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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朝天阙一惊一乍的离开虎堂,刚才那惊魂的一幕,依然历历在目。
好险好险,幸亏自己预见的早,跑的也够快,否则这要是被赵王霸逮了个正着,不由分说非被灭口不可。
朝天阙一口气跑回木屋,将木门紧紧地栓牢,他似乎感觉仍然不够安全,又将整个身子背部抵在木门之上,这可真是惊天的大秘密啊,朝天阙喘着粗气,用手摸了摸脸,发现竟是惊出了一脸的冷汗。
木屋内的火苗燃烧正旺,可是朝天阙却感觉如同刚从冰窖中爬出一般,浑身冷冽而又无比僵硬。
朝天阙挽了挽衣袖将汗水擦去,这才慢慢抑制住不断颤抖的身子,想不到啊,真是想不到。谁能想得到赵王霸最近和善的面目下竟然包藏着这么一颗可怕的祸心。果真是大大的祸水!如果要是真让这祸水东流,还不知道会有多少人遭罪!
毒蛇就是毒蛇,拔了牙依然改不了害人的本性。
倘若真让他们得逞了,那么寨主,月婵,还有曾经那些和他们不对付的人……以赵王霸凶残的脾性,朝天阙想想都觉得后怕!
只要是赵王霸掌握了这一山一寨,曾经得罪过他的人,没有人会活着下山。
那可是一个天大的煞星!
朝天阙不断地告诉自己:一定要阻止他,阻止他丧心病狂的行径。
可是该怎么办呢?又会有谁会相信我?
山寨内的人本就鱼龙混杂,还不知有多少人已经投靠了赵王霸。正所谓人心隔肚皮,朝天阙谁也不敢轻易告诉。他思来想去之后,还是觉得通知王月婵最为妥当。
此时时间就是生命啊,不行,得赶紧给月婵递个消息,让寨主小心防备。
想到便做,朝天阙将门咯吱咯吱的打开,露出一条细小的门缝,他透过门缝,小心的观察着门外的动静。
寒冬的夜晚,天高云淡,月光照在积雪上,反射出白色的光芒,使周边沐浴在一片柔和的白月光中。借着皎洁的月光,朝天阙轻轻地掩门往雪地走去。
走在雪地里,周围安静而又祥和,可是朝天阙走的却很小心,他不时地左顾右盼,因为此刻的他明白一个道理:愈是安静愈是祥和,暗藏的杀机才更为可怕。
这杀机,四处埋伏,只等猎物投入其中。
朝天阙走的有些心惊胆战,他的心情就像脚下踩的积雪一样,被踩的咯吱咯吱的作响,有些渗人,有些煎熬,这真是一个漫长的夜晚。
朝天阙有点心急火燎,他越想早点把通知送出去,可时间就过得越慢。此时时间就像和他玩起捉迷藏一般,总是躲躲闪闪,看不见也抓不到。
时间仿佛过了好久好久,仿佛过了一万年之久,朝天阙方才堪堪看见虎寨的寨门,他望着灯火通明的前方,使出浑身的气力深深的吸了一口冷气,这才大步往前走去。
“站住,做什么的?”,前方的守卫趋着明晃晃的刀拦住了朝天阙的去路。
刀和着清冷的月光,散发出逼人的寒气。
朝天阙看着眼前的刀尖,指了指寨门,咧开被冻的发紫的嘴巴笑了起来。
“回去”,守卫发出冷冰冰的声音。
朝天阙岂能放弃,他像是没听懂一般,又往前挪了一步,大有继续前行的意思。
守卫怎能让他如愿,刚才趋出的刀更加的逼近朝天阙,直抵朝天阙的鼻尖。
刀尖触鼻,他的脑海中只剩下两个字:寒冷!
朝天阙猝然立在原地,不敢轻易再往前半步。他明白了,前几天闹得沸沸扬扬的传言果真没错,虎寨的守卫的确是换了一茬,而且一茬比一茬强硬。如今的韭菜实在是不好割了,他们以实际行动证明了什么叫做铁闸,看情景今晚他们是誓要将朝天阙原路赶回。
被刀尖抵住的一刻,朝天阙并没慌乱,只见他睁着明亮的大眼睛,笑容不减,反而笑的更加的灿烂,露出掉了奶牙的小豁牙子,接着他伸出右手,用他的小食指和中指轻轻地将刀尖剥离脸颊,这才悻悻的返身离开。
在远离了寨门之后,朝天阙折了一个弯,这才在一棵大树的背阴处停住,他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这信,果真是不好报啊!看来信使并不好当啊!
虽然只是一道门,却将希望完全阻隔,明明能够看见天堂,却怎么也无法涉足。
老天给人希望,却让人得不到希望,剩下的只能是绝望了。
明天就是除夕了,除夕除夕,果真首先除的就是希望啊!
朝天阙意识到,虎寨寨门已然走不通,无奈,他只得重新回到住处,以图另寻他法。
小木屋内,在燃烧的柴火旁,朝天阙来来回回不停地踱着步子,一遍又一遍,焦急的抓耳挠腮,揪着头发。
办法!办法!办法总比困难多!可是办法也不是那么好想的!
