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高的山峰,它的名字叫做雷戟山,他的形状就像是刺穿苍穹的一杆大戟,而它只是庞大的雷霆山脉的一部分。
蜿蜒的雷霆山脉在神怒大陆的中央圈出了一片高原,而雷霆山脉则成了这片高原的天然壁障,泰坦一族花费了1836年在那片高原上筑起了一座宏伟的城池,它就是泰坦一族的圣城,也是泰坦一族的皇的领地“天罚城”。整体由青石磊成的城墙,上面浇筑上了厚达三米的青铜,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刀伤剑痕,有的居然斩破了青铜外壳,露出其中的青石墙体,一块块简陋的补丁打在其上,给人一种沧海桑田我自岿然不动的感觉。
城上站立着一队队泰坦哨兵,他们手持标枪,迈着整齐的步伐巡视着城池,四米的身高,六米的标枪,他们如同踏破史前坚冰而来的猛犸,无坚不摧,身上的铁甲闪烁着电光,把他们装点的如金甲神人一般,更有着泰坦弩箭,只是箭杆就足足有水缸般粗细,架设在城上,让人生不出觊觎之感。
大量的泰坦在这座城池里生活,其中自然不乏强者,以至于它的上空终年笼罩着翻滚的雷云,城中处处耸立着由青石筑成的方尖塔式哥特建筑,如同一杆杆直插云霄的长枪,它们的顶端缠绕着雷霆,这种建筑可以吸引雷霆为泰坦族人所用,也是泰坦一族的标志性建筑物。
位于雷罚城中央的雷戟山之上,那最为高大最为挺峭的一座,那完全由青铜浇筑而成的一座,它的名字叫做,雷罚殿。这座宫殿是泰坦一族的象征,也是泰坦皇者雷罚的居所,除却这两点以外,它还是泰坦英灵的埋骨地,它因此还有另外一个名谓,众神殿。它的顶端刺入了那雷云之中,似乎在贪婪的吮吸雷霆,整座建筑隐隐透出了灿烂的蓝紫色光芒。
而今天在这众神殿的最高层,两个高大的身影站立着,前面的那一个头上戴着一顶金色的王冠,他的面孔仿佛刀削一般硬朗,他的身高足足有六米,他身着蓝黑色铠甲,狰狞的尖刺在这副铠甲上肆意舒展着,猩红的仿佛鲜血染红的披风轻轻在他的背后舞动,以人类的审美来看,他也是不折不扣的美男子,尤其是那头黑发和那双有着雷光涌动的金色眸子,他就是泰坦一族的皇。
他只是安静的站在那里,默默的凝视着脚下的天罚城,长久的宁静之后,他开口说道:“恶魔军团被击溃,深渊大领主被诛杀了九位,深渊陷落了八层,这件事你怎么看,雷鸣。”
他身后那个老者,两鬓如霜,身材与泰坦皇齐高,眉宇之间有着一股杀伐之气,老者沉吟了许久,眉毛深深纠在了一起,沉声说道:“是祸不是福啊。”
泰坦皇的眉毛向上一挑,一股森冷的杀意便弥漫开来,他冷冷一笑,“这是一条毒计啊,雷鸣,我的那些兄弟姐妹们那个不盯着我的皇位,哼,我说我打破了八层深渊却一无所获,他们会信吗?我说我击杀了九位深渊大领主,却一具大领主的尸体都拿不出来,他们会信吗?”
“陛下认为那九个深渊大领主也没有死?”雷鸣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深渊大领主,呵呵,只怕是神罚都战他不过,又岂会被我们斩杀。”雷罚收回了视线,凝视着天空,似乎在那天空之上有着莫名的强大存在,他轻轻笑了笑,像是在自嘲。
“马上就是我的百年诞辰了,你们都想要当皇,那也要看谁配!”
轰的一声,一道雷霆劈了下来,却被雷罚死死攥在了手心,他的脸上露出了那种枭雄所特有的自信的微笑,他说道:“马上,就要下雨了。”
天空之上,连绵不断的雨点击打了下来,似乎要洗刷即将流的血。雨密密细细的下,越下越急,噼里啪啦地砸到了青石地砖上,在这滂渤的大雨中,两个带着兜帽的黑影一前一后的漫步着,青砖的间隙对于他们来说就好比沟壑,相比于周边巨大的房屋,他们显得那么渺小,就好像闯进巨人城市的侏儒,雨水在他们脚下汇聚成溪流,他们居然踏在水波上行走。
“下雨了啊,罗刹,这可是个好兆头。”领头的黑影摘下了兜帽,他有着银色的披肩长发,紫色的邪魅双眼,他站在雨中,雨却打不到他身上,他伸出了右手,轻轻空中一捉,一颗雨滴落入了他的手心,他闻了闻这滴雨水,皱了皱眉头,自言自语道:“如此雄厚的雷霆之力,等等,这味道,这恶心的味道,是神罚!”
