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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车的老太太》
阿杰是一位菜农,每天半夜起床都要装载着满满的一车的蔬菜要去百十公里外的县城卖菜。今天是中元节,阿杰只是听人说地狱的大门将会打开,阴间的鬼会跑到阳间,有主的会回家去,至于那些个孤魂野鬼就会徘徊于阳间的各个地方找东西吃,所以活人半夜十二点以后不要出门。阿杰听说这件事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心想是谁在编造这么无聊的事情,他可是位无神论者。他哼着小曲骑着电动三轮车悠闲地行进在没有路灯的崎岖山路上。
今天不知怎么地小风刮得特别猛,路两旁的树叶在哗哗的作响,月光照在大地上惨白惨白的,胳膊上在月光的照射下没有一丝血色。这时,一阵强风袭来沙子飞进了阿杰的眼睛里,阿杰要用手去揉眼睛,另一只手没有扶好车把只听“哐当”一声车子倒了,车上的蔬菜全都撒在了地上。阿杰嘴里狠狠地骂道:“什么鬼天气,把菜都撒在地上。”说着,阿杰趁着惨白的月光把地上的菜又都拾掇在车上用绳子系紧。
正当他要上车走时。突然看见座子上坐着一个人,背对着他。阿杰这时感觉头皮发麻,倒吸一口凉气。他心想刚才也没看见有人从这里经过,那这个人是什么时候上我车的。阿杰上前正要问那个人,忽然他看见座子上没有人。阿杰揉了揉眼睛再看看还是没有人,或许是自己刚才出现了幻觉,谁大半夜的会走这里,除非。阿杰自嘲地笑了笑,坐在座子上继续行进。骑着骑着,突然他听见在他的座子下面传来一句微弱无力老太太的苍老声音:“停下!你压着我了。”
阿杰以为自己听错了依旧骑着电动三轮车,但没过多会儿,座子下面的声音就像歇斯底里似的大喊:“快停下!你压着我了!”阿杰再也不敢在骑了,他两脚发软哆嗦着下了车看了看四周,四下里静悄悄的,什么东西都没有。阿杰刚才听见车下面有人在说话,他趴在地上看了一下车底。突然,他的汗毛立刻竖了起来,不禁失声地大喊:“啊——!”在他的目光前面有一个老太太也在趴在车底睁大眼睛看着自己,她的那一双眼睛血红血红的,就像几天没睡过觉一样。
阿杰连忙爬起来,那个老太太却慢慢地从底下站起来。只见这位老太太身穿一件黑色的小袄,一双黑色的布鞋,年纪大概有七十来岁。阿杰这时胆战心惊地对老太太说:“老人家,这么晚了您怎么不回家睡觉?”老太太阴沉地说道:“年轻人,我迷了路了,麻烦你带我回家。”阿杰对老太太说:“您的家在哪里?”老太太压低了声音说:“我家就在前面,你带着我,到那里我会叫你停下的。”
阿杰是不想带她的,因为老太太要是上了车会加重车的份量导致行进的速度减慢。况且他的那些“竞争对手”现在恐怕都要进县城了。阿杰见对方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心想老人迷路肯定脑筋不好使随便糊弄一下就把她打发走,阿杰假装爽快地说:“老人家,来坐在后面。”说着把菜挪了挪,腾出一块坐人的地方。老太太上了车坐在了后面,嘴里哼哼地笑着,这种笑声在阿杰听来并非是一般的笑而是听起来让人浑身不舒服的阴笑。
老太太对阿杰说:“年轻人,你真是好心。但愿好心人有好报。”阿杰呵呵地笑着,坐在座子上开始骑车。骑着骑着,不一会儿就来到了一个岔路口,岔路口分东西两条路。向东走就是通往县城的路。这时,阿杰顿觉肩膀一阵冰凉,阿杰猛回头看见老太太的一只苍老的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她的一双血红大眼在直勾勾地看着自己。阿杰心里有点发毛,不敢再用眼睛直视她。这时老太太嘿嘿地笑着说:“向西走不远处就是我的家了。”
阿杰笑了笑对老太太说:“老人家,恐怕您记错了,西边是死路,被一块大石头挡着。向东走才有路。”老太太阴冷地反问阿杰:“是吗?”阿杰点了点头,说:“没错,这一带我都走了十多年了,不会认错的。”老太太连声说了三句“好,好,好。”于是阿杰带着老太太向东边的路走了,阿杰心想这个死老婆子真好糊弄,等到了一个有人烟的地方把她骗下车,嘿嘿。我可不是活雷锋哦!
