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铛!铛!挡!
……
一阵古钟的声音回荡起来,散发着一种深沉的威严和韵味,覆盖方圆五千里,整个迦楼罗部族几乎都能听到。
“发生什么事了,金顶殿堂的钟声好像很久都不曾响过!”有人发出疑问。
不论是平民,还是修炼者都停下了手头上的事情,面向着东面的金顶殿堂方向,心弦都是拉得绷紧起来,莫名的烦躁和不安。
因为,金顶殿堂的钟声响起,代表的是大事!需由迦楼罗王亲自出面的大事!
什么样的大事,需要迦楼罗王亲自出面?
不言而喻!
自然是事关部族的兴衰,存亡,与部族的命脉息息相关。一般部族内部的事务裁决,在红顶长老会议就能得到解决,根本就无须惊动迦楼罗王。
而现在,确确实实,是金顶殿堂的钟声在响!
古朴,宏大,厚重。
一遍一遍的回荡在迦楼罗部族的疆域之中,震动在数十万平民与修炼者的心间,带来躁动不安的情绪,也让大部分人进入了紧急的戒备状态。
部族的战士不像平民,他们始终昂扬着斗志。金顶殿堂的钟声,就像是战场的号角,更加砥砺了他们的豪情。
而长老们都闻声而动,一个个如弹射出的箭矢,身形如猿,在迦楼罗部族的屋脊智商飞纵,奔向金顶殿堂。
这种级别的会议,超级战士都没有参加的份,一代长老也只是去凑个人数而已,却根本没有主动发言的权利。
那是属于迦楼罗王发号施令,裁决之所!
金顶殿堂!
恢弘王宫,煌煌威严。十七根巨型石柱鼎立在殿堂前的广场,巍巍如绝峰,气势昂然,每一根石柱都雕刻着历代迦楼罗王一生的伟业。
这些林立的巨大石柱,象征着部族的中流砥柱,被称作是‘不朽王碑’!
每一代迦楼罗王在死后,都会建立起一根石柱,记录王的在世光辉。比如第一根石柱上,就记录着百里君生从带领部属来到迦罗山拓荒开始,一步步繁荣部族,直至死去的一生所有业绩。
然而最引人注目的便是最末端第十七根石柱,记录的是姜照空一生,这根石柱比前面所有的石柱都要高大,仿佛姜照空一生光辉的大业都容纳不下。
从平民家族中出生,修炼院修习,到成为普通战士,参加战争,一步步晋升,加冕称王,多次打退侵犯部族的强敌,发动多次远征,威震波月国,名动尘荒,最终定格在他的三十三岁。
年纪轻轻,就建立起超过任何一代王的赫赫功勋,不得不令整个部族的人心悦诚服!
很多长老在经过不朽王碑前,都下意识的在姜照空的石柱前停留了片刻,仰头缅怀。在姜照空的时代,迦楼罗部族威名远扬,在尘荒大地,莫不受人尊重。
那才是真正的大世啊!
大多长老纷纷感慨,一代盖世人杰,却沦落个英年早逝,不禁使人扼腕叹息。
“可惜没留下传承,反而只有一个无用的儿子,丧其英名!”有一位长老将目光从姜照空的石柱上收回来,摇了摇头,一声长叹。
在钟声渐止的时候,金顶殿堂的大门洞开,诸位长老纷纷上前,鱼贯而入。
进入了金顶殿堂之中,恍如走进了另一个世界,浩大的气息弥漫开来,使人感到一种深藏若虚的感觉。
呼哗!
殿堂之内,四方祭坛中,火把突然烧了起来,旺盛而炽烈,为整个敞阔的大殿带来了明光。
孟家的二代长老,以孟先河为首的三位业已到齐,近三十多位一代长老跟在后面,像是小兵一样,也算得上是阵容庞大。
毕竟,一个家族拥有三位二代长老,在迦楼罗部族中可以称得上是第一。
慕家的两位二代长老也到了。
辰月家也有两位二代长老出席。
而最低调的莫过于百里家,只有一位二代长老。
贵为迦楼罗部族的四大门阀之一,百里家的实力最不尽人意。他们是开创王,百里君生的血脉,到如今却是有一种江河日下的趋势。
其余的便是一系列其他小家族的一代长老,大约接近七八十人的样子。
殿堂的中央,数百级石阶之上,是一尊王座。
金玉镶成,华丽尊贵。
王座空空,显然是迦楼罗王辰月朝天还未到来!
孟先河的目光掠过拾级而上的长长石阶,望向那隐隐闪烁光芒的王座,双眼之中,不由得划过一丝炽盛的光,稍纵即逝,恢复到一派仪表堂堂,正人君子的模样。
此时此刻,他的内心颇为复杂。
突然,一股博大的气息涌动过来,又如同江河之水,散发着一阵威慑四方的感觉,四角的祭坛之火也因之摇曳连连。
迦楼罗王来了!
