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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林中小屋之后已经过去了一周的时间,这期间的生活补给完全依靠汤姆白天出去寻找物资,这片密林受到了严重的“魔法污染”,大部分植物和野生小动物都无法进行食用。汤姆每天大约都要穿越十公里到底另一片林区,才能找到一些给养。好在贝克特在小屋旁种植了一些田园蔬菜,这让每天的物资缺口不至于特别严重。
马丁已经加入到了哈里森的魔法研究中,他惊奇地发现,在污染如此严重的林区,小屋这一片却意外得洁净。马丁发现,在小屋周围大约一百米的半径外,有一层肉眼不可见的“魔流”保护网,这种级别的保护网虽然并不强大,但是足以将小屋隐藏起来不被发现。马丁检查了保护网的构成后,发现其可以完美抵御“魔法污染”的侵入,这也是为什么怪物一直不进攻小屋的原因。但是正如现在情报所了解的,他们需要防范的不仅仅是怪物,还有神秘的组织。
在“魔流”保护网内,“魔流”的含量相比外围也要多得多,这对马丁来说是一个好消息,在使用一些简单的魔法时,将不会消耗马丁太多的体力。但是哈里森的悟性和研究方法弱得简直让马丁难以忍受。马丁素来是一个很稳重的人,但是在面对哈里森这样的学徒时,他的脾气竟也开始暴躁起来——特别是意识到这个人是这个世界的未来,也是他的祖先时。
“这个世界自抗魔大战之后,世间便密布着一层被称为‘魔流’网的东西,这就是你的祖辈一直在研究的内容。可以看出,他们在研究上已经有所突破,比如小屋旁边的那层‘魔流’保护网,就是一个典型,也就是它保护了你们一直不受袭击。”马丁对哈里森说道,“但是这层保护网,不能帮助你们避免来自人类的袭击。”
“人类?”
“根据‘猎魔人’的内部情报,目前人类社会中隐藏着数个怪物崇拜组织噢。这件事官方一直没有对外公开,但是却已经是不争的事实。”汤姆一直在一旁鼓捣着自己的狙击枪,一边说道,“话说马丁兄弟,我看你很是厉害,何不秀一个魔法给我们看看?”
马丁想了想,点了点头。他的身体顿时泛起了白光,白光越来越强烈,并逐渐与马丁脱离开来,幻化成了一只巨熊的形状,白色巨熊大吼一声,震耳欲聋。但是白熊仅仅持续了一会儿,便很快消失了。马丁叹了一口气,说道:“这里的‘魔流’量也只能做到这里了,如果再持续下去,我很快便会虚脱。”
“你让我想起了爷爷。”坐在一旁静静地观看的贝克特突然说话了,“当然,只是我父亲口述中的爷爷,爷爷在我出生前便已经死了。话说来,你和我爷爷倒是拥有一样的名字和姓氏。”
“虽然不知道你爷爷是何许人也,不过如果还活着,一定是名声在外的大魔法师了吧。”汤姆看了看马丁,然后又看了看贝克特,最后无奈地看了一眼哈里森,“只可惜……”
“汤姆,说到这里就行了。说起来,出了小屋的区域,我的魔法就不能正常使用了,所以我希望你这几天陪同我调查一下密林。”马丁对汤姆说道。
“没问题,伙计!”汤姆豪爽地答应了。
第二天,马丁一大清早便从床上爬了起来,却没想到汤姆早已在屋外等候多时。汤姆虽然看起来是一个很玩世不恭的家伙,不过真的想让他帮忙的时候,还是非常靠谱的。这种感觉是很少有过的,马丁一直被当做天才来培养,凡事亲力亲为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这一次穿越到过去,自己的力量受到了种种限制,被迫要受到别人的保护,这也让他非常的不习惯。
临行前,马丁对哈里森布置了一个任务,他要求哈里森静下心来,去尝试着感受世间“魔流”的流动,因为只有感受到了“魔流”,才能进一步地加以利用它。
离开了小屋的区域,周围的空气明显变得稀薄起来,短短几天,林区受到的污染又加重了。马丁静静地闭上眼睛,张开双臂,开始感受大自然的气息。他发现,世间的“魔流”量正在以极快的速度增加,相较于数天之前,甚至可能已经增加的了整整一倍;相应的,林区的魔法污染严重程度也增加了一倍。
“说起来,明明是在夏天,这里的树叶却泛黄了呢。”汤姆在此之前已在这片森林居住了许久,他很快地发现这一片林区的树木相比以前消瘦了不少,地上也已经落叶铺满地。
“污染加重了,植物枯黄而衰败,但是这种污染对生物的影响又是什么呢……”马丁正思考着,突然他们的身后传来了一阵稀疏声,接着是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低吼。马丁和汤姆转过身,只见一只夜行兽双眼泛着黄光,恶狠狠地盯着他们。
“那么,我们接下来该做些什么呢,先生?”汤姆看着夜行兽,手搭在腰间的手枪上。
“你比我有经验。”马丁也盯着夜行兽,然后后退了几步。
“跑!”见马丁将决定权交给自己,汤姆立刻转身,拉着马丁便跑起来,他们穿过了好几个树丛,期间绕过了数课参天大树,淌过了一条浅浅的小溪,但是身后的声音却一点儿没有减弱,他们疯狂地奔跑着,寻找着可以用于隐蔽的场所,但是这一片树林,除了树就只剩下草丛了。
“夜行兽会根据气息来寻找猎物,我们这样跑是逃不掉的!”马丁一边气喘吁吁地跟着一个训练有素的战士一个劲地向前跑,一边喊道,“你不是号称最牛的‘猎魔人’嘛!”
