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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翁失马安知非福”,陈总今天说,这成语太经典太到位了。何故?
因为那次“912”事件,金丽公司很撒了些银子,虽然未伤元气,却也前所未有的破了一次财。还是因为这个事件,却让他结识了律师苗子峰——结识苗律师可让他得益匪浅罗。
顺便说一句,苗律师已是金丽公司的法律顾问。因为就在上周,那个张律师的聘用合同到期,金丽公司这边没有续聘。对此张扬本人好像也没太大意见,只是说了一句“山不转路转”。
正是由于结识了苗律师,让他改变了人生观和世界观。
苗律师在与他闲聊时,曾当面一针见血地指出他对于“名声”的错误理解,说名声乃社会公众对某个人的综合评价,而不是这个人的私人财物——大头以前就把它当成了,而且还捂得挺严实。苗还说,一个人在道德善心责任等方面都做得很好,得到公众认可并获得较好评价,这就是好名声,不一定非得天天做好事,意大利著名诗人和学者彼得拉克就曾说过:不朽的名誉,独存于德。
对于“德”,大头倒不否认,可他硬说名声是属于自然人的,一个人做好事不做坏事,时时处处注意影响,莫要别人背后说闲话,这就是好名声。
听起来也有理,律师问他:“衣服是穿给谁看的?”
“当然是自己看的。”想了想又觉得不合适,“啊不,外衣给别看,内衣自己看吧。”
“哼,没人看你的内衣。告诉你吧,人的衣服主要不是穿给谁谁看的,也不是给自己看的——唯有一点:就是看那件衣服穿在你身上是否合适,包括大小颜色款式与你的身材气质肤色职业是否匹配。因此,穿衣乃是个人包装,可以算是自己的一部分,人家看与不看却都是客观存在。”
“哎呀呀,今天才听你说,穿个衣裳还有那么多的名堂和讲究,难怪......”他本来想说难怪我老婆如和如何,可一想,话到半截,立马闭嘴。
二人又聊了一回闲话,大头已经心悦诚服五体投地,却还没完。
律师又说:“过分看重名声,久而久之你方方面面都会被名声绑架,会使你畏缩不前无所适从。你信不信?”
对此,大头既不敢承认也不敢否认:“你说的有理,有道理。”
还是因为苗律师,让他对婚姻有了重新认识。
苗律师说他和潘小慈的之间的“冷战”(他们依旧是),应该两人自己多掂量掂量,认真梳理一下,冷静反思一下,理性评估一下,如果没有回复的可能倒不如选择离,“无休止的维持着死亡婚姻,对于男女任何一方都是不好的错误的有时候甚至是残酷的,你说法律?法律也是很人性化的,我以为你应在既不违背法律又符合道德的前提下果断抉择。”
大头本就是个能够开窍的人,而开了窍的大头也开始梳理生活头绪,重新审视自己。
从此以后,他再也不问“毛毛虫”了,甚至设想,当面看到她与“毛毛虫”在一起,也能接受。倒不是男子汉的血性问题,是因为他觉得她已经不属于自己了,至少她的心是。
终于开窍了,懂得爱,也懂得离开。
事物总是一分为二的。金丽公司中了偌大的标,有人怀疑,有人嫉妒,也有人巴结呢。
昨天陈总的老同学武国安就约了他,说要派点“祝贺”他,绝对是这个意图,不是想“分包”至少也想“分一杯羹”。也是,“资源”利用无可厚非,有啥奇怪的,毕竟老同学嘛。
