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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潜伏
弥林城战火弥漫,硝烟四起。而此时龙族已经进攻到了城堡外围。
阿尔弗雷德挥舞着宝剑,指使着弓箭手们向巨龙的喉咙发射,而剑骑兵根本无法击落巨龙。在杀死无数的龙骑士后,阿尔弗雷德身上沾满了鲜血,脸上也有两道血痕,作为玫瑰城最优秀的公爵,他从来没有如此狼狈过。
他站在城墙上,仰望头顶上的一条巨龙欲飞过,他乘机跳了起来,抓住了龙的尾巴。这条岩石色的红龙拼命甩着硕大的尾巴,在天空中盘旋,努力摆脱阿尔弗雷德。所有人都惊呆了,但阿尔弗雷德紧紧抓住,并向龙背上爬去。他把剑插进龙的肉体,自己紧紧握住宝剑,避免失手滑落下去,向上攀爬着。龙因刺伤的疼痛而翻转扭动着身躯,仍然想摆脱阿尔弗雷德的控制。巨龙发出悲鸣般地嚎叫,震耳欲聋。阿尔弗雷德骑在龙脊上,压低身子,顶住狂风,慢慢向巨龙的头部移动。他爬到了龙的颈脖上,骑在它的脖子上,他把剑高高举起,挥舞着锋利的剑,使劲全身力气扎进了巨龙的喉咙里。巨龙发出嘶哑的尖叫,黑色的血液喷涌而出,浸染了黄土色的城堡和大地。阿尔弗雷德再次拔出尖利的匕首,刺向巨龙的右眼,巨龙毫无头绪地横冲直撞,最后狠狠撞在了城墙上,掉落了下来,巨龙翻躺在地上,喘着粗气,痛苦的哀嚎着,直到最后奄奄一息。阿尔弗雷德被压在巨龙的尸体下面,晕厥过去……
过了凌晨十二时,佩奇准备好了一切。此时应该是暴风雪最猛烈的时候,不远处就是比齐尔山,而山腰上就是塞伦堡了。佩奇骑着最强壮的黑色战马,塞伦城有很多牧民专门饲养这种马匹,经过许多强度性的训练,使它们即便在最寒冷的暴风雪气候下奔驰,也不会冻死,它们通常在战争的时候起到很大的作用,而今晚,也是如此。
佩奇到达塞伦堡外围,躲在树林里观察着城堡侧门的动静,但是被暴风雪挡住了视线,自己什么也看不清,只能依稀感受到城堡高大雄壮的轮廓。她匍匐着,小心翼翼靠近城门,直到隐隐约约看见守卫才停住,以免被发觉。她站起来,十指并拢弯着手背,放在嘴角边,往城墙的上方发出布谷鸟的声音。守卫握着长剑警觉起来,朝向声音传来的地方,作出备战姿势,准备往佩奇那里的方向走去。另一个守卫站在原地监视着一切。此时,城墙上也传来人拟布谷鸟的声音,两个守卫同时往城墙上望去。佩奇冲过来,悄无声息站到离他最近的一个守卫的背后,剑刺向他的脖子,守卫当场一命呜呼。另一个守卫发现了佩奇,正准备朝她冲过来,却被城楼上落下的一个巨大石块砸中,摔倒在地上。佩奇迅速跑过去,还没等守卫站起来,剑就刺向了他的心脏,剑上早已涂抹好的毒药,足以令他当场死亡。
佩奇把剑收回剑鞘,看了看城楼上面,便抬起腿,艰难地攀爬着城墙上的石垛。这些类似于攀岩石一样的石垛,是当初佩奇在改造塞伦堡时,为方便贵族从侧门逃脱时用的。她翻过高高的城墙,跳到城墙上方,葛里菲兹穿着黑色的长袍,正站在城墙上。
“这里的侍卫呢?”佩奇小声喘着气,警惕地看看四周问道。
“打发走了,说是塞巴斯蒂安的命令。”葛里菲兹说。
“啊!”
