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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内众人也是各自身怀绝技,可是他们活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到此等舞刀变酒的绝活,真是匪夷所思啊,于是他们纷纷拍手叫好,精彩,精彩至极!
王承德也拂须哈哈大笑起来,这个除夕真是惊喜不断啊,他欣然接过酒碗称赞道,“壮士,真是好本领,好俊的功夫!”
说完,王承德便抬手举碗想要一饮而尽。
好戏终于来了,厅下的赵王霸紧紧盯着王承德手中的酒碗,心里不断催促道:喝下!喝下!快点喝下!
“砰砰”,就在这须臾的功夫,演武厅内突然闯入一个不速来客,这是谁也未曾预料到的。
不速之客身材消瘦矮小,他浑身附了一层厚厚的冰雪,分不清他的本来面目。只瞧他摇摇晃晃走了几个迷踪步,然后扑通一声整个人栽倒在地。刹那间冰雪四溅,众人只觉暖融融的厅内突然有股寒气扑身而来。
厅内众人瞬间惊疑:这是哪里来的一个雪人?难道是冰山上的来客?
按照常理来说,这都是出乎意料之外的剧情,王承德心理还以为这又是老三搞的什么鬼把戏讨好自己,因此他抱着一副看戏的表情,停下即将要入口的酒,手中的酒碗悬在半空,他笑吟吟看向厅门,指着厅下之人,嘴里还不停的念道,“老三真有你的,这又是怎么回事?”
孟武贵也是处于极度的震惊之中,他一时语塞,并没有回应王承德的话茬。这可急坏了赵王霸,他眼看好事将成,却不想意外被人撞破,真是疏忽大意啊,他有些愤怒,只见他腾地从坐席上跳了起来,气急败坏的指着地上之人说道:“真是该死!来人啊,快来人啊,赶紧把这个不长眼的东西拖出去!”
厅内离门边最近的两个人闻言,就要架起地上之人将其拖离大厅。
谁成想地上之人在被拖起之时,趁两人未防备,竟是用力挣脱了他们。
他好不容易稳住身形,然后使劲摇了摇头,用手在脸上急急抹了一把冰雪,试图保持最清醒的状态。
“啊?怎么会是你?”,王月婵忍不住惊呼道,她的双眼睁得大大的,然后用手掩住小嘴,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这实在是太过蒙太奇了。
厅下来人可不就是朝天阙。
朝天阙在厅内站稳,闻言并未看向王月婵,他只是双眼死死地盯住王承德手中的酒碗,一眨也不眨。
“有毒!有毒!酒里有毒!”,朝天阙指着王承德手中的酒碗,惊恐的叫道。
这是他来到山寨第一次开口说话,声音就像砂子在铁锅内摩擦一样,因此显得沙哑、尖锐而又刺耳。
王承德听到这话,刚才还笑吟吟的脸都绿了。他下意识的松开手,酒碗从他手中滑落,跌落在厅内摔得粉碎。
浓稠的酒液乍一挣脱酒碗的束缚,欢快地四溅而去。
四溅的酒液落在地上,发出“噼噼啵啵”的声响,眨眼的功夫既已蒸发殆尽。
王承德看着仍然打着旋儿的碎碗瓢,脸上霎时蒙上了一层酡红。这真是太过震惊了,如果要是没人提醒他是怎么也不会想到的。这就像农夫与蛇、牧羊人与狼的故事。他深吸了一口气,这人性,真是太难捉摸了。我以诚待人,岂料……他的心瞬间破碎,就像那酒碗般从高处下坠,坠入冰窖,通体寒冷。
整个演武厅内顿时陷入可怕的短暂宁静。厅内落针可闻。
赵王霸见事情败露,他猛地踢翻跟前的桌案,从桌案下抽出事先藏好的斩马刀,面露狰狞的吼道,“反啦,给俺杀啊!杀死王承德者,赏银一百两!”
说着他引刀直奔王承德而去。
薛神医噌的从桌案后跳出,一脚踢翻一个叛贼,焦急的号召着:“快!快!兄弟们,保护寨主!”
演武厅从朝天阙出现再到揭露赵王霸丑恶的嘴脸,不过须臾的功夫。刚才还是其乐融融的演武厅,顿时杀气四起。
厅内陷入了无比混乱的局面,到处都充斥着打杀和金属交鸣之声。
“啊!”,王月婵长这么大还没有经历过如此恐怖的事情,她看着地上的断肢残腿,闻着刺鼻的血腥味,脸色苍白,扶着桌案干呕起来。
王承德听见了女儿的叫声,他的心儿不由一揪,在避过了舞刀的倭人雷霆一击之后,冲着张顺大声吼道:“别管我!顺子,赶紧去救月婵!”
