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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正如各个位面上的巅峰强者所达成的统一认知,我们所在宇宙并非是孤寂空洞的庞大空间,反而可以说是异常的繁荣,只要个体实力达到一定程度,破开虚空壁垒穿梭于各个位面并不是一件不可完成的神话。而另一个共识的论调是:无论在哪个位面中,位居位面巅峰具有统治力量的那个种族对整个位面来说就是最大的寄生虫。位面中其他的生物基本都会按照一定规律与秩序随生随灭,而唯有巅峰种族会极大的改变生存的环境使之更加适合于感官的享受,而并非简单的生存。而这些改变在最后终归会将整个位面拉进毁灭的深渊,也有些学者提出这种毁灭也许来自外力,但这些言论往往都来自猜想,想必在位面真正趋于毁灭的一刻,没有人会在乎自己理论的是否正确。
不过无论种种猜想是否正确,至少在此时,圣瓦兰尼亚大陆上的巅峰种族就是人类,毋庸置疑,人类在漫长岁月的无数次的战争中,逐渐的将精灵,黑暗精灵,矮人,飞翼,夜魔,兽人等其他类人或非人种族驱逐到偏僻而荒凉的大陆边缘地域,而将大陆上自然环境最适于生存发展的空间留在自己的手中。当然,这段历史已然太过久远,只有在各个帝国的大图书馆中,那些尘封的史书残片中方可管窥当年那一场场激昂的血战。现如今也会有各种异族与人类有所接触,不过基本只有在东南贸易联邦的控制范围内,他们才有可能获得与人类平等交易的权利,如果是大陆其他地方,被抓起来当作奴隶出售已经是可以想象到的最美好的结局。
大陆上春去冬来,冬尽春归。转眼已经到了光明历649年,小杜兰德已经十岁了。自从两年前与父亲外出第一次打猎之后,他也逐渐的参与到了村子里的一些日常活动中,当然更多的是外出采集,与其他年纪相仿的小伙伴们不同的是,他每次出门都可以带回来一些诸如小兔子,山鸡,地鼠之类的小小猎物。当然他的实力已经足够对付体型大一些也凶残一点的猎物,但是根本没有那个必要,村子里的壮年劳力还足够负担平时的狩猎活动,甚至连上了年纪的佛朗索瓦老村长也会偶尔进山“找找乐子”。虽然小杜兰德都十岁了,大叔还是很有活力,他那完全不符合年纪的充沛精力令人赞叹。至于上次出现在采集区域的巨大野猪似乎只是一次小小意外,后来村子也为此组织了一次大面积的搜索,也是没有发现什么特别值得注意的潜在危险,村子里经验最为老到的猎人们顺着大野猪一路奔来的痕迹仔细检查,也没有什么异常。唯一的收获就是采集到不少稀有的草药,还发现了一片占地颇大野生的酸莓林,酸莓是一种在山外的世界酿制酸莓酒或者制作酸果酱所需要的重要食材,这么大一片酸莓林能为村子带来的收益也是不错。至少老佛朗索瓦可以从老杰克那里多搞来几瓶好酒了。
日子在小小的南锡村依然平静的继续着,小杜兰德每天认真的完成他的父亲为他安排的训练计划。如果这里有北方帝国里的基层军官在,他会发现这些计划和新兵入伍时的训练表完全一致,那应该是至少十六岁,也就是入伍最低限制年纪的人才能完成的计划。而小杜兰德此时仅有十岁,他似乎有着庞大的潜力,在开始学习一些基础的拳术和剑技的时候还有小朋友能和他比划比划,而过了几个月就完全没有了对手,他的敏捷和力量也远远优于同龄人,甚至一些大人仅仅凭借技巧也不一定会胜过他。小杜兰德的一头黑发和一双深邃的黑瞳给他英俊的脸庞增加了一丝柔和的俊美,皮肤虽然不是很细腻但一点也不粗糙黝黑,他的身材对一个十岁的孩子来说已经不算矮小,因为父亲有意识的训练,使得小杜兰德的肌肉同样清晰匀称,不管怎么看也都算是一个小小的美男子。同时小杜兰德也是村子里的孩子王,他对邻里都很热情,那些猎来的小动物也学着父亲的样子送给村里的孤寡老人,村里有什么困难都会主动的去帮忙。所以,人人都爱杜兰德。甚至有时村民们和老村长开玩笑说道,如果你老到干不动了就早点说,我们就让小杜兰德来当我们的村长,肯定不比你差。每每这时老佛朗索瓦总会翘翘胡子,瞪瞪眼珠,一副气鼓鼓的样子,又会惹得一阵哄笑。可是,谁又会知道他心里在真正的想法呢?
