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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他,去世了!”
只听那老头子只说了这句,聂冰云双腿一软,便跌在了冰冷的地上。
见聂冰云这般晕倒,龙阳连忙赶到她身旁,和老人一起将她扶上沙发。
老人面色焦急,倒了一杯水,想要喂给聂冰云。龙阳已发现他与聂冰云感情不一般,并未阻止。
龙阳方才就发现这人身形熟悉,此时正面看着满头大汗的老人,龙阳回忆中忽然蹦出一个笑眯眯的中年男子来。
“你,是不是森叔?”
刚给聂冰云喂下两口水,老人闻言抬头看着龙阳,一双还未浑浊的眼变得越来越亮。
“阳子!你是阳子!我就知道主人不会就这么丢下小姐不管,你来了真是太好了!”
聂森,原名林森。师父收他为徒时此人已经存在。据说师父对他有救命之恩,后来成为了为师父卖命的忠仆,在国内打理师父置办的产业。
自聂冰云出生后,此人又代替身在组织的师父照顾聂冰云,改名聂森,平日以聂冰云父亲的身份出现。
老人这声亲昵的呼唤确定了龙阳的猜测,此时聂冰云也轻轻呻吟着醒转过来。
聂冰云一醒来就用力抓住聂森的手,一面流泪一面急急追问:“森叔,我爸他怎么样了?”
“小姐,老仆没用,老仆之前一直在欧洲处理生意,一得到主人的消息就急忙赶了回来,结果还是……小姐……你还要节哀啊……”
自聂冰云进入公司,聂森就退居幕后推她出来主事。这也是龙阳接下保护小师妹工作的关键,聂森不在身边的真空需要有人填补。
聂森话音未落,聂冰云又是一声惨呼,泪水更是小溪一样朝下淌。
“不……不可能,爸爸他……”
聂冰云难以置信地摇摇螓首,试图否认聂森带来的噩耗。但她话没说完就被龙阳打断。
“不可能!你就是说十二天罡里哪位出了事,也比师父死了来得可信。”
龙阳语气极为严肃铿锵,丝毫不给人质疑的余地。
聂冰云抬起泪水盈盈的美眸,片刻之前还不正经到了极点的龙阳,此刻纵然身上穿着的不过是一件睡袍,身材也还是那么瘦削,但却隐隐有了一种高如山岳的上位者的气势。
这种气势不仅显得他的话不容反驳,更给了原本就不愿相信父亲去世的聂冰云信心。
她不由得又燃起了父亲仍然在生的希望,稍微定定神,聂冰云对聂森道:“森叔,虽然这些年你没说,我也从来不问。但是你我心知肚明,爸爸绝对不是轻易就会出事的那种人,到底是什么情况,或许爸爸没事也不一定。”
聂森见聂冰云与龙阳如此,既内疚又难过,但他还是咬牙道:“小姐,阳子,你们应该明白,我从十几岁开始就跟着主人。主人的能耐,我敢说没有人比我更加清楚!可是……可是我一下飞机就到了现场。我确认过了,那个人……就是主人没错。”
聂冰云好不容易从龙阳那边得到一点勇气,希望之光又灭,整个人缩在沙发上嘤嘤低泣起来。
龙阳却仍是不信,对聂森皱眉道:“我师父之所以被称为老不死,就是因为他浑身都是令人意想不到的脱身手段。当年在东南亚,石油工厂爆炸他都安然无恙只是燎了点头发。森叔,没有亲眼所见,我龙阳不会相信任何人的话。包括你!”
说完在聂冰云身边坐下,伸出大手,将她因悲伤而柔弱的身体揽进自己怀中。
“小师妹,你先不要忙着哭!大师兄相信你爸为害多年,古人都说祸害遗千年,一定是森叔太着急,被他的障眼法迷惑了。”
龙阳这话并非胡说,他师父极其擅长金蝉脱壳之术,弄个替死鬼也是他常用的办法,未必这次不是搞了个和自己极为相似的人来替死。
龙阳这次不只是把聂冰云说服了,连聂森也一跳二起,急急地道:“还是阳子你想得周到,主人用这替死之法也不是一次两次。你和小姐赶紧收拾收拾跟我来,我们去那边确认一下。”
聂冰云一听聂森也这么说,连忙从下地跑上楼去,龙阳也会屋换了身衣服,二人上了聂森的车,朝城中飞驰而去。
一路飞奔了四十多分钟,车子几乎穿城而过,停在郊区一栋双层宅子前。
由于怀疑某些暗地里的人会借此机会对聂冰云不利,龙阳先下车观察了一下周遭环境,确认安全无虞,才让聂冰云下车。
宅中灯火通明,龙阳跟在聂森身后进了屋,竟然发现灵蛇跟耗子二人都在屋内,只是似乎料到聂冰云会出现,二人脸上都覆了一层面具隐藏身份。
龙阳见到二人,心下当即一沉。
师父出事,组织会派在当地的人过来查探,灵蛇跟耗子出现在现场并不稀奇,但他们看过以后竟然不走,还留在这里,明显是为了等他。
