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让前脚出门,一辆急救车已经呜呜啦啦赶向了淮扬一半楼,在外地参加某大型拍卖会剪彩活动的庄鹿鸣火速赶回南京。庄家里里外外已经急成了一团。风声放出来,说是庄家太子爷在酒楼就被打得只剩一口气了,目前抬进急救室,生死难料。
庄家通过订餐电话查到了萧让他们,遂警告N大,晚上务必交出萧让。庄家在南京手眼通天,京城也有大靠山,虎着脸的庄鹿鸣下了心要整死这个叫“萧让”的年轻人。
校长赶紧给萧让的老爹打了个电话,但是萧琅人在加拿大,见惯了大风大浪的萧琅安慰校长别担心,说他早就从萧让口中得到了消息,萧家有办法,让校方尽量拖一拖就好。电话打完,校长发现自己竟然吓出了一身冷汗,“两边都得罪不起啊”,校长抹抹额头长叹。
回头说萧让给老爹打了电话,却被告知老爹在加拿大,老妈在北欧访问,当时也吓住了,“这尼玛强龙不压地头蛇,本公子不该会被庄家神不知鬼不觉的收拾掉了吧”。而正如他所料的是,庄鹿鸣在医院一通电话,意欲请动全城警察以故意伤人罪逮捕萧让。医院内的庄穹,肋骨断了两根,左小腿粉碎性骨折,左股股神经永久坏死,外加重度脑震荡,换句话说,庄穹要被截肢,而且脑伤后遗症不可能痊愈!
庄鹿鸣恨不得生吃了萧让,咬牙切齿,庄迟枫面色阴沉,瞳仁中的阴毒神色比庄鹿鸣的愤怒更令人胆寒。庄穹的妈妈,一个三十几岁的娇艳女人,在医院外哭得梨花带雨。除了没露面的庄璇玑,跟庄家说得上话的都陆陆续续感了过来。庄鹿鸣盘算着要怎样弄死这个不知死活的“萧让”,渐渐变回一贯的深沉。
这时候有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来电显示电话来自北京,庄鹿鸣还以为是京城某朋友听到消息前来询问,按下接听键,正欲开口,对方已经开门见山说话了。
“庄老板是吧?我是王广澍,四十分钟以后我将乘专机到南京,我来之前希望你碰都不要碰萧让,我王家和萧家”会给你一个交代的”,“他爹,是萧琅?”,庄鹿鸣强忍心中的怒火问,“你知道就好,而且我告诉你萧让是我王某人的准女婿!”,电话挂掉的嘟嘟声像一杆枪打在了庄鹿鸣的心脏上。
王广澍,人如其名。澍是及时雨的意思,王广澍当得上大及时雨这个名号,他也是前大将军的嫡子,以铁面无私,雷厉风行纵横官场。历任东北,新疆高级驻军将领,曾在上海,天津,河北三地做过一把手,现在是中央常委,在整个官场有“政绩不负名声,名声不入法眼”的美誉,前领导曾经夸他是“朝中罗成,一字齐肩,两袖肝胆”,这样一个权势滔天的人物要为萧让搭专机下南京,再想想他还有个声望比自己只高不低的老爹萧琅。庄鹿鸣估摸估摸自己的筹码,很是烦闷。
王广澍登上飞机的时候,心念起伏。现在的官场盘根错接,官商共生早不是什么秘密,像他的好友兼世交萧琅就是这样。他为人虽然苛严,但也知道社会的运行总是需要一些黑幕的。所以几年前他就接到匿名信说京城某高官跟南京富商兼政协委员庄鹿鸣勾结洗钱,贪污受贿,倒卖文物时,也没有像往常一样霹雳手段的动手,而只是有意无意的给了那位同僚一些暗示,让对方收敛一点。
不过今天接到萧琅的委托电话,王广澍又不由想起了那件事儿。在这个靠人际关系的时代,一切都不怎么好处理啊,王广澍一想到自己心中的计划,苦笑一声,只能说人无完人吧,他默念。要是别人,王广澍今天也许就推脱了,因为他毕竟不是一个“爱帮忙”的人。可是萧家的事他没法推,他们是战友,是世交,更重要的是两家都有意结为秦晋。他的女儿大萧让一岁,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情投意合得很。
