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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王霸怒气冲冲的回到虎寨。他回去之后,仍觉得不消气,见人就打骂,弄的整个寨子鸡犬不宁、人心惶惶。
“今天二爷怎么了,你知道吗?”,甲守卫问道。
“谁知道他又犯哪门子神经啊?估计是在寨主那边吃瘪了吧!”,乙守卫压低了声音。
“你们在嘀嘀咕咕些什么?都给我好好守门”,孟武贵哼了一声,走进虎寨。
两守卫吓得像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不敢再多做言语。
“二哥,二哥”,孟武贵尚未进入正厅就开始喊道。
“你来做甚?难道也来看俺笑话吗?”,赵王霸看着风风火火跑进来的孟武贵说道。
“二哥,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呢?我的为人你还不了解?我是那样的人吗?”,孟武贵有些急眼了,睁着铜铃般大的眼睛争辩道。
“哼,谅你小子也不敢!好了好了,别杵在那了,坐下吧,你急急忙忙跑过来找俺有啥事?”,赵王霸安抚道,将话题转移。
“二哥,刚才当着那么多人,你又是掀桌子又是摔碗的,这不是让大哥难堪下不来台吗?咱们还是赶紧去给大哥低头认个错吧,留个回旋的余地”,孟武贵央求道。
“哼,就你多事!要去你去,反正俺是不去!他竟然为了一个外人,为了姓薛的那厮不惜给俺翻脸,说的比唱的好听,什么两肋插刀,什么兄弟之情,弟兄之谊,都塔玛德全是屁话,俺才不稀罕!”,说着赵王霸拂袖离开正厅。
总有一天,我要证明,你才是错的!
这种念头在赵王霸心中反复出现,就像一个吸食吗啡的人,欲罢不能。
这种念头驱使着他急于证明自己。
该怎么做,到底应该怎么做?
劫西夏!对,就是劫西夏!难道你说不劫就不劫了?我就是要劫一劫西夏军,待到成功之后,手拿着黄灿灿的金银珠宝、驱赶着成群的猪羊、品尝着香醇的美酒,我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就是要拂了你的面子,当着众人打你的脸。也让兄弟们清醒一下,谁才是真正的为寨子好,谁才更适合坐着一寨之主!
想到便做,赵王霸联系了他最亲密的战友孟武贵。话说孟武贵在投奔默勒山寨之前,他们便是极为要好的朋友,一向随他马首是瞻,孟武贵听后连犹豫都没有便痛快的应允了。
确实是,在他的心中,也早就对大哥产生不满情绪了。大哥不但限制他们杀戮,更加限制他们的私生活,不准祸害良家妇女,你以为我们是少林寺的光头和尚啊,无欲无求!你以为你是圣人,别人也都应该是圣人啊!切,你out了!
自己只是马匪而已,图的就是逍遥自在,图的就是及时行乐,而你非要让我们做苦行僧,去你马勒戈壁的!
玛德,说干就干!劫了!
赵孟二人一拍即合,开始筹划抢劫西夏犒赏大军的计划。
可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
赵王霸劫西夏的想法是好的,可是实际操作起来,却是漏洞百出,困难重重。
前些天雪下得实在是太大了,厚厚的积雪延缓了犒赏大军的行程,赵王霸一行人被西夏军晃点的不轻,足足又多等了两天有余,犒赏大军这才慢悠悠的行至默勒山。由此可见消息的可靠性和及时性实在是太重要了。
赵王霸此次搜罗了一群趋附于自己的小喽喽,尽管困难重重,可是他们还是出手了,总不能空手而归啊,如果那样回山,他完全可以预想到兄弟们的表情。那样岂不被兄弟们嘲笑而死!即使不死自己也会羞愤而死!
干吧!他们用白布掩住面容,从雪堆里跳出,大吼着冲向毫无防备的官军,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胆敢说不字,上前揪脑袋,死在荒郊外,管宰不管埋,送上望乡台,永远回不来。
西夏军并没有想像中的难缠,短兵相接,他们杀了不少的官军,剩下的官军见这伙土匪来势汹汹,只得溃散而逃。
逃跑的半路好不巧,溃军撞见了前来迎接犒赏的默勒军。领军的是从六品振威校尉没藏奇利,这个武将职位相当于现在的骑兵团长,他是一个嫉恶如仇的人,听闻惊变命令全军弃马衔尾杀来!
看来,大战是在所难免的。
赵王霸此时甚为得意,他可以预想到当他把钱币、酒肉带上山寨时,会有怎样的轰动。他命人打开车厢,里面满是酒坛,酒坛上用红纸贴有醒目的“汾酒”二字,他将斩马刀上的鲜血擦净,用斩马刀挑去封坛布,酒香扑鼻而至。
好酒,真是好酒!
