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都市言情 > 萧公子 > 第十二章 冲冠一怒 上

?一个男人可能不能喝酒,但是一个男人不可能不喝酒。人一生总有些时刻,只有端起了酒杯子,方能体悟其中的悲欢况味。夺冠回来,萧让叫上队友,舍友和女朋友,约好不醉不归。谁能想到酒没喝好,倒捅出了大篓子。

  

  淮扬一半楼,光听名字就可猜出其非凡的派头。老老板庄璇玑有儒商的美誉,是上个世纪北大风骚一时的才子,据说是他本是胡适一系在大陆的“余孽”,文革时期饱受批斗,一度差点自杀,市场经济以后,靠卖路边摊起家。经过四十年惨淡经营,终于经营起这所号称“六朝风流胭脂酒,半数尽看此楼中”的淮扬一半楼酒楼。淮扬菜讲究一个清淡,原汁原味,说到底那就一个雅字。

  

  庄璇玑将其酒楼打造成风雅无比的淮扬地标,一座酒楼,半座淮扬,声名远播。年纪已经七十有九的庄璇玑早已不问事务,颐养天年。他的两个儿子都是淮扬地界的风云人物,尤其二儿子庄鹿鸣,是淮扬最大的古董商兼影视大亨,旗下的酒庄生意在法国都有半个山头。

  

  大门户往往有些诡异的传闻,庄家也不例外。庄家当家的是老二庄鹿鸣,老大庄迟枫只是掌管老底“淮扬一半楼”,诡异之处就在于,庄迟枫的老婆也就是庄鹿鸣的嫂子居然是庄鹿鸣的秘书!庄鹿鸣每逢出席大场合,站在身侧的女人也不是别人,而正是其嫂子。庄鹿鸣年近四十未有娶妻,而嫂子常年跟他同来同往,坊间传说这二人早就情投意合,甚至有风言风语说庄家跋扈的太子爷庄穹并不是庄迟枫的种。

  

  人们说起这些的时候,一个个证据确凿煞有其事的样子,反正也就是满足那点所谓的“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嫂子”的恶趣味。令人诧异的是面慈心狠的笑面虎庄迟枫竟然对这些“谣言”不管不问,而且只要是两兄弟一起露面,那一副兄忠弟悌的样子完全可以拿来作家和万事兴正面的教材。总之“谣言”是真是假都是挂在世人的两片嘴上,真相只有当事人彼此知晓。

  

  唯有一点没什么可怀疑,那就是庄鹿鸣对侄子庄穹的绝对宠爱。

  

  庄鹿鸣对庄穹有多宠爱呢,小细节就不说了,十六岁生日时送一辆九千多万的布加迪威龙,十七岁生日送一套过亿的别墅,十八岁生日据说给他买了一座小岛,只为满足庄穹一时兴起说想体验下田园生活。付出总是有回报的,庄穹私底下叫庄鹿鸣亲二爸,这个“亲”字确实让人浮想联翩。

  

  要是你想黑中国的“富三代”,你真的可以拿庄穹说事儿,娇纵,张狂,打架斗殴,私生活*乱,吃喝嫖赌样样俱全。

  

  他倒是长了副好面皮,虽然阴柔俊美白皙的面庞并不讨成*人的喜欢,但是对于那些哈韩一族,这庄穹算是绝世美男子了,细长的眼睛,瓜子脸,高鼻梁,小嘴唇,外加潇洒不羁的夹了一根烟。美,真是美啊。

  

  庄鹿鸣尝试过捧红庄穹,特地花巨资投了几部电影,请来大牌明星作陪衬让庄穹演男一号,让他失望的是,庄穹只知道跟各女星谈情说爱。电影出来后观者连吐槽的兴趣都没有,庄鹿鸣身边刻薄而胆大的工作人员屡次在远离boss的场合用厌恶的语气说庄穹就是个扶不上墙的阿斗。

  