王广澍的女儿大学是在美国一所常青藤大学读的,学的是工商管理,今年九月刚刚毕业好回来,回家还没耍够就听到萧叔叔给老爸打电话要他去救萧让。四年多没见着他啦,小时候她常常取笑萧让是个“武宝玉”,是南朝风流皇帝萧宝券的投胎,她醒事早可没少揩龙章凤姿的萧公子的油。青梅竹马嘛,大概那就是所谓的情窦初开。所以见老爸还有些犹豫的时候,她就在旁边怂恿快出发了,还一个劲说,去晚了说不定萧让就让人家地头蛇给消灭啦。末了就不忘补上最关键的一刀,“老爸我要跟着去”,从来严肃的王广澍难得的笑着讽刺她一句:这么急,可一点都没有古代少女见夫君的那种矜持啊。刹时,纵然见惯了欧美风流的王千金禁不住羞红了双颊。
她有个非常好听的名字:王斯若。
王斯若和她爸爸到达N大之前都没有给萧让支个信儿,这是王斯若的主意,说是要看看这个薄情寡义的小子还记不记得自己。萧让没想到来给他保驾的竟然是“王伯伯”,又惊又喜又忐忑之余,还真没注意到王伯伯身边多了个大美人儿。“咳咳咳”,见这家伙居然眼里没有自己,王斯若不由采取措施提醒提醒他了,“啊,斯若也来了?”,萧让听到声音呆了一下,然后立马认出了她。
“说了多少遍了,得叫姐”,本来还想假装生生气的,可是一听到这一声亲昵的斯若,她就言不由衷了。眼睛不住的打量他愈发俊朗的轮廓,“看什么这么认真呢”,萧让被她看得一愣一愣的,“哼,有什么好看的,还是这么丑”。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叙着话,王广澍则独自转了出去。有这样一个定心丸在,本来就胆大的萧让也就无所畏惧了,带着王斯若逛逛校园就行。奇怪的是他明明没说什么笑话,这个大他一岁的王家千金却屡屡笑弯了腰。
她烫了一头波浪发,弯弯又长长的睫毛衬托得眼睛风情万种,比飞晚多了几分妩媚,比蓝小姐多了几分活泼。这样和萧让盈盈行在校园,举止亲昵,宛如相如文君,估计要是让飞晚瞧见了,某人的耳朵就真得被拧掉了。
这二人只顾言笑晏晏,那边王广澍“谈判”可谓大费周折,庄鹿鸣将其拉到医院指着不成人形的庄穹道,“庄穹不争气咱家里里外外都清楚,可怎么着也不该由萧让修理成这样吧”。
庄璇玑也推着轮椅过来了,言语平静,只是聊了几句跟跟王广澍的父亲交好的趣事。王广澍看庄穹被打成那样,也暗自惊心萧让这小子下手太重了。可能顾忌到不可能彻底撕破脸,庄家倒没搬出京城那位靠山,这样王广澍也就不用用出计划中的那纸“弹劾令”,最后绞尽脑汁想到京城最神秘的那位“御医”,王广澍承诺可以保住庄穹的腿,在经过一番争论之后,这事儿总算给摆平了。庄家保证明里暗里不做任何伤害萧让的事,王广澍答应请那位御医给医治庄穹,最后就是萧家退出在淮扬的两成生意。这样,萧琅的委托算是完成,王广澍大大松了一口气。
而事情搞定,我们的萧公子已经陪王斯若吃了几多麻油栗子糕了。
王广澍当天就回京,王斯若却要求要留下玩几天,王伯伯登机前要萧让送他。“我知道你这次打人是为了你女朋友,不过你也该清楚你的未来究竟是什么。斯若对你的心思我想你也明白,玩玩儿可以,但要记得你的爱情关系着两个家族的前途。我既然能为了你跑这一趟,说明我也没有传说中那样无私,人呢或多或少都是有私心的,有自己的选择可以,但不要一直任性”。王广澍边走边对萧让说。送完王伯伯回去,萧让满肚子阴沉,既不是忧伤,又不是恐惧,只是隐隐感到莫名的无奈。