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喜色,他的脚步更加的不紧不慢起来,身后的黑影紧紧的跟随这他的步伐,他抚摸了一下腰间的长剑剑柄,露出了一种恬淡的笑容,似乎一切尽在掌握,他说道:“血腥的味道与野心的味道,现在,就让我去寻找我的第一枚‘棋子‘吧。”
他就那么缓缓地漫步雨中,两个身影逐渐透明,逐渐融入了那深不可测的黑暗里。
雨还在下,越下越大,越来越冷,似乎要洗净那即将到来的腥风血雨。一丝血丝随着那雨水聚集成的小溪流进了下水道里,那一丝鲜血迅速的冲散在了水中,消失的一干二净。
雨下到了癫狂,雷云把雷罚城笼罩的如同黑夜一般,青石砖被雨水洗刷的可以映出雷电,刺拉一声巨响,雷光把街道一下子点亮,三个长长的影子拖在了地面上。
那是三个裹着厚厚雨衣的泰坦,他们就连头上都带着黑色的斗笠,为首的那一个有着四米六的身高,他右手拉着一个才三米多高的泰坦少女,左手搀扶着一泰坦妇人急匆匆的走着,少女踉踉跄跄的跟着他,好几次差点走脱,雨下的很大很疾,但他的脚步依旧稳健,他又是脚步一转拐进了一条小巷。
他的袖筒在滴血,血水滴到了地上,非常快的被大雨冲散,但他却仿佛不在意一般,反而加快了脚步,一道迅疾的电光闪过,他下意识的抬起了右手遮挡,少女一个不防被他带起,重重的摔到了冰冷的青石地面上。
少女头上的斗笠也摔掉到了一边,她吃痛的一声闷哼,在雨中挣扎着抬起了头,她的脸庞呈现淡淡的灰色,但这并不影响她的美丽,细看起来,她竟然长的很清秀,从她的外表就可以看出来她的族系,泰坦一族的平民“灰泰坦”,按照血脉谱系,他们的地位非常低下,贵族可以随意役使他们,他们仅仅是比奴隶处境稍微好一点的廉价劳动力,换而言之,他们所拥有的只不过是名义上的自由罢了。
她前面的那个高大身影突然停下了脚步,那双宽大的肩膀在风雨中居然有点颤抖,起风了,雨像鞭子一样抽打在她的脸上,让她睁不开眼睛,看不清前面的事物,她揉着眼睛大声嚷道:“哥哥!我们为什么要离开家!”
她的哥哥木然的立在那里,他不需要回答这个问题了,这个问题现在已经毫无意义,斗笠被雨水打落,一张坚毅的脸和一张略显老态的妇人面孔暴露在了风雨之中。
“轰!”的一声巨响,雷声如期而至,像是末日的号角轰然作响,那个面庞坚毅的泰坦颤抖着,然后突然就停止了打战,他咬紧了牙关,从喉咙里吼出了两个字眼,“修飱!”
不知何时,一个颀长的身影已经倚在了小巷尽头,他双手抱胸低着头看着脚尖,穿着一身裁剪合体的蓝色贵族礼服,戴着白色手套,袖口雕龙画风般的修出了九道姿态各异的银色雷霆,其上还用金丝在左胸处绣出了一朵曼陀罗花,黑色的短发被雨水打湿,湿漉漉的贴在了双鬓之间,但他的衣服却没有起一丝褶皱,他听见了这声怒吼,微微抬起了头,他的面孔很是清秀,他的脸庞不同于其他泰坦的方正,嘴唇很薄,双眉清淡的挂在双眼上,他那双浅蓝色的双眼中露出了讶色。
“贱民,你认识我?”他的语速很慢,听起来非常有礼貌,但其中又有着不加掩饰的轻蔑。
“泰坦皇族第四亲王,修飱。”那个高大的灰泰坦原本忠厚的脸突然变得无比狰狞,他咬紧了牙关,嘴唇上滴出了血来。
“真是巧啊,我也认识你呦,泰坦革命军元帅罗素的儿子,罗征。”慵懒的语调听不出半点敌意,修飱直起了身子,伸了个懒腰,他只有四米多一点的身高,在罗征的面前显得有点弱不禁风。
“你把我的父亲怎么了!”罗征向前迈出一步,把那个妇人护在了自己的身后,他的喉咙沙哑,沙哑的似乎有一团火炭在喉中灼烧。
“注意你的言辞,贱民!你是在?质问我吗?”修飱只是不紧不慢地弹着腰间那两个镂空的银色剑柄,脸上露出了戏谑的笑。
乌云似乎散开了一点,巷子里笼上了一层黑色的薄雾,少女艰难的爬了起来,她听见了罗征的话,她没有出声,恐惧攥住了她的心脏,让她喘不过气来,她只是紧紧的紧紧的靠在了老妇人身上,寻找着她的依靠,她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等待着这个问题的答案。
“修飱亲王,请问我的父亲现在怎么样了。”罗征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住了心中的怒火,他那雄伟的躯体在发抖,愤怒让他那张算得上英俊的脸上青筋爆起。
“这才是贱民该有的态度,你的父亲吗?唔!让我想想。”修飱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逐字逐句的说道:“好像是被我打断了四肢,钉在了雷霆城的城墙上,真是唯美的艺术啊!”
