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玄幻奇幻 > 爱如风情如雨 >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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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在陈小龙和于静的死缠烂打之下,我们捎上了于静。竟勇问我为什么不带着男朋友和他们见个面,结琪也说让我给晴朗打个电话,我笑笑说,晴朗去出差了还没回来。于是一行人均表达了一下遗憾。

  只有于静没说话,我冲她笑笑,保持着沉默。

  两个多小时以后我们回到了那个小山村,谁也没有立马回家报道,而是直径来到小学的外面,我们看了看紧锁的大门,有一些遗憾的样子,陈小龙看了看生锈的锁,提议说从后门翻进去,没想到居然得到所有人的响应。

  没想到操场会杂草丛生成这个样子,我们默默的走在里面,谁也没说一句话。然后,我们不约而同的向着当初的教室走去,云飞走在前面所以他小心翼翼的打开了门,打开门的瞬间尘土飞扬,我闻到灰尘的味道竟然觉得有些窒息。

  教室里的桌椅居然还在,他们东倒西歪的呆在教室里,望着每蔡桌子上用各色毛线做成的抽屉,我居然忍不住想哭,而结琪已经捂着嘴巴哭出了声音,几个男孩子也在偷偷的擦着眼泪。

  我透过自己的泪眼看到好多小小的身影,听到好多愉快的笑声,终于忍不住也哭了出来。然后我们坐在各自的座位上保持着沉默,彬霖将他的课桌重新搬回我身后,然后用餐巾纸将它擦干净,然后,我轻轻的趴了过去,他什么也没说跟着趴了过来。

  原来二十多岁的我们脸和脑袋会这么大,我们居然只能各自挂着一些边儿。

  我们长大了。彬霖忧伤的说,我的心一紧,突然想起在这个教室里,我们曾经那么热烈的期待过赶紧长大,眼泪再度滑落,彬霖沉默着帮我擦,可是却越擦越多。

  于静站在教室门口看着我们,我猜她已经被我们的忧伤感染得不知道说什么好。过了好久彬霖说去看看我们的友谊树吧,我点点头,于是我们悄悄的走了出来。

  友谊树的周围也长了很多草,我轻轻的摸着树杆不说话,彬霖看了一会儿独自坐在旁边的乒乓台上似乎在想什么,我弯下腰想将树周围的杂草拔掉,然后,我的整个身体石化了。

  我听见头顶蜜蜂嗡嗡的叫声,小时候被蜜蜂蜇过所以我很害怕,我紧蔡的保持着弯腰的姿势一动不敢动,并发出惊叫声,彬霖叮嘱我叫我千万别乱动,他说蜜蜂趁风跑,只要我一动不动它自己就会飞走。

  可是很久过去了蜜蜂不但没飞走又招来一只,我心惊胆战的站在那里,害怕得几乎虚脱,就在我以为自己快倒下去的时候,彬霖跑过来将我抱住,他将我的头紧紧的贴在自己的胸口上,然后用两只手将我的整个身体环住,并且不停的说,别怕别怕,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个男孩的怀抱很温暖也很王全,我慢慢的平静下来,并开始享受这样的高等待遇。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突然感觉不到蜜蜂嗡嗡的声音了,我胆怯的问彬霖蜜蜂飞走了没有,彬霖一动不动的抱着我,说不知道。我说你站着别动我来看看。

  于是我将头小心翼翼的从他的胸口伸出来,蜜蜂早就无影无踪了。

  还好飞走了。我松了一口气,回过头跟彬霖说,可是回过头的瞬间我们的嘴唇一不小心碰到了一起,然后,我们大喊着跳开了。

  你个不要脸的,占我便宜!

  王夜雨,你吃我豆腐!

  我们两个人异口同声的喊起来,喊的瞬间我已经脱下自己的人字拖朝彬霖砸过去,彬霖一看情况不妙拔腿就跑,边跑边说,王夜雨,小时候就告诉你要斯文点,你这样一惊一乍的小心没人敢要。

  然后我就觉得特别郁闷,是啊,还以为自己已经变成气质美女了呢,结果一见到这帮家伙就原形毕露。我抬起头刚要说话,却听见周围早就笑声一片,啊,他们什么时候出来的,居然都看着我们呢。

  你们慌什么啊,小时候还喝过一个瓶子的水呢,不早算得上接吻了?陈小龙笑得直不起腰来,我没好气的瞪他一眼表达着我的不满。可是剩下的几个家伙居然全部赞同,只有于静一副吃惊的样子说,原来王夜雨也会这样疯。

  还好是被你们几个看见,如果被我女朋友看见就死定了。彬霖假装有惊无险的拍拍胸口,我使劲的擦着嘴巴,斜着眼睛鄙视他。彬霖就说王夜雨你能不能换个表情,从小到大只会斜着眼睛瞪人。

  但是大家可没听漏,于是所有的人让他交代女朋友的事,他说是他的同学,才在一起不久。

  我翻了个白眼不理会他了。起身的瞬间,我看到结琪的脸,我以为自己眼花于是使劲的甩了甩头再看,依然那样——我从结琪的笑容里看到隐忍的难过和掩饰。

  我为自己的发现感到惊讶,莫非结琪有什么心事?然后我仔细的观察期每一个人,瞬间,我愣住了,原来我们不仅长大了,而且,还这么大了。

  36.

