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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健仁待少女进门有一会儿之后才来到院门处,院门从里面拴住,要推开虽不费什么力气但总要闹出动静,他发现这宅院院墙极低,只一人高不到,于是轻松翻过院墙,落入院内。
院内有三间屋子,全都破旧不堪,只能遮挡风雨,不过院内倒是打扫的很干净。陈健仁听到屋内有对话声传出,于是悄悄靠近屋子,贴着墙站定。只听屋内传来两个人的对话,其中一个声音出自那少女,另一个声音发自一个男童,稚嫩中带着虚弱。
只听少女说道:“今日感觉怎样,有没有好一些?”那男童答道:“还是老样子。”说着剧烈咳嗽起来,少女说道:“我帮你捶捶后背。”男童稍感好些,于是开口道:“姐姐,我的病治不好的,不要再为我花钱看病了,家里米面都快吃光了。”少女说道:“小风不用担心,我们不缺钱,明天我就请城里名医来给你看病。”被称作小风的男童生气答道:“姐姐你是不是答应刘秉焕那个混蛋了。他是什么人你不知道么?若是为了我,你才甘愿落入他的魔爪,我宁愿死也不要拖累你!”少女也生气道:“姐姐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宁死也不会屈从他的。我的钱自有其他来处,你只管好好养病,其他不要多想。”那男童听少女这么说放心不少,又问道:“姐姐从哪里挣的钱?那豹哥每月只给我们五十文钱,吃饭都嫌不够,哪里还有钱看病。”。少女说道:“这你不要管,我去给你做饭。”说着就从屋中走出。
陈健仁听到此处想躲却已经来不及,那少女已经走出屋子并且发现了他。陈健仁本来还有些心虚,毕竟是翻墙进来的,随后一想,自己被偷了钱,面对小偷有什么好心虚的,应当理直气壮才是,所以装出一副凶神恶煞、怒气冲冲的样子。那少女猛的见到他,吓的惊慌失措,用哀求的眼光看着他,比了一个嘘声的手势。陈健仁稍稍一想就知道了其中关节,她是怕弟弟知道钱是偷来的,所以才求自己不要出声。其实听了姐弟二人对话,陈健仁心里已经对这姐弟俩生出不少同情,对这少女也不再那么仇视。
少女用手指示意陈健仁跟自己去一边说话,陈健仁也不出声跟着她来到那间破旧厨房。进入厨房后,陈健仁小心戒备,生怕眼前这少女突然出手,打自己一个措手不及。
那少女似乎看出他心中所想,说道:“你不用戒备,我无意加害于你。”陈健仁哼道:“之前也不知是谁想要谋害我兄弟二人。”少女被说中软肋,有些窘迫,说道:“我……我那是无奈之举。”陈健仁说道:“这话我会信么?”少女说道:“豹哥指使我对你下手,说若是能将你二人除去,就给我一笔钱,还请延州最好的名医给我弟弟看病,并且从此放我二人离开延州。若是不能,就将我送给刘秉焕做暖床丫头,所以我只能对你们二人下手。”
陈健仁听到这里不由气愤道:“为了一己之私就枉顾他人性命,你就没有一丝愧疚么?”少女似乎有些愧疚,随后又理直气壮道:“我全家人都死了,只剩我和弟弟二人相依为命,只要弟弟能活下来,我才不管那么多。”
陈健仁一窒,不知该说些什么,心里不由更加同情她。他问道:“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你们才落到如此境地么?”那少女说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说完用怀疑的眼光看着他,似乎怕他另有所图一样。陈健仁说道:“好,以后你只要不再招惹我,我就不追究你谋害我兄弟二人之事。”少女欣喜说道:“一言为定,我以后一定不会再去谋害你,再说我也打不过你。”陈健仁冷哼一声,说道:“把钱还给我!”少女为难说道:“能不能就当作我借你的钱,以后再还?”