大概又骑了有二十来分钟,只听见“轰轰”有雷鸣的声音,阿杰心想糟糕!这天要下雨。这时天上乌云密布,月亮隐藏在乌云的背后,四周变得漆黑一片。忽然只听“咔咔”两声一道闪电划破长空,紧接着哗哗哗下起了大雨。这时阿杰向前望去,只见不远处有一间茅草屋在亮着灯,老太太对阿杰说:“年轻人,那间茅草屋就是我的家。现在天在下雨,你不妨去我家坐坐,等雨停了你在走。”
阿杰心想这个老太太果真糊涂,硬说自己的家在西边,并且自己今天又没带雨衣,反正天已经下雨,再走就会被淋成落汤鸡,非得感冒不可。也罢!老太太有心留我,那我也不得推辞呀!阿杰高兴地说:“那我就暂时在您家避避雨。”说着,就到了老太太家门口,他把车停到了一棵大树下,搀着老太太走进了她家。只见老太太家布置非常简陋,一张破旧的桌子,两个凳子和一个褪了色的柜子。
在柜子上摆放着一张照片,用两盘苹果和三炷香供奉着,这肯定是老太太死去的家人。老太太招呼阿杰坐下。阿杰坐下来看见老太太慢慢地从柜子上端过来两盘苹果放到阿杰面前。阿杰此时觉得有点奇怪,老太太怎么拿供死人的东西给自己吃。阿杰只是冲着老太太微笑却一直没有动手要拿苹果吃的意思。老太太坐在阿杰旁边,阴沉地说道:“年轻人,你倒是吃呀!”阿杰不敢把刚才的想法告诉老太太,难道老太太不懂这个道理吗?真是老糊涂了!
老太太嘿嘿地笑着站起身来走到柜子前拿起照片给阿杰看,老太太对阿杰说:“你看她想吃还吃不着了。”阿杰瞅了一眼照片,顿时额头上冒出许多冷汗,手脚冰凉不由自主地在打哆嗦。这照片里面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老太太自己。阿杰大呼一声:“有鬼!鬼!”但此时阿杰的双脚却无法动弹,就像被施了魔法。这时又一道闪电横空出世,闪电照得老太太的脸惨白惨白的。突然阿杰看见老太太的脸开始扭曲,一双血红的大眼睛深深地凹陷进去只剩下两颗大黑眼珠子,嘴在慢慢张开变成了血盆大口。
阿杰又再次大声呼喊:“救命啊!有鬼啊!”可是不管阿杰怎样叫喊都无济于事,外面哗哗哗的下雨声压倒了一切声音。老太太慢慢地走向阿杰,鬼一般地狂吼:“你明明知道我的家在西边,你却欺骗我带我去了东边,你这个骗子!我生前就是被歹人骗光了养老钱想不开才自寻短见的。没想到我做鬼你又欺骗了我。不可饶恕!拿命来吧!”说完,就扑向阿杰,阿杰大喊一声:“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只可惜一切都来得太迟了。
第二天早上,扫墓的人发现在“**氏”的坟边又添作一个新坟,墓碑上赫然写着“**杰”。
《鬼婚》
民国元年,家住萍浏乡的小莲接到洪县丁家的来信,信上说要让她即刻动身前往洪县和丁家少爷丁俊康完婚,小莲年方十八,丁俊康长她两岁。小莲家和丁家都是洪县的大户,两家是世交,两人还没从娘胎里出来就被双方父母指腹为婚。后因小莲的父亲吸食鸦片,把家本败光,全家人不得从县里迁往到了偏僻的乡下。清朝灭亡后,丁家人又将婚事提起。早上小莲穿上一件以前阔绰时买的红色旗袍满怀希望地登上了去往洪县的小船。
小莲满脸幸福地坐在船头看着平静的河面。船夫看见小莲一脸的幸福,笑着对小莲说:“这位姑娘,要去洪县和哪位少爷成亲啊?”小莲红着脸羞涩地说:“丁家少爷丁俊康。”当船夫听到“丁家少爷丁俊康”七个字时,突然身体剧烈地颤动了一下,小船也左右摇晃起来。小莲不由得“啊!”的一声尖叫,待小船稳定后,她责怪船夫道:“船家。你刚才是怎么了?船都要翻了。”
只见船夫一脸的惊魂失色,嘴里忙说道:“没事没事,刚才我撑船的时候没站稳。”然后船夫低着头就再也没有跟小莲多说一句话。小莲觉得眼前的船夫很奇怪,好像他知道丁家的事。小莲并没有把这件事当回事继续幻想着和丁俊康成亲和婚后的生活。临近晌午,小莲才上的岸,给船夫钱的时候,船夫低着头拿到钱以后一句话也没说的就撑船回去了。小莲越发奇怪了,也许这个船夫有什么重要事要回去办吧!