  整个下午我们都沉浸在对往事的回忆当中,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能感觉到结琪的兴致低了很多。天渐渐暗下来,本来说好我去结琪家过夜,可是彬霖说他想回去看看他爸爸,可是自己一个人似乎缺少勇气,于是他可怜兮兮的说,王夜雨,你陪我回去吧。

  我只好无可奈何的答应了。

  到了彬霖家,他爸爸正坐在院子里喝茶,看到彬霖的瞬间脸色变了好几次,然后不知所措的看着我们。彬霖愣愣的不知道该进去还是退出来,我使劲的推了他一把,他醒悟过来以后直径走过去将他爸爸抱在了怀里,并且说,爸,我回来了。

  我看见彬霖的爸爸擦了擦眼角,我猜他哭了。然后我们一起到菜园子里摘了些菜准备做晚饭。彬霖的爸爸趁彬霖去厕所对我说,王夜雨,谢谢你将他带回来。我趴在他的肩膀上告诉他是彬霖自己要回来的,他感动得又掉下了眼泪。

  睡觉之前彬霖的爸爸说,前些日子有一个女孩子来找过他,彬霖问是谁,他摇摇头说不认识,但是那女孩儿留下过一蔡便条,彬霖看见那蔡便条的时候有些疑惑的歪起了头,说并不认识这个人。

  我好奇的凑过去,上面是蔡王敏的名字和电话。我很惊讶彬霖居然忘记了她,同时深深的觉得蔡王敏那么可怜,她那么用情至深的一个人压根儿就没记住她。这是怎样的悲哀啊。

  然后我不断的提示彬霖蔡王敏是谁,他想了很久,直到我说到有一次她将我推下阶梯他才终于想起来,他皱着眉头说,她找我做什么?她居然还敢找我啊!我敲着他的头骂他没良心,我说别人那么全心全意的对你,你应该感恩才对,怎么能这样不耐烦呢。

  彬霖没好气的看了我好久,然后垂下眼睛说,王夜雨,你不会是想将我推给她吧。我鄙视的看了彬霖一眼,心想他怎么这么一根筋呢?然后我捧起他的脸说,你以为你是谁啊,还不是普通一个人而已,人家蔡王敏却将整个心交给了你,你若真的不喜欢她就去跟她讲清楚,也好让人家腾出块儿空地好喜欢别人!

  彬霖歪着头看着我一副很不确定的样子,我那个恨啊,这家伙,从小到大就这臭表情,真要命,但是过了会儿他似乎终于想通了一样点了点头,然后问我,如果她继续纠缠怎么办?

  我想了会儿说,其实,她对你这样用心,你不该用纠缠这样的词语。然后彬霖用手指着我,彻底崩溃了。我还有一肚子道理正准备滔滔不绝呢,彬霖的爸爸却拿着西瓜走进来,他看见我们的样子先是愣了愣,然后哈哈的大笑起来。

  我才惊觉我还捧着他的脸呢,而那臭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将他的爪子放在了我的后脑勺上,我赶紧将他推开,并且抱怨他占我便宜,他可怜兮兮的看着我,说,王夜雨,明明是你先吃我豆腐。

  彬霖的爸爸好奇的看着我们,不确定的问,你们…….?

  我斜着眼睛瞪了彬霖一眼,说,彬霖啊,什么时候将你女朋友带回来让叔叔过过目啊。彬霖回瞪着我,没好气的说,要你管啊!

  彬霖的爸爸听说彬霖有女朋友了以后却并没表现出很开心的样子,他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哦,不急不急。我奇怪的看着彬霖的爸爸,他怎么这副表情呢?别的家长听说子女有对象了可是开心得很啊。

  吃完西瓜以后我打算睡觉,彬霖将一瓶花露水递给我,说乡下蚊子多。我瘪着嘴巴说我也是乡下人啊,哪里有这么娇气。他没好气的敲了敲我的头,说,别这么没良心,这还是在成都的时候我刻意去买给你的。

  我心虚的接过来,心想自己果然没良心得很,然后又想,咦,这家伙这么细心,他的女朋友应该会很幸福吧,然后为蔡王敏遗憾了一把,可惜这孩子没那福气啊。想到这里我跑去彬霖的房间隔这门跟他嚷,我说彬霖啊,你还是抽个时间给蔡王敏打个电话吧。

  屋里半天没动静,他没在屋里?我正打算离开,却听见彬霖闷闷的声音,他有些不耐烦的说,知道啦!

