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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波连忙不停的点头。
顾原从口袋里掏出一双手套,打开车门,坐在驾驶席上,发动车子挂档松离合一气呵成,发动机的轰鸣声使得车轮摩擦地面,出租车像箭一般窜了出去,快到悬崖边的时候顾原猛踩刹车,车辆猛地停了下来。
他打开车门下车来,雪铁龙的车头已经翘空在悬崖边上,两个前轮差一尺就离开了地面。
他走到张波面前说:“现在你上车,坐到驾驶位上。”
现在傻子也知道他想干什么,张波瞪大了双眼,意识涣散,嘴里只是不停的说着:“别杀我,我不想死。”
顾原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张波控制着自己的身体,好像有一股力往出租车那边拉他似的。他的求饶声逐渐大了起来:“我真的不想死,求求你我什么也不说!”
顾原把双筒猎枪按到他脑门儿上,温和地说道:“快点,坐到驾驶位上去。”
此刻真的是有死神的力量在牵引着他,张波的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每挪动一次步子仿佛都要付出极大的努力。顾原也不着急催他,靠在车身上抽着张波驾驶室里的劣质香烟。
张波终于钻进了驾驶室,临关门时还用乞求的目光望着他。顾原起身站在车旁,低声命令道:“发动车子,松离合。”
“求求你,别杀我,我真的还想活下去!”
顾原端起枪,说:“快点,发动车子松离合。”
张波的精神接近崩溃,他大叫了一声:“不!我不干!”
顾原趴到车窗上,凑近他的耳朵说:“你想怎么死?是跟着车子掉下去一了百了,还是被我一枪打穿脑袋?如果我把枪口向下偏离一分,几十颗铁砂打进你的脸里,你短时间内不会死去,你会在每一分每一秒中疼痛致死,这种感觉很是煎熬,我相信你不会想尝试的。现在,立即听我的话,发动车子,开下沟去。”
张波现在才明白,他是在向魔鬼求饶,这个来自地狱的家伙已经为他打开了奈何桥,自己只能拖延几秒钟在人世的时间,咸涩的泪水从他的脸庞上滑下来。
他颤抖的手扭着了车子,发动机的颤抖声和他身体的颤抖已经融为一起,只要左脚一抬,他就掉进了地狱。后座上的高飞还在昏迷中呻吟着,他至少没有经历死亡抉择的痛苦。
嗡地一声,车头猛往前一窜,发动机熄火了。张波踩着离合的左脚变得异常僵硬。这一刻他泪流满面,语气中的哀求已经变成了哭泣:“我不想死,我还有一个七岁的儿子,我儿子不能没有爸爸!”
枪管紧紧地按在他的头顶上,顾原厉声说道:“发动车子!马上!”
张波疯狂地大叫了一声,啊!发动机像野牛般轰鸣起来,车身瞬间离开了地面,在半空中翻着跟头掉进了悬崖底部,车辆坠地的声音从下面传上来。仅隔了几秒钟,车身又发生了爆炸,一股浓烟向上飘起消散在空气中。
顾原把猎枪扔到了悬崖下,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簇柳条,一边后退,一边清理着地面上自己的足迹。
他拿起自己的手提包,面朝着伊凡离去的方向,迈着大步向前方走去。
天快黑的时候,顾原终于走到了曲运县城,他手中捏着名片,向人们打听上面的地址。
名片上的地址的确很好寻找,是曲运县唯一一家集桑拿洗浴,色情服务,酒吧,迪厅,赌场为一体的夜总会。几乎曲运县的每一个人都知道这里,这倒没有让他浪费很多时间。
电动三轮车将他载到县城中心区域的一座三层商业楼前。这是一座很普通的建筑,楼顶上有琉璃瓦,挂着各式各样的霓虹彩灯。门口的玻璃旋转门不停地有人进出。
楼上没有挂任何招牌,没有来过这里的人绝对看不出这是一座地下娱乐城。顾原走进去一看,内部的装修与外面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一楼的酒吧富丽堂皇得就像宫殿,水晶般的地板倒映着顶灯的光芒,小的包厢和隔间里传来嘈杂的歌声以及男女的呻吟声。
这间酒吧的奢华程度比起槟州市的酒吧都不遑多让,玻璃茶几上放着一瓶瓶的昂贵红酒。吧台上调酒师做着华丽的飞瓶动作,一杯杯淡红淡绿的液体被调制出来。
顾原一走近吧台,就有一个奶油小生模样的服务生向他问道:“先生你好,请问你要来点什么?”
顾原直接了当地说道:“我找你们的老板,李成义。”
服务生脸上的表情突然一滞,很快又冷漠不失礼貌地说道:“对不起,我们的老板今天不在。”
顾原笑了笑说:“那我明天再来找他。”
服务生突然将手中的一个高脚杯摔在地上,大声说道:“先生,你以为你今天还能走得出去吗?”