“我是‘猎魔人’不是猎人!好嘛!搞清楚区别啊!”汤姆也一边跑一边回道。
“可是你有枪啊!难道还解决不了问题吗?”马丁提醒道。
“是嘛?”汤姆赶紧一个急刹车,并立马抽出背上的来福枪,向后转身的同时迅速地装上了子弹,摆出了射击的姿势,对准了正后方,这才完全停了下来。顿时,周围一片寂静,刚才他们身后一直传来的声音已经也不见了。
“夜行兽是捕猎的能手,如果你把它们当成普通的怪物的话,反而会变成猎物的。”马丁看起来很镇定地站在汤姆身旁说道。
“马丁兄弟,原来你也有不靠谱的时候!”但是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来不及了,夜行兽从他们身旁的树丛中扑了出来,一把将汤姆扑倒在地,他下意识地扣下了扳机,但是子弹却卡在了膛里,没有射出来。汤姆不停地挣扎着,同时还要注意夜行兽爪击的方向,进行必要的躲闪。
马丁从一旁狠狠地踹了夜行兽的身躯一脚,夜行兽因为疼痛低吼了一声,汤姆也借此机会从夜行兽身下的空隙中挣脱了出来。他随即掏出背上的另一把来福枪,急急忙忙从上衣口袋中取出一枚子弹塞进了枪膛,然后指着夜行兽的头部扣动了扳机。伴随着枪响,和夜行兽的一声惨叫,树林顿时又一次恢复了原有的寂静。阳光透过树叶之间的缝隙穿透过来,照射在躺倒在地上的汤姆脸上,好像在安抚他紧张的心情。
“结束了吗?”汤姆似乎还憋着一口,问道。
“夜行兽居然在白天出现,这是由于污染导致的吗?”马丁把汤姆扶了起来,并将掉落在地上那把卡膛的来福枪捡了起来,“没想到你在关键时刻也会掉链子。”
“我们彼此彼此啦!”汤姆终于舒了一口气,开始开起了玩笑。
马丁将膛里的子弹取了出来,忽然露出了惊异的表情,疑惑地看了一眼汤姆——那颗子弹没有弹头。汤姆见到这个情况,赶忙把上衣口袋中的子弹全部抓了出来,在两个人仔细检查了一番后,发现不知道汤姆由于疏忽,几乎所有子弹都没有弹头,其中,也包括了射向夜行兽的那一枚。他们赶紧将目光再一次聚焦在了那只夜行兽身上。好在那只夜行兽仍然躺倒在地上,不过身体仍在抖动,生命气息也没有完全消失。
夜行兽是一种类豹类的猫科野兽,也是被称为“密林生物链的顶端”的凶猛生物,但是他们惧怕阳光,白天会躲在树荫和巢穴中,到了晚上才出来觅食。这种生物行动敏捷,且毛皮十分坚韧,一般的小刀甚至普通的子弹都很难伤及它们,坊间传言低阶的怪物也十分惧怕夜行兽。因此,能猎杀一只夜行兽,往往就能证明自己是人类中最优秀的猎手。
“话说回来,我们跑得好快啊,居然能逃这么远!”汤姆走到那只夜行兽身旁,它非常虚弱,但是并不是他的子弹造成的,毕竟没有弹头的子弹是无法真正伤害密林的凶猛野兽的。马丁觉得,如果这是一只正常的夜行兽,或许他们已经被撕裂成肉末了。但是马丁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他也走到夜行兽旁边,稍微做了一些检查。
“其实,刚才我们第一次遇到的那只夜行兽,是雌性的。而这只扑向我们的是一只雄性壮年夜行兽,刚才还以为是同一只呢…总觉得有些不对,不过……”马丁将手放在那只夜行兽周围,他的手泛起了白光,然后轻轻地抚摸着它的表皮,“如果我精疲力尽了,回去就靠你了。”