陈健仁本来就是如此打算,所以趁机说道:“好,就当我借你的钱,以后再还。不过你要将事情始末给我交代清楚。”少女听他答应,又是一阵欣喜,将事情来龙去脉向他说了一遍。
少女名叫林雅云,今年十六岁,弟弟林风,今年刚刚十二岁。四年前,他们家遭仇家灭门,只有自己带着弟弟侥幸逃脱。一路奔逃,弟弟染上风寒,没有及时医治,所以肺部落下病根,至今难愈。二人年纪幼小,没有生存经验,后来被人贩子拐带,卖到延州城内豹哥手中。豹哥当时正在扩张势力,私下里买了多名拐带儿童,男孩子就暗中命杀手培养作为自己鹰犬,女孩子只挑容颜姣好者才会买下,然后转手卖给青楼。豹哥看自己美貌异常,所以没有卖到青楼,而是留了下来暂时培养一些杀手技能,待以后送人或者自己享用。姐弟二人逃跑多次后都被豹哥势力抓了回来,每次二人都少不得一顿毒打,后来弟弟病情加重,二人也就打消了逃跑的念头。那次刺杀事件,是自己四年来第一次出任务,临行前豹哥就交代,若是成功就给自己一笔钱并且放了自己姐弟二人,若是不成功就将自己送给刘秉焕做暖床丫头,所以才有了之前的事情。而今天的偷钱事件只是凑巧,陈健仁卖狗的事情自己亲眼目睹,知道他刚得了二百两银子,陈健仁送范菁菁回家之后,恰巧被自己看到,想到弟弟病情加重又没钱医治,于是才动了偷钱的念头。
陈健仁听少女说了一遍,心知关于身世,那林雅云潦草交代怕是有所隐瞒,却也不点破。豹哥派林雅云刺杀自己,必然是刘永绪授意,成功也罢,失败也罢,只不过是用来敲打范雍的手段。因为自己与王立书的关系,让刘永绪认为节度使范雍与通判王立言二人联合起来在政治上对抗自己,所以才行此一招,却不知正是因为此次事件才让范雍与王立言真正联合起来,陈健仁在王立书那里已经得知范雍与王立言近段时间多有接触,此前二人并不常来往。
陈健仁想着这些的时候,林雅云看他若有所思,怕他反悔,说道:“你不会是反悔了吧!”陈健仁回过神来,道:“没有,只不过你太单纯了,就算你杀了我兄弟二人,豹哥和刘秉焕也不会放过你,若是节度使范大人追究起来极有可能拉你顶罪。”
林雅云听陈健仁这么一说,顿时恨恨骂道:“王八蛋!我就知道他们没安好心!那刘秉焕对我多有觊觎,若不是我以死相逼,早就被他……”说道这里突然打住不说,似乎觉得这话有些不知羞耻,竟脸红起来。
陈健仁也有些尴尬,至此,他已经完全原谅了眼前这个可怜的少女,于是说道:“那刘秉焕不会有好果子吃的,你等着看好戏吧。今日之事,我就此放下,那钱你也不用还了,告辞!”说完转身离去。
林雅云在他离去后,看着他背影消失的地方说道:“钱我会还你的!”她对陈健仁很感激,自己刺杀他在先,偷窃他在后,他竟然都能原谅自己,还大度的不让自己还钱,说实话,这些年自己姐弟俩的遭遇让她感觉世间皆是坏人,想不到却遇到这么一个好人,竟让她在感动之余生出一股莫名的好感,想要了解他,接近他,林雅云被她的想法吓了一跳,忙对自己说道:“卫幕雅云,你身负血海深仇,怎能轻言儿女私情。”说完摇摇头专心生火做饭。
却说时光飞快,转眼一月世间过去,年关将至。这段世间,刘秉焕刘公子可谓大出风头。自打他驯服西域神犬后经常出入城内斗狗场,只要神犬出场,所向披靡、无往不利,以至于延州城内斗狗人士每次斗狗前都要事先打听今日刘公子可要出战。刘秉焕对这西域神犬也越发喜爱,对之疼爱有加,每日给神犬喂食洗澡都要亲自照顾,跟亲儿子一样。
这天,刘公子带着神犬从林雅云那间破宅院回来后心情异常烦躁,这林雅云几次三番威胁他,若是敢侮辱她,就死在他面前。美色当前却食之不得,可把刘秉焕给急坏了,是以刚回到自己卧室,看到来伺候倒水的丫鬟,就急不可耐将丫鬟按倒在桌子上,也不管神犬就在屋中就开始动手扒起丫鬟衣物,那丫鬟显然不是头一次经历此事,很是知情知趣的配合着稍加反抗,嘴中还轻喊“不要!”这下更刺激了刘秉焕的兽欲,下体立刻撑起一顶帐篷。他将丫鬟衣物扒光之后,一把退下自己裤子,露出自己的凶器,将凶器递到丫鬟脸前,丫鬟脸红欲滴,吐出舌头开始轻舔起来。却不料旁边神犬将眼前一幕看的清清楚楚,眼看主人掏出一根腊肠来要喂自己,却被外人舔舐,怎么能忍?藏獒天生嫉妒心极重,神犬也不例外,猛的就窜过去用头将丫鬟顶开,那丫鬟吓的花容失色,就见刘秉焕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神犬朝着刘秉焕宝贝一口咬下,顿时屋内传来刘秉焕杀猪般的叫声还有丫鬟惊恐的尖叫。
叫声惊动了刘府上下,卧室外面的小厮慌忙赶进来查看,一进门就见屋内场景非常血腥,刘公子捂着下体,手缝里还不断滴落鲜血,而他前面那丫鬟吓的摊到在地,脸上身上也都被喷溅一身血,红的血在白花花的肉体衬托下异常鲜艳,那条神犬却呆呆不知发生了什么,坐卧在旁边,心中还在想:今天这腊肠味道怎么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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