众人的心头一凛,纷纷望向石阶之上。
迦楼罗王,辰月朝天从左侧偏殿走出,渊渟岳峙,气宇轩昂,身穿紫金长袍,一头黑发如流之中,两鬓却是染上了银霜,似乎历经世事沧桑。
当他面向台下的诸位长老,面色如铜,五官如雕刻,棱角分明,特别锐利,仿佛身经百战磨砺出来的一样,威武凛凛。
但那一双眼睛却是出奇的平静,淡薄,古井无波。不过在众人看来,就好像是无风无浪的大海,静如深渊的黑夜,深不可测。
一代王者的威仪,深入人心。
辰月朝天!
孟先河的脸色微微一沉,五指轻轻用力的揉入掌心,心神格外凝注。
“咦?”
就在诸位部族长老对辰月朝天的到来心存敬畏的同时,跟在辰月朝天身后的几个身影却是引来一片惊奇。
那是风瑶雪,姜羽,辰月辉和殷素裳,他们笃定从容的步入殿内。
殿内一片哗然和唏嘘。
他们一个个盯着他们四人,那种目光就像是看着农夫进城一样,充满着漠视,不屑,或是震惊,亦或是嘲弄。
辰月曦也在殿内,处于辰月家的长老群中,她轻轻伸手,对姜羽和辰月辉他们眨了一个媚眼,嫣然一笑。
姜羽的眼神一动,“是曦姨。”
一种久别重逢的喜悦漫过心头。
“他们有什么资格参与金顶殿堂级会议?”有长老轻声细语的腹诽道。
而辰月朝天只是淡淡的朝他看了一眼,那位长老便低头不语了,极度畏惧王的威严。
孟先河也是目光闪烁,紧紧凝视着石阶殿台上的风瑶雪和姜羽他们,眉宇之间划过一丝阴厉的气息,瞬间有上百个念头在脑海中闪回。
辰月朝天衣袍一振,端坐在高贵的王位之上。
殿内众人齐齐躬身行礼。
“诸位,此次召集大家前来,是因为有一件重要的事情,不得不由我亲自决断!”辰月朝天开门见山,却声息平稳,没有一点兴师问罪的意思。
孟家的人顿时面色一变,一个个如临大敌般,心头凝紧,有一种随时准备孤注一掷的决然气概。
孟先河倒是不动声色,他负手在背,发出灵音,在孟家诸位长老的灵识之中陡然厉喝,“混账!慌什么?”
孟家的人立刻身躯一震,镇定了下来,绷紧着神色,静待事情发展。
辰月朝天的目光有意无意的朝他们这边瞟了一眼,向身后的辰月辉招了招手,“把你经历的都说出来吧。”
辰月辉领命,一步踏出,他的半边脸依旧是一条条血痕交织,些许凄厉的惨状,仿佛毒蛇一样,那是尼鲁带给他的屈辱,至今未愈。
殿内中辰月家的长老纷纷变色,是何人将他们辰月家的少年才俊伤成这等模样?
“各位长老,我以我辰月家列祖列宗的名义起誓,以下句句属实,不敢有丝毫作假!”辰月辉微微躬身,声音凛然道。
孟先河的眼神蓦然掠过一丝波动,向辰月辉望过去,而辰月辉同时也向他看过来,顿时间,灵魂像是跌进黑暗的深渊,面色苍白不止。
“咳咳!”
他连忙回过头来,心有余悸,眼神颤抖不息,充满着骇然之色,有一种怎么说都说不出口的压抑感。
恐怖!
单就是那平平常常的相望,辰月辉就像是遇到鬼神一样,灵魂也仿佛遭到侵袭。就算是辰月家的二代长老,恐怕也没有这般能耐!
辰月辉低着头,颤抖着眸子,微微喘息不止。
他的异样并没有引起殿内诸位长老的注意,却是逃不过辰月朝天的眼睛,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辰月辉的肩膀,一股纯合清净力如水一般流向全身。
顷刻间,辰月辉的心灵便是沉静了下来,他转头看了一眼辰月朝天,心中也踏实了许多,握紧拳头,朗声道,“在迦罗山,我们亲眼目睹了雅利安部族的战士,他们正在与我们部族的人暗中勾结,意图颠覆辰月王的统治!”
“什么?”
一石激起千层浪!
刹那间,殿内诸位长老纷纷震动。
这可是比外族入侵更大的麻烦,再固若金汤的城池,也承受不住从内部崩溃;再强大的部族,也无法承受自己人的背叛。
“辉儿,说这话,要有证据!”辰月家族的长老群中,有一位白布长衣的中年男子肃然而出,这是辰月辉的父亲,辰月平川。
辰月辉的脸色顿时一冷,咬着牙齿,指着自己的半脸伤痕,“这就是证据!我与殷素裳小姐险些死于他们的手中,幸亏师傅及时赶到!”
“哼,这算什么证据?”忽然,孟家长老群中,一位发须半白的男子一声冷笑,“小娃头,随便受了点轻伤,也拿到金顶会议上来振振有词,真是笑话。”
姜羽的目光一闪,向他看去。隐约记得这便是孟家的又一位二代长老,孟先河的族弟,孟先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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