“马丁兄弟,你在治疗它吗?你疯了吧!”汤姆显得非常紧张,因为出行时的疏忽,他今天只带了一些实心子弹,如果再遇到了别的敌人,他们能不能脱险,还非常难说,现在他最想做的当然是立即回到小屋那边去。
“夜行兽并不是不能驯服的野兽,有时候它们也可以是伙伴。”马丁在治疗的同时,还为那只夜行兽的外层添加了一层“魔流”保护网,虽然很微弱,但是也足以帮助它抵御密林中的魔法污染,“好了,我们回去吧,以免再受到别的什么袭击。汤姆先生,我第一次觉得你是如此不靠谱。”
“哈、哈。”汤姆苦笑道。
回去的路并没有遇到什么阻碍,但是天空却是越来越阴沉。到达小屋之后,马丁发现哈里森和贝克特依然安稳地坐在小屋门前的台子上。但是不同的是,贝克特的身边已经围绕起了不少的“魔流”,而哈里森的身边仍然没有动静。这些他们两个人自然是不知道的,马丁却是一清二楚,贝克特比哈里森拥有更多的天赋。
汤姆看到他们两个呆滞地坐在那边,自然二话不说想要去把他们拍醒,但是马丁立马用手挡住了他,然后捂住了他的嘴巴,然后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出声。汤姆被这一举动吓到了,连忙后退几步,以为自己差点儿做错了什么。
这种情况下,随意地叫醒哈里森自然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如果要打扰了贝克特,那么他就很有可能堕入“魔流”的漩涡之中,通俗来讲,便是走火入魔。只有先将其周围的“魔流”驱散开来,才可以把他唤醒。这其实是一件非常需要技巧的事情,不过对于马丁来说倒是家常便饭了。马丁伸出手,轻轻地推了一下,弥漫在他身边的“魔流”形成了一股小风,吹向贝克特,贝克特身边环绕的“魔流”也吹散了,哈里森和贝克特也因为感受到了凉风而醒了过来。
在完成了这一系列的操作后,马丁突然感觉到了一丝疲倦。看来刚才使用的那种治疗术也并不是想象的那样如此节省体力。睡意很快涌了上来,马丁丝毫无法招架,便向后倒下。好在汤姆看见了,立刻将他抱住,这才没让马丁摔倒。
“刚才发生了什么?”哈里森看着已经睡着的马丁疑惑地说道。
“这位大哥看来今天很累了。”贝克特淡淡地说道,虽然他也还没有搞清楚状况,但是他却知道他父亲的问题的答案。马丁为了唤醒他,而使自己达到了今天的临界点,因为疲劳过度而休息了。就在刚才,他还漫游在一片星河之中,感受着一种不同寻常的能量在身体内自由地流动,“在他醒来之前,我们得把晚饭给准备好。”
大约又过了数个小时,马丁醒了,而为他准备的晚饭——三片面包和几片大白菜叶也已经放在了他的面前。而他的身边,趴着睡得正香的哈里森,汤姆不见踪影,他推测应该和往常一样在屋顶观察,而贝克特,却一本正经地看着他。
“有什么事,小伙子。”马丁揉了揉眼睛,让他看起来显得清醒一些。
“我见过很多人使用魔法,但是都没有像你这样反应如此之大的。”贝克特回答道,“我父亲研究的那些不过是一些低阶的技巧,而你却会使用真正的‘魔法’,并尝试让我和父亲也掌握这些技巧。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感觉你这句话中涉及了好多问题啊。”马丁说道,“你打算如何让我回答呢?”