“只是村长吗?也许只是因为这些可怜的人看不到他的未来吧。”
这天傍晚,小杜兰德在院子里和几个小伙伴完成了一天的训练,大声的向屋里喊到:“妈妈,我们去帮塔娜大婶她们挑水去了。”然后给已经累得瘫倒在地上的几个家伙来上一脚,把他们赶起来,虽然这些年龄相仿的小朋友的训练量只有他一半左右。然后还没等丽丝回答,小杜兰德就一阵风似的跑出院门。把老妈的嘱咐留在了院子里:“好的,加布,早点回来吃饭。”
望着儿子充满活力的背影,刚刚从屋子里走出来的丽丝温柔的靠在杜兰德的怀中,对丈夫说道:“亲爱的,我是不是应该让小加布学习魔法,或者至少了解一些魔法的知识?他的精力实在是太充沛了。”
杜兰德回答说:“丽丝,我觉得似乎我们用不着那种东西,在这里,依靠我和即将成长起来的小加布已经足够让我们维持生活了。我也不希望再次回忆起以前的事情,而且,你不是没法使用魔法了吗?”
“是的,我已经没法汇集魔力了,但至少可以教导他一些基本的魔法和炼金方面的知识,也许将来会有用处,杜兰德,现在山外正在打仗。”
杜兰德听了妻子的建议后,认真的思考了一小会。回答道:“好吧,不过亲爱的,要答应我保密,不要让乡亲们知道,也别让小加布到处炫耀。啊,对了,也许他没有魔法的天赋,一个火球也弄不出来呢。”
丽丝看着杜兰德一脸坏笑:“就像你一样?”
“呃,好吧,这没什么可丢人的,毕竟能做法师的人在大陆上实在太少了。”杜兰德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我只是一个法师学徒而已。”丽丝得到了丈夫的认可显得很开心,但还是认真的纠正了他的错误,随后她转身笑着向厨房走去:“晚上吃点什么,亲爱的?你知道的,我只是想有点寄托,日子真的好无聊哦。”这一刻,她就像是一个向丈夫撒着娇想做点什么事情,好用来打发下单调生活的贵族少妇。其实,那也本来是她应有的生活……爱情,可以令品尝到它甜蜜的人无视掉一切。
法师,是一个在圣瓦兰尼亚大陆上较为稀少的职业,尤其是相对于为数巨大的战职者来说。想成为一名法师首先需要的就是天赋,只有能感受到周身空间中各种元素力量的人才能通过各种手势、咒语、法阵、炼金制品甚至是需要以上几种方式的集合来调动、重组这些元素力量来释放众多威力用途各有不同的法术,这种天赋称为‘元素亲和’,单单在这一点上已经淘汰了很多人。而且也不是每个具有这种天赋的人都能成为一名魔法大师,这涉及到‘精神力’的作用,释放法术需要消耗精神力,而复杂的法术通常耗费的更多,虽然精神力可以通过各种各样的训练方法来进行提高,但是天赋依然是精神力上限的最重要的制约,而通常来说衡量一名法师的等级的标准就是看这名法师最高能够释放几级的法术。目前大陆上的已知法术一般分为九级,如果你可以不凭借外力帮助独自释放一个二级法术就可以被承认为一名三级法师,两个二级法术就是四级,一个三级法术就是五级,依次类推,能够成为一名四级法师,就可以卸下法师学徒的称谓,离开导师独立了。能够释放多个九级法术也就是十八级以上的大魔法师在如今的大陆上也仅有那么几位,在传说中大陆南方的沙漠尽头处有一座法师之城,那里甚至坐镇有接近二十级的圣阶法师,但这也仅仅是一些民间传说而已,而且谁也不知道几个大帝国里是否有着一些隐藏着的力量呢?
当晚吃过晚饭,丽丝留下了正要出门玩耍的小杜兰德:“加布,等等,妈妈有些事情要和你说。”被打断了计划的小杜兰德有点沮丧,可是妈妈的下一句话立刻让他精神了起来:“你听说过魔法师吗?”
“当然啦,阿斯赛特牧师经常和我们说山外的事情,我当然听说过啦,但是我还是要做一名伟大的骑士,有时候我也觉得爸爸就是个伟大的骑士。是么妈妈?”
