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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大总管的行动是失败了,但李智认为他输的不冤。
越来越认为这个刺杀行动是个有指挥、有联络、有协调、有配合、效率奇高的整体行动,环节设计还相当精妙,计划周密,准备的还非常充分。
早有预谋一般,按说马大总管在花船上钓鱼的事情绝不会很长时间,但他们走漏了消息,被对手知道,没吊来遇反而失了饵。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设计出这么大胆的行动,那么指挥者一定是个智慧超群的人,而且对自己手下们的能力相当了解和信任。
那么指挥者一定会在现场,亲自指挥,眼看着整个行动的执行。
在哪?李智极目四望,想着应该就在附近,肯定能看到全貌的地方。在那里及时发出指令,配合的人在岸边,大船及时靠岸,把水鬼接走。等着士兵围上来时趁着混乱混出去,再设计出接应,现在早就跑到安全的地方去了。
水鬼是如何准确及时撤离的,李智心里一直有这个疑问。
想着那个笔直的河汊,自然就想到了绳子,猜测他们是用一根水里的长绳就可以把所有水鬼给快速拽到的大船上来,让水鬼以人们考虑不到的速度撤离。
难怪马大总管的侍卫们在小河汊里一无所获。
李智把自己猜测的总结向马大总管汇报。得知李智的推测,马大总管就是神情暗淡思考了一阵。没有立即命令收兵,让人征集几个水手下水,验证李智的猜测。
水手在大船周围的水里摸索了半个时辰,不仅找到了李智推测出来的水中大长绳,还找到水鬼登上大船的内部通道。
长绳有四里之长,很好的完成在时机上的掐算,能有很长的时间富裕,特别是在行动的短促过程中,那时马大总管的手下都还在小河汊里忙乎呢。
有心算无心,马大总管必败无疑,猜不透对方的手段,就是李智当时一样也得上当。
夜雨中视线极差,能看到的地方太少,可以想象出对方指挥的地点就很多了,现在也无法一一核对。想要找到那,在那点找真正的线索难上加难,特别是在如此心机深厚的对手手里。
大雨下了半夜,时断时续,后来又转成濛濛细雨,秋雨连绵怕是每个完了。
待天色灰蒙蒙亮时,那支被调的军队才疲乏的赶过来。
被人玩弄于手掌之上,钓鱼行动的失败让马大总管深受打击,看着来人恨恨的吼了一声:撤军,归营。
两岸船只停了一夜,不平静的一夜。如果是在平时,行船也是夜间停下靠岸的,何况夜里这么大的雨,所以此次截断河道对航运没有多大影响。
军队撤走了,天亮一切归于平静,河道上船只往来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李智没有跟随心情不佳的马大总管,和武攻天亮后找到自己的座驾,两人疲乏的启程回府。
谁知马车半道过一很浅的沟坎时,他俩都听见车子‘咔嚓’一声,座位立马塌陷下去,车架的大梁居然在行进中突然断裂。
车夫武攻反应相当迅速,一个翻身就拎着李智伏倒在路边,短刀在手,把李智压在身下,神情紧张的警惕着周围。
周围视野开阔,一片平静,平静了很长时间他俩的神经才慢慢缓和下来。虽然没怎么摔到,却被吓到了,李智心里胆寒。明知这只是警告,那场夜袭的指挥者把他俩都看在眼里,顺手做了这个小安排。
你吓到我了,你吓到我了???李智心里不停的重复这句话,外加一句,我没惹你。可是现在的情形已经和惹不惹谁没什么关系了,只要是有需求就会有人设计他,人在明处时刻都得提心吊胆,无情的现实让李智头大。
武功收起刀子起身,神态正常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李智却一脸愤懑,异常狼狈,心神不宁。
李府大门紧闭,李智蜷缩在后院安神,那几天只有熟识的人在李府进出。
两日后李府门前来了位小厮,衣着干净,神态谦和。做事更谦和,礼貌的敲开门,从怀里拿出一封拜帖,请门房老李代为传达。
不久,武攻出来,对小厮礼貌的说:我家公子闭门读书,围棋之约不能赴践,请代为致歉,以后定会相邀。
说完还赏了小厮一钱银子。
那俊秀的小厮笑着说知会了,一定转达。
实际武攻在撒谎,李智根本就没有起床。门虽闭了,书却没读,也不尽是,应该说没读该读的。如果知道有这一约,一定会屁颠颠的赶去厮杀个痛快。
