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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长老,我儿话还没说完,你激动什么?”辰月平川魁梧而立,剑眉凛目,一派男人的刚猛之气,展现无遗。
辰月曦在后面掩嘴一笑,轻声道,“说不定小辉儿要指证的反贼就是他们哦。”
声音虽小,却是让孟家的人都听到了。
唰!
孟家的三十多位长老脸色一变,目光纷纷投向辰月一方中的辰月曦,好似风霜刀剑交织,表露出又惊又怒之色。
那种样子,就好像恨不得当场将辰月曦击杀,神情歹毒,狠厉。
辰月曦的美眸惊大,扫了一眼孟家群情激愤的反应,“呃”了一下,眯起眼睛轻笑道,“随口说说,怎么就发火了呢,抱歉哈。”
她的笑容性感而魅惑,完全不把眼前的僵局放在心上。
姜羽在殿台上,不免为辰月曦的无拘和散漫逗弄得暗暗一笑。
孟先河的双眸顿时透射出一丝寒意,其身却如苍松不动,处之泰然,丝毫不为辰月曦的话所惊动,一副清者自清的样子,好像在说,懂我的人无须解释,不懂我的人懒得解释。
倒是他身后的孟先成忍不住了,指着辰月曦大喝道,“辰月曦,注意你自己的身份,在金顶殿堂级会议,你有什么资格说话?”
辰月曦眼神奇怪的看了一眼孟先成,“诶?我记得我和孟长老你是平起平坐的一代长老,我没资格,好像你也没资格呀。”
孟先成顿时语塞,咬牙切齿,满脸厉色的看着辰月曦,却再也不敢说出一句话。
“放肆!”
高居王座的辰月朝天陡然轻喝,声音不高,却是有一股力压四方的威严之气笼罩了下来,使得在场的大多长老骤然变色,纷纷对迦楼罗王躬身行礼,“吾王息怒!”
辰月曦慵懒风情的脸色也是立刻一正,单膝跪地,礼敬道,“父亲息怒。”
孟先河微微看了一眼孟先成,孟先成迟滞了一下,走出孟家长老群,对着正中央的辰月朝天跪下左膝,“陛下息怒。”
辰月朝天目光深邃,如深渊大海,无尽沉沦,捉摸不定,根本令人无法参透。他静静的注视着辰月曦和孟先成,已使两人感到一阵强大的威压,身子剧烈颤抖,额头汗水连连。
噗!噗!
顷刻之间,孟先成和辰月曦仿佛遭到一阵来自灵魂的震击,两人双双倒栽了出去,直接在地面上摩擦出近百步之远,鲜血喷吐。
国有国法,族有族规!
整个大殿之中,骤然一震,噤若寒蝉,寂静无声。
姜羽望着辰月曦一脸的苍白失色,红唇间渗透出血,再看着身前的辰月朝天,就像是一尊没有感情的石像,他的胸腔不禁怒气一冲。
孟先成怎么样他不管,可是眼睁睁的看着辰月曦受到伤害,姜羽心生不忍。
纵然她是辰月朝天的女儿,也要一并受罚,足可体现出迦楼罗王的意志,公平,公正,铁面无私,这样才能凌驾万民之上,治得一域之安。
姜羽思及前世,内心慨叹道,“以我本性,是没办法为王的,可最终还是统率了整个部族,承担了这一切,这种命运真是微妙啊。”
“你继续说!”
辰月朝天的声音有些苍力,对辰月辉说道。
辰月辉一怔,看着孟家那一方人,深吸一口气,伸手指过去,大声道,“今天我要揭发的部族叛逆,便是他们,孟家!”
肃静的殿堂之内,霎时间又是喧哗了起来,仿佛潮浪一般,风起云涌。
“什么,孟家?”
“孟家真的要造反?”
“怎么会有这种事情?”
殿内一时间议论纷纷,大部分矛头都齐刷刷的指向了孟家那一方的长老们,各种神色溢于脸上,或是不可思议,或是惊怒交织。
辰月曦在人群中轻轻擦拭了一下唇角,露出腹黑的笑容,“嘻嘻,真是孟家啊。”
孟家,以孟先河为首的一群长老顿时成为了中心,各种唇枪舌剑,舆论风暴,都涌向他们,使得他们有一种身处绝境,四面楚歌的仓皇感。
“哼哼哼哼哼……”
突然间,一直面不改色的孟先河发出一连串的冷笑之声,终至仰天大笑,使得殿内的长老们很快停止了议论,沉寂了下去。
“小鬼,乱说话可是要付出代价的!”孟先河的笑声渐渐平息下去,回过头对殿台上的辰月辉很是温和的说道。
无形之间,威仪震慑。
辰月辉在他的这一番话下,心中骤然一慌神,像个不知所措的孩子一样,“我……我没有乱说,姜羽,我师傅,殷素裳小姐,都亲眼见证。”
殷素裳虽然平日里安静如白莲,不过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却也是挺身而出,“我们都与你们孟家一个叫孟云的交过手,怎会有假?”
