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玄幻奇幻 > 如意凤凰 > 第七十章 金州有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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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光照在坟墓中这副黑漆漆的棺材上,散发着幽幽的光,而陆惊鸿此时的眼睛也泛着幽幽的光芒,只是陆惊鸿的眼睛不是盯在整个棺材上,而是盯在了棺材盖上。

  黝黑的棺材盖上黑漆如镜,漆面刷的如此匀称的棺材一定是一副好棺材,可是再好的棺材在死人下葬之前也要钉上棺材钉,然而今天这副棺材上却没有一个棺材钉。

  为什么没有给死者钉棺?难道死者本就??????

  陆惊鸿没有再想下去,而是一掌推来了漆黑的棺材盖,而棺中的一切又一次让陆惊鸿陷入了迷雾,比之前更大的迷雾。

  透过迷雾看向棺材里面,原来棺材里面竟然没有尸体,有的只有一个空酒坛子,尸体呢?尸体去了哪里?林白鹤是生还是死?为什么棺材中会有一个空酒坛子。

  当日林白鹤是方平安杀死的,尸体也是他负责掩埋的,现在掩埋的死人却不见了,难道这本就是方平安和林白鹤计划好的?

  安西城东的街道上,只见一个人身披月光,手拿酒壶向前走去,他走几步就会喝一口酒,也不知道已经走了多少步,喝了多少口酒。

  现在他的酒壶已空,而他的脚步也停了下来,就像是早已经算好的一样,只见他抬起头向上看去,眼前的这个楼上一片寂静,房中没有任何的亮光和声音,但光是站在门口,陆惊鸿就已经感受到了无比的温暖和久久的清香。

  偷闲茶馆的热茶永远是那么的怡人,那么的甘甜可口,现在在外面光看到这个有点陈旧的招牌,陆惊鸿的心就已经飞到了里面的热茶上,当然更重要的还是他心中的一些疑问。

  陆惊鸿已经等不及的走上前去,里面虽然灯灭人静,但只要陆惊鸿敲门,相信凤东来还是会让人开门,因为他有很多话想要问凤东来,问他到底是不是风绝山庄的主人?问他为什么会背叛方慕华?问他为什么想要杀死自己?

  可是让陆惊鸿惊讶的却是,他敲了很多次门,却始终没有听到有人过来的声音,只见陆惊鸿再次敲门之后见还没有人过来,以为自己的敲门声太小,对方没有听到,所以他继续更加用力的敲门,可是敲了几下他忽然停了下来。

  只见他现在站的门前,一簇月光隔着陆惊鸿照进来,正好照在房间的地上,原来房间的门并没有闩上,只是完整的关上了而已,现在房门被陆惊鸿用力一敲,裂开了一个缝,透过缝隙看到,房间的地上早已是灰尘满地,好长时间没有人打扫的样子。

  茶楼为何空无一人?此时的陆惊鸿已经查遍了整个茶楼,现在他就站在二楼西侧的房间中,看着房间里的一切。

  茶楼里虽然没有了人,但是楼里的桌椅茶具等等都完好无损,可是唯独陆惊鸿现在在的这个房间里却是一片狼藉。

  只见门口正对的梳妆台上,原本摆放的那些银簪现在已经没有了踪影,就连胭脂、梳子也不见了,只剩下了一面铜镜还在幽幽的泛着冷光,梳妆台前的矮凳还在,只是凳子上已经没有了那张狐皮,粉红的床上被子已经不见,只有粉红色的床帏还在夜风中轻轻摇荡。

  房间里所有关于女人的饰品都已经不在,就连太师椅背上的两颗南海黑珍珠也被人撬走,珍珠岂非也是女人的饰品,现在房间里剩下的就只是一些桌椅、一张床、一面铜镜,当然还有窗台上的几盆花,只是花期已过,花早枯萎。

  凤东来为什么也失踪了?而且那个他每天下午必来的房间里,所有女人的饰品为什么也不见了?紫衣还有郑金铜三人都没有了踪影,难道也跟着凤东来一起消失了?还有紫衣,她曾经说过这个房间的东西早晚她都会得到,难道这些东西是被紫衣拿走了?

  房间里除了被人翻过的痕迹,完全没有打斗过的样子,难道是凤东来自己离开?可如果他自己离开,却不会让人随意动这个房间的东西,难道凤东来当时离开是被什么人要挟而去?所以房间中这些他最看重的东西即使被人翻的一片狼藉,他也没有反抗,而且还跟着对方离开了,可是凤东来是风绝山庄的主人,这个世上又有什么人敢要挟他,又是用什么来要挟他的呢?