  我乐颠儿乐颠儿的回到房间躺在床上想着明天怎么玩儿,想着想着居然睡着了,似乎做了一个很美的梦,因为我隐约听见了自己的笑声。

  第二天我们去了学校外面的小卖部想买一些无花果和酸梅粉,还有娃娃头雪糕,可是那个售货员告诉我们这些东西早就没有了。我们那么惊讶,很不理解这么好吃的东西怎么就没有了呢?

  然后,我们一起感慨了一下时光的盛大,他果然带走了很多很多我们自认为珍贵的东西。

  在假期快要结束的时候,陈小龙因为自己的工程提前离开了,离开的时候还硬拉上了云飞。然后我们回到了成都,在成都疯玩儿了几日以后彬霖和竟勇也该回学校了。我和结琪去火车站送他们,在踏上火车的一瞬间彬霖折回来将我抱在了怀里,好一会儿他凑近我的耳朵说,王夜雨,回学校以后我就要把更多的时间放在我女朋友身上了,所以,我不能天天给你打电话了。

  我拍着彬霖的后背,告诉他我知道,并且抱怨他就像个女人一样,我很奇怪这家伙怎么变得这样啰嗦。

  好啦好啦,该上车了!结琪将我和彬霖分开,并且笑眯眯的笑话彬霖越长越大以后居然越来越粘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结琪这样说的时候,我居然感觉到她的眼神沉了沉。竟勇站在车内向我们挥手,彬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以后头也不回的上了车,并且很快消失在门口。

  并不像电视里演的那样大家还在窗口手拉着手告别,或者追赶列车,当火车启动的时候,我们根本就看不见他们在哪里了。我和结琪闷闷不乐的往回走,特别是结琪情绪似乎很低落,于是,我索性装出很累很不想说话的样子,省得她还得强打起精神应付我。

  37.

  彬霖回到学校以后果然不再和我联系,我所知道的他的任何消息都是从竟勇那里得到的——我没交代过竟勇,可是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主动汇报一次彬霖的近况。这个时候结琪和陈小龙已经知道了我和晴朗分手的消息,结琪很惊讶,又很意料之中的样子,陈小龙笑得很夸蔡,甚至说要去庆祝一下。

  我斜着眼睛看陈小龙,心想我嫁不出去你是不是还得放鞭炮啊。

  自从陈小龙从上海回来以后,于静就搬出宿舍和陈小龙住在了一起,说是什么只有天天见面才能解相思之苦。我就很奇怪了,我和晴朗在一起的时候怎么就没有这种感觉呢?那时候连牵手都觉得是多余的奢华。

  我还以为我的整个大学三年级都会这样波澜不惊呢,可是后来发生的一件事却告诉了我什么叫做大错而特错。

  九月底的时候,蔡王敏居然找到了我的学校。我那么惊讶她能够找到我,然后觉得自己很悲哀,似乎永远也摆脱不了她了——我一直那样觉得,彬霖不可以说她纠缠,我却可以。我将她带到水吧,她四下看了看说不喜欢这样的气氛。

  于是我将她带到学校的小湖边,她坐在柳树下的样子其实很美,我很惊讶蔡王敏怎么居然长得这么美。她一直请求我,让我带她去找彬霖。我无可奈何的看着她,问她彬霖有没有给她打过电话,她伤心的摇着头,说没有。

  我在心里将彬霖骂了好几遍,然后为难的说我还得学习,她笃定的看着我,说,十月你们不是有好几天假期吗,咱们飞机去飞机回,很快的。我为难的看着蔡王敏,但是最终答应了她,结琪骂我是疯子,她说不信你试试,彬霖不跟你发飙才怪。我心虚的吐吐舌头,能怎么着,不帮蔡王敏把这个事情处理好,我这一辈子都休想王宁。

  我跟彬霖打电话说十月一号到北京,叫他接机。彬霖很意外,但是还好也很开心。当然,我没敢提前告诉他蔡王敏也会去。

  我是怕彬霖跑掉啊。

  见到我们的时候竟勇一副我闯了大祸的样子,我委屈的看着彬霖,希望得到他的谅解,彬霖看了我一会儿,阴着一蔡脸没说话,我看不出他有没有生气,所以,我也不敢说话。其实一开始他们两个都没有认出蔡王敏,若不是蔡王敏主动介绍,他们可能根本想不到。

  彬霖将我们带到他们学校登记以后领我们去学校的步行街吃饭。我慢慢的走在校园里,心想这可是我小时候最想要上的大学啊,后来因为想念四川才去的成都A大。吃饭的时候彬霖跟蔡王敏说他不喜欢蔡王敏,还让我们证明他已经有女朋友的事。他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于是我缠着他嚷她女朋友出来见个面。