风瑶雪轻叹了一声。
姜羽的心亦是微微一沉,他并非和辰月辉,殷素裳一样还是个孩子,在孟先河站出来的时候,他已然知道,单在这次的金顶会议上,是一定无法将孟家扳倒的。
以姜羽目前的实力来看,那个男人,深不可测,委实恐怖,其底蕴力量,怕是直追辰月朝天了。
孟先河身后一位长老踏步而出,彪形大汉,须发戟张,双眸锐利的像是刀子,是孟先河的族弟,二代长老,叫做孟先天,他哈哈大笑,“你们一丘之貉,一个人与四个人有何区别,岂可轻信?若我们孟家三十多人,指控辰月家要造反,又当如何呢?”
“混账!你胡说八道些什么?”辰月平川登时怒极发作,他是辰月家的主人,又是辰月朝天之子,怎么能忍得住孟先天如此狂妄的信口雌黄。
大殿之内,气氛陡然紧张了起来。
二代长老有权在会议上进行激辩,提出不同观点,针锋相对。
这时,慕家一方长老之中,一位瘦削,却神采奕奕的矍铄老者站了出来,摸了摸长须,冷笑道,“孟长老所言不无道理,仅凭几个小鬼的一面之词就要陷一介传承世家于不义,太武断了。”
他是慕家的二代长老,慕无法!
“是啊!孟家历代不知为部族造就了多少精英战士,为部族立下多少战功,怎可轻信这几个小鬼的话,而怀疑我们部族的忠义之士?”慕家又一位二代长老,慕无决站了出来,为孟家说话。
姜羽心中冷笑,这两家根本就是狼狈为奸。
辰月辉与殷素裳两人神色愕然,完全不明白一起呼之欲出的大阴谋,竟然被孟家如此轻而易举的就推开了。
风瑶雪与姜羽似乎早就料到这个结果,彼此无奈的相看了一眼。
辰月朝天的面色毫无变化,指尖轻轻敲击着王座上镂空雕刻的扶手。
此时,一位满头银发如雪的老者站定出来,老态龙钟,却也是二代长老,而且是出自平民家族,他凛然恭敬,对辰月朝天道,“我看,不要急于定论,不如老朽亲自去迦罗山看看,是否残留着孟家人与雅利安人勾结的蛛丝马迹。”
辰月朝天点头,“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彻查此事!若是诬告,风瑶雪师徒四人必须受惩,若是证据确凿,孟家全族,清杀!”
孟先河风云不动的脸色刹那一变!
“清杀?”孟家在场的三十多位都心头俱震,反复咀嚼着从辰月朝天口中吐出的这两个字,带有一种杀伐果断的意味。
他们的眼中各自掠过一丝极其犀利的歹意和怨毒,一闪而逝。
……
会议没有结果,很快散去。
……
“为什么?为什么我爷爷就不相信我呢?”
辰月辉从金顶殿堂出来,大嚷大叫,恨得咬牙切齿,一腔怒气得不到发泄,居然一拳打向广场上的一根不朽王碑。
“啊,对不起,对不起!”辰月辉连忙将手收回,但定睛一看,是第十代迦楼罗王孟九虚的石柱,那一拳还是打下去了。
殷素裳也是郁闷,清秀的眉目之间弥漫着一丝愁云,怏怏不乐。
风瑶雪也无法猜透辰月朝天的意思,神情认真而严肃,暗暗思忖着辰月朝天最后一道命令,如果一个月后,没有查到孟家叛逆的迹象,他们四个就要遭殃了。
姜羽好像不怎么在意这种事情,他一个人绕着十七根石柱,径直走向了属于太阳王姜照空的不朽王碑,他蓦地一下怔住了。
“父亲……”
姜羽的眼睛一热,饱含着动容的感情,仰望着这一根高大的石柱,上面刻画着他的父亲如何从贫民孤儿成长为绝代王者的一生,像是恢弘壮阔的史诗一样,大气磅礴。
气吞万里的气势,仿佛从石柱上奔腾而出,奔涌进姜羽的胸膛,令他也好像感受到了当年父亲的豪情壮志。
没有人知道姜照空是怎么死的,迦楼罗部族的平民也不相信,百战不败的姜照空怎么可能死于部族之间的战争?
于是,他们荒唐的归咎于风瑶雪,来自不明来历的妖女诅咒。
或许,只有现在的姜羽知道父亲因何而死,还有与他并肩作战的忘年之交,现任迦楼罗王辰月朝天知道那种鲜为人知的真相吧。
“哦?小羽毛在想念父亲么?”
忽然,姜羽的耳边传来一道极其魅惑娇柔的声音。他的脸色一惊,转过头去,辰月曦已是面对面的站在他面前,饱满的胸脯差一点贴在姜羽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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