乌山湖度假村坐落在风光迤逦的乌山湖南畔,依山面水,绿树掩映,远看像是一群别墅,里面却别有洞天,餐厅歌厅台球保龄球等一应俱全。鸡贩子武国安今日“派点”,专门招待大头来这里玩儿。
此乌山湖可大有名头,传说曾被项羽和刘邦“两朝”封王的英布最初就是在此湖操演水军,没准儿它还是中国最早的海军基地呢,至少作为九江王的发祥地毋庸置疑。顺便交待:江城人历来皆称九江王而从不称淮南王,叫英布而绝不叫黥布。
自古以来,沿湖一带代代相传一句谶语:“日有千人朝拜,夜有万人点灯。”“朝拜”即船工划桨得喻,“点灯”指的泊船桅灯,表明古时湖口是一处非常热闹的码头,作为谶语,隐含此处有王侯气脉。
秋高气爽,风和日丽。陈总的脸上也荡起久违的笑容,他刚一下车,一个类似武国安保镖或者副手的光头青年,也微笑着迎了上来。此时,武国安正在大厅里和一浓妆艳抹的年青女人唱黄梅戏“夫妻双双”那段儿。大头进门来时,一曲刚了,虽说唱在兴头上他还是忙将麦克风递了过来。接过麦克风的大头挠了挠大脑壳,吩咐小姐放《一剪梅》。他声情并茂地嚎了一气,唱的也还行,有点儿费玉清味道。
因为已近正午了,唱了一会儿,一行人随即去往餐厅。
菜上的很快,呼啦一下就上了五六盘“水”货:油闷大虾,铁板鳝丝,红烧鱼嘴,香辣蟹等。菜上的快,吃起也快——都期待着“下文”呢。
酒足饭饱过后,光头青年开车把与武国安共唱的女人送走了。大头知道,姓武的身边有好多女人,这大概又是他的新宠,因为吃饭当中女青年一直羞羞答答的。
大头与老武分别刁着烟,进到舞厅。舞厅别致,且有鲜花与流泉。此时或许淡季原因,客人甚少,以致四五个女孩闲坐在沙发上玩儿镜子玩儿手机。
跳舞吧。他选择了一个黑皮肤的女子。这时候,潘小慈曾执拗要他学的舞(那是全民热舞那一年)这会儿终于派上用场,起码不至于怯场或者踩脚。跳了也不过四五曲,正跳到兴头上还没过到瘾,姓武的说“换个节目”,去游泳池玩儿。于是二人各自带着舞伴儿去了。
泳池在假山的一侧。“更衣处”早为男女们备好了,大头穿着游泳裤头出来时,他的舞伴儿已经“比基尼”了,可她那大奶子藏不住似地鼓出大半截于外。池水特清澈,水中的武国安与那女子玩的心花怒放——大头羡慕的感觉。其实就在刚才的舞厅里,他还觉得搂着女人跳舞的老武有些低俗,这会儿竟佩服起老武洒脱而又善交际,心想:玩儿也是一门艺术啊。
那边的心花怒放,这边的大头却傻愣在那,以致女伴儿(此刻没舞了)对他的正常性渐起疑虑,却怯生生地说:“老板,还在操心国家大事么?”。他一激灵,终于鼓足勇气拉过女伴儿,也只是礼节性的一拉,女子却飘似地“兹儿”贴了上来。
老实说,在水里与女人光身紧挨着,大头这可是头一回。胡冲水库那次真的隔了二三米远,因此同学聚餐那次受到叶广南的奚落。他搂着女孩:“会游泳吧你?”“会会,我就是在湖边长大的。”说完,她像一只挣脱的水獭窜出好远,倏忽间以蛙泳游出十多米,随即又以自由泳划了过来。大头只会狗爬,就说:“仰泳呢?”“也会呀,我还会漂浮呢,”说完仰面一溜,溜到大头面前仰面定住,大头顺手抚摸起那光滑的酥腹,手儿滑到下面又顺势把那一“点”往下撸了一小下,女孩依旧保持着仰泳姿式,断断续续地:“老板你——看起来——老实——巴交,也,也蛮调皮哈。”
这会儿二人刚刚有点进入状态的意思,可气那个鬼老武的,又要“换节目”!