赵王霸嗅着酒香,他的酒虫被勾了起来,他提起坛子就开始豪饮起来。
“二哥,二哥!此地可不是喝酒的地啊,咱们得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孟武贵收起刀,对赵王霸的如此动作显得有些气急败坏。
赵王霸“扑哧”一声笑了起来,“三弟,你也太胆小了,在哪俺不是想走就走?来来来,你也尝尝。”
赵王霸说罢,将酒坛置于孟武贵的眼前。
“哼哼,就怕你们走不了!”
前方传来一声暴喝。
赵王霸心里咯噔一声,放眼望去:只见一人头戴风翅战盔,全身披甲,胸套两裆甲,下蹬宽口战裤,外披膝甲,腿束吊腿,足着战靴,他右手按刀立于前方的雪地里,白色的披风随风猎猎作响。
“就你一个人,能拦得住我们?”,赵王霸眯缝着眼睛,用刀尖指着他,不禁嗤之以鼻。
“是吗?”,没藏奇利反问一句,左手一挥,只见四周涌出黑压压的一群官兵,他们手里拿着刀枪棍棒将赵王霸一行人包围。
“你们这群浑人好大的狗胆,竟然敢劫军队!”
不好,中计了!这可真是终日打雁,反被雁啄。赵王霸暗暗的叫了一声,坏了!
“风紧扯呼!”,赵王霸大叫一声,率先往旁边的密林中逃去。
“哗啦”,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话音刚落,其他的匪人便紧随赵王霸身后而逃。
“给我狠狠的射,一定要堵住他们!”,没藏奇利似是早已料到,在他四周手拿刀枪的官兵快速的后撤,从他们的身后隐出一群弓箭手,他们张弓搭箭,在得到命令之后,箭矢密密麻麻的倾泻在包围圈之内。
“举盾啊!”,赵王霸看见突然出现的弓箭手,瞳孔急剧收缩,大吼一声。
距离实在是太近了,来不及了!这只是发生在一瞬的事情,只有少数匪人举起了手中的盾牌护住要害。
“噗!噗!噗!”,数十个匪人被箭矢撂倒在雪地里,痛苦的呻吟着。
赵王霸一手举盾,一手用斩马刀拨打着箭矢,他大声的喊道:“快!快举盾!”
剩下的匪人从起初的慌乱,逐渐恢复了冷静,他们趁着第一轮和第二轮弓箭的短暂间歇期间,迅速的调整着阵型,竖起了一道盾墙。盾墙内圈的匪人在外圈的掩护下,迅速的将身上的弓箭卸下,开始向官兵进行反击。
走在最前面的几个官兵被射个正着,谁也没有想到这伙土匪如此狡猾,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发动反击。
官兵吃了一道暗亏,不敢逼得太紧。
匪人们并不做过多的纠缠,他们在赵王霸的带领下不断的靠近密林。此时随着距离密林越来越近,地上的积雪也变得越来越厚,已经开始不断有人跌倒在雪中。
此时没有人多做停留,他们将跌倒的人舍弃,继续向密林深处逃去。
时间就是生命。只要逃进密林,他们就能逃出生天,官兵也奈何他们不得。
他们就是密林中的王!
“弓!拿弓来!快!快!快!”,没藏奇利怎能不明白他们的企图,“拿本将军的弓来!”
只见两个官兵飞快的跑过来,没藏奇利一把将牛角弓拿起,从另一个官兵手中的箭囊中取出三只箭矢。箭矢造型有些奇特,箭羽处光秃秃的并没有羽毛,看样子它应该是铁质的,“噌——嗡嗡~~~”,三支箭矢带着强大的穿透力,飞向密林。
“吱吱吱”,随之而来的是一股低沉的金属割裂声,“噗噗噗”,箭矢穿透了盾牌,钉在了三个匪人的喉咙处。
三个匪人到死也没有想明白他们到底是怎么死的。明明举着盾牌,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死去呢?
空当!官兵很好的抓住了这个时机,将箭矢全部倾泻到这片空当之中,匪人的伤亡率开始急剧激增。
“堵住缺口!快堵住缺口!”,赵王霸一边命令,一边朝着孟武贵喊道:“老三,给我缠住那个该死的军官!”
孟武贵抹了把脸上的汗珠点点头,举弓朝着没藏奇利反手就是一箭。
箭术高手?这伙歹人真是非同一般。官兵竖起的盾墙虽然挡住了这凌厉的一箭,可是付出代价却是盾毁人亡。
碰见硬骨头了。再这样打下去,最终只能是两败俱伤,我可不能将这近百十号人全都折损在这,有这百十号兄弟还不如拿来支援前线,狠狠地和宋军打上一仗。再者来说,犒赏物资没丢这就是大大的功劳一件,想到此处,没藏奇利挥手止住了官兵的箭击,眼睁睁的看着这伙匪人没入密林,远遁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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