  人?没有听说凤东来有什么在乎的人,如果真有听他自己说,那个人也早已经死去,难道是物?什么东西能够镇住风绝的主人凤东来?忽然陆惊鸿眼睛一亮,一个念头在他脑中一闪。

  如意凤凰的威力虽然不够大,可是毁掉这一间房子,甚至整个茶楼还是可以的,而且是人楼俱亡,跟看着自己心爱之人的房间被毁,凤东来一定会选择听从对方的意愿,因为那个房间中的一切,恐怕是他后半生唯一的寄托,他看得就像他自己的生命一样重要,甚至超越他的生命。

  凤东来有如意凤凰,风绝山庄也有如意凤凰,而凤东来又是山庄的主人,他不可能被自己的手下要挟?那他又是被谁要挟呢?难道风绝山庄内部有变?

  晨雾微朦,走出偷闲茶楼的陆惊鸿也是一脸迷雾,所有的事情就像现在街道两旁的建筑,一片模糊却又略隐略现,前方的建筑,站在原地看着很近,已经近在眼前,可是向前走去,却又很远很远,于是正当你以为还有很远想要停下来时,忽然却又发现它已在眼前,触手可及。

  不见了那么多人,可是却找不到一丝的线索,陆惊鸿知道,或许惊雷能够帮到他,于是他打马向凉州方向赶去。

  没有酒,陆惊鸿的嗓子简直可以冒出烟来,而且这一个时辰的路途上竟然没有一家酒馆,就连一个草棚都没有看到。

  陆惊鸿赶路并不是太急,可是没有酒喝,却让他非常的着急,只见他在马上用手抹了一把急出的汗水,刚抬起头来看了看路,脸上的烦躁和不安就立刻消失了,换之的却是满脸的笑容,只见他用舌尖一舔干裂的嘴唇,喉咙一动,咽下了一口口水之后,立刻催动马匹向前赶去。

  原来在陆惊鸿抬头之时,正好看到远处飘荡的一面酒旗,而有酒旗的地方就一定有酒,虽然这里的酒只是平日里最便宜的老白干,一开始喝在嘴里有一种酸涩的味道,可是当陆惊鸿喝下三碗之后,他就习惯了这种味道。

  能在如此荒野之地找到酒喝已是难得,哪里还管什么味道好坏,只见陆惊鸿又向店家要了一碗,一脸麻子的老板娘还没有等他说完就已经高兴的抱着酒坛子,并拿着一个碗走过来为他倒满了。

  “刚才的三碗酒都是用一个碗,为什么现在的这碗酒却换一个新碗呢?”陆惊鸿看着倒满的酒碗问道。

  只见满脸麻子的老板娘早就高兴的等着他问呢:“客官不知,来本店喝酒的客官呢,一般都只喝三碗酒,而三碗酒正好是一文钱,所以这时间一长呢,我们就养成了一个习惯,那就是以一个碗代表三碗酒收各位一文钱来算账,而超过三碗的,我们就拿个新碗给他再算。”

  只见老板娘讲的眉飞色舞,就连脸上的麻子都好像要飞起来了,就像她嘴边飞出的唾沫星子。

  听到老板娘讲完,只见陆惊鸿点头道:“不错,有意思,有意思。”

  “既然客官觉得有意思,那就多喝几碗。”老板娘高兴的连脸上唰唰乱掉的粉脂都顾不上了。

  “好”陆惊鸿说完端起酒碗一口而尽,但当他放下酒碗时,却发现刚才还在旁边的老板娘,现在已经不见了身影,而那个老板在刚才老板娘过来说话时借口去拿点花生后就没再回来,现在整个草棚里就只剩下陆惊鸿还有陆惊鸿的马了。

  但陆惊鸿并没有站起身来,突然间没有了两个人,陆惊鸿却不去追赶,因为他的手摸到了一样东西,现在陆惊鸿的手已经在碗底上拿了出来,而他的手中也忽然多了一张纸条。

  只见陆惊鸿四下环顾之后,慢慢的打开了纸条,现在他已经看完了纸条,并一手用力攥着纸条,一边抬头望着四周。

  “刚才那两个人都去了哪里?是什么人给的他纸条?纸条上的话是什么意思?”陆惊鸿站起来环顾着四周,没有发现一个人,忽然他快速的跳上马背,跳转马头,向与凉州不同的一个方向飞奔而去。

  可是飞奔出几里地之后,陆惊鸿却又放缓了脚步,“刚才明明看到一个黑衣人向这个方向跑去,为什么现在却看不到人了?这个黑衣人是谁?为什么我看他的身影非常熟悉,而且跟当日在会稽山见到的那个背影很像,刚才那个纸条是他给我的吗?他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我速到金州,有变,有什么变?我在金州只认识朱掌柜,难道是朱掌柜那里有什么事发生?”