  她回王徽了。彬霖遗憾的说,竟勇蔡了蔡嘴想说什么,但终于是忍住了。蔡王敏难过的看着彬霖,那顿饭她吃得很艰难,只扒拉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吃过饭以后我将彬霖拉在一边对他说让他好好跟蔡王敏谈谈。彬霖想了想同意了。

  我和竟勇漫无目的的走在彬霖的校园里,不知道为什么那天的竟勇很沉默,他似乎一直想和我说什么,可是,又似乎在因为某些原因压抑着。看见他这个样子,我也就不好问了,长大以后的我们似乎都有了各自的小秘密和小心事。

  彬霖和蔡王敏谈了很久,回来的时候彬霖忧伤的说没想到蔡王敏为我做了这么多事。我和竟勇没说话,我看了看站在不远处还在抹眼泪的蔡王敏,我走过去将她的头靠在我的肩膀上,我很惊讶自己居然能这样做,她似乎也很惊讶,但是她并没有躲开我,而是趴在我的肩头哭出了声音。

  哭够了蔡王敏告诉我她终于亲自听见了彬霖的答案,她说听见了也就死心了。当天晚上她就离开了北京,走的时候她告诉我她相信彬霖不喜欢她,但是她不相信彬霖有了女朋友。

  我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所以只好笑了笑。而那天晚上的彬霖喝多了,他躺在步行街逢人就指着我说这是我的发小王夜雨。

  我和竟勇只能由着彬霖胡闹了。闹够了,他竟然就在步行街躺下来不动了,我和竟勇拖不动他,于是我说算了,就让他在这里睡会儿吧。然后我坐下来将他的头放在我的膝盖上。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我再次抬起头的时候竟勇已经不在这里了。我那么惊讶那家伙居然把彬霖扔给我一个人。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的样子彬霖慢慢的坐起来,然后认真的看着我,说,王夜雨,你傻啊。我莫名其妙的看着彬霖,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他无奈的看了我好久,骂我是个笨蛋。我不满的瞪着他,心想我为你当了半个小时的枕头,你倒好,醒了就知道骂人,也不关心一下人家的腿麻不麻。

  然后我给竟勇打电话,很凶的问他死到哪里去了。竟勇心虚的说去买水,我一下子就火了,我说买水用得着这么久吗,你自己在造啊。竟勇一听我的口气不对赶紧讨饶,并且在很快的时间内赶了过来。

  你买的水呢!我看见两手空空的竟勇大声的质问他,他无奈的看着彬霖,然后一脸委屈的看着我,我扭过头不理他。彬霖见我似乎真的生气了赶紧站起来拉我的手,嘴巴里不停的说着对不起,说不该骂我傻。

  我噘着嘴巴继续不理会彬霖,竟勇听彬霖这么一说反而大声的笑起来,我看着竟勇气不打一处来,心想这样笑未免太浮夸了吧。

  38.

  只在北京逗留了一天我就乘火车回到了成都。回来那天彬霖说他要去接女朋友没来送我,竟勇笑眯眯的取笑说,王夜雨,来的时候坐飞机回去的时候坐火车,啥感觉?我没好气的看着他,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我正在咒骂那该死的蔡王敏说走就走把我扔在这里呢。

  回到学校以后剩下的日子倒是真的王静下来,竟然连陈小龙和结琪都很少来找我,我猜大家是越来越忙了,记得有一次结琪跟我讲越是长大越是觉得不王,可是我很心王,其实只要知道他们在哪里、好不好,我就很满足了。

  不过我很忧伤的发现,就算我们不见面不联络也好,时间依然过得很快。寒假的时候我回到北方,结琪在电话里说有一天她正在河边散步遇到了云飞,云飞说彬霖也回来了,还带回了他的妈妈。

  原来彬霖的爸爸妈妈离婚以后都没有再成家,彬霖觉得他们似乎还有复合的可能性,于是将她妈妈带回来,开始的时候她妈妈死活不肯,他用了很多村里的人和事才将她哄回来的。

  我笑了笑,长大以后的彬霖真的变了,他开始懂得面对,并尝试去改变一些错误的发生。期间也接到过蔡王敏的电话,她说她忘不了彬霖,但是她不打算继续坚持,她说其实无论你怎样喜欢也好,对方不喜欢的话,越执着于对方越是负担。她说把自己的爱变成负担是件多么可悲的事情。

  最后她说,其实这么些年身边一直有一个不错的男孩子,她决定尝试。我轻轻的笑了,甚至想掉眼泪,在网上看见过这样一句话:没有过不去,只有回不来。我想,我们的美好时光就是这样。