这次可走了一些路,一行人在绿荫间走五六分钟,走到湖边。
湖水清澈,波光粼粼。一排大柳树下,停了好些乌篷船。蓬乃篾制却不曾上过桐油,故达不到“乌篷”标准,且只遮阳而不避雨。
武国安那一对儿上了其中一条船,其二人同坐在一侧,一前一后地划着木桨,侧倾的小船儿速度却不慢,大约划了200米不到就停了下来,还放下了乌蓬两端的竹帘子。
与大头一起的女孩却擅自把两支木桨拿到船尾,套进了船帮一处木榫里。随后,黑姑娘活像是一个老练的船姑,自信而娴熟地划起小桨,小船儿箭一般往前一窜一窜的。
大头出神地望着湖汊里的芦苇荡,青绿的芦苇在风中起伏摇曳,不禁让他想起小说中的水泊梁山来。
“大哥,你想什么呢,又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儿。”
他朝黑妹一笑:“嘿嘿,想喝酒。”
“是吗,不是刚喝过吗?叫我说呀,药能医假病,酒不解真愁呢。”
“嗯,有理,有理。”听着黑妹的话,大头突然想起梦特娇11号那位纹身而且“很敬业”的女子,便信口念出“人生如梦,转瞬百年。”
船儿钻进了芦苇里,大头扯起一根苇子打横一抱,随即一个翻身钻到水里。水只齐胸深,他在水里褪下裤头往船仓一扔,又折过一根苇杆,扯着嗓子一舞:“我来啦——”
黑女孩似乎很认可他的反常,也自觉摘落“两点儿”,滑入水中。
他再一次搂过女孩,却是一副天真的顽皮:“哎呀呀,今有美女相依,何须借酒消愁嘛。”
女孩黢黑的脸蛋居然涨红了:“大哥没听说吗,手折荷花却采不到荷香,只怕是快乐也未必解了真愁——您那么重心思。”说完笑着拉下一片苇叶,双手扯着叶子横到嘴边,竟吹出悦耳的笛音......
同是这天,潘小慈约了李志方。“旺季”已经过去,她要李志方陪她去郊游,说“找个风景秀美的地儿痛痛快快地玩它一回”。
时间过了立秋节气,早晚凉爽,但白天尤其正午的太阳一点也没有减弱的意思,江城人从来不敢小觑“秋老虎”,故而“八月日头哑,晒破屋上瓦”的谚语家喻户晓人人皆知(“哑”,蛮的意思)。
李志方开车把她带到一个叫连城寨的地方。
这是一处封山育林三十多年的秀美恬静的老山坳。
车停在了一棵挂有市政府銘牌的古樟树下。下车后,潘小慈惊讶地望着古树发愣,遮天蔽日的大树冠,六七人合围的大树干,一架隆起的大树根像条巨龙一样伸到一户人家的院子。树干中间还有一个铁牌子,白底红字:
樟树,乔木属,樟科,树龄:600年以上。
一级保护古树。
江城市人民政府一九九六年一月
李志方关好了车门,见不远处有位老太太在看他们,便跟她开了句玩笑:“大妈,帮我看车哈。”老人慈祥地一笑。
二人沿着蜿蜒的山路往山坳纵深走去,不紧不慢,边走边聊。
小慈忽闪着一双大眼:“志方,你每天都看了我空间吧,我差不多天天都写情感日记呢。”
“看是看过,不过没时间去发表评论。再说,你那叫什么日记哦,煽情嘛。”
女人脸儿红得沁出汗来,又说:“前段时间我发现自己多愁善感,明明知道……”
“得了吧,还‘多愁善感’,自作多情啵。”女人的话还没说完就让李志方给打断了,“要我说哇,你那叫郁闷。”
“哼,牙不疼怎么知道牙疼的滋味,你又没多愁善感的体验,当然不知道那个愁滋味儿哟。”
“我不知道?多愁善感的祖师爷还是我们李家的呢,怎么,不信?你千万莫以为多愁善感是林黛玉的专利。”
“切!别以为你们李姓人多就什么样人都有,真的有过此等人物吗?”小慈一副得意,模样,搡了志方一把,“尽吹牛,我才不信。”
志方也不作辩解,却摇头晃脑地吟诵起来:“凭栏惆怅人谁会,不觉潸然泪眼低……”
听的小慈仰头一想,随即笑道:“哈哈,还真是耶。不过,你的那位先祖也忒倒霉啦。”
“是呀,那个时代要是有民主就好哇,他可以辞职不做皇帝做诗人。”
“当书画家他也是一流的。”女人连忙补充。
静静的山路上,两人边走边说笑。小慈忽将志方一碰,把一瓶矿泉水塞他手里,自己却往路边一蹲,白屁股一翘,兹出了一泡尿来。志方也觉得有兹的,就侧对着她掏出兹的家伙。掏出来了却没法儿兹——那家伙快速膨胀,把“反射机制”给搅了,硬是兹不出一滴,就只好收兵。
“志方,你说我是不是很没出息呀,”女人站了起来,扎着裤子,“我自己管不了自己,说实话,我几次想下决心断,可一见到手机又手儿作痒。”
“难道你想放弃?”志方仿佛不认识似的盯着她,脸上现出沮丧的样子。
其实,潘小慈的潜意思里正在酝酿着一个心愿:想把这次郊游作为她一生的“最后疯狂”。
可是当她面对李志方,又产生了一种无法抗拒的“叛逆”反应,以至于举棋不定,所以总不愿把话说满:“想是想......也不全是。我只是感到压力太大,老大不小了都,居然翻尸弄骨的,人家在背后不知怎样骂呢。”
志方勾肩搭背地拥着她,说:“走自己的路,让他们骂去吧。”
“你说得轻巧。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层皮,不说别的,面对家人,我总得给自己找点儿理由,至少得有个上得了台面儿的解释吧?”
