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虎牢关,到河内郡,再到此时张放他们所在的河阳县,不过一天一夜的功夫,他们就已经和孟津渡口,隔河相望了。
尽管时间不长,张放和太史慈已经对于荀彧的才能多有体会。
在河内时,两人已经知道了荀彧之前的所为,也是别有心思,既有明哲保身之意,也未必没有试探张放他们的意思,看看两个人究竟是何等样人。
而就在河内的那一夜长谈中,彼此都更了解一些,而荀彧对于他们此行的方略却是多了不少的异议。
“两位将军,觉得你们就能闯到洛阳和虎牢之间去么?”
听到荀彧用了一个闯字,来形容两人之间的布置,可见荀彧并不看好他们这两千人马能够到达他们的目的地。
不过张放和太史慈倒也不为此着恼,毕竟他们对于如今洛阳这边的情形不熟悉,即便当年太史慈曾经走过一趟洛阳,到如今早已经是物是人非了。
“还请先生指点!”张放对着荀彧客气道。
既然和张放他们把话都说开了,而张放不仅没有为荀彧之前的态度而对他不理不睬,还是如此的谦逊,荀彧也就给张放他们好生的解说了一番如今洛阳这边的情况。
“董卓尽管在朝中独霸朝纲,将大权揽于一身,然而从其本心来看,我觉得,此人并非对于洛阳有久居之心,如若不然,他在这边尽享权势与威仪,怎么不见他将凉州的兵马往洛阳这边抽调。”
“如今洛阳东面和南面都有联军相攻,而在北面也有白波军肆虐,对付这两面,两位也能看的出来,唯有北面才是他麾下的西凉兵。当然联军这边董卓毕竟有虎牢关,汜水关等易守难攻之地为屏障,可是同样在北面不是也有大河为天险么,仅从此点看来,我认为董卓对于白波军的防备更比联军为甚。”
“先生这番话,自然很有道理!”
张放和太史慈两个人平日里倒是很少向这方面去考虑问题,当然他们平日里也尚未有那个境界。要知道荀彧人家可是从洛阳历练过得,这见识和阅历自然要比张放和太史慈强许多。
“所谓用兵之法,并不能简单的就认为是需要去厮杀,有时候,把握一些更高层面的东西,可以让我们在面对敌人的时候,找到敌人最软弱的地方,如此倒是能够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荀彧的话,自是将张放和太史慈两个人说的连连点头。
“当然,这些都是我对于董卓那边的判断。接下来,我还是和你们说一说,你们想要渡河潜入河洛之间可能会遇到的困难。”
“这第一,便是渡河。孟津渡口,就摆在那里,可是摆在那里的可还有董卓的兵马。如今牛辅领兵在外,要保证大军前线所需,自然这粮道,是要重重保护的,从洛阳北上,孟津渡是必经之路。所以要渡河,首先要拿下孟津渡。孟津渡距离洛阳城不过一百多里地,快马从洛阳城内到孟津渡,屈指算算,不过半天时间,洛阳城的援兵就能抵达。当然若是一切顺利,倒也能够不漏声息的将孟津渡拿下,继而让两位将军过了河,等到了河对面,可以想见,到那时候,你们定然会遇上天罗地网一般的对待的。自保都来不及,如何还能完成那袁盟主交代给你们的军令!所以这第一步,便不是那么好迈的!”
“当然,你们可以用另一种方法,分批潜过去,或者另寻他处,渡过河去,人可以,这马匹可能保证全都过得河去!等到了河洛之间的后援军需如何保证,这便是第二个难题,当然我也知道张郎将,你说你父亲在洛阳城中有锁布置,如今洛阳城中除了人心惶惶,每日里甚少能够平安度过的,董卓的手下兵马却是如同土匪强人一般在城中飞扬跋扈,想来这样的情况下,即便经营得当,那些城中的商户,只求能够自保便是万幸了,何况调集军需物资,我不认为,在这个时候城中军中,其他人能够办得到!”
张放和太史慈当然听得出,荀彧这番话很是费了心思的。
“既然先生将这种种难题说出,也是知道我们虽然不会不知变通,然而既然奉了盟主令,总不能置之不理!更何况,我等此行还有曹孟德一番心血和寄望,我却不是无情之人!”
见张放如此说,荀彧倒是笑了笑。
“往日见那袁绍多是名望加身,家声浩荡,倒也当得上这盟主之位,然而今日见了两位,倒让我对那袁绍有了更多的了解。不过有些话,不说也罢,想来两位都有所体会的。至于张郎将口中的这位曹孟德,既有营中交情,更有别后关照和寄望,倒也十足热心,这份心思倒也值得称许!”
