证据，至于一举灭掉这个匪帮……这个只能把内裤穿在外面试试看了。
如何实现这些目标，王致健心里也没有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上山之前，他就已经做好如果有必要，就在山上呆很长一段时间的准备——反正玩家平时也不用吃东西，包包里存了一大堆烧饼和清水，掉血了也不愁恢复。所以他也不着急，决定今天先熟悉一下环境。
他远离中间那组建筑，在阴影中缓缓行进，小心规避着巡夜的喽啰和暗哨，在杂乱的建筑中分辨出了居民区、贼兵营、马厩、牲口棚、伙房、柴火杂物房、粮仓和武器库。
按照镜法明所授的方法，他在伙房后墙不起眼处用石子和长短不一的树枝搭了个信堆，向功业寺的内线发出明日接头的请求。
做完这件事，他继续在建筑中游走，空地东北角一间烛火通明的大屋吸引了他。那大屋在一片黑暗寂静的贼营里分外抢眼，王致健悄悄靠得近了，听到一阵沸反盈天的喧哗。细细听来，似乎在玩“摊钱”或者“关扑”一类的博戏，其间还夹杂着女子的短促尖叫和打情骂俏的声音……看来是个夜总会。
王致健缓缓退了回来，又在贼营里摸了一圈，甚至冒险摸到“文德殿”后阁听了一会儿墙根，后阁主屋里传来了细弱的欢好声，看来太祖爷正在大战花蕊夫人，战况激烈胜负未知。
古人的夜生活真是单调……王致健摸摸鼻子，调出地图查看了镜法明给出的和内线接头的地点，便悄身前往那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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