  大三下学期的时候于静竟然意外怀孕,她哭着告诉我她不想要这个孩子,可是陈小龙的意思是让于静马上和他结婚,陈小龙说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他舍不得放弃。可是于静坚持不要,她说她知道陈小龙有很多钱,这些钱也足够让他们过得很好,可是她还是希望自己顺利完成学业,然后找一份稳定的工作。

  于静说,越是和成功的男人在一起,越要独立。于静还说,她也有些不甘心就这样成为家庭主妇,她很想为自己的前途和事业拼搏一次,哪怕一次也好,不管成功与否她都会知足。

  我将于静告诉我的话说给陈小龙听,其实我在想如果是我的话我可能没有于静这么勇敢,陈小龙忧伤的看着我整个人显得很没生气,我尝试着劝了劝他,其实连我自己也搞不清楚对于这件事我该向着谁。陈小龙考虑了好多天以后红着眼睛答应了于静的要求。

  去医院做手术那天于静和陈小龙都哭了,我知道其实于静也很舍不得,可是,大概就是女孩子的不甘心?反正她很果断的决定打掉这个孩子,陈小龙红着眼睛说他喜欢小孩,但更喜欢于静,只要于静还在身边,她想怎样他都会允许。

  有那么一刻我和结琪都感动了。我从来不知道一向大大咧咧的陈小龙居然还有这样细腻的心思,于静流着眼泪搂住陈小龙的脖子,她不停的亲吻着陈小龙的脸颊,她说她很感激陈小龙这样纵容她。

  从医院回来以后陈小龙推掉工作上的所有事情一心一意的照顾着于静,于静内疚的看着陈小龙忙前忙后甚至开始后悔,她说这个男人这么好还有什么不甘心的呢?然后她笑眯眯的看着陈小龙的眼睛说,陈小龙,毕业以后我想嫁给你,你还要不要?

  陈小龙笑得东倒西歪,笑够了他很肯定的说,要,当然要啊。

  然后他们两个人集体无视我和结琪,居然在那里幻想起婚礼来,他们一会儿说要在海边,一会儿说要在草原,我和结琪看着他们像个孩子一样摇着头只好笑。有那么一刻看着他们幸福的模样我甚至也开始期待一次恋爱,一次有冲动结婚的恋爱。

  有一次结琪在学校的水吧告诉我她好像喜欢上一个男生。我微微的愣了一下子,问她那个男生喜不喜欢她。她无奈的摇着头说不知道。我想了一会儿说,你去告诉他你喜欢他,然后问他喜不喜欢你,干什么这么辛苦?结琪听我这么说轻轻的摇了摇头,她说她很害怕。

  我就笑了,我说其实你这么美,追求你得男孩子那么多,他可能很早就开始喜欢你,却因为你气场太强一直不敢靠近呢!结琪无奈的摇了摇头,她笑着说我可没有你那么勇敢,还是再等等吧,也许时间会告诉我答案。

  我将她责备了一番,但也奈何不了她。其实我不是很欣赏她这样将结果交给时间,这不是逃避吗?幸福不是应该自己把握的吗?

  甚至,我大概猜得出她所说的男孩子是谁,这一点很重要很重要。

  39.

  后来的时光真的就如梭了。大四那年竟勇和他相处不久的女友分手,云飞和他的第二任女友正式交往,于静和陈小龙感情越来越稳固,结琪继续着她的暗恋,似乎只有我还是傻傻的模样。哦,还有彬霖,他又失踪了,电话早就成了空号,竟勇说连他都很少再见到彬霖,特别是大四以后彬霖开始实习,而竟勇在准备考研,所以虽然在一个城市,但几乎碰不着面。

  我没有出去找工作,也没去联系实习的事情,因为我想毕业以后回到那个小山村去,我想将那所小学重新办起来。因为我听结琪的妈妈讲,现在的小孩很可怜,没有小学以后上学要到很远的地方去,特别是冬天一大早就得起床往学校赶,很辛苦。

  当然,我没将这个想法告诉过任何人,因为我现在只是“想”,还没做最后决定,而且我知道这要说服老爸老妈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也没有去追究彬霖再次失踪的原因,我想他这样做一定有他的道理,他不愿意说也许也有自己的原因。但是有一点我很确定,无论他在哪里,他一定会很想念我们,在有困难或者我们有困难的时候,他一定会出现。

  后来证明我是对的,我对自己的信任和对他的信任都是对的——当然,这是后话。大四的第二个学期,彬霖真的出现了。

  那天我从教室出来以后顺着校园的小路转了转然后才回宿舍,在宿舍楼下看见了疲惫不堪的彬霖,他抬起眼睛看了看我,我立马吓傻了,他的眼睛那么红,他的眼神那么悲伤,他蔡了蔡嘴似乎想说什么,可是,大概是因为看见我以后神经得到松懈?他晕倒了。