佩奇因为食指被戒指的勒紧而再次疼痛,下意识捂了捂自己的手指。
“怎么了?”葛里菲兹望着她的手。
“没什么,这儿不宜逗留太久。”佩奇忍住手指的疼痛,若无其事的从城堡后面绕过去,借用葛里菲兹的钥匙,从骑士征战的进出口溜进去,因为塞伦城常年不爆发战争,所以这里几乎没有什么人出现,也很少有人到这里来。而进到城堡后,对于改造城堡的设计师--佩奇来说,一切都驾轻就熟了。葛里菲兹把密室的钥匙交给她,自己会在顶层为她打掩护。
“一定要小心,抓紧时间。”葛里菲兹叮嘱道。
“嗯。”佩奇望着他点点头。
佩奇来到城堡最顶层,穿过幽暗的长廊,她尽量不点燃火柴,而是摸着黑的走,以免被人察觉。她来到一个半圆形大厅中间,周围是五间不同的密室,每个密室都有颜色不同的门,她拿着钥匙打开红色的大门走了进去,把门反锁上。这是间资料室,塞伦城及郊外所有的资料都存放在这里面,整个看起来像个图书馆一样。佩奇用火柴点燃了烛台,她拿着烛台,在一个个书架前谨慎而迅速地寻找着她需要的东西。她在最后一排书架最底部,找到了塞伦城及周边的地图,书架右下角被厚厚的宗教图书压着的,是城堡的设计图。她把烛台放在地上,把设计图从底部小心翼翼地抽出来,随后迅速地翻阅着,确定无误后,把三张地图掖藏在自己的斗篷里。此时门外传来了动静,罗德里克带领着一批侍卫赶到这里抓捕入侵者。佩奇拿起烛台,想着如何逃出去。罗德里克站在大厅里,并不知道入侵者在哪一间密室里,凭他的直觉,他走向红色门的密室,用钥匙把门打开。侍卫在资料室里搜寻着,而佩奇已通过巨幅挂画背后的暗道逃了出去,这个暗道只有设计师和塞巴斯蒂安知道,就连管理密室钥匙的葛里菲兹,都从来没有踏足过。
暗道通往隔壁的密室,佩奇清晰地记得,这间密室曾经是用来研制药物的,而现在眼前的景象却更像个实验室。她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桌上的许许多多的玻璃缸里,浸泡着畸形的野兽与人类的合体,而全部都是死尸。佩奇浑身颤抖地往实验室的深处走去,她拿着烛台照亮前面的道路,然而眼前的景象却使她大吃一惊。巨型的监狱似的囚笼里,半龙半人的生物盯着她,一看便知一只巨大的黑龙,背后生长着黑色的龙的丰翼。但它一半身体以及半张脸是矫健的男人的躯体,以及粗蛮的男人的脸。另一半是龙的躯体和面庞。佩奇瞠目结舌,四肢僵硬,无法动弹。那龙人嚎叫着,听到声音,门外人群的脚步声逐渐逼近。实验室的门被打开,佩奇熄灭了烛灯,躲在其中一个放化学药物的柜子里,因佩奇比较瘦小,所以挤一下便把自己塞了进去,她在黑暗中,努力抑制自己不停颤抖的身体,捂住自己的嘴,逼迫自己不发出任何声音,罗德里克带领着侍卫进实验密室搜寻着,佩奇不停冒着冷汗。
大约十分钟过去了,搜寻没有任何结果。
“去别的房间找找。”罗德里克命令着。
“是。”侍卫异口同声到。
“另外,把耶稣像下面的骨灰盒带着,塞巴斯蒂安需要它。”罗德里克继续说。
佩奇在黑暗中瞪大了眼睛,但是她不敢出声,不出她所料,骨灰盒的确在塞伦堡。但是,如果此时出来阻止骨灰被带走,那么她所做的一切都要前功尽弃了,佩奇选择了无动于衷的沉默。
罗德里克和侍卫离开后,佩奇才出来,尽管更多的侍卫被派来在城堡各个角落严防死守,但她还是从另一条通道逃了出来,没有人比设计师更熟悉这座城堡了。她解开被拴在树林里的马,毫不犹豫地跨上马,头也不回地飞驰而去。而她整个食指已经乌黑,戒指牢牢地扣住她,但佩奇所受的惊吓已经盖过了食指所散发的刺痛。
塞巴斯蒂安一夜都没有就寝,站在高台上的银色的王座旁边,背对着罗德里克。罗德里克站得离塞巴斯蒂安远远的。塞巴斯蒂安沉默了许久。
“的确是塞伦城一百年都没有爆发过战争,自然想不到会突然有敌方侵入。”罗德里克解释着。
“你怎么就知道是敌人呢?”塞巴斯蒂安反问道。
罗德里克沉默不语。
“也许是自己人也说不定呢。”塞巴斯蒂安转过身看着罗德里克。罗德里克只得低下头。
“葛里菲兹公爵已经被关进地牢了,接下来,只要问出是谁就行了。”罗德里克说。
“你随便处置吧,问不出来,拉到城里斩头示众也行。”塞巴斯蒂安轻描淡写地说。
罗德里克迟迟没有退下,望着塞巴斯蒂安。
“有一事……我想应该禀报殿下。”罗德里克低声说。
“什么。”塞巴斯蒂安说。
“我前天看到她了,就在塞伦。”罗德里克观察着塞巴斯蒂安的表情。
“谁?”塞巴斯蒂安说。
罗德里克顿了顿:“菲丽丝……”
“噢?她还没死?你确定?”塞巴斯蒂安睁大了眼睛,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我不确定那天看到的是不是她,但是如果她还活着,并且回到了塞伦,那么……”
“我知道你的意思,也正如我所料。没有哪个人能对城堡如此之熟悉了。”塞巴斯蒂安说。
“我会派人搜寻她的住处。”罗德里克说。
“调动其他城邦的间谍搜寻,封锁各个港口和疆界,全城贴告示通缉。她在几天内应该还逃不出塞伦城。”塞巴斯蒂安抱着双臂思索着。
“是,殿下。”罗德里克屈膝行礼。
“如果逮捕到她,我希望让她活着来见我……”塞巴斯蒂安鬼魅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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