“傻瓜,爱,能说得清楚吗?如果爱合情合理,如果爱可以解释,爱也就不复存在了——这不是你写的?”
“好,就算我们的目的是走到一起,可至少也得有点实际原因吧,总不能一个‘穿鞋理论’堵住所有人的嘴撒。”
“嘿嘿,我还真没想那么远。”又拿她的情感日志说话儿,“你不是写过:如果有目的,那就无须爱了。如果有原因,那就不是爱。”
“不和你说!人家那是文学,可现实毕竟是现实嘛。”小慈凄楚地看着他,显出一副告别的神情,“别忘了,我们已经不是天真烂漫的时候,凡事得有理性,得合乎正常逻辑才行。”
“慈儿,我跟你说,爱的本质是不会变的,哪怕你82岁恋爱!”他拉开自己的裤链,得意地说,“爱情不合乎逻辑便是爱的逻辑——同意吗?”
小慈傻傻地看着他笑,他却转过身去,掏出兹的家伙兹出一根长柱,还扭过头来侃侃而谈:“爱情没有因果,爱情没有对错,爱情没有规则。”
闲聊不觉路远,不知不觉到了山坳尽头。迎着涓涓山溪有一片水洼子,溪水清澈却可见小鱼儿游戏。
李志方看着鱼儿打趣道:“请问小慈同学,第一个吃鱼的人是谁?”
小慈看着他,认真地眨巴眨巴那双的大眼,笑着摇了摇头。
“当然是第一个捉到鱼的人罗,傻瓜。”说着又一笑,“再问,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是谁?”
“当然是第一个捉到螃蟹的人罗。”
她正对自己的快速抢答感到满意,不料那志方却笑弯了腰,还拿手指着她:“哈哈哈,那一只蟹子叫他吃了,哪有今天的历史典故啊。”
小慈一下子脸儿绯红:“不对吗,唔,好像鲁迅文章里有过这样的话,却不知这典故出自哪里?”
志方于是讲了大禹治水时其手人下烫蟹吃蟹的历史故事。
“那,第一个吃鱼的呢?”
“不解之谜。”李志方朝天一指,似乎买了一个关子。
这时,他们不知不觉钻进了一大片茂密的松林。往年的人砍松枝做柴火烧,砍的过勤,松树跟竹子似地直往上窜。如今的松枝没人砍了尽向四周伸展,枝桠交错,层层叠叠,松针覆盖,遮天蔽日,地面上也散落着厚厚的一层松针,踏着松软的“地毯”,无声地行走在这重重叠叠的密林里,感觉有些阴森。
穿过黑松林,接下来是崎岖的山路。前面不远,一大片杂草灌木簇拥着稀稀落落的老树,说是山路,其实根本看不到“路”,杂草灌木丛生,很少看到地面,走在前头的李志方折了一根齐眉棍,每前行一步都得靠它来拨开灌木拂动杂草。就这样,跟在后面的潘小慈依然战战兢兢提心吊胆。草丛上少不了飞蝗和彩蝶,最多的却是一种胭红色的小知了,偶尔还会有野山鸡“嘎”的一声腾空而起,二人却全然没心思理会它们。
这里虽是一处不太险峻的山冲,距最近的小村落也不过十里之遥,却根本没有人来过的迹象,一遍荒蛮之地,感觉好像进到原始森林,又像是置身于尘世之外。
趟过开阔地,志方忽然解下腰包爬到一棵歪斜的细叶桑树上。桑树高处残存了零星的小粒桑葚。
“慈儿,吃桑葚。”
“我不吃。哎,你小心点儿。”
志方攀到树杈上头,扯过虬枝,享受清甜美味。
小慈却再次扯起先前的话题:“哎,第一个吃鱼的你还没说清楚呢。”
“第一个吃鱼发生在远古时期,那时候的人没名没姓,因此‘第一个吃鱼的人’实际是一句永远说不清楚的话,所以叫不解之谜,就像我们两个碰到了一起。”突然停了不吃,向下盯着小慈,认真说道,“其实,爱情也是一样的——永远说不清楚哦。”