小莲从码头一直走到了大街上,街上的行人很少,他们都向小莲投以冷漠的目光,好像自己是这里不受欢迎的人。小莲没有想太多,凭借着小时候的一些记忆找到了丁家。丁家的大门敞开着,门口也没有一个人来把守,这和小时候去他家玩是不一样的。丁家的宅院是三进三出,当小莲走到花园时看见满地的杂草丛生,好像很久没有人住过,奇怪的是从进门到花园,一个下人也没看到,难道是自己记错了地方还是他们搬家了。
小莲走到里院时,四周还是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小莲大声地喊道:“有人吗?”可是半天却没有人出来答应。这时小莲推开大厅的门看见里面的地上一层的灰土,连桌子和凳子上的也是。墙上挂着的都是丁老爷画的山水画,她一幅幅地看,丁老爷画的画非常生动,就跟真的一样。她的心里对未来的公公顿时产生敬仰之情,他可是县里的大儒,以前许多人慕名前来请他画画。
当他看到一幅人物画时站住了,丁老爷可是不会画人物的,这肯定是别人送给他的。只见画上画着一位身穿西服头戴礼帽的男人背对着身。小莲心想这个画画的人可不怎么样为什么不把他的正脸画过来。突然,小莲看见画上的男人猛地回过头来,直勾勾地在看着自己,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小莲被吓了一跳连忙向后退了几步。这时他忽然觉得自己撞到了一个人,她慢慢地回过身突然她“啊!”的一声大叫,她看见后面站着一个披头散发眼睛里布满血丝的老大爷,只见他穿着一件破旧的黑色布衣,一直在直盯着自己看。
小莲神情紧张地喘着气许久才平静下来。老大爷面无表情地对小莲说:“这位姑娘来这里你要找谁?”小莲说:“我是萍浏乡的小莲,接到贵府的来信,说让我来和少爷成亲。”老大爷“哦!”地一声上下看了看小莲,小莲觉得浑身很不自在。老大爷慢慢地说道:“我是这里的管家,我叫福伯。少爷和老爷、夫人都去了矿上,他们很晚才回来。你就在这个屋子里等着。有什么事叫我就行了。记住天黑之后不能出这个屋,否则。”
福伯把话停住了嘿嘿地冲小莲笑了笑,又慢慢地回过身离开了大厅。小莲顿时觉得非常的气愤。好歹我也是这个家未来的女主人,这个福伯怎么这样对她说话,等俊康回来一定去跟他说说。小莲愤愤地走到一把太师椅前用手帕将太师椅和桌上的尘土擦干净,一屁股坐在了太师椅上。这时小莲又看了一眼刚才那幅画,只见画上的那个男人背对着身。小莲怀疑自己刚才出现了幻觉,难道是自己坐船久了劳累了。
想到这里,小莲顿觉有些困意,胳膊支撑着脑袋呼呼地睡了起来。当她再睁开眼睛时天已经黑了下来,四下里黑漆漆的一片,她肚子咕咕地在作响,自己从早上到现在就一直没有吃过饭。这时她忽然看见外面有灯光,听见外面有嘈杂的说话声和脚步声。小莲再也坐不住了,没有听从福伯的劝告就走出了屋子。但她走出这间屋子时又似乎听不到那些声音,莫非自己又是出现了幻觉。
她看见不远处有一间屋子在亮着灯,灯光很昏暗。在她的记忆里那间屋子是老夫人的房间,难道老夫人提前回来了。小莲径直地走向那个屋子,走到门前,用手在门上轻轻地拍了拍,这时门“咿呀”地一声开了,小莲看见屋里有一张大床,还有一个衣柜。屋子里没有老夫人,难道是福伯点的灯吗?小莲走到床前,看见床上凌乱地放着一些撕碎的白布,小莲拿起白布突然她就把白布扔在床上,原来这白布是给死人挂孝的白布。
小莲心里有些害怕,脑袋有点发麻。她又看了一眼衣柜,这是一个纯黑的木柜,她忽然看见柜子上有些划痕,小莲定睛一看这是人用指甲划的。这时她的脚“咯吱”一声踩到了一个东西,小莲往地上一看是枝金簪。这一定是老夫人掉下来的,她弯下身要捡金簪时突然觉得衣柜下面窸窸窣窣地有些声音。小莲借着微弱的灯光往柜底一看。“啊!”地一声尖叫,顿时小莲浑身冒出了冷汗,手脚都在颤抖着。
她看见,看见柜底有一个人七窍流血在睁大眼睛直直地看着自己,她就是老夫人,只见她穿着一件黑色的寿衣。小莲赶紧站了起来正要转过身离开这个房间。突然,她感觉脖颈子后面有一股凉气吹过来,小莲猛地转过身来看见眼前站着一位身穿白色西服头戴白色礼帽的男人,这个人死沉着脸面无表情地在看着自己。这个人和大厅上挂的那幅画上的人简直一模一样。小莲胆颤地向这个人:“你是谁?”