“小时候还在城里住的时候,我阅读过关于我们家族的资料,我们的家系中我们是仅存的一只,而你却拥有和我同样的姓氏,甚至拥有和我爷爷一样的名字。如果你是想借此接近我们,大可不必这么麻烦,我父亲对任何人都缺少戒心,如果你真的对我们家族是这么了解,不会不知道这点。”马丁从贝克特的眼中看出了不信任和猜疑,但是更多的,是超越了他这个年龄的担当。很明显,从他母亲走后,贝克特才是这个家庭真正的主人。这不禁让马丁感到有些心痛。
“是啊,在幽冥镇遇到你父亲的时候我也没想到他姓克瑞特。”马丁耸耸肩,他觉得,这个时候适当地告诉这个孩子一点儿真相也不是坏事,至少,得到贝克特的信任很重要,“没错,当我知道你的父亲名叫哈里森?贝克特的时候,我也惊讶了。当然还有你,贝克特,当我听到你的大名时……”
“我的大名?我还只是一个孩子;我的父亲,也只是一个著名的疯子罢了。”贝克特不屑地说道。在众人异样的眼中长大,就连母亲也把他视作怪胎,在离开时抛弃了他和他的父亲。谁让我是一个“疯子”的孩子”
“我不可能向你保证你的未来,因为我也不知道我知道的这一切是不是真实的。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你必然会成为一个伟大的人,因为我来自未来,而你,就是我的爷爷。”或许是为了让贝克特相信自己,或许是出于想帮贝克特分担一些肩上的负担,马丁告诉了尚且年幼的贝克特自己的真实身份。
“马丁,你知道为什么我要给你取这个名字吗?”马丁和他的爷爷贝克特?克瑞特一起,坐在高阁的顶层,一起仰望着星空。这一天的天空分外地明亮,月亮比平时更加的大,繁星也散落在天空中,闪耀着自己的光芒。有人说,正是这些星星,给人们带来的希望和力量,用来对抗前方未知的挑战。
“在我漫长的人生旅途中,并没有太多的伙伴。很小的时候,我便因为那个研究魔法力量的父亲而被人排挤,同龄的小孩子都称我为怪人。后来,我和我的父亲搬到了密林中的一个小屋中,这个小屋现在已经不在了,据说是我的爷爷给我留下来的。”在贝克特沧桑的脸下,透露着一丝期望,“有一天,我在那里遇到一个人,这个人和我的爷爷同名,也和你同名,他和他的伙伴们指引着我们赢得了对抗邪恶生物的战争。他说,他来自未来。”
“来自未来?可是爷爷,时间魔法是不存在的,我们也不可能逆转时空回到过去。”马丁熟知各个魔法学派的理论知识,甚至比他爷爷了解得还要多。他在进入魔法学院的第一年,便将整个图书馆所有的书籍看了一遍,并熟记了其中的内容,因此他被称为“克瑞特家族的天才少年”。
“但是,我由衷地希望,那个人,是你。”贝克特摸了摸马丁的头,笑着说,“如果真的是这样,请指引我,就像我曾经指导你一样——带领我们,去战胜邪恶。”
“虽然我也没有想到,这些话并不是玩笑。不过我想,在那个时候我的爷爷和我说这句话时,他其实早就已经知道了吧。”马丁不知为何,叹了一口气,因为公务,他没有赶上爷爷的葬礼,那是他人生的一大遗憾。
“或许轮回这种事情,是真的吧……”贝克特的过于早的成熟让他很轻易地相信了马丁的话,他喃喃道,“虽然我爷爷在我还没有出生的时候就死了,但是我的父亲倒是没有少讲关于他的故事。”贝克特看了看正在熟睡的哈里森,然后继续说道:“爷爷相信,世间许多的事都存在因果循环,而这一个循环,他称之为‘轮回’。”
“轮回?”马丁又一次陷入了思考之中。
“我倒是觉得,如果你说得都是真的,这件事可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贝克特一本正经地分析道,“你也说了,在你的时代,并没有时间魔法的存在。既然如此,是什么人通过什么力量将你们送到了现在,又有何种打算,都是值得深思的。”
“但是不管怎么说,马丁兄弟,你可得好好指导这个小伙子哈!”汤姆推开房门,大步大步地走进了房间,“你们果然是一群有趣的家伙啊!”
“汤姆?你一直在听?”马丁问道。
“算是吧,我本来打算回来睡觉的,却刚好听见你们在说这些……时空穿越……什么的,于是就听了一会儿。”汤姆说道,“其实我只是一个没读过多少书的粗人,你们说得这么高深我完全不能理解啊!倒是我听懂了马丁兄弟是这位小哥的孙子!哈哈,这听起来很有意思啊!”
