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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她并没有发觉已被人跟踪。不仅如此,同时还渐渐加快了脚步,看上去像是被身体内不断涌出的什么东西驱使着,步履急促,神情恍惚,然而在黑暗中显映出来的灰白瘦削的背影又显得那样的沉重,好似正承受着无法言语的重压一样。——是不是药性快要过了。少伟不禁这么想着。没有比这种大麻中毒更加可怕,更悲惨的了,被恐怖心驱使着,往往会产生一种行将被勒死的不安之感。
那女人无疑是一个严重的大麻中毒者,这不仅仅是凭她左臂上那吸血蛾形状的注射痕迹而得出的判断。少伟相信,要是她脱去衣服,那她大腿上也一定爬满了形态丑恶的吸血蛾。但是,女人既然知道自己药性将过,那为什么还出来买烧鸡呢?该不会有什么暴力集团的人作她的情夫吧?
可以这么设想一下,这女人买了烧鸡回去,而向她发出指令的人,又利用手中的毒品控制她,让她驯服地成为自己的奴隶。“真是个奇怪的人。”一个醉汉模样的人低声说道。“保安——不过,又不像。”另一个人答道。两人一步三摇,步履蹒跚地在小巷中走着,一幅普通人的装束,看上去年纪大约都在三十到四十之间。“没准是中毒者呢。”“说不定是要向那女人求爱。”“看他那样子可不怎么像啊。”“啊,也许吧。”脚步不听使唤的两个人,嘴里哼着曲子通过了小巷。
一条马路从小巷中间横穿而过,那女人走进了位于马路对面的一栋四层楼的公寓。跟踪而至的少伟稍稍隔了一会,也走了进去,两个醉汉见此情景,连忙闪进大楼后面。“真是不可思议。”说话的是躲在大楼后面的李一帆。他看上去略微年轻一点,是广西省直属的某市的缉毒警察。“嗯——”在一边附和的是省厅缉毒处保安科的王世杰警官。“已经同市公安局联系过了,他们没有派出其他别的人员,再说,也不像是海上警察或是海关人员,要是的话,会与我们联系的。”“的确太奇怪了!他分明是在跟踪那女人,而且,那动作简直是行家里手,浑身都给人一种.....”
“是刑警吧。”“总觉得有那么点像....”“是不是市公安局抢先下手了?”“不,不会是市公安局的,警察都与市公安局保持着联络。跟踪者若是侦查员的话,也许是外市来的刑警,或是与毒品无关的刑警侦查员。”“妈的,麻烦事来了。”“再看看动静,要是他再紧追不舍,纠缠不休,就询问她一下,也许他掌握了与我们不同的什么情报。”“那我们跟着他?”李一帆低声问道。“这是一个办法。”王世杰也考虑到了这一点。
李一帆和王世杰所要追查的,正大集团副经理冯经文。说是副经理,而实际上却是暴力集团的人。背后隐藏着的该暴力集团的总头目,便是于文海。于文海手里控制的最关键的公司有三个,分别是:鑫大集团,正大集团,东亚航空。其中正大集团,最近出现了一些不稳定的动向,这里因为正大集团与从B国偷偷潜入中国的人交往过密,甚至有不断深入的倾向。
王世杰所在的机构几年来一直致力追查从B国潜入中国的秘密组织。不仅仅是把他们当作一般的间谍嫌疑,而是将他们当作毒品罪犯来看待。追查过程中,广西省直属的稽查机构及公安厅也加入到这一行动中来。在此之前一直流传着这样一种说法,间谍组织偷运进来大量的海洛因,以此作为收集情报的资金。因为是传说,所以本身真实可信到什么地步也很难说。还有的说,这不是B国间谍,而是A大国对中国的工作资金。
早在几年前,就曾逮捕过筹集打倒对立政权资金为目的而秘密贩卖海洛因的人。然而,那个人只是一个基层组织成员,至于主谋者是谁,却无从得知。而无论是B国偷渡者的头目,还是A大国在中国工作人员的首领,目前对他们的情况仍是一无所知。只是有一点很清楚,确实存在一个掌握着庞大组织的人物。
