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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帝都太守游正消失了?”在雁门关里,苏忆晚把帝都的线报递给了萧维,萧维吃惊不已。
“二爷,你怎么看?”苏忆晚转头问向袁公瑾道。
“苏姑娘真是说笑了,论官场,可能你比我更清楚吧?”袁公瑾笑道。
“忆晚,你说说你看法呢?”萧维也放下了茶杯,盯着苏忆晚看道。
“朝廷原本想杀鸡给猴看,没想到,猴却跑了。”苏忆晚吃了一块随密件一起送来的桃花糕,“我想,这里面,司马家族出力颇多啊。”
“噢?此话怎讲?”萧维一听司马家,来了兴趣。
“帝都太守,名义上是太守,按理说是正六品官,但实际上因为掌握着帝都的安全警卫,和诸位大人们的监视,品位一直是低官高配,所有的权利都是正三品来计算的,那么他为什么要逃?能逃到哪里去?”苏忆晚吃着桃花糕边分析道,“很显然,这次边防衙门的反贪战斗已经有证据可以证明他也是其中一员,你可以看到,以往被抓住的贪官,都是消息不灵通的,等着上面来人抓自己。但是这次不一样了,边防衙门的反贪行动可能只是第一步,第二步可能会从中层开始,把那些贪官给除去,比如,太守,郡六部,这样,顶层的权利集团就可以完成一次人事的变动,从而将自己的心腹安插在各个地方上。”
“忆晚,我有一点不懂,为什么不是从最底层或者是顶层开始呢?”萧维疑惑的问道。
“这就是制定这条策略人高明的地方之一,从底层开始反腐,顶层的人把自己人安排进去的利益不大,而且为了配合少帝,其实是乐太妃的新政,这种力度的反腐是远远不够的,达到不了预期的排除异己的效果。而从顶层开始呢,牵扯的利益集团太大,太多,非常容易引起官场大变,导致权利集合体的崩溃,我听说,这条计策,是由司马瑜向乐太妃提出的,那么反过来考虑,站在司马家族的立场上,这样有什么好处呢?”
“司马家族想通过所谓的反腐行动,巩固自己党派的势力。”罗曼坐在台阶上,背靠着门,缓缓说道。
“这只是其一,其实最重要的,司马家族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改变朝廷的对商政策。”苏忆晚解释到。
“官商?!”袁仲达吃惊的说道,“难道想改变自古以来流传下来的重农抑商的政策?”
“是的,如今是最坏的时代,而在那个制定这个计谋的人眼里,却是最好的时间。”苏忆晚说道,“破立,你看着吧,之后要是有叛乱的话,除非叛军中商才,将才,帅才,人才,四才都有,不然绝对撑不过一年。”
“为什么?”这次萧维,袁仲达,袁公瑾和罗曼都惊诧不已。
“打个比方说,如果是我是主策人,我会那么做。”苏忆晚开始说道。
同样的对话,在远在千里之外的帝都也在谈着。
“我现在想的就是,不多发行任何的钱币就是为了防止以后地方作乱。为什么那么说,父亲。如果到时候地方作乱了,我们就可以严格控制流入该地区的任何钱币,这个地方的经济首先就会乱了。”司马晚儿说道。
“控制钱币的流入,难道该地方的人不会以物换物吗?”司马瑜笑道。
“父亲,钱币的本质,是在于可以交换。”司马晚儿缓缓的说道,“现在,一两黄金是换十两白银,一两白银又可以换一千文钱,也就是说一两黄金可以换一万文,而现在一石米,市价均在六百文左右徘徊。但是父亲,现在真的有人会去拿一两黄金买十七石米吗?没有,基本上都是十贯铜钱去买米,对吧?”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们控制了各类的钱币流入,不管是金子也好,银子也好,五铢钱也好,再把我们的粮食卖给叛乱地区的百姓官员,这样我们可以把他们的钱,慢慢的回收回自己的手里,扩大自己的利润?”司马瑜被司马晚儿一说,仿佛有点什么,在心里,就是不知道怎么表述出来。
“父亲,战争中,最重要的是什么?不是粮食,不是军士,而是钱。无论是讨伐逆贼也好,远征匈奴也好,钱才是比拼双方能力的第一要素,没有钱,粮食怎么来?军饷怎么发?拿什么去诱使敌将投降?而我们断了对方的经济,从本质上来说,这个地区的经济就彻底的崩溃了,就算以物易物,能坚持多久?”
当苏忆晚同样说完司马晚儿的话的时候,其余四人惊呆了。
袁公瑾说道,这条计谋,就是兵法上最上乘的,不战而屈人之兵啊!