这时从吧台后面走出六七个穿着黑色背心,纹着纹身的年轻人,为首的一个壮汉身高一米九左右,浑身上下全是肌肉。他脸上的横肉一抽,朗声说道:“朋友,敢在这里叫我们老板的名字,你活的不耐烦了吧!”
顾原扫视了一眼这六七个人,冷冰冰地说道:“李成义不在这里,看来我也不必给你们面子。”
“你他妈的找削呢!”其中一个头发花花绿绿的小青年提着酒瓶冲了出来,顾原纵身连踢两脚,第一脚踢碎他手上的瓶子,第二脚直接蹬在他的脸上,小青年的身子顿时飞出七八米远,扑到了一个酒桌上,把几瓶高档红酒撞了个粉碎,顿时昏了过去。
在场的众人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家伙到底什么来头?这里的十几个人一起上,恐怕也不够他一顿搓。
酒吧二楼的楼梯上,一个光着膀子的中年男人大声鼓了鼓掌,他笑着说道:“老板在地下三楼,满盛你带着这位先生过去。
为首的满脸横肉的壮汉朝楼上的中年男人恭敬地点了点头。又用复杂的神色看了一眼顾原,低声说道:“跟我来吧。”
从背面看来,这个叫满盛的家伙身材的确魁梧,宽厚的肩部使他的头看起来很小。他带着顾原走过酒吧包厢的走廊上,各种形形色色的男女穿梭在其中。
某个包厢的门没有关好,门缝中透露出迤逦的春光无限,两具赤条条的身体在沙发上交叠在一起。其它男女各自搂抱在一角,相互调情。
打击乐的震动声混和着嘶哑咆哮的嗨歌声在走廊里来回撞击。酒精,毒品使得这些现实生活中正常的人们变得放浪形骸。
在卫生间门口的一个角落里,一个画着烟熏妆穿着暴露的小太妹摇晃着脑袋,两个小青年把她围在中间,正在上下其手。满盛对这一切仿佛都见怪不怪,无论是客人,还是一些服务员见到他都会恭敬地避让一下。
踩着铺着猩红色地毯的楼梯下楼,周围的人渐渐多了起来。震耳欲聋的打击乐掀动着他的耳鼓,随着节奏舞动的灯光打在嘈杂的舞池里,疯狂的人们随心所欲地摇摆着自己的身体,即使是坐在舞池边缘吧台上的人们,也不由自主地摇晃着脑袋。
满盛领着顾原从迪厅边缘的安全出口走,他的脚步不急不缓,说明他的性子也很沉稳,他自从被点名领路后就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他的眼睛目不斜视,似乎任何人诱惑的场景都吸引不了他的眼球。顾原心想这是一个人才,可惜埋没在了这种地方。
地下二层是一个赌场,环境相对比迪厅安静了许多,这里面麻将,牌九,百家乐,老虎机应有尽有,一些豪华的包厢是贵宾们赌博的场所。赌场的防卫也很森严,几乎每个角落里都站着身穿黑西装的打手。
满盛领着顾原走过去,每一个打手都向他招手问好,他也只是微微的点头。
下到地下室三层的时候,房间的装潢不像上面那么豪华。有些开着门的单人间,里面只放着一张床,以及一个床头柜。床头柜上放着吸毒用的酒精灯、锡纸和玻璃管。
几个类似会议室的大房间里,吊着沙袋,放着杠铃,跑步机等健身器材。场地中心还修建了一个擂台。几个无所事事的小青年正在里面打沙袋。
走到走廊尽头的最后一个房间,满盛在上面敲了敲门,一个粗犷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进来。”
满盛打开门把头伸进去说:“义哥,那个人我给你带来了。”说完他掉转身子沿原路返回。
顾原好奇地走进房间里,发现房里的灯光并不明亮,看不清在场坐的几个人的模样,房间靠东的玻璃墙壁里面亮着灯光,如果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那是一个玻璃室,里面正上演男女激情大战,一个长相甜美身材超棒的裸身女孩正扶着玻璃墙壁弯下腰,承受着强壮的纹身男人背后的冲击。顾原可以清楚的看见她潮红的面庞和高挺在胸前摇晃的乳房。
这一幕很快结束,女子汗水淋漓地爬在地板上,玻璃室里的灯光暗了下来。房间这边的灯光倒是亮了起来,而且亮得有些刺眼。
房间里总共有三个人,坐在正南居中的一个中年人盘坐在太师椅上。他穿着黄色的褂子,长的和李成道有些相像,只是脸上多了一股江湖气。这应该是李成义没错,没想到这家伙还有观看现场表演这种嗜好,这俩兄弟果然都是一对色鬼。
下首左侧太师椅上坐着一个戴着眼镜面容消瘦的男子,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似乎对这种场合不太适应。而右侧坐着的正是在酒吧楼梯上鼓掌的那个中年人。
房间里的所有家具都是古式风格,连地板都是用四方的青砖铺成。李成义背后的墙上挂着一幅国画孔雀图。
李成义看到顾原的样子微微有些惊讶,他用粗犷的嗓音问道:“是你要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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