也就是说,事情状况的确非常严重,恐怕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
屋内地上用白布遮盖着一个人影,并没有血迹从下面渗出来。龙阳抬手挡住想冲过去的聂冰云,让聂森帮忙拦着他,自己大步走过去揭开白布。
映入眼帘的确实是龙阳熟悉的师父的脸,龙阳深吸一口气,控制自己波动的感情,蹲下身去仔细观察这具尸首。
尸首只是躺在地上,衣着整齐,穿着一件普普通通的衬衣,这身打扮毫无亮点,唯一的特色是这个已经有了二十几岁女儿的男人,面貌和身体状况看来和龙阳差不多的年轻。
龙阳深知师父所修习的功法有独特之处,其体质外表异于常人,要找一个差不多的年轻人来代替自己并非难事,况且他还精通易容之术,所制造的替身无人认出也是正常。
龙阳未察觉自己在拼命地说服自己,端详了一下死者的姿态。他的模样异常地安详,似乎唇边还有微微笑意,但面色发散着死人的青灰色,明显已经断气多时。
伸出手,龙阳摸了一下这人额上发际线内七厘米处,没有碰到他以为会有的易容术留下的微坡,龙阳顿时面色大变,反手将那人左耳翻起,在耳背后找到一粒芝麻大的肉色耳痣。
那颗痣因为颜色与肤色完全相同,除了龙阳小时候被他用易容术骗太狠,找到这个认师父的关键之外,恐怕聂森都不会知道他主人身上还有这样一个不起眼的标识。
“不可能!”一声怒吼,龙阳刷地站起,目光中冲天的怒火似要焚尽一切。
看见龙阳这般,聂冰云哪里还不明白自己最后的希望都破灭,此时更是连嘤嘤哭声都没办法发出,靠在如同亲父的聂森怀中无声泪落。
龙阳紧瘦的双臂随着双拳紧握,肌肉竟变得粗壮膨胀起来,转眼之间身形竟略略膨起一圈,眼底却又泛起一股如刀锋般的沉冷。
带着面具,灵蛇上前一步,柔若无骨的手拍拍他的胳膊,看似动作普通,却暗中掐住他手上某处经络。
一股凉意从灵蛇碰触之处导入体内,轻轻地引导他内心乱窜的怒意。整个过程不过一瞬,但对龙阳而言,这已经足够让他意识到此时绝不是让怒火燃去理智的时候。
“阿龙,节哀。”灵蛇简单地说完,转身而去。她只是奉命过来查探事实,在这里等龙阳也是因为同侪之谊的缘故,毕竟龙阳才是那人的徒弟,她此时也自当离开。
耗子也跟着灵蛇走出去,缩头缩脚的样子一如既往,最爱美女的他却没有猥琐地看一眼聂冰云,倒是跟龙阳道:“龙哥,什么都会过去的,节哀顺便。”
节哀?龙阳看着地上师父的尸体,心中一阵冷笑。
死老鬼叫他来照顾女儿时告诉他自己命不久矣,所以要他这个徒弟负担起照料小师妹一辈子的责任。
他以为这老不死的是在跟他开玩笑,毕竟拜师多年来,这老不死的经常花样装死,小时候还骗得他鼻涕眼泪一大把。但眼下的情况,却让他不得不正视那死老鬼的“玩笑话”。
如果死老鬼说的不是假话,也就是有人早就要取死老鬼的性命,而且以死老鬼的本事,居然没有办法逃脱他们的追杀,才不得不给聂冰云安排后路。
以死老鬼在组织内的身份和那身身手,竟然有人能够得手,不管那是什么人,都是极其可怕的存在。
龙阳用床单盖住师父的脸,走回聂冰云身边。
聂森满是皱纹的脸上表情哀痛欲绝,老人望着龙阳,颤声道:“主人之前就留下一封书信给我,告诉我如果自己出事,就将小姐和这个交给少主人。”
聂森掏出一块玉牌递给龙阳,龙阳将牌子接到手中,只见上等羊脂白玉中浑然天成地嵌入一块黑色,黑色中又有一眼白,被吊镂成太极阴阳鱼的图样。
和龙阳所戴的龙牌相似,这代表着死老鬼那个不为人知的身份。
龙阳将玉牌戴上,朝哀哀哭泣的聂冰云道:“过去看看吧!师父的死有蹊跷,我恐怕会请人来查看一番。”
如果不调查出死因,就很难知道对方是用什么办法杀死了死老鬼,在某些隐于暗处的世界中,从杀人的手法就能够获取杀手的蛛丝马迹。
龙阳没有解剖尸体是亵渎师父的愚见,但不能保证聂冰云能够接受,毕竟她才是地上那个人的女儿。
聂冰云用手背擦了擦眼泪,走向地上的父亲。慢慢揭开白布之后又倏然放下,双手捂着嘴痛哭不已。
龙阳在聂冰云身边蹲下,大手抚在她颤抖的后背上。
“爸爸是被人害死的,对吧?!”聂冰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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