鸟儿会上天,老鼠会打洞,可是朝天阙确实一丁点儿也不会。他恨不得此刻化为一只麻雀,变成一只老鼠,也能上天入地。
可是,他不会!他只能行在这天地之间,所以纵有天大的本事,也是无计可施。
上天入地,想想也就罢了,但真做起来,太难了。朝天阙像霜打得茄子,蔫了。
“呜,呜”,一阵强烈的北风吹来,吹打着本就不结实的木门砰砰作响,北风顺着门缝挤近木屋,木屋内燃烧的火苗随着北风开始不断地变换着各种形状。
朝天阙怔怔的看着被风吹的奇形怪状的火苗,似有所得,却又无所得。他仿佛抓住了什么似得,他隐隐的感觉有什么东西似曾相识。
灵感就是这么的奇怪,总在不经意间出现,来得快,去得更快。还好,这次朝天阙成功的抓住了那百分之一的灵感。
对,是风,就是风。我们好像从哪里见过,你记得吗?记得那是一个冬天漫天雪花。写到这让我不禁想起了黄海波同志,拘留好玩吗?好玩的话,改天大家都去玩玩!
朝天阙开始回忆今晚的经历,时间倒退,他的记忆被一层一层剥离,是了,刚才在密道当中,朝天阙似乎也感觉到了风。
那股风,自远方而来。难道密道另有玄机?否则这风,从何而来?朝天阙就像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不肯恣意丢弃。
带着这股疑问,朝天阙将木门打开。
不知何时,外面的雪下的更紧了,在他开门的一刻,雪花吹迷了他的眼睛,也吹醒了他的灵感和无所畏惧的勇气。
既然不肯丢弃,那就去探一个明明白白吧,即使被抓住,即使被杀死,那也要死得轰轰烈烈,死的像个男人。
即使不能做一个英雄,我也不要做一个缩手缩脚的狗熊。倘若运气还好的话,人品爆发的话,那就算是赚到了。
打定主意,朝天阙再次出门,决心二探密道。
去往密道的路上,朝天阙一路行来,小心加着小心,虽说赵、孟两兄弟早已离开,但是他也不敢掉以轻心。终于来到了正厅,此时正厅内已然恢复了黑暗,朝天阙轻轻地将门打开一道门缝,掩门而入。
他有模有样的学着前一次,溜着墙壁,摸索前行。行至墙壁拐角,他猛地推斥石砖,墙壁再一次旋转起来。
朝天阙生怕被人发现,所以并未点燃火折,他只是扶着石栏杆,往密道深处下潜。
密道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朝天阙一边往前慢走,一边仔细的听着周边的动静。密道对于他来说,还是一个新鲜的事物,前方不知会有什么危险,也不知会不会被发现,所以朝天阙几乎就是蜗牛爬行的速度,提防着可能躲在暗处的“赵王霸”们以及随时可能到来的暗箭。
还好,朝天阙一路虽是跌跌撞撞的行来,却并没有所谓的“赵王霸”们,也没有想象中的暗箭,前方已至开阔地段,密道由此一分为二。就在这一分为二的地段,朝天阙又重新感受到了风,那风,自远方而来。
自己的猜测果真没错,密道果真有风。按理来说密封的密道是不应该产生风的,既然有风,那么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还有另一个密道出口。
想到这,朝天阙精神为之一振,他受此鼓舞,想要更加明了的感受风的来向。
又来了,朝天阙暗叫一声。这次他感受的清清楚楚,风是从他的左侧吹来的,风中似乎还夹杂着一丝潮湿的空气。
就是左边了,朝天阙没有任何犹豫,侧身往左侧走去。
行了大概有二三十步的样子,密道开始逐渐的变窄,仅能容纳单人通过。
朝天阙对此可是不明就里,依然我行我素的往前走着。
我行我素的后果是十分严重的。报应来的很快。
前方不仅是左右空间变窄,上下距离也是突兀的缩短,只有弓起背来才能通过。朝天阙直挺挺的走过来,他的额头狠狠的磕在了前方的石壁上,“咝”,朝天阙怪叫了一声,捂住额头蹲在了地上。
谁能想得到啊,这哪里是密道啊,这简直就是塔玛德狗洞嘛!疼死了,朝天阙有种想要骂人的冲动。
万幸的是,幸亏自己走的慢,这要是跑着迎面撞上前方的石壁,那才是真的不堪设想,朝天阙这条小命非得搁在这里不可。
朝天阙的额头并没有被磕破,只是有一些肿胀。他小心的揉了揉,这次他可学聪明了,只见他开始弯起腰来,双手摸着冰冷的石壁,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去。
额,“走去”这个词用的有些牵强,“爬行”似乎更能符合此时朝天阙的窘况。
好景不会太长,坏景也势必不久,朝天阙匍匐爬行了一段七拐八弯之后,他感觉来风更加的强烈了。前方似乎出现了若有若无的亮光,还有那不绝于耳的水声。
啊哈,苦日子熬到头了。有光,有水,这不是天堂,又为何物?
前方肯定是有出口了,朝天阙现在内心十分的笃定。
一切辛苦,一切恐惧,一切寒冷……在此时此刻,朝天阙觉得刚才所做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值得。
得加把劲啊,朝天阙使出浑身的力气快速的往前爬去,前方的亮光也变得越来越清晰,水声“哗啦哗啦”的响个不停。
近了,近了,更近了,朝天阙在心中不停的催促着自己,光明就在前方,希望就在前方,它们变得如此的真实,轻易就能触手可及。
我要抓住它,朝天阙卯足劲,向洞口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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