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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原语重心长地说道:“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痛苦,只不过是隐藏在自己心里而已,所以你不必觉得比别人低人一等。我知道你现在对前途感到很迷茫,所以才随便地对一个陌生人产生了迷恋,可惜这个人什么都不能给你,所以你得学会重新开始,去一个新的地方,认识新的人,去过属于自己的生活去吧。”
这句话对于叶彤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她真想痛痛快快地哭一场,一时怔在那里,竟不知该如何言语。
“你怎么了?”
“没什么。”
“那我们走。”
她咬了咬牙,努力地跟上他的脚步。
回到宾馆,顾原把一大包的衣服放到她床上,说:“自己好好收拾一下,我先走了。”
他刚想转身离去,突然叶彤从背后一把抱住了他的腰。眼泪汪汪地说:“顾哥哥,刚才你是在拒绝我吗?其实不需要你拒绝,是我无端闯进了你的生活。真的不想奢求什么?我只想和你在一起这短暂的时间里,为你付出,这样我就觉得自己值得了。”
顾原摇摇头说:“我不需要你付出什么,傻丫头,我不想连累你,真的。”
他想要挣脱她,叶彤的手却抱得死死的,顾原狠下心来,硬硬地分开她的双手。丢下一句好好休息吧,迅速逃离了房间。
出来宾馆后,他擦了一下额头的汗珠:“好险啊!差点把持不住。”
驱车回到酒店,顾原在大门口看见昨天带自己来酒店的小混混高阳,应该是那德哥的小弟。
高阳身边还跟着两个打手。他看见顾原从出租车上下来,赶紧跑上前来恭敬地说道:“顾哥,道哥从槟州回来了,说是请您过去。”
“那我们过去吧。”高阳他们在前面带路,顾原慢慢地在后面跟着。
白天的夜总会里冷冷清清的,那些通宵达旦狂欢的混混们,衣冠不整地躺在沙发上,但是一听见有人进来,他们又恢复了警觉。
这次高阳带顾原没有绕太多的路,直接乘坐电梯下到了地下三层,来到了那间装饰古朴的办公室前。
顾原上前敲了敲门,里面传来挺斯文的声音:“请进。”
这次换李成道坐在了居中的太师椅上,身上的土豪气息依然不变,有两个娇滴滴的大美女在他背后揉着肩膀。隔壁的玻璃房子里没有再上演激情大战。
李成义坐到了下首左侧,戴眼镜的赵先生坐到了下首右侧,德哥,杰哥以及李成义手下的几个高层人员都按顺序坐开。这场景简直就像京剧智取威虎山里座山雕的老巢。
李成道的两个保镖付伟和赵刚坐在另一边用来会客的沙发上,两人坐得端端正正的,没有什么其他的小动作。当看见顾原进来时,他们脸上浮现出浓浓的敌意。
李成道站起来咧开嘴:“哈,顾原老弟。”他扭头对身后按摩的美女说:“去搬个椅子来。”
在李成道的授意下,美女把太师椅搬到了他的旁边,意思是让顾原和李成道并排坐在首位。在场的这些人除了李成义笑眯眯地神色自若外,其他人的脸上都发生了细微的变化。特别是赵高和付伟两个保镖,额头上已经变得发青。
这家伙算什么东西?居然和道哥平起平坐,义哥也不过是坐在下首而已。这就是众人此刻心里的想法。
顾原的有点想笑,心想这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在上演礼贤下士那一套。李成道的这种行为会让顾原得罪在场的许多人。
顾原才不在乎这些,他大大咧咧地坐在那把椅子上。
李成道转而问自己的弟弟:“顾老弟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李成义回答道:“咱们手下的护矿队正在办这件事,县里大小的煤矿也有不少,查起来比较慢。”
顾原接口说:“这件事要从长计议,我不着急,慢慢来。”
见他很快便摆出上位者的姿态来,其他人都心里暗想,这家伙好厚的脸皮。
他们之间又商讨了团伙内部的事情,顾原在一旁冷眼旁观没有插嘴。李成义很快把话题转到了别的事情上:“李大同的小舅子被人杀了。”
李成道脸上有些吃惊:“哦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昨天,市刑警队已经赶过来调查了,这小子在国道上抢劫遇到硬茬被人做掉了性命。我早说过李大同,他迟早会栽在高飞这个惹祸精的身上,你看这不是出事了吗?”
李成义试探性的问了哥哥一句:“你看我们要不要帮李大同一把。”
李成道摆了摆手说:“这趟浑水我们不要去蹚,每个人都要断绝和李大同的一切联系,他下半辈子恐怕要在牢里度过了。”
这件事就像拉家常那样几句带过,李成道站起来说:“今天的事就谈到这里吧,明天我要到北岭矿视察一下。”说完他拍了拍顾原的肩膀说:“明天顾老弟也同我一起去吧,也让你参观参观我李家旗下最挣钱的产业。”
顾原也站起来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那好,明天一早我到酒店来接你。”
刑警队几人坐在一辆警用汉兰达里,在前面当司机的是双河镇派出所所长李大同。他们从镇上路过的时候,从车窗里看到不少家户门口正在放鞭炮。高传杰不禁奇怪的问道:“咦,今天是什么节日吗?怎么双河镇家家户户的都在放鞭炮,这是你们这里的风俗吗?李所长。”
李大同只是在前面干笑,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王学川在牙齿里冷笑了一声,似乎明白了点什么。
车辆越是接近坝上村,附近居民点燃的爆竹声越是强烈。到了坝上村村子里,几乎家家门口都有爆竹花铺成的红地毯。李大同的额头上泛起了细密的汗珠,他握着方向盘的手也不由自主地发抖起来。
王学川看了一眼他,随口问道:“李所长,你很紧张吗?”