斯若是真开心啊,她早就知道不过是打了个纨绔富三代,老爹出马肯定能轻松搞定。所以没看到也没去想谈判时的唇枪舌剑,暗藏机锋,她只管享受看到阔别了思念的他的那种开心感觉,老爹一走,王斯若就缠着萧让带她去看电影,萧让还被王伯伯的一番话唬着呢,有些心不在焉的带着她去拦的士。
两个人往市中心去,萧让给飞晚等人发了个打庄穹的事已经搞定,明天回学校。不知不觉间,斯若顺其自然的来牵他,萧让如触雷击,想躲,斯若拍了他一巴掌,“小样儿,小时候拉少了么,四年不见不让牵手”。她娇嗔着说,却是借机抓住了就不放,“哎,你从小就占我便宜”,萧让只得嘲讽她化解尴尬。两个人像是打开了一扇尘封的门,话题越来越多,聊得越来越投机……
“大纨绔你是真安全吧?”飞晚来短信问,萧让看完就想笑,“傻子啊,不安全我给你报平安?”,“我怕你是安慰我的”,“不会啦,谁敢动我”,他给她发了张自拍,“那我放心啦,学习咯”,“去吧媳妇儿”。
“女朋友?”,王斯若酸酸的问,“嗯”他轻声回答。
“不错嘛,都开始泡妞了”,斯若刻意调谑,可是不愉快的情绪显而易见,萧让赶紧转移话题,斯若嘟嘟嘴别过脸去。开车师傅从镜子里看到斯若各种丰富的表情,心想小情侣就是有意思啊,闹情绪都这般欲拒还迎。
直到看完电影,王斯若才忘记萧让跟“女朋友”聊天时那专注的表情。
由于王斯若的缘故,萧让晚了四天才回学校。她爱吃甜食,南京这所城市对她来说才是来了就不想走。这几天一直都是二人世界的饕餮盛宴,王斯若不止一次偷瞄着萧让英武的背影心想,想不到这家伙比小时候还迷人呀。可是得意之余,情不自禁想起他的“女朋友”,瞬间就不爽了。要回去了他送她,她开玩笑说反正我又不急着工作,要不这一年我来陪读吧,萧公子一听头都大了。人家斯若敏感得很,一见他这反应不高兴的说“怎么啊,还不欢迎呢?我开玩笑的,谁稀罕你这败家子儿”。萧让又只好谄媚着赔礼道歉,这一招对斯若很管用。
萧让不知道他现在已经是N大最牛气哄哄的人物了。校园里流传着各种版本的萧让暴揍庄太子爷的故事,一打三,一打五,一打十,甚至是一人掀了整座淮扬一半楼的热血情节,流遍了整个N大。传闻甚嚣尘上啊,有人说萧让是京城大家族的公子王孙,流言蜚语已经快接近真相。多亏了庄家当时没直接来学校抓人,要不然萧让这样大摇大摆的走回去,又得引起轰动。
飞晚跑出来接他,那欢呼雀跃的表情像是经历生离死别劫后团聚一般。她说要给他接风洗尘压惊,请他吃啤酒烧黄牙头,吃完打着饱嗝儿,这姑娘一点不注意淑女形象,再喝了两口汤才惬意至极的告诉萧让这是她这几天的第一餐饱饭。“傻”,他说,然后起身去付钱。“我请你呢”,飞晚大声说,这才羞涩的发现又吃撑了!
“感觉男朋友替自己打架好带感啊”,为了消消食,萧让陪她遛*场,飞晚颇为神往的说。“带感个屁,要是我逞英雄被揍死了你就是活寡了”,“我才不会,我要嫁给别人然后生一堆娃让他们在你坟前撒尿”,“你也太狠了吧”,“哪有,给你喝童子尿助你早超生”,“有没有这个说法哦?我看你是怕我变成鬼收拾你,用童子尿吓唬我吧,你们天蝎就是薄情”,“薄情吗?那这样还薄情不?”她突然亲了他一口,然后萧让将她拦腰抱了起来,“再来一个就不薄情”,他说。下午的阳光,刚刚好。
“我宁愿相信吴三桂是冲冠一怒为红颜”,躺在草坪上,飞晚无端来了这么一句,“快说我现在在你心里有多完美”,萧让捏着她的鼻子说,“哈哈,跟吴三桂一个样”。“擦,这到底是贬还是褒”,萧让故作不满,“你猜呢”,“我猜”,他将嘴凑了过去,趁其不备,好一个深长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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