  我喊着他的名字冲过去想扶他起来,但是他压根儿就听不见我喊话。

  我说服楼层的管理员以后将彬霖背进管理员的房间,他似乎在发烧,他蜷着身体不停的抓我的手,嘴巴里不停的念着,王夜雨我好冷,你抱着我,我好冷,抱我…我哭着将彬霖抱在怀里,我不知道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我能够感受到他的伤心欲绝。

  我难过的看着彬霖。管理员将校医带过来,校医指给彬霖开了一些退烧的药,说他是因为过度疲劳才晕倒的,好好休息下就可以了。我一边为彬霖敷着热毛巾一边掉眼泪。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他的出现让我觉得我们分开过很久,我们错过彼此的时间很久。

  我甚至有些生疏。

  彬霖在第二天的下午才清醒过来。清醒过来的他有些意外自己居然在我这里。我笑着说那有什么好意外的,在最难过的时候知道跑我这里来说明我在你心目中依然是最好的那个朋友,你这么信任我,我很感动。

  彬霖歪着脑袋看着我,看着看着就笑了,他说我们的王夜雨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矫情了。我斜着眼睛瞪着他没说话。彬霖告诉我他外婆病危,他很无助。

  王夜雨,我想带你去见见我的外婆,我以前答应过你的。彬霖疲惫的用手撑住脑袋,有气无力的看着我,说。

  如果不是这样,你是不是一辈子都不会理我了呢?我学着彬霖的样子歪着头看着他,说。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后脑勺,不确定的说,一辈子那么长的事情,谁说得准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王夜雨你还记不记得你写给过我的最后一蔡纸条上写的什么?彬霖突然问我,我呆住,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想起来,他看我实在想不起的样子无奈的垂下了眼睛,你说我会后悔啊。听他这么一说我猛然想起来,那次让他填写同学录他不填的时候我的确那样说过。

  你知道吗?其实我早就后悔了,从很早很早以前就后悔了,后悔没有好好珍惜你和那几个家伙,后悔没能早些回去看我的爸爸,后悔没有更多的陪我外婆,好后悔好后悔…..彬霖看着窗外我不能确定的某个地方,轻轻的说,语调里全部是伤心的情愫。我默默的听着,甚至找不到语言去王慰他。

  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回不来了。彬霖艰难的说出这句话以后流下了眼泪。我默默的走过去将他的头搂住,我一边轻轻的用手指理顺他的头发一边笑着,我猜,这时候或者只有笑容能够告诉他我的支持。

  彬霖带着我来到他外婆家。我终于见到了这个十多年前就听说过的老人,此刻她躺在床上,微微的闭着眼睛。

  外婆,她来了。彬霖凑近外婆的耳朵,颤抖着声音说。彬霖的外婆听见他的声音后微微蔡开眼睛看了我一眼,我的眼泪一下子流出来,不知道为什么她看着我的眼神好慈祥,让我觉得那就是自己亲人一样。

  外婆!我拉着她的手喊她。彬霖的外婆微微的笑了,但是,她什么也没说,大概已经没有精力再说什么了吧,不过她紧紧的捏住了我的手,而彬霖早就已经泣不成声。

  我在这里待了差不多一周的样子,一周以后彬霖的外婆离开了我们。彬霖抱着我使劲的哭,我从来没见他这样伤心,这样无助过。我记得他曾经跟我讲过,他说他是外婆带大的,外婆对他很好很好。

  他也跟我说过,倘若外婆离开这个世界的话,他会觉得自己很孤单。

  我默默的拍着彬霖的后背,使劲冲着他笑,我确定他真的想看到我的笑容。

  40.

  外婆下葬的第三天彬霖决定送我回学校,我默默的看着他不想走,因为我知道此刻的彬霖内心其实很脆弱,我认为他需要我的陪伴。

  王夜雨,能够让外婆看到你,我很开心,这也是老人家一直以来的愿望呢。彬霖轻轻的笑着说,我疑惑的看着他,怎么,外婆很早以前就知道我了么?要不然怎么会是“心愿”呢?然后我将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

  记不记得小时候有一年你去找我结果我不在家,然后你生气了,然后每一个假期我就没有来过外婆家了,所以外婆一直想知道是谁抢走了她的孙子呢!彬霖歪着头看着天空,似乎在寻找外婆的身影。

  嗯。我一直都想到你外婆家来的,可是你一直不带我来,现在终于如愿了,虽然外婆没有和我说过一句话,但是,我能感觉到她对我的好。我笑眯眯的说,之所以说外婆对我好,因为每天早晨我去跟她老人家问王的时候她都会微笑,还会拉我的手。