正当李志方不失时机地推销他的“爱情观”时,环顾四周的潘小慈,却悟出另外一个道道:“人生苦短”不是诗人感叹而是自然现象——因为身旁的百岁“老者”比比皆是。
她走到一棵长满结巴的老树下,摩挲着老树自言自语道:“你朗阁怕有一百几十岁吧?一百年几十年,偏偏今日遇上我,难不成这也是缘份?”(“朗阁”乃方言老人家的意思。)
嘴上这样念,心里却想:跟老树比起来,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匆匆过客。匆匆过客还有几多时间去顾这顾那哦。
其实这是一棵栗树,树龄至少在200年以上,她可能是参照樟树估摸的,却不知栗比樟长得慢。
一会儿,吃尽兴的李志方在树上折一根枝条,大声说:“慈儿,你猜这,能变个什么?”
“切,你还会魔术不成。”于是肯定地回答,“什么也变不了。”
她说话时李志方已经把枝条编成一个圆圈儿,随后示向她:“这是什么?”
“圆。”一说,脸又一红。二人会心地笑了。
又一棵超百龄的古樟,在那厚重的绿荫下面,两人相拥在一起,突然间狂热地亲吻起来。
树木葱茏的密林里,四下恬静,偶尔一两声鸟儿鸣叫。
仿佛融入山林的两个人,几乎粘合在一起,嘴儿不闲手儿也不停,扯来扯去扯到后来连一丝一缕都觉得多余。这回也管不了什么“亵渎天地”,却要畅快地“回归自然”,回到最原始状态——在树下那隆出地面的硕大树根上,二人做作各种姿式,其中包括极具兽性的后进式。
激情总是不败的,成熟的力量,躁动的快感,还有那灵魂深处的“狼性”,全部在膨胀在奔腾,等待的却不是宣泄,而是一种神圣的汇合,是灵与肉的汇合,是冰与火的汇合。
一丝不挂的两个人终于离开树荫,在树旁一片长满霸根草的空地上坐了下来,志方拽过腰包打开来,里面一条云片糕一袋蛋糕和两只压扁的面包。他掰下一块云片糕就要扔过去,坐他对面的小慈丢下矿泉水瓶,忙说:“我不要,太甜。”他又随手扔过一块瘪面包。在女人啃面包的同时,志方又抛过一个鸡蛋糕,媚笑:“下面嘴儿也尝尝。”不料那鸡蛋糕不偏不倚正落在那。咀嚼着面包的她,随手抓起沾了粘液的蛋糕便往嘴里塞。“嗯嗯嗯......”嘴巴横着云片糕的志方急得直瞪眼,女人却笑呵呵地咬下一大口。
二人回到山下时,明显地感觉到了山下边有点热,李志方突然叫:“老婆。”
“嗯。”女人本能地应了一声,心里臭美却装疑惑,“干吗这么叫哦,太超前了吧?”
“嘿嘿,天太热,找找凉爽的感觉。”
说笑之间,不知不觉已返回到了古樟树下,此时却见一小孩儿端坐在车旁的一块石头上面,潘小慈弯腰笑问:“小朋友,坐这干吗呢?”
小孩儿稚气的小脸儿憋得通红,一字一句地说道:“奶奶做饭叫叫叫我看车。”
女人眼睛一亮,脑子里立刻浮现先前那副慈祥的憨笑,顿时觉得鼻子一酸,连忙从口袋里摸出一张50元的钞票塞给小孩儿。
车子刚驶出树荫,屋里老太太举着那张钱跑了出来,还没等她跑到樟树脚下,车就已经开去好远。
“哥。”坐在车上拿小镜子整容的潘小慈忽然叫他。
志方没有回应,半天才瞥了她一眼:“慈儿,你也想找感觉?”
此时,女人神情凝重,淡淡地说:“这一生无论出现什么状况,我都要这么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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