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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桩子的第一句话,觯樽对着桩子的腰,没好气地给了他一脚。我是为了跟你比赛吗?
桩子本就受了重伤,挨了觯樽不轻不重的一脚,竟然一下子昏了过去,不省人事。
觯樽无奈。先给这个家伙治伤吧!这种伤势,搞不好真的挂掉,自己反而就弄巧成拙了。
觯樽走到桩子身侧,蹲下身来。
天魔宫,秘事阁。
一名身着黑紫纹路长袍的中年男子,随意地盘腿坐在一方黒木短榻之上。身前摆放着一张宽大的矮桌,桌上堆放厚厚的卷宗,条理分明。
男子正在审阅其中的一只卷轴。手持一根毛笔,笔杆竟然是金属打造,如果见识够广,便可以认出,这种看上去金灿灿的金属,竟然是修士中赫赫有名的“多元金”,天生一种玄妙的功效,混入不同的法力,便会融合出不同的气息,具有身份识别的作用。只是“多元金”缺点之一便是其重量,同等体积的多元金,重量足以抵得上三份玄铁。而中年男子手中笔杆,足足有普通笔杆的三倍粗细,其重量足以比得上武林人士手中一条上好的玄铁重棍!
而男子捏着笔杆,没有丝毫吃力的样子,手中巨笔蘸向桌边的赤红砚台,银色的不知名兽毛在血红色墨汁中蘸了蘸,略一思索,便在卷轴末尾添上了一个赤红色的简单符号。赤红色符号在卷轴上跳动几下,突然隐没于纸面之下,不见踪影。
男子将卷轴合起,随手一丢,散放着淡淡宝光的卷轴,顿时消失。
男子叹了口气,将巨笔放在笔架之上,沉思着什么。
突然,一个低沉的声音不知从哪里响起:
“魔将大人,道·外·集传来消息,小棋子损失一枚,尸脉暴露一条。”
魔将立刻道:“地图,方位。”
一面巨大的地图突然出现在男子面前,这面地图长达九丈,宽足六丈,垂直悬浮在矮桌上方。地图靠右的一侧,一个红色圆圈醒目地标志在地图上。
“这个小尸脉,丢了就丢了吧,反正是在道门的地方。”
魔将看了一眼,叹道。
“是。属下把消息传下去了。”
低沉声音回禀道。
“嗯,传下去吧。”男子摆了摆手,问道:“过了很多天了,魔尊大人还没有回来吗?断魂谷有没有消息?”
低沉声音答道:“没有任何关于魔尊大人的消息,断魂谷依然处于全宗战备状态。”
“好了,去吧。”魔将不耐烦道:“今夜没事了,你去吧。”
低沉声音应了一声,再无声息。
“魔尊,魔尊······”魔将面色阴沉,喃喃自语:“你不会是死在外面了吧······”
“魔将大人,你要认清自己的地位。我请你来不是为了让你来咒我死的。”
一个与觯樽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年突然出现在秘事阁中,穿着觯樽迎战邪凌叛乱时所穿的淡红色劲装,双手背在身后,面无表情,声音冷淡。
魔将半点都没有客气地答道:“你说的不错。你叫我来是为了让我掌控大局。可是你却从不告诉我你的本体究竟去了哪里!秘事阁是魔将主管,可是我早已经不是魔将!现在整个天魔宫都处于权力易手的阶段,最高层却是这样一种名不正言不顺的状态!分身,你也不是不通事理,如果魔尊再不回来主持事务,天魔宫会变成什么样子,你也不是想象不到!”
分身面无表情地道:“首先,分身没有探寻、控制本尊的权利。第二,本尊离开之前已经重新任命你为九魔将之首,他理科的时候,重新整合魔将之位,与我共同行使魔尊权利。”
魔将从短榻上起身,走到分身面前,盯住分身的眼睛:“现在的局势,断魂谷应当如何论处?”
分身冷冷反问:“魔将的意思?”
魔将迅速答道:“宣布断魂谷违逆天魔宫罪名成立,但是叛逆邪凌已经伏诛,保留断魂谷全宗戴罪立功之身,进贡翻倍,赏格减少,以观后效。”
分身仿佛在思索,魔将也不逼迫,反身回到短榻之上,盘膝坐下,静静等待。
太阳已经升上头顶,桩子方才悠悠转醒。刚刚恢复意识,便感觉全身的经脉仿佛被刮刀狠狠地刮过两三遍的样子,火辣辣地发疼发痒。忍不住去抓挠,却根本没用。这种体内经脉中的酥痒感,在皮肤上根本抓挠不上。
越痒越挠,桩子都抓出一道道伤痕,还是没有半点效果,急的满头大汗。
“别抓了!既然没用,还抓个没完?”
桩子抬头一看,方才发觉觯樽盘膝坐在一旁,一副调息运气的状态。闭着双眼,老神在在地说话。
桩子一下子就火了,从地上一跃而起,边抓边叫:“觯樽,我以前可没少帮你,我也没得罪过你!你到底把我怎么了?我全身发痒!”
觯樽睁开眼睛,从地上站起身,抬起头看了看太阳,轻声自言自语道:“是时候了。”
桩子随着觯樽的眼神抬头看去:“是什么时候了······啊!正午了!锻金台要点名了!”
