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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陈方圆喝完三瓶啤酒,还是无心睡眠,而且还想喝酒,但手里钱不多,最后厚着脸来到袁虎酒吧。到那时,他见袁虎一人坐在一偏僻的桌子上喝酒,而袁霸与另外一瘦小的汉子在给人倒酒上菜,虽然人手少了,但客人们很多是自己倒酒,而且这里没人记账,全是靠这些人的自觉。
袁霸最先看到他,立马开心道:“陈哥,来喝酒了”那汉子也发现了他,也很开心道:“小陈来了,还以为当初只是客套了”
陈方圆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道:“蛇叔,这不兜里没钱了,又想喝酒,就来了”
那汉子不知道真名叫什么,不过身上有条蛇纹身,整整绕了三圈,大家习惯就叫他“蛇叔”。
蛇叔有点喜欢他的坦诚,再看了看虎哥独自喝酒的落魄背影,便道:“跟虎哥去打声招呼”
陈方圆拿了杯酒,走到虎哥面前,喊了声“虎叔”。袁虎看了他眼,让他坐下来。
喝过三杯,袁虎才说话,问道:“那小姑娘呢?”
“有事”
袁虎看他言不由衷,只以为小两口吵架了,没怎么在意,不过还是提醒了一句,“年轻人啊,都喜欢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其实走到后面,才知道兄弟这手足是那么的容易断,女人这衣服却可以穿一辈子”
“少不懂事,害得脚断了,衣服也没了”袁虎拍了拍自己那废了的大腿,感叹道:“老了,没衣服穿,冷啊!”
“冷就喝酒,酒越喝越暖”陈方圆道。
两人再喝过三杯,袁虎面不改色,陈方圆就有些泛红,而且心里有股莫名躁动。
“酒越喝越暖,水越喝越冷,你说这男人的手足之情,是像酒还是水?在我看来,还是后者多点,君子之交淡如水嘛”袁虎哈哈大笑,惊得一群客人以为病虎发威了。这里的有些老顾客犹记得酒吧刚开业时,有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来这闹事,这病虎瘸着条腿,愣是直接把那十个人弄得跟他一样,废了条腿,更可怕的是,警察来了只是把那些人拖走,而对犯事者不闻不问。也就那一战,这么多年来酒吧就从没出过事,而且很多人或多或少知道这老板的不简单,经常来喝酒,不乏开车远道而来,就是希望跟老板攀点关系。但病虎终究是虎,哪由得人来打扰,很少给这些人好脸色,倒是跟这病虎在一起的蛇叔脾气好多了,所以生意也不至于太差。
陈方圆一直觉得酒喝到九分醉是最舒服的,胃不至于太难受,而且留有一分清醒,享受那轻飘飘的快感,如果真要形容这感觉,也许如嗑药一般。大多数时候,他都会在这时候点到为止,因为继续下去,就会成为一个散失理智的疯子,喝酒的快感会完全消失。但现在他有些控制不住,只觉这酒好喝了,仅此而已,想此生,唯一真正醉过的那次,也就俩月前的那次别离。
陈方圆已喝得快不省人事,整个人软趴在桌上,而虎哥依然如旧,笔直的坐着,酒还是一口一口的干,偶尔停顿下来,将酒洒在地上。
“我有十二兄弟,如今还有三个活着”袁虎喃喃道。
陈方圆迷迷糊糊问道:“但叔怎么敬了十杯酒”
“有个活着,却等于死了”
这时陈方圆的手机突然响了,他迷迷糊糊的问:“谁啊?”,里面同样传来迷迷糊糊的声音,“天娱酒吧,我被人下药了”
陈方圆一个激灵,立马站起来,却腿脚无力,摔倒在地。袁霸看到,赶紧跑来将他扶起。陈方圆挣扎走了几步,不稳,叫袁霸把酒吧里的冰块都拿来。他先在嘴里含满冰块,然后将衣服塞到裤角里,最后将所有冰块倒进衣服,整个人打个寒战,有清醒不少,却还是不够,他又拿了一捅冰冻的啤酒,从头浇到尾,这下该好了。
周围的人无不看着这神经病,有的是好笑,有的是鄙视,更多的是可怜,要知病虎在这啊,而且还喝了酒。
清醒不少的陈方圆拉住袁霸,急急问:“天娱酒吧在哪?”
不等袁霸回答,袁虎发话了,用那雄厚的嗓音喊道:“袁霸,跟他一起去。你死之前,不要他死”
袁霸兴奋的道声:“得令”,然后带着陈方圆上了辆车。
有架打了,能不兴奋?
