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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预主持川钢的消息还没让豪族吃惊多久，萧维又接连下令提拔了荆州黄徽主掌川船，陆家陆琳琅掌管川盐，苏忆晚终于也走到了台前，执掌川粮改革。
司马晚儿看着细作发来的关于陆蕴政改的全部内容，皱眉不已。
“没想到他们会用减低税率，增加商路的方式来抵抗。”司马晚儿说道，“天阳，你怎么看。”
郭天阳想了下，“晚儿，但是这样的话，他们的收入不是会降低很多吗？起码在最近来看，是有减无增的。”
“问题的关键在于，西川钱庄。”司马晚儿看着情报说道，“西川钱庄表面说由江东陆家和苏家出资一千万两，萧维自己又想办法凑了五百万两。”
“但是，四豪族没有出资？”郭天阳也发现了不对，“四豪族还是不愿意承认萧维的统治么？”
“西川唐门已经成为萧维的铸造司了，我看，四豪族是想要更大利益。”司马晚儿喝了一口桃花露，继续说道，“四豪族真正盯上的，应该是川钢，川盐，川粮和川船，但是萧维却把这些全部收归西川都督府所有，而作为交换的代价，萧维放出的川锦，川茶，川纸，川酒却不是四豪族所需要的。”
“朝廷才下令加封萧维为西川都督，我们也不好派兵进川啊。”郭天阳苦恼道。
“天阳，这样，你派人进川，以原价多一成的价格，全部收购四豪族属下钱庄的收据，然后立刻去四豪族钱庄把钱提出来，运回帝都。”司马晚儿挑了挑油灯，缓缓说道。
“我们会亏很多钱啊。”郭天阳说道。
司马晚儿笑笑，“你去做，绝对不会亏的，相信我。”
西川第一次挤兑风暴就这样悄无声息的上演了。
半个月后。
“快快快！听说有人以十一两的价格买我们的收据啊。能赚一两银子呢。今晚我就能去醉红楼好好的快活快活了！”
“是啊是啊，我的收据是二十两，卖了二十二两呢！赚了赚了。”
然而此时，四大家族并不知情，可他们不知情不代表陆蕴苏忆晚不知情。
“姐，你看怎么办。”苏忆晚笑道，“啧啧啧，萧维啊萧维，你的司马姑娘下手可真黑啊。”
萧维纳闷道，“这和司马姑娘又有什么关系？”
苏忆晚毫不客气的扔了一颗花生砸向萧维，“我说你是真糊涂呢还是假糊涂？四大钱庄危在旦夕了你还不清楚？”
“不过倒也不见得。”陆蕴笑了笑，“这次是司马姑娘继续加大在西川人为制造了钱紧张，而西川钱庄也可以赚一笔长期稳定的收入。”
“是啊。”苏忆晚酸溜溜道，“你的司马姑娘自己又赚到钱了，又帮到了你。”
罗曼打了个哈欠，“主公，我出去借点螃蟹啊，这醋坛子打翻了，可不要浪费啊。”
“曼爷你！”苏忆晚粉脸通红，“萧维你还管不管了!曼爷那么欺负我！”
萧维笑道，“我明白了。”
说完吩咐众人坐下，“你想通过西川钱庄拆借给四大钱庄吧？”
“不错，就是如此。”闹腾完了，众人坐了下来，苏忆晚说道。
“四大钱庄的总资本，大概在一千万两，现在市面上被收购了一千一百万两，也就是说，全西川所有存在四大钱庄里面的收据，全部被收购了。”萧维喝了一口茶慢慢说道，“接下去的一招，恐怕就是马上去提现了吧？”
苏忆晚接着说道，“可是，四大钱庄没有那么多充足的准备金；这样就会造成那批人会不断的散步不利消息，而事实上，四大钱庄也说不得什么。”
“等到这一步，我们就宣布西川钱庄成立，总资本在五千万两银子，这样，四大钱庄就必然会通过他们的代言人来问我们拆借。”萧维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那么问题来了，这利息怎么算？”
“短期拆借，不能超过七天。”陆蕴和苏忆晚异口同声道，“利率为两成，这次要狠狠的给他们点教训。”
“再放出点消息出去，我们只放贷五百万两。”罗曼说道，“底限拆借利率是两成，但是我们是西川官方钱庄嘛，这不代表西川所有的钱庄啊！”
苏忆晚眼睛一亮，“罗曼，你的意思是？”