  说归说,可是你千万别小看了这个白得像常年肾亏的庄太子爷。这可真是个拿刀砍人眼不眨的狠角儿,十四岁时他就敢为了抢看得上眼的女孩儿而在酒吧撒泼剁了一个小混混的手。他身边的跟班儿多,而且总有保镖护航,打架从来身先士卒,逮着什么就往对方身上捅,估计你看到了他,你就会明白为什么戏里的奸人都是白脸。庄穹是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小白脸,南京城差不多妇孺皆知。

  

  扯了这么远无非是为了提前说明下,萧公子等人即将要得罪的,是一个多么惹不起的“人物”。

  

  故事正常发展的话,这一天本该是天朗气清,惠风和畅,仰观宇宙之大,俯察品类之盛的好日子。可惜我们萧公子的好运气似乎在比赛中用光了,先是出门差点被一辆失控的大卡车撞,再后来走到岔路口又恰巧碰到一架拖运肉狗的货车侧翻,上百只狗癫狂而出,几乎要叮到飞晚一口了,还好萧让眼疾手快才把她抱开。这丫头吓出了一身的汗,裙子贴在身上瑟瑟发抖,萧让不停用手轻拍她的后背才安定下来。估计要是有他家的老保镖田英爷爷在,指定要捻着骨多肉少的指头对萧让说“今日犯煞,小心血光之灾,不宜出行”。

  

  常年练形意拳的萧让原本有一种潜意识的敏锐,发生两件意外他莫名其妙有点心慌,只是大家都在兴头上,萧让也就满不在乎了。

  

  来到淮扬一半楼,服务员殷勤的招待他们,飞晚见有个雅间的窗户外边儿有棵大桂花树。眼下正是八九月,暗淡轻黄体性柔,情疏迹远只香留的桂花,香甜味道直扑口鼻,飞晚甚是欢喜,就说要坐那儿。

  

  一般人都知道茅台和五粮液,但是极少有人知道紧跟其后的洋河大曲,它是江苏名酒,江苏有两大名酒,一为双沟,一为洋河。尤其洋河大曲,绵甜回甘,尾劲厚长,端是好酒哇。洋河是贡酒前身,算是老品牌了,不过很少作宣传广告,有点像“养在深闺人未识”。萧让是喝过这酒的,当时跟田英爷爷学拳,老家伙一天总要泯上几口酒,说有助于行气,他喝的就是洋河,而且只喝洋河。因了这一层关系,萧让对洋河大曲很是熟悉。

  

  再说淮扬一半楼既然号称六朝风流胭脂酒,一半看尽此楼中,当家酒自然是这洋河大曲了。萧让等人点的也正是洋河,本来说女孩子喝点饮料就行了,然后这些女生都还能喝两口,而且美其名曰庆功嘛,大家更加起哄要喝白的。这样一来,作为萧让的女朋友的飞晚,更不好意思说要喝饮料,只能醒着头皮上了。但她没喝过白酒,一口下肚,绵甜没感觉到。倒是觉得烧心烧肺的疼。幸好她是坐在窗边的,于是趁人不注意,碰杯之后迅速抬手一扬,将酒泼了出去。问题就出在这一杯酒上。

  

  话说楼下桂花树的所在,正是庄家后花园儿的延伸。这两天赶上秋老虎,桂花树那边花气袭人不说,更是万分阴凉。庄家太子爷不知哪根筋不对头,舍了高床大枕不要,偏偏要拉着新泡的模特女友在这“野合”,谁想到衣衫刚褪,轻拢慢捻之时,突然一泼冷酒砸了下来,那女的还以为被发现了,骇得“哎呀”一声滚起来就跑。庄太子爷也是“性致”全无,可是爬起身以后,发现没啥问题,闻一闻是酒味儿。再抬头看看,立马明白是什么原因了,他怒从心中起,拨了个电话,看好窗户的位置奔了出去。

  

  这边萧让一伙正在推杯换盏的兴头上,包间的门儿突然被推开了。没来得及反应,七八个壮汉围着桌子紧紧将他们包围了起来,然后庄穹提了一根臂力器晃进包间,将门反锁。

  