这时蛇叔急忙跑到袁虎跟前,骂道:“霸子才是你儿子,也是我的,你怎么能让他为一陌生小子卖命,我操”
“雪中送炭比锦上添花来得深刻,这样那小子才会记住”袁虎淡淡道。
“你知道吗,那小子醉成那样,竟然还记得我倒了十杯酒,说明这小子做事谨慎,不到迫不得已不会让自己陷入绝境”袁虎继续道。
“还不是醉成那样”蛇叔不满道。
“人就如一张弓,时刻紧绷着,但一直绷着,早晚会断的,想我们当年又何尝不是这样,每年总会找各种各样的理由让自己醉上一次”
袁虎继续道:“我看他是真醉了,但能那么快清醒,志坚;接到电话这么急,甚至以这种状态去迎战,不管求救的人是谁,有情有义”
“我看是为上次那姑娘而已”蛇叔反驳道。
“能为个女人做到如此,对兄弟也不会差的,亲情友情爱情都是情,有情的人不会只要一种,除非迫不得已到了绝境,真要到了那时候,也是袁霸该死,出来混,早晚有天都会这样”
蛇叔道:“你就没想过不让霸子走这条路”
袁虎苦笑道:“除了走这条路,你说他还能干什么?我们活着的时候,或许还能遏制下他,等我们死了,他早晚又会回到这条路上。与其让他那时窝窝囊囊的死,倒不如现在铺条路,到时死也死的风光”
“你真是个极品老爸”
蛇叔回到吧台,看着凌乱的酒杯久久无语,最后自言自语道:“还是十杯吗?什么时候才会九杯啊!”接着悄悄打了一个电话。
赶去酒吧的路上,陈方圆把头伸出车外,以为这样会清醒点,哪知劲风扑面,酒意一下子涌上来,头晕,同时胃里一阵翻滚,吐了出来。好不容易熬到车停,冰块早已化完,身上燥热难当,他咬了咬舌尖清醒,已看到闪闪发亮的天娱酒吧。
再看里面的情形,王曦缘站在一角落里扶墙而立,杰森头破血流倒在地上,安德鲁帅气的脸上也布满鲜血,却依然守卫在王曦缘前面,手里拿着把凳子。在他的对面是五个壮汉,人高马大,满身纹身,不过真正的主角还不是他们,而是两个坐着喝酒的一对男女。
那女的道:“叫你的人下手小心点,别弄坏了我男宠的脸,不然你的我也不客气了”她的男宠自然指安德鲁。
那男的邪邪一笑,道:“他坏了,不是还有我嘛,我不介意一龙戏双凤”
“如果你不介意,你和我男宠一起,我不介意一凤戏双龙,后面可以让给你哟”那女的淡淡道。
“变态”那男的忍不住道。
年轻女子没什么反应,只是饶有兴趣的看着倚墙而立的王曦缘,道:“这女人不错,被下了药还能坚持这么久,要不把她也交给我调教调教”
那五人得了命令,准备将安德鲁一举擒获,不再猫玩老鼠了,酒吧的门这时被人一脚踢开,接着走进一摇摇晃晃的醉汉,没走几步便摔倒一下,但方向却是笔直指向那角落里的王曦缘。
救不了,死一块或许也不错,多浪漫啊,婆娘。
那五个壮汉中有一个准备将陈方圆扔出去,却掠过他的头看到一张娃娃脸,满脸兴奋之色,战意滔天。或许真可以不计生死的战一场了。他不是傻子,只是喜欢打架而已,而为了打架后不被警察抓,装傻是最好的选择了,所以他一直是傻傻的。
那五人看到袁霸个头,便把所有注意力放在他身子,而忽略了东倒西歪的陈方圆。陈方圆趁这时间来到王曦缘身边,倒在她脚边。
王曦缘又气又恨,骂道:“都这样了,还来送死干嘛?你也不知道报下警,蠢货”
陈方圆拍了拍脑袋,道:“是哦,我怎么忘了”然后谁都没看的大喊声:“霸子,你呢,报警了没?”
袁霸正与人打的火热,十分心思全部沉寂在战斗中,哪能听到他在讲什么。
久久听不到回答,陈方圆自言道:“看来他也是忘了报警了”
这时坐在一边看热闹的男女,男的道:“叫你的人也上吧,拖久了,警察那边会拖不住了”
女的鄙视的看了那男的一眼,不过没说什么,只是点头示意下,她后面六个男人立马站起来。
这时陈方圆用手摸着王曦缘的腿慢慢站起来,王曦缘狠狠的敲了下他,当他要走时,她又拉住他的手,不让走。陈方圆挣开她的手,温柔的回拍了下她。
当陈方圆走到安德鲁身边时,安德鲁也想挣扎起来,他拍了拍他肩,道:“兄弟,欠你个人情,接下来的交给我”
过来的六人,高矮不一,壮瘦不一,穿着不一,唯一相同的是那眼神,阴冷似狼,应该见过血吧。陈方圆摇摇晃晃挡在前面,眼神一样阴冷似狼,对着六人道:“别惹现在的我,会死人的”此语一出,似虎。
曾经有人说他是狼就是狼,别装虎,弄不好狼不狼虎不虎,成犬了。现在陈方圆只想回那人一句话,是狼,也是狼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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