他这几日憋在家中净看围棋棋谱,对这个时代的围棋认识提高的不止一个层级。
当然围棋棋谱里还夹着几张纸,其中一张纸上画着一个人的脸,死士脸上阴邪满足的表情让人过目不忘,剩下的几张纸画的都是自己看到的水鬼专用装备。
李智专注于围棋,脑子里思索着一切可能,宋二还没消息送来,说明这事已经过去,并没发生什么翻天覆地的大变局。
很是奇怪这么大的手笔下,朝堂之上居然风平浪静,那么所发生的一切只能是试探了,或者是引诱某方势力犯错。
每日的围棋棋谱之上都会多一本书,马大总管的武攻秘籍小册子总是出现在书的最上层,李智把它扒拉到一边去它却总是能及时回来。
对于秘籍之类李智知道的名字太多了,什么如来佛掌,凌波微步、化骨大法、六脉神剑???等等,所以看着马大总管的小册子就想笑。
对了还有那个谁练谁倒霉、非常搞笑的嫁衣神功。还有、还有、还有最高武学的葵花宝典,那可是马大总管们的专属功夫。如果就是从这本小册子发展出来的那就更不能练了,不就是改个名么,练了就上当,若练到即使自宫也未见成功就亏透了。
第一次武攻把小册子放到李智的书上,李智左手拿开就丢给了武攻,说:我看不懂,你给我解说、解说。
别真是改头换面的葵花宝典,这个要搞搞清楚。
“这是你师父给你的,”书又被递回来。李智接过来扔到桌上,说:一会有空再看。还私下嘟囔,你也不给我解说,我怎么看得懂。
“你是书生,让我给你解说书?”武攻的杀手涵养能沉稳到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但对李智是没有沉稳住,“有能耐你就别有事躲我身后。我去踢球去了,你好自为之吧。”
都敢威胁我,李智在心里诽腹着。
那天天亮,他俩牵着马回到李府后的时间里,李智一直呆在内院,真是吓坏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是他那几天里最常说的一句话。
其间宋二来过两次,第二次来报了一个很平常的消息,说是太子中允因贪赃遭弃市,唯一不正常的是案件审理到执行只有两天。
宋平来过一次,见过李智画得那些东西,他也摇头。把李智手里的画图拿走,很长时间里都没音信。
市面上无任何传言,江湖一片平静,平静的就像是没有江湖这么一说,李智也怀疑是不是本来就没有。
两天之后又见了日头,李智按捺不住出门。武攻没搭理他,于是他自己要赶车去上班,这怎么能成。家里矛盾是在关上门之后,总不能拿到外面去宣扬,对于李智的无理武攻都打算放弃了,但看他日后如何面对他师傅,马大总管。
李智和衙门里的人混得很熟,按个屋的与人说笑,还赌,逢赌必输,晚间请客,聚仙楼。隔个十天半个月李智就扔进百十多两银子,一衙门的头头脑那都在那里快活,有时还能看见严主簿的身影。
那些钱不是白去的,比如李智商铺现在的住税是百分之三,可在总数上已经打了一半折扣。宋二柴行的过税可有可无,秦明算后说:不及千分之五,这么做是不是不好呀?他问。
李智不愿意回答这么无聊的问题,问粮食店铺的事。秦明说收了三家铺面,别人都在存粮,咱们怎么办?对于这么大的事情秦明都是请示的。
咱们也存,但是存钱,粮食也收点,不到两成就行,钱少呀。
你钱少?秦明不解,不知你这里猫着鬼主意。
对于李智的建议秦明不解也按照执行。
李智还是到衙门混,时不时的转上一圈,显示自己的存在。对这个时代的官府运作更加理解,对一系列关乎国家命运的数字知道的门清。
比如李智就知道,以东京汴梁为例,商税已经占到此地总税收七成半多,农税几乎到了可有可无的地步。
京师的特例除外,但推广开来,各地的商税数额还是非常大的,这还不包括盐、铁等朝廷专门的税收。
宋朝所谓的重商,那是重钱,有如此大的收益谁也不能视而不见,跟钱过不去。
在和衙门里的人私交越来越浓时,也听到点朝堂之上的信息,有传言朝堂上正议着,太子赵德昭和齐王赵廷美要加三司。
一个有趣的苗头,本来唯一继承人是晋王赵光义,他才有三司。怎么会允许又多出来个小朝廷,还一下出来俩,还都是有可能继承皇位的人选。
这可是个相当明显的政治信号,如果成真,那么晋王的继承人的地位就值得怀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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