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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入宫的女子只有两类，一类是大族女子以秀女身份入宫，另外一类则是因各种缘由，半被迫性质的入了宫。身为女子，命运多由不得自己。
可不管因为什么缘由，她们总是舍不得宫外的家人，因为在这高高的宫墙内，只有家人才是真正实际的存在。
对于凌霄这样还期盼着什么时候出宫的宫女，更是如此，所以纪如谨就提到了她的家人，更点出了她最为疼爱的两个弟弟。
到了这个时候，她也知道自己涉进了不该触碰的泥潭。
“奴婢来枫香殿之前原是陶昭仪宫中的宫人，在陶昭仪被贬为贵人后，按例已经不能有这么多人服侍，所以奴婢重回敬事房被分到了浣衣局，后被选入枫香殿。”凌霄断断续续的说道，声音几乎凝结。
“在奴婢来枫香殿的前一日，陶昭仪命人来将奴婢叫了过去，封了二两足金以及白银千两，逼着奴婢答应为她做事。奴婢实在无法推脱，这才犯下了大错！”说着又是哭又是磕头。
纪如谨并未因她坦言招供而高兴，反而是语气逐渐冰冷：“陶晓婉被贬之后，记恨于我倒是正常。可若是让她在你身上花费这么多金银，却是有些难以想象了。”
凌霄所说的数目已不小，看似能将一个宫女彻底买通了。但是，她却并不能相信。这个宫女虽说是因为家中无法养活而进了宫，可那是当初家乡遭了水患，现在早已经重新成了富足之家，就等在宫中的日子满了后，出宫嫁人与家人团聚，又怎么会冒这么大的风险。
“主子且听奴婢说完。”她浑身颤抖了下，赶紧继续说下去了。
“陶贵人说别的不用奴婢操心，只需在小主服用的饮食里下了药就行。奴婢进了枫香殿的当晚，就有人在奴婢负责的物件里放了药粉与下药方法。而后，她有什么吩咐，要递什么东西进来，都会有人这样事先安排出来。”
灵溪越听越是生气，怒火冲天的问道：“何人给的你，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主子根本不相信你说的话，还全数栽赃给陶昭仪，当真以为谁都像你这么傻么？”
凌霄顿时傻了，牙齿咬着唇不敢吭声，片刻之后鲜血已经从唇角流了出来。
纪如谨一直冷冷看着她，知道她在犹豫，所以只能等待着，看在她的心目之中，那个让她下毒的人重要呢，还是家中那两个小弟重要。
良久得不到答案，只得叹息道：“都说血浓于水，在这宫里当真是什么都不一样了！也得亏我学过医理，不然什么时候死了，都不知道究竟是怎么死的了。这枫香殿往日还觉得温馨贴人，今日却觉得寒气逼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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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吓得众人齐刷刷地跪下，低着头吓得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她又开口说道：“都起来吧。吃一堑长一智。若是要在这宫里安生，就得小心这枫香殿里不能进了贼小，你们也都是老人了，日后万不可再如此大意！”
而后又转脸问凌霄：“你想清楚了没有？”
凌霄吓地“砰砰”磕头道：“主子，奴婢已经照实说完了啊！”
“是么，那陶晓婉给你的金银呢？”纪如谨开口问道。
凌霄略一迟疑，身侧的灵溪立刻喝道：“安若泰，你将这两个帖子拿给关大人，给她全家治个谋逆之罪！”
安若泰应了一声，抄起那两份帖子就要告辞离开。
凌霄吓得面无人色，接连将额头重重磕在冰凉的地面上，连连嚷着道：“主子饶命啊，奴婢全家能劫难重生实在不容易啊。若是主子能饶了奴婢这次，奴婢怎么都愿意说了。”。
纪如谨这才示意安若泰将帖子放回去，然后淡淡的说：“那就好好的一字一句说来。若是能让我相信了，中秋过了，你就能出宫了。”
凌霄被她点中了死穴，拳头几度捏紧又放开，终于开口说道：“那金银都藏在奴婢的枕头里，但是奴婢并没有见过陶贵人。入枫香殿当差之前的有一晚，奴婢正睡得朦胧之中，被人蒙住了双眼，带到了局子门口，听到来人以旧主的身份安排下了这些事情。”
“她说，若是奴婢不从，这辈子就别想出宫了。奴婢实在没有办法，亲自尝了下这些药粉，本想着若是毒药，也算是给新主子尽忠了。可这些药粉入口并没有什么异状，奴婢这才以为是寿安宫那位在借陶晓婉的名义下药，这才……”
她越说越是小声，寿安宫三字几不可闻。但是在这宫中活了多年的宫人们，怎么会不知道寿安宫那位最擅长的就是给新入宫的妃嫔下毒，让她们断了能生育的念想。
纪如谨知道这药的作用，并不像寿安宫那位的手法，可这不过就是凌霄的推断而已，她也不用去反驳，只接着问道：“说说后来的药是怎么得手的？”
“因为主子喜欢吃鱼，所以每次有鲜鱼进来，都是我负责处理，而那药粉就在鱼肠之中。”凌霄再不敢隐瞒，老老实实的回答道。“奴婢细心观察过，似乎只有这样才能顺利的通过门前侍卫的检查。”
“送鱼的人是谁？”安若泰也是满脸铁青，开口说道。
“敬事房梁公公带的人，但并没有特别的人和奴婢接触。这鱼腹里也不是次次都有东西，奴婢暗自算过，五天才能有一次藏了东西。”她接着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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