“孙子?”哈里森突然骚动了起来,他没有醒过来,但是似乎因为受到了什么影响,变得躁动起来。马丁发现哈里森的周围有一种不太寻常的“魔流”波动,这种法术相比现在他所见过的这个时代的魔法都要高级的多。马丁突然想起那天迷路时,哈里森突然变得紧张和惊慌的事情,看来哈里森在不知不觉中被人以某种形式使用了扰乱心智的魔法,也正是因此,所以哈里森无法很好地掌握“魔流”。
马丁立刻示意贝克特和汤姆安静下来,他抬起右手,放在哈里森的脑门上。小屋的范围由于“魔流”保护网的关系,蕴含着比外界更多的“魔流”,所以马丁可以使用更高级一些的心灵魔法来探索哈里森的心灵世界。
“爸爸!爸爸!”依然是那片森林,依然是当初那副景象,孩子依然在寻找着。但是这一次不同,孩子似乎寻找到了什么东西。孩子穿过树丛,来到一个悬崖边,他的面前,站着四个人,他们四个背朝孩子,似乎什么也没有察觉,当然,马丁也看不到他们的脸。而这四个人围着一个跪倒在地上的人,那个人满脸是伤痕。
“居然……如果这件事被说出来,我们都会名誉扫地的。”其中一个人说道,这个声音有些粗犷,口音听起来有些像北方人。
“没办法了,只能杀了他了。”这是一个南方口音,声音也并不是很好听。
“我们不能把事情弄大,麦吉克先生,还需要考虑考虑啊。”这是刚才那个北方人说的。
“当然,我也不想把事情闹大。马丁,只要你愿意合作,我们不会为难你和你的孩子。”这次的声音很洪亮,口音却很难分辨出来是哪里人,估计就是之前那个人口中所说的麦吉克先生。
“哼,我不会妥协的,你们简直就是……”跪着的人开口的同时抬起头,然后看到了四个人身后的孩子,孩子也看到了他,两人对视了一会儿。
“爸爸!”那个孩子哭喊道,他往前跑起来,而这时,跪着的人艰难地说道:“哈里森,傻孩子,别过来!别过来!”
“爸爸!”孩子边跑边哭喊着。麦吉克转过头,这是一个披着金色长发,眉目清晰的年轻人,他一把抱住了孩子,然后转过头去淫笑着看着马丁。
“马丁,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妥协吧。”麦吉克摸着不断痛哭着的孩子的头,“谁也不想看到这么年轻的孩子因此丧命吧?”
“麦吉克,我不会妥协的,世人最终会知道真相!”马丁怒视着麦吉克。
“那就,没有办法了。”麦吉克叹了一口气,他摸着孩子的手散发出了淡淡的黑光,“我也一直想试试,这个东西是不是真的有效呢……”
视线变得模糊,只能听见远处传来的野兽叫唤声。树丛中,似乎能隐约听见一个孩子哭喊着叫父亲的声音。“爸爸!”“爸爸!”但是除了野兽的叫声外,没有别的声音。那个孩子在跑,一直在跑,穿梭在树丛中,一直在奔跑。他没有停下脚步,他没有方向,只是在跑。然后,他跑累了,声音也减弱了,豆大的泪珠从眼中滚了出来,落在了地上。但是没有人回应他的呼喊。他只有一个人,在这片森林,实在是太危险了。
但是没有人可以帮助他。这个孩子显得那么无助。
马丁什么也做不了,他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眼睛时,他回到了小屋。贝克特和汤姆呆滞地看着他,这时,哈里森也已经恢复了平静。马丁朝着他们摇摇头,然后朝着贝克特问道:“你的父亲和你讲过你爷爷的事儿吗?”
“从来没有讲过关于爷爷是怎么死的,倒是讲过很多生活中的事。”贝克特回答道。
“我只能很遗憾地告诉你们,虽然我来自未来,但是我发现我从这里发现的一切都和我所学过的知识完全不同。”马丁又一次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今天我告诉你们的事情,也千万不要和哈里森说。”
“马丁兄弟,你刚才到底做了什么?”汤姆问道。
“我所见到的事,或许将改变我对这个世界的认知……”马丁想了想说道,“而哈里森,或许是解开所有一切的其中一把关键的钥匙。”马丁缓缓地站起身,走到小屋外,看着远方的天空,没有迷雾重重,只有点点繁星,而且充满了希望。
“历史,到底是不是真实的?亦或者,为了掩盖这个世界更黑暗的一面,历史也不过是美化过去的一个工具罢了……”马丁口中念念有词,“《黑暗历史学概论》,安德鲁?斯坦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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