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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云和那个老者并肩望着那扇紧闭的大门,眼神中充满期待。
“师叔,这天机阁到底有什么乾坤,怎么子游师弟进去这么久也不见出来?”陆云突然问道。
那老者怔怔地看着那面朱红大门,喃喃道,“你以为玄天道为什么剑宗弟子比比皆是,而气宗却萧条如斯么?说到底便是因为这天机阁……”说着似乎想到什么,脸色一变,厉声道,“这是一个剑宗弟子该问的么?”
陆云一惊,急道,“是,弟子鲁莽了。”
两人正说着,忽然从身后传来一个声音道,“正阳子师兄,我那个傻徒儿来了么?”
陆云听着声音,当下便垂首站在一边。
那老者转头,笑道,“易师弟,是从哪里找来的弟子,根骨竟这般奇特?”
易长空摆摆手,叹道,“以后你会知晓的,”说着也转头望向那朱红大门,缓缓道,“几时进去的?”
正阳子抬头看了看天色,叹了声,“怕有四五个时辰了,如果他能不为心魔所惑,总该会有机会的罢。”
易长空点点头,“但愿如此罢。”
两人正说着,忽听得一阵“吱呀呀”推门之声,几人都情不自禁地转头看去。
朱红的大门缓缓打开,子游负手而立,微笑,点头。
陆云看他那般模样,一时也忘记尊卑,竟不自觉的快步上前握住子游的手谈笑起来。
易长空看他们如此,也少了往日的威严,只是提醒似的咳嗽一声道,“子游,你这一进去就是四五个时辰。我问你,你可否学到些什么?”
陆云这才似想起什么,赶紧放开子游的手,站在一旁干笑起来。
子游整了整衣服,拱手对着孔无言道,“回禀师傅,子游不才,浪费这般长久时间并未得到所谓的玄天气劲诀,而是……”
听着他这番话,易长空和正阳子的脸色都是一变,似乎都低低叹了口气,显然多少是有些失望的了。
易长空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寻得玄天气劲诀也是要讲究机缘的。”
子游心里突然一阵酸楚,不知怎的,看到易长空二人的失望神色,他的心里好似被针扎一般。虽如此,他想了想还是问道,“不知师傅可知道这天机阁里的那位前辈是谁?”
易长空一愣,莫名其妙的看着子游,问道,“你在天机阁里看到谁了?天机阁其实便也是个幻境,考验的是人们的心智,如遇到什么前辈高人,那便是需要大机缘的。”
子游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喃喃道,“怪不得一进去天机阁便发生这些个奇怪的事和一些奇怪的人,还传了我一部什么天机匣。”
此话一说,正阳子猛地转头,盯着易长空,嘴巴张了张却没有说话。
易长空身体猛地一震,似是不相信地又缓缓念了一遍,“天机匣?”说着又对子游问道,“子游,你刚才说什么?是说天机匣么?”
子游不明所以只能点点头,想了想,问道,“师傅,有什么不对么?”
易长空缓缓抬起右手,不知是也不是心中激动,竟连连颤抖起来。他转头看了看正阳子,却是看到了一双炽热的,几乎要喷出火光的眼神。
子游看着有些奇怪,正想再问些什么,易长空却摆摆手道,“你也劳苦一天了,先回去休息吧。”想了想,又对着陆云说道,“陆云,此事乃我玄天道气宗之事,剑宗弟子莫要嚼舌。”
陆云一惊,赶忙恭声道,“师叔说哪里话,陆云万万不敢多言半句。”
易长空点点头,“你们暂且都退下吧。子游,修道艰苦,修心也至关重要,切记!”
