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大多数人可以分为三类。一类是生在当下而活在过去的人;一类是生于过去而活在当下的人;另一类是启首明日的人。
信秀则是中间这类人,过去的记忆可以珍藏,却从来不会去眷恋。这种人活着可悲,却又是坚强无比。不去回忆过去的悲伤是因为不想在未来再次体验那种苦楚;不去回忆过去的快乐是因为坚信将来还会有更加快乐的事物等待着自己。一个故人的逝去,并不会带来多大打击,因为他清楚,他还活着。这比什么都重要,哪怕他的城池被攻破了,只要他还活着,那他就还有为死去的伙伴们洗去污名的责任。
“咚...咚...咚...”
太鼓一声声的响起,这是渡灵成神的节奏,意思是示意诸位亲友“可以离场了”的意思。
刚刚还在发愣的信秀,被这一阵阵的鼓声,拉回了现实,心中的寄思也就断了。
只见他放下手中的酒碟,环顾四周。寻找信光的身影。
“盛政爷,我的弟弟信光他去那了?你知道吗?那小子跑那去了?今天明明是他自己要求参加的,结果他自己人先不见踪影了,可恶!”信秀侧身问身边一位年长武士,看样子这位武士,在信秀的家臣班底中有着不小的资历,信秀称呼他时,并没有太多上司询问下属的意思。
“信光少爷?哦!刚刚信光少爷在主上离席后啊,和坂井那家伙闹了点小矛盾,被权六拉到一旁去劝架了。”盛政说得若有其事似得,但是脑后的冷汗却是慢慢渗下。想来打死他也不敢说,信光刚刚被“孙八郎”掐着脖喉,面红耳赤,更不可能说权六那笨蛋,劝架结果也被劝进去了的。
“这样啊。坂井...坂井...是清正师傅的那个长子吧,想来应该是信光那小子做出了什么侮辱清正师傅名誉的行为了吧。算了不管他们了。”信秀脑中想着,边想边站起来,举起手中的酒碟,对着在场的诸位武士大声说到:“大家,喝了这碟酒,想干嘛干嘛去吧,剩下的我就交给盛政爷和柴田大人就行了...哦!场内要是有死者亲人的,等下也请到主持那里领取信物吧,那么...干杯。”说着手中酒碟,向前一举,做邀杯状,后引颈而饮,将碟中的酒,全部喝光。
“那盛政爷、柴田大人,这里就交你们看着了,我去送义姐回城去了。”信秀对着身边俩位老头级武士言道。
“大人,交给我们吧,你也请回城吧,今天晚上还有三郎少爷的御七要您主持,所以午后请好好得休息一阵吧。”俩位大叔躬身拜服在地,对着信秀言道。
言罢信秀,来到摆放信物的法台,对旁边掌管的烛火的巫女说到:“这三把刀,我可以拿走吗?我家人的。”说完,也没管巫女的反应,抄起三把作为灵祭的武士刀,夹在腋下就朝侧殿走去了。独留那个巫女在那,满头雾水。
这些都看在“盛政爷”与“柴田大人”的眼中,只见“柴田大人”偷偷靠近“盛政爷”轻言道:“那个佐佐大人...主上说的义姐...难道是八郎的...妻子稻穗吗?”
“嗯,您说得没错,虽然还没对我们这些臣下正式宣布,不过城内的下人与一些职守的武士已经知晓了,老朽也是俩天前教导吉法师少爷时,从夫人口中知道的。”佐佐盛政轻声答道。
“这样啊,也不知道八郎那小子是交什么运,死了后,妻、子居然能如此好的照顾!哼。”“柴田大人”似乎是个很讲究阶级分明的人,所以对这种事,很嗤之以鼻。
“柴田大人,您这话,我就当没听过,八郎我对他虽然没好影响,平时也是畏首畏尾的。不过他确实是好人吧,我的几个儿子回家时,常对我说他的好来着的,可能是我们职位太高了所以才不清楚下面人光亮吧。嘛,怎么说那...那也是没办法的,毕竟我没怎么做过文事,别看我现在主家做着侍大将,其实很多事,全是政秀帮得忙那。对了,你孙子权六不是才做武士1年吗?看他的样子应该很能吃吧,他起初那点奉粮够他吃吗?我是打死也不信,你去问问他,可能对八郎一家就会些改观那。”盛政对“柴田大人”说到。
“哦?那我回去问问吧,不过我想应该问不出什么来吧,别看权六有些傻傻地,其实和我那死去的儿子一样,都是犟脾气,他的事其实基本上都没和我说过,不过你如果你像你说的那样,八郎这人应该还算是过得去,反正,去年1年,权六那家伙是没来我家蹭过饭......啊,说到权六,主上刚刚去得方向,是不是有点眼熟啊?”