  想到此的陆惊鸿立刻顿住了马,他现在必须马上赶往金州,因为不管纸条上的消息是不是真的,他都不想朱掌柜有什么事发生,毕竟他还欠朱掌柜一壶酒,可是现在停下马准备调转马头去金州的陆惊鸿却发现,他现在在的这条路,正是黑衣人逃走的那条路,也正是去往金州最近的一条路。

  现在陆惊鸿已经来到了金州,他很想再拿一壶酒去拜会朱掌柜,可是现在他的心中却更担心朱掌柜的安危。

  陆惊鸿已经来到了荣丰钱庄的门前,门前人头攒动,门内生意繁忙,陆惊鸿进去的时候竟然没有人去招呼他,但陆惊鸿不需要招呼,只见他走过柜台,快速的向内堂走去,刚走进内堂,却被一个伙计拦在了身前。

  “贵客有事找柜台上就可以了。”店里的伙计还是那么的有礼。

  “我要找你们朱掌柜的。”

  “实在不好意思,我们朱掌柜不在店里,您有什么事就请改日吧。”

  “我今天必须要找到朱掌柜。”

  “可是我们掌柜的今天真的不在。”伙计挡住想要进去的陆惊鸿道。

  “真的不在吗?”忽然陆惊鸿已经出手反制住了伙计伸出来挡住他的手

  “真不在。”伙计疼的直咬牙。

  “我本不想这样,可是事关紧急,所以不要逼我,说,在不在。”陆惊鸿手上又一用力。

  “在,在,在书房里。”伙计的脸已经疼的变了样。

  “人呢?”陆惊鸿已经抓着伙计来到了书房,但是书房中却没有一个人。

  “在密室。”伙计现在老实了很多。

  “密室?”

  “掌柜的在面见一位很重要的客人。”

  “谁?”陆惊鸿已经有点着急。

  “小的不知,小的真的不知。”

  “那好,将密室打开,我亲自去看。”

  看到伙计的脸上面露为难之色,陆惊鸿的手上再次用力。

  “哎呦,小的真的不知怎样打开。”

  “你走吧,”陆惊鸿放开了那个伙计:“只是我不想看到任何人再过来打扰。”

  “是,是。”那个伙计已经逃命一般的跑出了书房。

  陆惊鸿之前已经找到了机关的所在,所以这次他轻易的就打开了密室的门,然而当铁门打开之时,陆惊鸿的手已经紧紧的握在了剑柄之上。

  因为在铁门还未完全打开之时,他就先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再当铁门刚刚打开了一个缝隙的时候,他就看到了血。

  墙壁上一片鲜红的血渍正在往下流,而在地上也有一摊正在流动的鲜血,铁门完全打开了,然后陆惊鸿就看到了朱掌柜。

  只见朱掌柜就在铁门之前站着,他的两手张开,显然是想挡住不让别人通过铁门,但陆惊鸿却发现,刚才墙壁上留下的鲜血正是朱掌柜手臂上的,而地上的那一滩血也是自朱掌柜身上流下,而且现在鲜血还在流淌,但现在朱掌柜的身子却比任何时候都挺得要直,要硬。

  看到这一切的陆惊鸿急忙跑到门里,双手扶着了朱掌柜,但他的双手刚刚搭上,朱掌柜的身体已经像一滩泥一般的倒在了他的怀中。

  看着地上的鲜血,陆惊鸿扶着朱掌柜渐渐变冷的身体慢慢的坐了下来,同时在朱掌柜坐下之后,他快速的封住了朱掌柜身前的十几个大穴,但这样也没能阻止虚弱的朱掌柜晕厥过去。

  摸着朱掌柜尚有气息,只见陆惊鸿慢慢起身并向前走出几步说道:“朋友不会打算藏一辈子吧?”

  “躲藏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我当然不能藏一辈子,而且我已经藏了很久,也真的不想再藏下去了。”只见一个人自一面墙后慢慢的站出身来说道。

  原来,在刚才门打开的时候,陆惊鸿就看到一个身影快速的消失在了密室之中,只是刚才要救朱掌柜,所以他才没有急着寻找。

  “一个人要藏很久,而且还要藏在石头下的棺材中,当然不是一件愉快的事。”陆惊鸿道。

  “没想到你已经去过总督府的后山,还打开了那副棺材。”此人正是林白鹤。

  “我只是很好奇,你明明已经死了,为什么现在还活着。”

  “因为我是被我自己的暗器毒死的,而我正好又在之前刚刚服过了解药。”

  “看来有时候死在自己的暗器手中要比死在别人手中要好得多,最起码还能活过来一回。”陆惊鸿走近几步说道。

  “当然,如果有机会你也不妨试一试。”林白鹤微笑道。

  “我当然也想一试,只可惜,我怕替我入殓的人会将棺材钉死,如果被活活憋死在里面,那我还是不要试的好。”