罗曼看着苏忆晚和陆蕴说道，“苏家钱庄和陆家钱庄也可以参与进来啊。西川钱庄只承担五百万两，剩下的缺口，就可以你们吃了啊。”
“其实这也是另外一种人为的抬高我们制定的底限拆借率的手法啊。”萧维说道，“罗曼，你去告诉仲达，就命他去把这个消息散出去。”
果不其然，四大钱庄已经被挤兑风波挤的喘不过气来了，听说西川钱庄会救市，纷纷派了代表去西川钱庄救急。
“曼爷啊，西川钱庄现在是谁做主啊。”众人议论纷纷，“我们都快疯了啊。”
罗曼哈哈一笑，“不急不急啊，西川钱庄是户部尚书陆姑娘做主啊，等会陆姑娘就会叫你们进去了。”
一个小校匆忙的跑了过来，“曼爷曼爷，陆大人说了，让钱庄的负责人都进去吧。”
“那各位掌柜的，我就不耽误你们了，请。”罗曼作揖道。
众人纷纷走到大厅里坐下，看到堂上已经坐了几个人了。
陈幽，姜任，姜严，陈温。
众人一看，心里有点安稳，于是分坐下，静等陆蕴。
只见一个女子，身穿一件素色紫边水墨玉兰的衣服，头上盘着一朵银质的发簪，缓缓了走了进来，整个大厅，鸦雀无声。
“这是谁啊。好美啊。”各个掌柜的没见过陆蕴，眼睛都看直了。
“陆蕴，见过各位掌柜的。”女子轻启朱唇，声若银铃。
竟然是陆蕴，几个掌柜的直接当场呆若木鸡。
“请坐，各位。”户部令史姜渝说道。
“陆尚书啊，陆尚书啊，你一定要救救我们啊。我们缺钱缺哭了啊。”陈家钱庄张展柜屁股刚坐下来就叫道。
陆蕴微微一笑，“此次，我们会出五百万两，但是也是有拆借率的。”
“五百万两？够了够了。”四大钱庄的老板一听说，纷纷表态。
“我还没说完呢。”陆蕴端起桌子上的茶喝了一口，缓缓的放下，“利率是七天，两成。愿意的话，可以写借条了，我也不怕你们赖账，到时候还不出我就直接去你们的大掌柜的，叫他还，这利息，是不会停止的。”
“两成！那么高？我们走！”陈家钱庄的张掌柜的第一个就受不了，“我们要借五百万，最后要还六百万两，你们这是坑我们呢。七天就能赚一百万两，你当着银子是种出来的？”
姜渝脸色一峻，“放肆！”
陆蕴笑了笑，“没事啊，你们可以去问其他的钱庄借啊。同行拆借嘛，去吧。送客。”
几位展柜的出来，纷纷怒气冲天。
“姓陆的什么意思，我们不就暂时问她借点钱嘛！趁火打劫竟然！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就是就是，难道我们还真借不到了！”
一个小二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道，“掌柜的..掌柜的..”
张掌柜一脸不耐烦说道：“什么事啊。”
小二深吸了一口气，“那些拿了收据的人要我们今天必须把钱拿出来啊！来者不善啊！”
“什么！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啊！”张掌柜的怒道。
这时，又是一个小二跑了过来，“荆州苏家钱庄发布了今天的拆借率，隔夜拆借率一成五！”
“什么！隔夜拆借率一成三！苏家这是疯了吧！”众人渐渐明白了，苏家和陆家这是要代表西川都督府火中取栗啊！
“走！回去！问姓陆的借！先把眼前的难关过了再说！”张展柜的当机立断，立马朝西川都御院户部尚书府走去。
可是，当他们回去的时候，陆蕴已经不再了，姜渝说道：“陆尚书说了，刚有人借走了一笔两百万的单子，所以只有三百万了。”
“什么？”“借给我借给我，我出两成一啊！”“你什么意思啊！我出两成二！”
姜渝笑道，心想陆尚书果然有一手，仅仅放出去了三百万，赚的钱，也不少嘛。
最后，四家钱庄以两成五的七天拆借率，向西川钱庄借了三百万两，西川钱庄以净赚七十五万两，成为了第一次挤兑风波的赢家。
“陆蕴，不容易啊，火中取栗。”司马晚儿笑道，“这才有意思。接下去，川内的重点，就是川钢等改革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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