“...好像很眼熟哦,...那不就是信光少爷他们去得地方吗?不是这么凑巧吧...”佐佐盛政回答道。
“嘛...嘛...我们还是继续喝酒吧,我们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吗?”
“呃!是啊,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来喝酒,哈哈哈哈哈哈哈~...这酒还真苦啊,是吧?”俩个贼老头都选择无视了。(弈楚:喂...这真的好吗?俩老头:啰嗦,要你管啊。)
那俩无节*的老头,我们就不管他们了(俩老头:喂!),且去侧殿的庭院看看。
但见笨蛋权六,趴到在地,俩眼翻白,脸在泥土上堆砌起了一个小土堆,嘴唇上尽是土粒,双腿似跪状,屁股高高的撅起,混黑的和服上屁股的部位,一边印着一个半月形的鞋状的泥污。
而这一杰作的始作俑者,则坐在一旁大石上,看着远处的枫红。
“孙八,对不起啊,你的猜测,也有你自己的道理,我不该质疑你的。你也别生气啦,拜托...你比我大嘞,怎么还是小时候的样子?”信光对着坂井说道。
但见孙八将自己口中的杂草吐掉,对信光说道:“算啦,我也不是真的要怎样了你,只是刚刚有口气没捋顺而已,而且我的依据其实很多都是臆测而已,你质疑没什么不对的。”
“怎样啊,这么说我们都没错咯?”信光问道。
“嗯!是的...”
“咕咚”的一声,孙八就从石头上掉了下来,嘴角微微隆起并渗着血渍。
“那这样我们就扯平了。嘻嘻哈~”信光举着自己的拳头,笑着对摔倒在孙八说着。
孙八爬起,用手摸摸了嘴角,然后看看手中的血渍,顿时摆出怒气冲冲的样子。只见他用衣袖抹去脸上的血渍,大叫:“你这家伙!”然后就冲上大石,双手掐着信光的喉脖。
“怕你啊!”信光也是挥舞这双手与孙八殴斗这一起。
半晌过后,激烈的打斗没有发生,但见二人翻身躺在大石上。只有两人的傻笑回荡在空气中。
“喂,孙八,刚刚那个笨蛋为什么叫你坂井啊?你不是姓菅屋吗?怎么?改姓了?干嘛改啊?”信光连珠炮似得问道。
“喂!喂!你搞什么啊,问问题总是一串一串的来,叫我怎么回答啊?”孙八说道。
“啊!这样啊,抱歉,习惯了。不过等下反正是要问的,还不如全部这会儿一并说了那。你说是不是?”信光狡辩道。
“你...啊...算了。我现在改姓了,就是坂井这个姓,全名是坂井孙八郎友孝,友这个字是你那个信友主公赐得,而义父大人,你应该见过吧,就是信友手下担任侍大将的坂井孝石。”友孝说到。
“那位大叔是你的义父啊?诶...不过你都没怎么来看他啊。”信友问道。
“你再插嘴,我不说啦。”
“好啦好啦,你说,我闭嘴,我就是路边的石头,就听听,肯定不吱声。哈哈哈哈~”
“义父大人,不是我不想去看他,而不怎么敢去看他,你在主家出仕应该有俩三年了吧?”
“嗯,俩年了。怎么?”
“那你应该晓得义父大人的妾给他生了个孩子吧?”
“知道啊,那时我还去到过贺那。”
“那就是了,既然义父大人又有了孩子,我应该就不必再去他家当儿子了吧,我想他也不想在看见我,毕竟,他的长子是因为我而惨死的。”
“他的长子?原来他原先有个孩子啊?平时看他凶凶的所以没敢怎么打听他家的事。对了,他长子因为你而惨死?你和他长子决斗了吗?”
“不是那样的,义父大人他剑术不是很厉害吗?”坂井问道。
“嗯...很厉害吧0.0...应该很厉害吧,我是不怎么清楚啦,只知道信友大人的长子时常被教导剑术,信友大人自己也时有和他请教的传闻。这和你害死他儿子有什么关系啊?0.0”信光问道。
“当然有关系啦,要知道义父大人年轻时和我的父亲是好友来着,好像当年父亲当浪人时,时常是和他一起参战的,关系可能是那种可以把背后交给对方的那种关系的好友哦。”友孝回答道。
“那又和你和人家儿子惨死有啥关系啊?问你是不是和你决斗惨死,你又说不是,唧唧歪歪的--说了一堆话,结果还是不清楚嘛。”信光不耐烦道。
“咣当”
友孝当即给信光的脑袋来了个锤子。
“都说了有关系啦,你就不能安静的听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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