子游一躬身,道,“是,师傅教诲,子游铭记于心,弟子这就先退下了。”说着,与陆云转身便离开了。
易长空呆呆地望着子游二人慢慢离去的背影,缓缓地叹了口气来。
正阳子捏了一把胡子,转头问道,“师弟,这百年不遇的事被这小辈赶上了,也不知道是好是坏,唉……”
易长空抬头,西沉的落日已经挂在天机阁的一角,有道道晚霞不时飘过。他又转过头,对着正阳子说道,“选定他,这便是天意罢,我们是左右不了的。只是希望不要步了他的后尘才好。”
……
这边陆云拉着子游来到一处,神秘地道,“子游师弟,这天机阁试炼,恐怕你收获颇丰罢?看这气势,都不一样了。”
子游笑道,“陆师兄你莫要取笑我了,其实也没什么的,只是多读了些书籍罢了。说真的,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神州浩土是这般的广阔。以前我总以为我居住的西南之隅便是神州了,如今真当是井底之蛙。”
陆云笑着点点头,侃侃道,“神州当然广博,西南虽大,但终不过是一隅而已。且不说西南山林,还有这东北林海、西北蛮荒、北部瀚海、东南沃野、中土平原,多了去了。”
子游听着他这般一说,心里顿时激荡起来,上前一步,对着黄昏落日似是发愿地道,“有朝一日,我必蹋遍大江南北,一览无余。”
陆云呵呵笑了两声,上前拍了拍子游的肩膀道,“师弟,有理想是很好,但在此之前还要努力提升自己的修为才是。”
子游回头,有些不解地道,“怎么?”
陆云转头看着天际晚霞,缓缓道,“虽说如今天下正道日昌,但是魔教亦不可小觑呐。”
子游收回目光,转头看着陆云道,“魔教?”
陆云叹了口气,道,“不错!承蒙正道前辈先躯惨烈搏杀,如今才稳稳立足神州沃土,但在那些穷山恶水,蛮荒之地的魔教也在积蓄力量,不得不防啊。”
子游听的入迷,不禁问道,“师兄,你可否讲的仔细些。”
陆云回头神秘一笑,道,“先不急,我带你去一个秘密的地方,再同你细细道来。”说着便径自走了,子游无奈地摇了摇头跟了上去。
这二人七拐八拐,来到一处幽静之处。此时夜幕已然降临,一轮清月挂在天边,有星星几颗。
陆云来到一处悬崖边,山风吹来,卷起了他的髻发,和他的衣摆。
子游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如此模样,摇了摇头。他上前,与陆云并肩站着,缓缓道,“怎么喜欢来这种地方?”
陆云望着那轮清月,喃喃道,“清净,没人打扰便好。”说着,他转头对着子游一笑,道,“师弟,你看我随身带着什么?”
子游看了看,竟发现陆云不知从何处提出了两坛酒来。当下讶道,“师兄,你,你又破戒?”
陆云却笑道,“被抓住了才算破戒,对了师弟,你不会去告发我罢?”
子游叹了口气,“我还能怎样?”
陆云笑道,“这就对了,来来来,恭祝你今日通过试炼,我与你喝一杯。”说着把两坛酒都揭开,递给子游一坛。
子游接过酒坛,把玩了一会才道,“师兄现在该跟我说说魔教的事了吧?”
陆云仰头喝了一口,才道,“神州东北林海,神机营坐镇其中,防范瀚海刃雪宫;东南沃野,千药门布道施药,牵制西南巫蛊教;还有西北蛮荒,困龙殿一人做大,其他不计的魔教余孽更是蠢蠢欲动。”
子游低头喃喃道,“魔教么?”他忽地抬头,问道,“陆师兄,你说什么是正道,又何谓魔道?”
陆云一怔,讪讪道,“谓正道者,顺从天意,魔道者,逆天而施,伤残民生。”
子游低笑一声,缓缓道,“天意?何为天意?魔教逆天,伤天害理,但我久居西南,也没怎么听说西南巫蛊教残害民生了。”
陆云一惊,忙道,“师弟莫要说了,你可知道你方才说的是什么话么?如若被其他人听了去,这可是要受责罚的。”
子游不去理他,反而坐在地上低头灌了两口酒。罢了,他抬头,看着天边一轮清月,就那么地叹了口气出来。
陆云看着他那模样,摇了摇头,也与他对面坐着。陆云笑道,“怎么了,子游师弟?”
子游依然望着那轮清月,缓缓道,“没什么,只是有些心烦罢了。”
陆云不再说话,转头也望向那清月。山风袭来,婆娑着两个人的髻发,衣衫。两个黑色的身影,远远望去,竟是一般相同的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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