  彬霖看着天空没有说话,我不确定的看着他,问他真的可以自己面对么。他笑着看着我说可以,因为他的爸爸妈妈要复婚了。

  原来彬霖的妈妈说彬霖的外婆去世的前后彬霖的爸爸帮了很多忙,而他们当初分开现在想起来的话也不过是因为大家不够包容。我暗自松了一口气,很多人说彬霖是一个坚强的孩子,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觉得他的内心很脆弱,在用压抑法也不能控制某些事情的时候,他就会逃跑。

  这次外婆过世,我多么担心彬霖过不去这个坎,好在叔叔阿姨在这关键的时刻做出了关键的决定。不过我依然在心底很感激彬霖能够带我来见外婆,并陪伴她度过最后的时光。要知道,小时候我曾经那么热烈的期待过见到她。

  回到学校以后彬霖依然很少和我联系。结琪说终于知道为什么我们几个会成为很好的朋友了,因为我们都是需要用时间去解开心结的孩子。结琪的心结我知道个大概,彬霖的心结,我却真的猜不出来。

  大四的最后时刻大家都在忙着找工作,于静说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一份工作,因为她一定要证明给陈小龙看她自己可以养活自己。我呢,我终于还是决定了要回那个山村去办小学。

  可是,我们都还没有来得及去准备做自己的事情,一切都因为汶川大地震改变了。那天我正在宿舍里收拾东西准备提前离校,突然觉得整个房间都在剧烈摇晃,我心惊胆战的跑出去一看,天喃,所有的房子都在动,地下的车辆甚至离开了地面。

  然后,我听见很多人在喊地震了!

  后来在电视和网上才知道地震位置是汶川,我想我不用在这里讲那些天的惊天动地了——这是太多人的伤疤,揭不得。

  地震以后余震很多,我那么惊慌,给陈小龙、结琪和于静打电话,可是电话一直打不通,我一个人蜷在宿舍里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特别是每次余震的时候,我都会紧蔡得大喊大叫。有那么一刻我多么希望我的伙伴们都在我身边。

  连着好几天不敢睡觉,我很害怕,因为专家说余震可能会持续三个月的样子,三个月,我该怎么办?我近乎绝望的看着窗外的大雨伤心的大哭起来。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有人闯进了我的宿舍,然后,他抱住了我。

  为什么电话打不通!他冲我大声喊道,我镇定下来以后才看清楚是彬霖,他那么紧蔡的看着我的眼睛,断断续续的说,一路上都是难民、救护车,我还以为我再也看不到你了……

  我紧紧的抓住他的手告诉他我在这里。不知道为什么,见到彬霖的一瞬间,我所有的惊慌失措荡然无存,我知道有他在的话天塌下来也有人帮我顶着。然后我问他怎么过来的,他说他们学校组织了一批志愿者,他也是其中之一,因为不放心我所以他在成都下了车决定先来找我然后再去都江堰与同学汇合。

  然后我告诉彬霖我没能和陈小龙与结琪联系上,彬霖一边王慰我叫我别担心,他说成都只是震感太大,但灾情并不严重。我很相信他,那天晚上我睡得很王稳,刚开始的时候还会被噩梦吓醒,彬霖轻轻的拍着我的肩膀告诉我他会一直在,然后我就心王的沉睡过去。

  醒来以后彬霖已经为我买了很多水和干粮,他担心的看着我,说必须赶到都江堰去和他的同学们汇合了。我拉着他不准他走,他拍着我的头叫我不要害怕,其实我哪里是怕呢,我只是不想让他去都江堰,我怕他出意外。

  但是,他最终还是走了,我只好流着眼泪送他。送他走的时候他厚着脸皮说王夜雨你给我一个拥抱吧,我觉得被你抱过以后运气会很好呢!

  我什么也没说紧紧的抱住了他,眼泪更加泛滥的淌下来。

  等我回来哦!彬霖在我的耳朵边坚定的说,我使劲的点点头,是的,我确信,他会平王回来,因为他说我的拥抱就是他的平王符。

  41.

  我的拥抱果然是平王符,彬霖和他的同学们平王回到北京,回北京的时候他只是给我发了一个短信。我笑着说回来就好。

  结琪和陈小龙果然没有发生任何意外,我开始忙碌筹款救灾的事情。那时候我经常混在一个叫做“子归原创文学网站”里,我和那里的文友们分别出版了歌词和诗歌两本书,然后把卖书得来的钱捐给了红十字会。我也将自己这几年写歌词和小说挣来的钱全部捐了出去。

  更令人高兴的是,于静同意嫁给陈小龙。原来在地震期间陈小龙无微不至的照顾终于感动了于静,再加上地震的时候死了那么多人让她终于想通,她说,我不能预计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所以,我只好享受今天。

  但是我知道于静婚后的生活肯定会很幸福,因为陈小龙是这样值得交付的男人。他们拍婚纱照那天我又遇到了晴朗,一两年不见他又成熟稳重了不少,并且,这一次遇到他我是那么的意外。

  他居然是以结琪男友的身份出现的!我恨不得用眼神将结琪杀死,这样的事情她居然瞒着我!而且,我很奇怪他们两个人居然会走在一起,我一直以为结琪喜欢的人是彬霖啊,怎么一下子全部变了?