  “如果替你入殓的人也是跟你一起的,那你还会有这个担心吗?”林白鹤阴阳怪气的问道。

  “不错,一个人要想作假就一定会有一个同伙,不管他是想说假话还是想假死。”

  “不过最好让你的伙伴在替你入棺后多放两坛酒,因为一个人老是躺着会特别无聊,特别是在棺材里。”

  “只是我现在却想让你再躺回棺材里,并且不给你放进一坛酒,因为死人是不会喝酒的。”

  “你想杀了我?”林白鹤问道。

  “因为你想杀死朱掌柜。”

  “我这么做只不过是在为灵主肃清门户。”

  “灵主?你难道也是本教的人?”陆惊鸿疑问道。

  “当然,不然我又怎么会进到这间密室之中。”

  “不错,朱掌柜既然能让你进到密室,你的确就是本教中人,可是你当日却说是白衣教的人。”

  “当时我的确在白衣教,只是在入白衣教之前我就已经加入了赤灵教。”

  “那你杀赵虎,难道收买赵虎的也是赤灵教?”陆惊鸿问道。

  “收买赵虎的是白衣教,只不过,那些白衣教的人其实都是赤灵教的人而已。”

  “所以在赵虎被识破,供出自己是被白衣教收买,想要说出白衣教的藏身之处时,你就抢先一步将他杀死?”

  “当然,如果让他供出那个地方,方慕华不就轻易的知道那些白衣教的人都是赤灵教的人假扮的了。”林白鹤微笑着回答道,好像对自己当时的出手很满意。

  “而你杀完赵虎之后,还怕方慕华不够相信,所以你故意现身,在假死之前再陷害白衣教一回?”陆惊鸿想到此人的心机,身上一阵寒冷。

  “白衣教跟方慕华本就有仇,所以我们就抓住这一点,演了当时的一场戏,而我们之所以说是安西分舵的,因为那个分舵舵主和副舵主正好是周闯和孙正两个人。”

  “可当日在总督府上,周闯和孙正明知你不是他们的人,为什么没有否认?”陆惊鸿又问。

  “他们当然不会否认,因为他们一定以为方慕华不知道他们的真是身份,而如果他们否认了,自己的身份岂不是暴露了。”

  “现在周闯和孙正也死了,看来你们的计划成功了。”陆惊鸿讥笑道。

  “这里面当然你的功劳也不小,听陆大姐说,是你杀死了他们两人。”

  “没有你们演的好戏,方慕华又怎么想着尽快除去周孙二人,不尽快出除去二人,他二人又怎会死在我的手中。”

  “其实这都是方慕华的奸计,他派周孙二人去杀你,不管他二人是否成功,都对他是有益无害。”

  陆惊鸿沉默不语,同时心中想起了当日的情形,沉重的寒意一层层袭来,赤灵教做的事已经让他深感意外了,没有想到方慕华也有如此深重的心机,看来他决不允许身有嫌疑的人在自己的身边。

  可是方慕华既然想让自己也死掉,为什么方平安又救了自己呢?是了,方平安本就想要自己刺杀方慕华,既然方慕华想让自己死,方平安肯定不愿意。

  想着这些事,陆惊鸿的心中顿感气愤,一种欺骗感在心头升起:“人说戏子无常,你们可都是最好的戏子,只是苦了我这颗棋子,被你们玩弄于股掌之上,却浑然不知。”

  “陆兄弟又说什么戏子、棋子的,其实这件事的成功,大家都有功劳,当时不能奉告也是碍于形势迫不得已罢了。”林白鹤大笑着说道。

  “哼”陆惊鸿冷笑一声道:“可是有功劳的你活过来了,有功劳的赵虎却真的死了。”

  “赵虎他本就该死,如果不是他被人发现,我们也不会将此计划提前。”

  “你说赵虎被人发现不是你们提前安排好的吗?那个赵虎身边的小妾美玉不是赤灵教的人?”陆惊鸿急忙疑问道。

  “当然不是,赵虎在总督府为我们提供了很多的情报,我们怎么可能会提前暴露他,怪就怪他太蠢,是他自己暴露才使我们损失了一颗重要的棋子。”

  “如此说来,倒是有人知道了赵虎和你们的勾结,所以用计将他诱了出来,很可能就是方慕华。”陆惊鸿说道。

  “只是姓方的没有想到,他让我们损失了一颗棋子,但是自己却失去了身边所有人的信任。”林白鹤冷笑着说道。

  “是啊”陆惊鸿突然一声长叹道:“疑心生暗鬼,只是朱掌柜一向忠心耿耿,灵主为何要杀他?”

  听到陆惊鸿的长叹,只听林白鹤冷冷的说道:“因为朱掌柜在暗中对抗灵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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