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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梁飞卿没有亲自前来?”叶弘向刚刚招呼他们上来的那人问道。梁飞卿便是飞云浦梁氏的家主,早晨他收到的回信是梁飞卿将亲自来迎接他们,如今却不见对方,他心中自然生疑。
“回禀藩正,梁氏与周边部族有些冲突,家主正在处理此事,一时分不开身,所以特派属下前来相送。”
众人虽然仍有疑虑,但是眼见岸上闵清和白灵芸与众多敌人战成一团,尤其是闵清被两名高手所缠,竟丝毫占不得上风,也不及多想便招呼剩下的人上船。
闵清想不到对方之中竟有两名绝顶的高手。这两人均以黑巾蒙面,但仍能看出年纪颇大的样子。其中一人是外功的高手,屡屡能够闪躲闵清的法术,而此人近前则是巨大的威胁,闵清不时要使一些范围法术才能将他挡在远处;另一人擅长雷电之术,电击所至闵清也不得不稍作避让,兼之其他人功力也均不弱,闵清虽然击伤数人,但仍然是僵持的局面。
白灵芸见众人均已登船,连忙招呼闵清:“师兄,咱们也赶紧上船吧。”说罢,一剑逼开交手之人,接着纵身飞向船身。闵清见状,也闪身跳到江岸,接着御剑一挥,一道凌厉的剑气便扫向敌人,近处不及防备的有人便被一剑斩杀,功力好些的才勉强避开。闵清则不顾对方的死伤,紧跟着一跃上船。
众人虽及时逃脱,但却非常仓促,正待舱内整理物品时,原来接应他们的两人却赶来向叶弘辞行,叶弘自然不便挽留。两船并行等待两人转登另一艘船时,众人皆是小心戒备,但是却并没有事情发生。待得另一船稍稍驶远,众人便不以为意,接着各自收拾起来。
突然白灵芸叫了起来:“油,船身怎么有这么多油!”原来白灵芸并没有立即收拾,反而是在船边走动,先是闻到油香味,接着便发现船舷上早已被人抹了好多桐油,桐油是油漆的用料,本也是常事,只是这船身的油似乎是新涂不久,且用量也加重了很多。
正当众人闻声赶到船外时,远处的那艘船上已经射来十几枝火箭。那火箭射到船面还好,可射在船身上引燃桐油,火势立刻便猛烈了起来。顷刻之间,船上已到处是火,许多人避之不及,只能投江,只有船头一时还不见火苗。
“可恶!”叶弘恨声道,此时剩余的人已经聚集到船头来。闵清望着重新驶向他们之前停留江岸的那艘船,急切道:“我去夺下那艘船,你们且先忍耐一会儿!”说罢跳下船去,踏浪疾步追向另一艘船。白灵芸也想跟上,只是两船此时相距已有百丈开外,非她轻功所及,只能跺脚着急。澜夕见状,向久浪说道:“你留下照顾寻雨!”只见她飞身而起,如翩鸿一般向那艘船飘去。叶弘不禁叹道:“特使轻功如此卓绝,原来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另一艘船上的人见闵清等人追来,急忙搭箭来射,只是船上之人似乎远远不如岸上之人,一阵箭雨轻易被闵清挡下,接着便跃上船面。对方却并不阻挡,只听一声“弃船”的号令,船上诸人均四散跳下船去。
澜夕这时也落在船上,见状皱眉道:“难道又有什么阴谋?”话还未完,一股浓烟已从船舱中飘上来。
“可恶!居然如此算计我们!”他性本善良,却不料近两日连遭这些人的追杀,手段更是诡诈多端,此时心中已是出离的愤怒。想到这仅剩的座船也要失去,他心中一阵沮丧,向着澜夕苦笑道:“这下好了,咱们还是赶紧回去救人吧!”只是这大江茫茫,自保尚可,想要救人却并非易事。
澜夕也是花容惨白,她不发一言,突然却一闪进入舱中,似乎并不死心。闵清见状,先是一愣,继而唯恐澜夕有闪失,于是赶紧跟上。
“公子!里面火势并不猛,还请你我同心,立即御水将火扑灭!”澜夕的声音有些嘶哑,但却充满了急切和兴奋。原来这船舱中四面封闭,只有一个进口,空气不足,因而虽然产生的浓烟不少,火势却并没有蔓延开来。两人见状,赶紧打开舱中的小窗从江中引水,不多时舱中之火便被扑灭。