“然而两位手下不过三千兵马,联军数十万大军在虎牢关前驻足,为何不能分兵已进,那样即便不用交战,也能让在洛阳城中的董卓夙夜不得安睡。何必要让两位去做这九死一生之事!”
荀彧这番话虽然没有明说,不过张放和太史慈也不是笨人,倒是能够听出其中的几分意味。
“曹将军也当没有其他意思的!”太史慈这句话,说的他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
“呵呵,两位我们倒也不用再为联军大营之事挂怀,如今咱们还是说说这次行军的事情!”
“先生既然对于我俩的方略多有异议,而今形势又是如此,想来先生定有腹案,还请不吝赐教!”张放倒也不再想之前的事情,不过他既然已经对曹操那边应下了承诺,他总是要去把他做好的。
“既然我之前已经和两位说过,潜入河洛之行不妥,咱们不妨就不去了,其实不过河,也未尝不能震慑洛阳,减少洛阳对虎牢的支援。”
“先生之前说,董卓对于北面的白波军要比联军看重,如此说,咱们只要咱们动摇了这边,自然便会影响了战局的!”
“孺子可教也!联军兵马虽众,可终究人心不齐,白波军也有十数万,可是这些人却又一个将他们统领在一起的首领,若非如此,这些人岂能纵横并州,而无人能治,那里会像联军那边,数十万人,当日竟然会被华雄先是打败了孙坚,又在虎牢关下,让联军受辱!”
“那照先生的意思,我们是不是就要危险那董卓军在河东这只部队的粮道!”张放问道。
“对,这孟津渡便是咱们的目标。”
“这不是还要打这孟津渡的主意!”太史慈问道。
“正是,不过我们对付着孟津渡,完全不用强打!”
“先生见识高妙,还请先生多多指点!此次行军作战之事,就拜托先生为咱们设谋了,待到功成时,我们兄弟自会万分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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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阳城西有山名紫金山,此时这里已经是张放他们的营地。
本来张放他们还想着到河阳城中,以此为据的,毕竟此间隶属于河内郡,只要再次出示手令,定然能够从城中得到些补充。可是没曾想,这河阳城中,竟然没有管事的人。却是因为此地和孟津渡,实在不远,那巡河的董卓军,倒是时常在这一带出现,而河内太守王匡为了参加会盟,离河内日久,更是将周遭城池的兵马抽调一空。没了兵马镇守,倒是让这城中的官吏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仅剩下城中百姓自治城池。
倒是张放他们到来时,还让城中人大吃一惊,毕竟他们此时还是穿着匈奴人的衣物,让城中百姓以为是匈奴人来攻城了。
一番波折之后,张放他们还是不想在城中居住,毕竟那样太招人耳目,谁能保证此时这城中人的心思如何,未免麻烦,他们也不再和河阳城纠缠,倒是径直来到紫金山一带安营扎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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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河内那边来人回报,说那张放一行人已经离城西去了,想来接下来会在洛阳那边弄出些动静来的,多少总能为大军分些压力!”逢纪自是知道自家主公还有些脸面被人打得生疼,这会儿他身为属下谋臣,所谓主忧臣辱,他自然要给这份脸面给补一补的。
不想,此时的袁绍竟然不理会逢纪的回报,只是叹了一口气道,“其实,照着曹孟德的方略行事,倒是要比如今咱们这般攻势更为有效的!”
“主公,您可不能这么想,若是照着曹孟德的方略行事,即便事成了,于您又有什么好处呢,咱们渤海此次会盟出动兵马三万,而诸多诸侯能够前来会盟,还不是因为有主公您为盟主,他们才来的,所以这事情,终归还是要以咱们渤海为主的!”
“元图所言倒也有理!不过这虎牢关,还是迟迟不下,实在是不妥!”
见袁绍如此说,逢纪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毕竟这虎牢关出名的易守难攻,而守城的西凉兵却是对于联军也没有多少好感,即便此时攻城器械早已打造完成,可也没有在这几天的攻势中,占到什么便宜!
“主公,若是那吕布真的奉董卓之命,前来守关,咱们如何不能从中设法呢?”
逢纪的建议,倒是让袁绍眼前一亮,“既然当初,董卓能够说的吕布反戈一击,咱们如今也未尝不可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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