  一行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不知所谓。萧让放下杯子,一身功夫和警觉已经如同受惊的眼镜蛇一样聚了起来。

  

  “刚才那杯酒谁泼的?”庄穹发问,眼神盯着窗边,看向飞晚时透着轻佻和玩味。萧让立马明白是飞晚泼的酒了,“这位兄弟,不好意思,酒是我泼的。没注意窗下有人,还请见谅”。“谁是你兄弟,你他妈当我傻子是不,你坐那么远会往窗外泼酒?我看是这小妞吧”。庄穹心里蹿出来一股邪火,盯住飞晚的眼神十足垂涎欲滴。

  

  “那,是她你要怎样?难不成你这么多人要为难一个女孩子,不知者不罪,谁想到这酒楼窗户外还有人呢”。萧让两手按住桌子,身子半倾,声音也有些怒了。喝了点酒,再加上这人老是用这么不舒服的眼神盯住飞晚,萧让心里很不爽?

  

  “哼,坏了老子的好事就给老子赔回来,我看你姿色这么好,跟我出去一趟这事儿就了了,跟他们无关,要不然,你们一个也别想跑。”

  

  “演电视呢,还一个别想跑”,萧让表情有点狰狞了,因为庄穹转了过去,准备一手拉出飞晚。

  

  “嗨哟,别的地方不说,在这南京城还有人敢跟老子吹鼻子瞪眼睛!你他妈是没听过我庄穹的名字吧”,庄穹拿臂力器敲了敲桌子,身子和手离飞晚越来越近,旁边另两个女生不由收缩一下,眼里满是惊恐。庄穹此时倒不怒了,脸上盛满了笑。

  

  就在庄穹距飞晚一步之遥的时候,一张盘子朝他飞了过去,不偏不倚砍在下巴上。庄穹感到下巴像挨了一记重拳,接着眼前一花,圆桌对面的萧让已是两手一撑翻过桌子,半空中又一脚补在他下巴上。庄穹耳朵嗡嗡鸣响,摇摇欲坠。落地时拦腰一箍,七八个壮汉看都没看清,萧让就将庄穹给制服了。“让他们出去,萧让的话不容置疑”。几个大汉还在犹豫,但见在萧让怀中状如小鸡的庄穹痛苦呻吟不止,便由着赵嵩山开门领着众人出去。飞晚经过萧让身边时他给她讲,“你们直接回学校,不用担心我”,飞晚顿了一下,关切的看了看他暴怒而刚强的面庞,跟着走了出去。

  

  待大家都散了,萧让双臂一弹,将庄穹扔在了桌子上。骂了一句“瞎了狗眼的东西”,欲转身而走,那几位一直隐忍未动的壮汉抄起家伙劈头盖脸就打了过来。萧让还以为自己的功夫已经镇住了这些保镖,没想到对方这么不自量力,便腰板一紧,劲一提,将练了二十多年的拳崩了出来。

  

  他虽未达田氏父子的神变境界,但是也早已经练成了“拳打卧牛之地”的圆转自如,小小包间之内,以“转七星”的身法腾挪蹿动,“兜”,“裹”,“丢”,“顶”,他从没这么打过人,也不晓得手下到底是轻是重,反正就是一气儿猛攻,庄穹九个人,完全无招架之力。有两个保镖还被他从窗户踹了出去。最后庄穹瞅准空子臂力器轰然向他头顶劈来,萧让神识一动,侧身闪过,手上猴形拍其胸,胯骨撞向庄穹大腿,可怜跋扈一时的庄穹当下便被撞飞晕厥了过去。

  

  打斗时间很短,萧让以一敌九身上也各处都是瘀青,不过都是皮肉伤并没伤着筋骨。下楼急匆匆几个闪身就跑路,赵嵩山已经结帐,萧让也懒得管上前询问的保安,有个伤势轻的保镖气若游戏喊了声别让他跑了,便没了下文。

  

  萧让在路上即给老爹打了个电话,说明了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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