张顺也顾不得脸上的血迹,引身便朝王月婵奔来。
可是此时已经来不及了。赵王霸在演武厅外埋伏了大量的黑衣死士。他们听到了厅内的打斗,正快速的涌入厅内。
此时厅内打斗进入了胶着状态。外力的注入必然引起连锁反应。黑衣死士加入战团,厅内的形势急转直下,王承德一方逐渐被压制,胜利的天平正在向赵王霸一方倾斜。
“抓住她!”孟武贵一边和薛神医缠斗一边向黑衣死士命令道。薛神医平时十分的疼爱王月婵,可是此时他和孟武贵只是战个旗鼓相当,一时难以分出胜负,实在是爱莫能助。
两个黑衣死士得到命令立刻向王月婵的方向逼去。王月婵开始步步后退,直到整个身子抵在墙壁上,后面已经退无可退了。看着快速靠近的黑衣死士,陷入绝境的王月婵此时反而显得镇定异常,她意识到自己不能被抓住,否则他们一定会拿自己作为要挟的,到那时自己的父亲一定会为了救自己而束手待毙的。想到此处,王月婵从发髻上抽出一根发簪,咬紧嘴唇闭眼便朝喉咙遽然刺去。
“大小姐!!!……”,张顺眼见大小姐就要香消玉损了,他痛苦的闭上眼睛。
朝天阙一直紧盯着王月婵,同样也看到了王月婵极端的举动,他瞳孔急剧放大,可是也是无能为力,情急之下,只得本能地掷出手中的匕首。
匕首奔着王月婵急射而去,刀光一闪,快若闪电。可是朝天阙此时却顾不得观察结果,听天由命吧,厅内的逆贼实在是太多了,他拎起血淋淋的长刀杀奔黑衣死士。
还好,激射的飞刀刀背打在王月婵的手腕上,她手腕吃痛,发簪脱离了掌控,算是暂时保住了性命。
而就在这时,一个身影如幽灵一样出现在黑衣死士身后。“噗嗤”,刀刃入肉就像切入水盈盈的白菜之中,黑衣之人连吭声的机会都没有,便已栽倒在地。他不是别人,正是厅内的朝天阙。只见他拔出插在黑衣死士身上的刀刃,鲜血溅了他满脸,热乎乎的。
杀人了!我竟然杀人了!“啊”,朝天阙双手举着血淋淋的刀刃,恐惧的叫着,而他眼中竟是充满了嗜杀和那一抹微不可见的血腥。
本来即将要抓住王月婵的黑衣死士听到叫声,便停止了动作,他警惕的往后观察。他只见自己的同伴蜷缩在地上,流了好大一滩血,而那个小男孩正举着刀一惊一乍,此时黑衣死士有些失神。
黑衣死士又惊又怒,他举刀便向朝天阙砍了过来。此时的朝天阙仍然沉浸在刚才杀人的恐惧与快感之中,他竟是临危不惧,看着黑衣死士的刀势,微微闭着眼睛,挥舞出手中的刀刃。
刀转眼便至,格挡,两刀相撞。
朝天阙的气力还是稍逊一筹,手中的刀背黑衣死士磕飞。
黑衣死士见此情形,瞬间大喜,威势暴涨,“去死吧”,黑衣死士怒吼道。
朝天阙被刚才两刀相撞震的手臂发麻,出现了短暂的耳鸣,而现在又是一刀,已然避无可避。
匕首。朝天阙眼睛顿时一亮。
他吸气深蹲,来了个猴子捞月,将匕首从地上麻利的捞起,举手便是又一次格挡!
一而再偷袭我兄弟、迟缓我进攻,可是事不可过三,黑衣死士对这一刀显得信心十足,他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我倒要看你如何破解我这凌厉的一击。
黑衣死士势在必得。
“叮”,匕首与长刀撞击。
可是预料的情形并没有发生,反而是黑衣死士猛然捂住自己的脖颈,满脸不可置信,“你……你……好……好锋利……的……刀!”
扑通一声,黑衣死士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软在了地上。
朝天阙自是不好过,正所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他被刀劲反震,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张顺看到此等惊变,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好险,好险,实在是太危险了。他赶忙来到墙角,护在王月婵的身前,这才冲着地上的朝天阙喊道:“喂!喂!人都已经被你杀死了!”
可是朝天阙却是充耳不闻,他的眼里隐现出熊熊燃烧的怒火,竟是疯了般用匕首不断的戳着躺在地上的黑衣死士。
而这时演武厅内也发生了细微的变化。宴会开始后,张横当时恰巧在厅外小解,回来却发现了厅内的打斗,他的脑子转的很快,他知道想要肃清这股逆贼,厅内那点人手是远远不够的,所以他果断的决定去搬救兵。
现在好了,救兵搬来了,他们拿着刀枪棍棒源源不断的涌进演武厅,对赵王霸等人形成了反包围之势。
朝天阙没理脸上的鲜血,反而用舌头舔了舔流到嘴角的鲜血,他露出一股残忍的微笑,趁着赵王霸不备,快步举刀朝赵王霸刺来。
“二哥,小心身后!”,孟武贵在打斗时正好看到了这一幕,大声出言提醒道。
赵王霸前身一个横扫,将王承德逼退,然后原地急速转身,这时朝天阙的匕首已经刺来,赵王霸来不及做出规避的动作,无奈只得将斩马刀横在身前,企图抵挡住朝天阙这阴险至极的一刺。
“铛”,赵王霸预料的一点没错,匕首结结实实的和斩马刀的撞在了一起,赵王霸大喜,想要抽刀了结了朝天阙的性命。
他恨死朝天阙了,屡次破坏他的好事!
可是令他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他手中的斩马刀竟然从中间断为两截,匕首刺进了他的胸膛。
赵王霸只感觉钻心的疼痛,朝天阙这一刀无疑激起了赵王霸的凶性,他誓要将朝天阙碎尸万段。
他弃刀,化拳为掌,狠狠地一掌拍在了朝天阙的胸口。我死,你也得死。现在他就是以命搏命。朝天阙结结实实的挨了这一掌,这一掌势大力沉,他顿时被震飞,如断了线的风筝向后疾飞而去,头部磕在桌案之上,之后狠狠地摔在地上。倒飞的朝天阙迅速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然而他双脚尚未站稳,突然感觉有股澎湃的劲道在胸中肆无忌惮的窜动,他嘴角一甜,两眼发黑昏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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