“觯樽,你害死我了!我等会儿再跟你算账!”
桩子跺着脚大叫一声,拔脚便向顶天峰栈道跑去。刚刚跑出两步,觯樽动了。
桩子跑过觯樽身边的一刹那,觯樽突然抓住了桩子的手臂,抡圆了,向地上狠狠一砸,桩子尚在跑动,眼前的景象忽然倾斜,壮硕的身躯腾空而起,带着呼呼风势,结结实实地砸在地面上。
桩子的体内立刻传来一阵骨骼特有的脆响。桩子痛苦地叫了一声,身手敏捷地翻滚出三丈开外,立刻站起,怒目看向觯樽。
“怎么!你也想像狂革他们一般跟我一较高下?”
桩子的一只手臂按住腰身,觯樽刚刚的一摔还真没留手,势大力沉啊!桩子感觉自己的老腰都要给摔断了!
觯樽叹了一口气,向桩子缓缓走来:“你废话太多了。我要干什么,你自己难道还没看出来?”
桩子正在气头上,哪里听得出觯樽的弦外之音?大叫一声,仿佛一座小山压来一般向觯樽狠狠扑去。
觯樽眼看着桩子的身躯在眼前放大,桩子的速度非常快,而且距离实在太近,根本没处躲闪。觯樽气沉丹田,猛地向后翻倒,两只手掌灵活地撑住地面,双腿用力一挑,桩子的身体在空中失去重心,一下子摔了狗啃泥的姿势出来。
桩子气红了脸,再也不做保留,用上点宗外门弟子的体术再次冲上来。觯樽也同样冲过去。桩子心中一喜,要是比身体灵巧,我还真有些比不过,可是想要正面打斗,哼哼。
桩子大吼一声:“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一刻钟后,桩子气急败坏地赌咒发誓道:“不打了!不打了!谁打谁是孙子!你这个家伙,身手这么好,干脆去当飞贼好了!你干嘛就跟我较上劲了!这是修炼吗?这是虐待啊!”
觯樽很是无奈地站在一边:“你也知道这是修炼,还有什么好抱怨的?”
桩子指着自己脸上的青紫的伤痕:“你让我跟你修炼,不是你来修理我!你倒是打得爽啊!伤可是在我身上!疼的是我!这样的修炼有什么用!”
觯樽伸出一只手,一股暗金色元力突然冲上指尖,而后觯樽轻声念出了几个穴位的名称:“云门、巨鼓、太乙、梁丘······”
桩子歪着头,迷惑地看着觯樽:“你到底是啥意思?啥意思你说明白点不行么!”
觯樽不得已,念出一段口诀来:“气海之源,在于支流,葵水之精,重于养护。化生于内,形成于田······”
桩子依旧歪着头,依旧迷惑地看着觯樽:“你到底是啥意思?啥意思你说明白点不行么!”
觯樽终于没有了耐性,冷冷地喷出一段大白话出来:“意思就是你得拓宽经脉,才能让自己的元力积存变得更多!你个笨蛋!我给你说的穴位,每一个都用元力给我刺激一遍!这个是一个时辰内的内容!”
觯樽走到桩子身边,伸出一根手指,在桩子的“云门”穴上狠狠一戳,暗金色元力随着觯樽的手指突进桩子体内。
桩子痛叫一声,一跳三尺高。
“记住,以这种力度为准!只许超出,不许减轻!”
觯樽冷冷道。
桩子大声反对:“这样会把穴道用废的!你凭什么这样命令我?我现在还是重伤在身!你根本没把我的性命放在眼里!宗门对于弟子本来就有训练进度,你这样会把我的进度打乱!你这样还违逆了外门的规矩!会让狂革有理由对付你的!”
桩子狠狠跺脚道:“觯樽我告诉你,你不要总是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你以为你是谁?”
觯樽根本没有把桩子的责骂放在眼里,有些好笑地看了桩子一眼,轻蔑道:“我没有把你的性命放在眼里?难不成你以为点宗把你的性命放在眼里过?”
桩子被觯樽的一席话呛住,想想看,光是点宗给外门弟子安排的住处,似乎就没有半点这方面的意思······
桩子心中一横,点宗对弟子如何,自然有点宗的道理,难不成我一个外门弟子不听宗门的规矩,反倒是跟你一个屡次犯上之人混在一起不成?
桩子哼了一声,注意绕过觯樽,向顶天峰栈道走去。
觯樽见状,面色冷冷,也不再阻拦。
我也想让你强大,你不听我的,就跟我没有关系了!
觯樽不由得想起了父亲天煞,心中莫名起了一个念头:“我又不是你爸,管你作甚!”
觯樽背过身,不再看离去的桩子,起步走向不远处的树下。觯樽已经打定主意,不再与外门弟子一起修行了。
跟他们在一起,所受的打扰太大!
就在此时,一道银白色遁光从远处飞来,路过觯樽与桩子上空,遁光中传出“咦”的一声,落下地来。
银色遁光尚未散去,风毅的声音便传了出来:
“觯樽师弟?你的脸恢复了?你怎么在山下不去锻金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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