“嗯,成为一名骑士,然后去为妈妈娶一位漂亮的公主?是吗?我英俊的小王子。”丽丝笑着问道。
儿子的小脸立刻红了,他扑到妈妈怀里撒着娇:“哪有啊,我觉得妈妈才最美丽。”
“好了,小加布,如果说妈妈可以教你魔法,你愿意学吗?”
“真的吗,那太好了”小杜兰德高兴的跳了起来。
“当然是真的,不过你要保密,包括妈妈会魔法和你学习魔法的事情,任何人都不可以说!”
“我会的,我已经是个大人了,你可以相信我,妈妈。”小杜兰德站起身来,语气坚定的对着丽丝保证着。看着自己的儿子虽然还带有一丝稚嫩却非常严肃的面容,丽丝不由得感到非常欣慰。
“那么好的,让我们开始吧。来,去桌子那边坐下。”
丽丝详细的向小杜兰德解释了关于魔法的一些基础知识,然后教导了他如何进行冥想,如何去感受周围魔法的元素等等。小杜兰德听的津津有味,时而问一些问题,而丽丝也会详细的作答。渐渐深下去的夜色中,一对母子被油灯映射到窗帘上的身影显得如此的温馨。
小杜兰德明显对这个新鲜呈现在面前的世界非常的好奇,一直缠着妈妈讲解到深夜,他突然问道:“妈妈,那么现在我可以开始冥想积攒魔力了吗?”
“当然可以,但是刚开始的时候也许你会无聊到直接睡过去,就像你爸爸那样,如果你能够感受到一些元素,记得明早告诉我。”丽丝显然没有给她的丈夫在孩子面前留一丁点儿颜面。
“那我就去睡觉了,我会先试试看的。晚安,妈妈”
“不要过于勉强,不是每个人一开始就能感受得到的,去吧,亲爱的小加布,晚安。”小杜兰德回到了自己的小屋,按照母亲的指导盘坐在床上闭上了双眼,把杂事都抛出脑外,用心沉浸在周围的空间内,试图去感受到魔法元素,据妈妈说,那应该是一些各种颜色的微粒,在寂静黑暗的虚空中飞舞着,各种颜色代表着各种不同类型的法术,对元素的亲和力越高,就可以“看”到更多颜色和数量的微粒。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甚至额头冒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珠,都没有感受到哪怕一颗元素微粒。渐渐的,长期规律生活形成的习惯让小杜兰德的倦意大起,他的小脑袋深深的低了下去,终于还是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在父亲的呵斥声中,小杜兰德睁开了眼睛,意识到自己已经比平时起床迟了太多。急忙洗洗涮涮,出门晨跑,临出门时还被爸爸拍了一下屁股。
在晨跑结束回家吃早餐的时候,他沮丧的询问丽丝:“妈妈,我昨天晚上什么东西也没有感觉到,是不是说,我不适合学习魔法?”
丽丝温和的看着儿子,回答说:“没有关系,小加布,这很正常,妈妈也是过了快一个星期才感受到了少量的元素之力。然后又冥想练习了很久才能将一些火焰元素凝结成第一缕火苗。也许今晚你就可以做到了呢?我聪明的儿子?”
“嗯,一定是那样的,妈妈。”
“不过在白天,你还是要把身体和战技的训练认真做完,加布,要明白,不是每个人都能够做魔法师,但是人人都可以用长剑来保护所爱的人。个人的实力才是最重要的,而无论这种实力来自魔法还是斗气。”杜兰德这时候也插了一句。
“嗯,好的爸爸。我不会偷懒的。”
杜兰德摸了摸儿子的头,笑着说:“当然,你从来没有让我和你妈妈失望过。”然后他起身对丽丝说道:“亲爱的,我去最后准备一下装备,过几天要去山里深处的地方狩猎了。”
“去吧,亲爱的,我会收拾盘子的,你要照顾好他们。”丽丝口中的‘他们’指的是那些能力不那么强的猎户。但是为了储备过冬的食物,从入秋开始,每家每户的男人都需要山林深处打猎,而不能像平时那样分成几批有计划的进行狩猎,再把打到的猎物运回到村子进行分配。
现在已是初秋,有些不耐寒树种的叶子边缘已经开始泛出微黄,天气也渐渐转凉,就连天空中的白云似乎也比平时更高了一些。老佛朗索瓦村长看着猎人们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山林里。眉头紧锁着,他最近心里很烦躁,更加令他不愉快的是,他清楚的了解这种烦躁的原因:距离黑暗先知的下一个预言,越来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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