那个少女双颊煞白,两眼一翻,发出了一声声嘶力竭的尖叫,无力的晕倒在了妇人的怀抱里。
雨,愈发冰凉。天,也在哭泣吗?
“你这个疯子!”罗征咆哮着从背后抽出了一柄门板般的重剑向修飱当头劈下。轰的一声,青石地板崩裂成了芥粉。
只是一瞬间,修飱便已经立在了他的身后闲暇以待的整理着衣袖,似乎要抚平那本不存在的褶皱。
“真是愚蠢啊,贱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位女士就是你的妹妹琳娜了,而这位夫人就是你的母亲,琳达,你的父亲和你一样愚蠢,想要我放过你们!真是,惹人发笑啊!”他冷冷一笑,轻轻一抖右手,一个银色的剑柄就握在了手中,肉眼可见的细密电光注入了剑柄中,一根肉质的黑色触手从剑柄根部钻了出来,奇诡艳丽的血红色纹路密布其上,就如同一根制作精美的皮鞭,狰狞而美丽。
修飱轻轻一甩皮鞭,锋锐的尖啸挟着劲风剖开了雨幕,隔绝了厚重的水汽,“解决问题的最好方法难道不是斩草除根,寸草不留吗?”
“你这个…”罗征的双眼布满了血丝,牙龈都咬出了血,他的胳膊上筋肉爆起,拧成了一股绳,再次一剑劈下,无声的一剑,突破了音障。在斩至修飱面前的一瞬,怒吼与音爆同时响起,“畜生啊!”
修飱只是微笑着,轻轻向后退了一步,重剑刚好砸在了他脚尖前一寸。
修飱笑了,无比纯真的笑容,然后就是雷霆般的一鞭抽在了罗征身上,足足四米六的身躯被抽的横飞了起来,重重砸落在了小水塘里,腰间一道狰狞深的露骨的鞭痕,根本不像是被纤细的鞭子抽了一记,反而像是被刀剑砍中的巨大创口。
血肆意的流,染红了一大片的青石地面,连雨水都被染成了猩红色。
修飱不紧不慢地向罗征走去,手中的长鞭嗜血地扭动着,他的脸上还挂着恬淡的笑容,就如同有着少年面孔的恶鬼。
琳达呆住了,任由他从身边走过,看着他站到了罗征面前,她就那么呆呆的站在那里,就那么麻木的看着他对罗征行刑,看着罗征的血绘成的血之花一边散发着热气一边在地面上匍匐。
修飱只是机械的挥鞭挥鞭再挥鞭,长鞭在罗征的身上拉出一道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血肉横飞,却一点都没有飞溅到他的身上,他的脸上始终如一地带着恬静的笑。
雨停了,血水绘成了一朵凄美的曼陀罗花,地上的身躯已经伤痕累累、血肉模糊,只有时不时的抽搐才能够说明他还活着,以一种生不如死的方式活着。
“啊咧,快死了吗?我们来做个游戏好吗?”修飱缓缓转过了头,歪着脖子,面向琳达,一字一顿说道:“我一向是一个喜欢给别人选择的人,我是不是很仁慈?琳娜?还是…罗征?琳达夫人,选吧。”
一种刺骨的寒意让琳达不停的颤抖,她的嘴唇变成了乌青色,一阵触电似的痉挛,只见她双目无神,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然后彻底的安静了下来,软塌塌地倒在地,她死了。
“真是软弱啊。”修飱笑着轻轻一甩右手,抖尽了鞭子上的鲜血。
琳娜悠悠醒转,她坐在地上,如同失却了灵魂的玩偶,通红的双眼缀满了晶莹的泪花,木然看着倒在地上的母亲,生死不明的哥哥,她就那么放声大哭了起来。
“安静!”修飱轻轻一脚踹开了罗征那逐渐冰冷的身躯,皱着秀气的眉头喝到。
她没有听见,她也不会听见,她哭肿了双眼,哭的再也流不出泪水,她只是抱着自己的母亲,尽情的哭泣。
“让我来想一想,是,杀掉呢?还是,杀掉呢?”修飱再次露出了温和的笑容,右手灵动的向右一挽。
恸哭声戛然而止,又一具尸体软倒在了地面上,她死去时脸上还带着泪,一行触目惊心的血泪,她的素颜就好像只是哭累了小睡一会一般。
雨停了,生命的舞蹈跳到了尽头,但雨水真的能够洗刷一切吗?
杀戮划上了句号,蓝色的礼服没有起一丝褶皱,他轻轻将武器又别到了腰间,他就这样湿着头发,一边笑着,一边哼着儿时的歌谣,像是一个蓝色的幽灵,融入到了那深深的望不到尽头的长巷里。
一切都结束了吗?也许这一切,只是刚刚开始而已!
深邃的黑暗中无声无息地走出了一队黑衣人,他们就仿佛黑暗中的鬼魅,无声无息的飘了出来,然后拿出三口布袋,走向了这三具冰冷的躯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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