这个头面人物的出现是在今年二月。当时,公安厅及市公安局禁毒科得到了一个密告。内容是关于毒品交易的场所。同时,证实了作为正大集团幕后总操纵人的于文海,已与中国毒品界的总头目携手联合的消息。在对位于南宁郊区的一栋老式旧房中进行的毒品交易采取突袭之后,王世杰查收了代号为NO4的高纯度的海洛因。以最终价格计算,达几个亿之多。
当时,从被捕的正大集团的成员口中获悉了“张”这个名字,然而,这个组员也只知道这一个字。尽管如此,从公安厅到公安局,广西省委都为之一震。至今只是一直流传说的中国国内毒品集团的头目的名字,不管怎么说,至少得知他姓“张”。如果能击倒这个姓张的人物。那么,其组织也就分崩离析了。三方经过多次联席会议的商讨,协调,随即开始了追捕张的行动。
一般而言,人们容易认为毒品业是由暴力集团掌控,处理的。实际上,暴力集团只是参与一些涉及不深的初级工作,真正的毒品流通组织要复杂的多。从制造到秘密运输,大致要经过三层组织系统。被秘密偷运进中国的毒品先由负责接受的总经理(总头目)接受下来,然后再逐级通过秘密搬运人——现货保管人——大宗秘密贩卖者——制造制剂小分者——小批量秘密贩卖者——秘密小贩——底层小贩——直到大麻中毒者。暴力集团最底层,一般都是秘密小贩之类的人物。在他们上面的各环节大都由外国人控制,原来价格差不多的毒品一进入中国,其金额便要以亿作为计算单位增值。而绝大部分资金又都被那些外国人榨取去,肥了自己的腰包。
暴力集团一般都从事一些开辟,扩充推销的工作。他们之中,自己本身就是大麻中毒者的人便不在少数。为了挣取买毒品的钱,他们只得拼命为上头贩卖毒品,又由他们的极力推销,中毒者的人数便直线上升。其结果,不禁危害他人,同时,也把自己折磨得皮包骨一般。就像拼命追逐自己尾巴的疯狗一样,手里永远不会得到钱,即使得到了也留不住。
一些有名有势的暴力集团曾几次三番地尝试过想向毒品组织内部扩张势力和影响。但都失败了,原因是没有掌握秘密运输的途径。有关毒品组织的总头目“张”和国内暴力集团的于文海相勾结的密告,使毒品缉毒人员振奋,忙碌起来。于文海一定是抓住了“张”这个人有什么弱点或把柄,若真是这样,那么,彻底查明至今一直潜藏在铁壁深处的魁首的路途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曙光。
击溃“张”这个魁首。彻底摧毁毒品来源,运输途径及其组织。命令终于发出了。王世杰被任命为捣毁该组织行动的负责人。对正大集团的持久不懈的暗中监视也随之开始。但是,迄今为止,并没有取得任何值得夸耀的有价值的成果。只限于将几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当作毒品罪犯给抓了起来。作为副经理的冯经文开始有所动作,是在上个月。据来自省公安厅刑事侦查四科的,阻止暴力科的情报说,冯经文已经脱离了正大集团。
这个冯经文大约十五天前来到的南宁,住进了现在的公寓。王世杰将冯经文退出正大集团看作是一种障人术。冯经文是一个三十多岁的身材短小的男人。十六岁那年便自甘堕落,走上了这条歧途。对于他来说,除了暴力集团之外,就没有什么可供考虑选择的人生之路了,所以,他是唯于文海之密令而动,绝无半点含糊。
冯经文的公寓里还有一个女人,那女人是大麻中毒者。看来是连同房子一起从同伙中的某人那儿接收过来的。掉进张开着的网中恐怕只是时间的问题了。而偏偏在这时,却有一个身份不明的男人匆匆登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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