这个人死死地看着自己,嘴角露出诡异的微笑,却冷冷的说:“小莲,你不认识我了,我是俊康。”说完,拿出了绣着鸳鸯荷包的信物。小莲似乎是看到了希望抱住丁俊康就哭喊着:“俊康你可回来了!这里吓死我了!老夫人她,她。”这时小莲突然觉得丁俊康的身体特别的僵硬就跟死人一样,而且身上冷冰冰的。丁俊康用手抚摸着小莲的头说:“不要怕!小莲。我不是回来了吗?我母亲她在大厅正等着我们拜堂成亲了。”
小莲一下子就松开了丁俊康,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说:“那柜底。”说着,小莲又弯下身看了一眼柜底,只见里面空洞洞的。小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今天竟出现怪事。当小莲站直身体时,丁俊康一下子就死死地用手攥住了小莲的右手。顿时,小莲感觉到手像摸了一块冰一样彻骨地冰凉。丁俊康冷冷地对小莲说:“赶紧走吧!爹娘都在大厅里等着我们。”说着,拉住小莲就要往门外走。
小莲多了个心眼往后看了一眼突然她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两腿不由得发软。她看见丁俊康的后面根本就没有影子,这就说明丁少爷他。小莲这时使劲想要挣脱丁俊康的手,但是丁俊康的手握的太紧了。小莲大声嚷道:“你是鬼!我不跟你走!你们一家全是鬼!快放开我!”但丁俊康没有看小莲一眼也没有对小莲说一句话竟把小莲拉到了大厅。大厅里面烟雾缭绕,鬼魅之气很重。
只见大厅上上首坐着一男一女,他们分别是丁俊康的爹娘。他们的脸惨白惨白的,眼睛死死地盯住小莲。站在两边的下人都“嘿嘿嘿”地冲小莲阴笑,有的还舔了舔舌头想要将小莲碎尸吃掉一样。小莲的脑袋一片空白,身体不由自主地跪在了地上,丁俊康也跪在地上。这时,福伯冲着小莲一脸阴笑地走进来,走到他们的前面。高声喊道:“一拜天地!”话音刚落,丁俊康磕头,他的另一只手按住小莲的头就往地上重重地一磕,只见小莲的额头上流血了。
这时,小莲听见旁边的下人说:“你们看流血了,血腥味好好闻呀!”小莲吓得浑身僵硬不敢动弹只得受这些鬼的摆布。福伯又高喊一声:“二拜高堂!”丁俊康和小莲又向坐在上面的“人”磕头,小莲的头又重重地磕了一下,这时头破流血不止。小莲忍着痛看见坐在上面的“公公”“婆婆”眼睛冒着绿光看着自己。小莲精神彻底崩溃了,失声大喊:“救命啊!谁来救救我呀!”
但是任凭小莲怎样叫喊却始终无济于事。福伯再次高声大喊:“夫妻对拜!”这时丁俊康双手抱住小莲的头,小莲突然看见丁俊康眼睛发绿,丁俊康冷冷地说道:“那就先让我尝尝鲜吧!”说着张开血盆大口就要咬掉小莲的头,丁俊康的“爹”“娘”还有那些下人也张开血盆大口舞动着两只大爪子朝小莲走来。小莲闭上眼睛使出浑身的力气嘶声力竭地大喊:“救命啊——!”
就在这生死关头。突然,只听“啪啪啪啪啪……”一阵乱枪声,丁俊康的手放开了。小莲连忙睁开了眼睛看见丁俊康太阳穴上有一个弹眼他倒在地上“死”了。她又看看其他的鬼都躺在了地上一动不动。小莲正要看看到底是谁救的她,突然她的脑袋被枪托重重地打了一下,眼前一黑昏迷过去。待她再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竟睡在大街上,额头上有一块碗大的疤。后来她从别人的嘴里得知丁家人在清末因私通革命党被清廷诛灭九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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