两人平日里均是颇为冷静的人,回想方才各自的紧张情形,不禁相视一笑。澜夕道:“不知其他人怎么样了,我们还得赶紧去救人!”出得舱外,只见原先的船只已整个成为一个火团,船的周围均是落水之人。两人赶忙将船驶到近处,这才将众人一一救上船来,那些跳船早的或是不习水性的已是奄奄一息。待清点人数,才发现两边各自少了两人,众人驾船又是一阵寻找,却只寻得两具尸体。一直到忙到日暮,也再无所获。在此期间部分人则将船底受损之处用木板加厚补牢。
经此一事,众人更加小心起来,夜里也留有五六人巡视。第二天一日无事,日暮时分终于安然抵达影州城外。
影州城位于湛江南岸,距湛江的入海口尚有数百里,这里是五氏家中吴氏的发源地,也是湛江联盟控制湛江下游的根基。只见石砌的城墙足有两丈之高,城墙外还有水渠环绕,城门与城外以一座木桥相连。想是此地承平日久,城门处并没有多少守卫,虽是傍晚,进出的行人商旅仍然往来不绝,两侧的摊贩也陆续延伸到江畔。
叶弘显明身份后不久便有城中的专使出来相迎,前往馆舍的途中大司礼蓝端、大司空云选也赶来与澜夕和闵清相会。蓝端已是一位双鬓皆白的老人,而云选虽然身居高位,但却不过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双方初次蒙面,一番引介之后说的多是些客套的言辞,澜夕也稍稍提及了两番遇刺之事,蓝端却没有显露出太过惊讶的表情,不知他是否已事先知晓。
闵清在众人的引导下穿过几条街道,终于来到下榻的馆舍。此处位于城中的西侧,周围均是些院墙环绕的贵族人家,但却显得清静了许多。长洛诸人被安置在进门对面的阁楼,大司礼蓝端以及藩正叶弘作为礼官均陪同前去,大司空云选则引着闵清和白灵芸在入门的小楼下榻。
“不知先知大人到此可是有所预示?”见四下均已是同族人,大司空云选便小心翼翼地凑近闵清问道,神情着实有些夸张。闵清连忙将此行的目的道出,坦言将在此处学习航海之技,还需族中给予帮助。
“哈哈,你可算找对人了!”云选笑道,“我自幼便钻研百工之技,造船之术也多有涉猎。而且司空台中多有精于造船、航海之人。您先安顿下来,哪天有空我便给您引介几位!”湛江国官制中以大司空掌百工之事,管理司空台下各官署,云选所言倒是不虚。
闵清见他如此爽快,心中实在高兴,拱手谢道:“那可要多谢大司空了!”
“喂,你真的是大司空吗?怎么这么年轻啊?”白灵芸双眼斜觑这云选,只见云选此来一身玄衣紫裳,穿着倒是十分庄重,但是言行却显得很随意,与其余的官员大不相同。
“这个……”云选听她这么一说,顿时露出尴尬的神色,摸了摸脑袋,这才笑道:“有志不在年高嘛,我云选虽然术法不行,但是论到手艺活,全湛江也没几个能比得上我的!”说罢,他似乎又有了些自信,接着道:“白姑娘您比我还小,不也是成了老先知的高徒,将来要守护我们湛江国吗?”
白灵芸却是一脸的不信,鄙夷地道:“我又没想着以后要帮你们,就算要帮,也不会管你这个狂妄自大的家伙!”
云选听她这么一说不禁哑然失笑,闵清却歉然道:“大司空见笑了,我师妹天性纯真,说的话您可不要往心里去。”
云选摆手道:“不敢,不敢!我不该招惹白姑娘生气的!”
白灵芸哼了一声,却不再言语。三人信步上楼,推开一间客房,只见屋内物事一应俱全,兼且十分整洁,云选见状笑道:“少司命嘱咐我们要好生招待二位先知。不过一时仓促,也来不及准备。楼上两间上房刚刚让下人收拾好,以前这边我也来过,环境还算不错的呢!”
闵清与白灵芸稍作休息,不多久蓝端便从长洛人那边赶了过来。闵清与他在楼下客厅里寒暄了几句,蓝端肃然道:“大司马与少司命已在议事堂恭候二位先知,此处人多眼杂,还请二位先知移步议事堂。”
闵清欣然答应,走了几步,云选望了望内庭,迟疑问道:“蓝伯,需要请长洛使者前去吗?”
蓝端转过头冷声道:“不必了,两国邦交需以礼相待,岂有使者刚来便草率议事的道理!”
云选的侍从听罢均显出气愤的神色,云选却呵呵一笑,也不多言,只是紧跟在一行人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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