“不紧张,我没事。”
“那好,我们先去村委会。”
坝上村的村委会在与学校相邻的一个院子里,他们下车后在村委会门口也看到了爆竹的痕迹。走进院子里,发现这个院子挺大的,并排靠墙放着各种农用三轮车,拖拉机和农用机械。
李大同走在前面,他站在一个门楣上挂着村委会办公室的门前,用手轻轻的敲了敲窗玻璃。
里面开门走出来一个五十多岁的村干部,身上穿着白色的背心,一件旧西服斜披在身上。他看见是李大同带着几个穿警服的陌生人,脸上面色有些微变,低声说道:“李所长,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来我们这小村子做什么?”
李大同的表情有些挂不住,讪讪说道:“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坝上村的村委会主任田继光。老田,这几位是市公安局刑警队的,这位是刑警队的队长王学川。”
老田依然是那种不太热情的话语:“原来是市里来的人,不知道来我们这种山区小地方有何贵干?”
王学川微笑地上前说:“老田,我们屋里说话。”
办公室里的摆设很简单,两张办公桌,一台电脑,两张铁皮柜子和几个沙发。老田请王学川他们坐在沙发上,自己坐在办公桌一旁的椅子上。
王学川开门见山地说:“我们这次来是调查关于高飞三人被杀一案。想知道高飞遇害前在村子里的一些活动轨迹和他留下的线索。”
老田直接回绝道:“不知道!他已经半个多月没有回村了。”
”你这老……”高传杰刚想站起来反驳,就被王学川硬生生的拽了下去。
王学川依然表情温和地说道:“那就说说半个月之前高飞在村子里的事情。”
老田叹了口气,说:“其实你们也看到了,高飞一死,村子里家家户户都放起了鞭炮。这个村里的每个人都想要他死,恨不得把他剁碎了喂狗,可惜都没有这个胆量。今天,哦不,昨天有人为民除害,我们全村老少都愿意为这个凶手送上一面匾和一个锦旗,哪怕他真的会坐牢,我们坝上村全体村民都会为这个英雄赠酒饯行。”
王学川摸了摸额头说道:“想不到高飞居然有这么大的民愤。”
老田气恨恨地继续说道:“高飞这小子刚成年就糟蹋村里的大姑娘,打架闹事,上房揭瓦,什么事他不敢干。他一喝醉酒就要想着法子打人,村民们是敢怒不敢言呐!”
韩露气鼓鼓地坐在沙发上说道:“你们难道不会报警吗?不用法律武器来维护自己?”
“报警?”老田冷笑了一声:“前年村里的一家人家结婚,高飞仗着酒劲大闹喜宴胡乱打人不说,晚上还把人家刚娶进门的媳妇给糟蹋了。这畜牲居然扬言说以后不管村里谁家娶媳妇必须让他先过一夜。那家人气不过就报了警。”
“结果第二天倒是有警察把他带走了,可是没过半年这小子居然给放了回来。他回来扬言说要报仇,吓得报警的那一家人家举家迁往外镇。没想到高飞这小子居然还不放过,追上门去把人家儿子的双腿打断。这下子没人再敢报警,万一报警后判不上刑,人家再回来报仇怎么办?以后高飞在村里更加无法无天了。”
这个时候老田眼圈微红,眼眶里不禁泛出了泪花:“其实这家人家我也认识,他是我的本家兄弟,可惜我堂堂一个村委会主任,连自己的兄弟都保护不了啊。”
王学川冷冷的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李大同,这时候李大同如芒在背,真想找个地缝儿钻进去。几个民警听到恨得直咬牙,王学川点头示意老田继续说下去。
“这两年村里的年轻人都去外面打工,高飞这畜生也干上了副业,我不说你们也知道,这家伙煽动了村里的两个二流子,在途经双河镇的国道上做起了劫财的勾当,村里也稍微清静了几天。过了不久高飞掳了些钱财回来要在村里修房,这家伙看中的宅基地,二话不说就扒房子占地,盖起了一座大院子。”
“先后有两三批包工队给他盖房子,一分钱没挣到不说,还被高飞他们痛打了一顿。这畜生在自己家里开赌场,招揽了几个手下,弄得村里鸡飞狗跳。后来他在国道上抢劫的事被人告了,又被警察带回去住了几个月。再次被放出来后,他更猖狂了,在双河镇附近,凡是在路上碰到她中意的女子,必然要遭他的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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