“瑾爷,那我再问你,如果那个地区,坚持自己发行铜币,会有怎么样的后果?”苏忆晚笑道。
“铸造铜钱首先要用到铜,这样的话,很多铜就会被用到制造铜币上去了,这样的话。”袁公瑾越想越不敢说。
“武器的数量和质量就不能保证。”萧维皱着眉头说道。
“所以我说,这条计策的制定人,必然是司马家族的人无疑,只有司马家族的人,才会想到如此狠辣的计策,商战兵法!”
“忆晚,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应对?”萧维很是疑惑,这条计谋基本无解!
“破立,我知道你想去西川,做自己的事,但是在朝廷眼里,这和叛逆无异,但是,这个朝廷,是谁?是皇帝?还是朝廷上的大员?还是,各地的豪族?”苏忆晚看着萧维,撇了撇嘴问道。
“如果主公去了西川,首先要面对来自川内的豪族压力,其次,由于西川换了主人,川外的豪族还是进入不了西川的话,那川外的豪族也不会承认主公的地位,也就是说,必须通过向川外豪族妥协来换取川外豪族对于主公对于西川的统治权。”袁公瑾冷冷说道。
“破立,我愿意在你身下倾苏家全部的家产,其实也是一种商业投资,而且,风险非常大。你知道,荆州苏家的总资产,也只有三千多万两。”苏忆晚喝了口茶,说了一句就不再说了。
“你的意思是,要我联合江东陆家?”萧维想了一会,出声说道。“陆家的总资产有多少?”
“算你聪明,江东陆家,我给你去联系。陆家的总资产,估计在三千五百万两左右。我们两家维持开销,就要用去近四千万两,那我们每年能资助你的,也只有两千五百万两,相当于,每个月两百万两。”
“还是很多啊。”罗曼说道。
“多?”苏忆晚笑道,“袁大爷,你算算?”
“目前是两万士兵,最起码,我们肯定要扩军到五万,因为必须时不时的打赏,所以估计每个月四十万两。”袁仲达皱眉道,“而且如果真的入主西川之后,用于基建的钱,不会少于六千万两啊。”
“袁大爷果然想到了。”苏忆晚笑道,“各个城池,需要重新修筑官道,以及其他各种相关,每年开销没有六千万两,根本就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有任何效果。”
“我不是很懂你的意思。”萧维说道。
“西川那么多城池,首先要保证各地资源,兵力可以快速运输,降低运输成本,这个你认同吗?”苏忆晚问道。
“认同。”
“其次,重要的关口城池,要对城墙加高加固,也要用到钱,是不是?”苏忆晚继续问道。
“我懂了,你要的是,短时间之内,西川可堪一战。”萧维说道。
“对,不过首先的问题是,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帝都啊!”苏忆晚抱怨道,“风沙好大!”
“呃,忘了,苏姑娘还是个姑娘。”袁公瑾见气氛缓和了下,不由得脱口而出。
苏忆晚恼羞成怒,“好你个袁公瑾!难道在你眼里,只有陆蕴姐姐才是姑娘,其他姑娘都是五大三粗的汉子啊?”
“哈哈哈,莫闹莫闹!”袁仲达笑道,“苏姑娘,现在朝廷因为这次反腐行动,风声不断,导致有些读书人都在私下传朝廷要大乱了。”
“这些读书人,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知道个什么。”苏忆晚嗤之以鼻,“我已经说了,从权利集团来说,他们想完成的目的其实只有那么几个,扫除二皇子的残余势力和异己,重新制定朝廷的对商政策,确保权利集团的利益得到巩固。”
“再说了,放出消息的人,无非就是想通过这样的手段抹黑对手,可是他也不想想,他自己身上就是干净的?现在的朝廷,哪个不贪?就连司马瑜和古雷两位辅政大臣,都不得不收礼,为什么?因为如果不收礼,他怎么和下面的人保持好关系?别人就会把他们当成另类,不会提供更多的利益和消息。”
“破立,你要记住了,官场的朋友,现实的朋友,战场上的朋友,那是三种朋友,其中,怎么认清官场的盟友,是一个非常高深的学问,我并不能教你很多,这个必须自己去学,我只能告诉你的是,做令史,最主要的是,多看多听,少说多做。”
苏忆晚说完,朝着门外看着。
漫天黄沙依旧肆虐的飞舞着,远处,一彪人马缓缓的走了过来。
“走吧,墨阳已经完成了使命,劝降了裴望了!”袁仲达笑道,“墨阳,就是个令史的典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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