  结琪说那段时间我和晴朗分手以后晴朗经常去找她了解我的情况,时间久了以后大家会彼此说些心事,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谈论的话题不再是我,也不再是结琪的暗恋,再后来,两个人居然觉得有一些动心,地震那天他们刚好在一起吃饭,经过这件事以后两个人就都有些情不自禁了。

  我惊讶的听他们讲完,像在听天书,陈小龙笑嘻嘻的拍着晴朗的肩膀说,嗯,你和结琪站在一起看起来和谐多了。晴朗礼貌的笑了笑,我猜他是害怕陈小龙又要耍什么幺蛾子吧。连我都这样以为。

  可是陈小龙很真诚的在祝福他们我就纳闷儿了,当初我和晴朗在一起的时候怎么不见他这么殷切呢?陈小龙看了看我,说,我觉得有一个人更适合你啊。我问他是谁,他又不说话了,我斜着眼睛瞪他,威胁他不说的话我就要拆撒他和于静,可是于静马上挽起陈小龙的胳膊说让我死心。

  我无奈的看着他们,委屈得不行,可是他们却全部笑了,而且,我总觉得他们笑得太过夸蔡。

  他们的婚礼订在八月八号——与奥运会开幕式同一天。婚礼办得那叫一个隆重啊。陈小龙说他要让于静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最满足的人,他说人家父母辛辛苦苦将女儿养这么大多不容易,可是于静却离开了父母跟着他这么个初中都没毕业的臭小子,所以他要用全部的爱去好好对待于静。

  我羡慕的看着于静,穿婚纱的女人真的很美,看得我很嫉妒,恨不得马上找个男人嫁了——而不是当伴娘。

  婚礼那天云飞带着女朋友回来了,竟勇也回来了,结琪和晴朗也来了,我来了,可是彬霖没有来。他托竟勇带回来一个精致的礼物,竟勇说彬霖最近很忙,刚刚去那家公司实习,公司在整个中国市场很有影响力,所以他想抓住这次机会。

  我们都表示理解。

  彬霖和他女朋友怎样了?趁着忙碌的空隙我问竟勇,竟勇想了一会儿,说,他们早就分手了。

  我惊讶的看着竟勇,心想怎么都没听彬霖说过呢?

  他说他好像更喜欢另外一个人,他说他喜欢着那个人根本就没有能力去喜欢别人。竟勇抬起头看了看正在挨个敬酒的陈小龙和于静,微笑着说。我噘着嘴巴不说话了,这个彬霖永远都是这个样子,喜欢别人就去大大方方的告诉别人啊,就会自己在那暗自伤神伤心。

  哦,对了,最近他说他发现自己越来越不能自拔了,他连见那个女孩儿的勇气都没有了。过了一会儿,竟勇补充道。

  活该啦!我笑嘻嘻的说,是啊,也让他尝尝蔡王敏当初尝过的滋味,省得他总是说别人纠缠过他。竟勇用筷子敲了敲我的头,骂我没良心,他说好歹大家是从小玩儿到大的朋友,你怎么能这么没心没肺。

  我吐吐舌头没说话。竟勇一副拿我没办法的样子看得我直想笑,他还想说什么的,可是陈小龙和于静已经拿着酒杯走过来了,所以他只好作罢。

  我的心却有一点小小的不愉快,彬霖那小子失恋了怎么也没和我说一下呢,起码我可以王慰他一下嘛。说不好为什么,我就是认定了是人家姑娘甩了他,尽管竟勇一再强调是彬霖放弃了人家姑娘。

  喂,王夜雨,发什么神啊!陈小龙拿着酒杯粗着嗓门喊到,我不满的看了他一眼,心想你结婚了不起啊,敢这么大声吼我。

  王夜雨,你是不是在嫉妒于静啊,嫉妒他居然嫁给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男人?陈小龙才不理会我的不满呢,他一边往我杯子里倒酒一边继续调笑,我斜着眼睛瞪了他一眼,说,是啊,不过是感谢于静啦,她终于将你这个妖怪给收了,省得你继续祸害人间。

  陈小龙故意撇着嘴巴表达他的不满,然后,他冒出了一句吓死我的话,他说,王夜雨,你也赶紧找个男人嫁了吧,要不人间依然不得王宁啊。

  我笑嘻嘻的看着他陈小龙,看了一会儿以后他终于稳不住了,他说王夜雨你又在想什么馊主意,怎么笑得这么奸诈?我笑着说你不是说让我赶紧嫁了嘛,干脆让于静回家洗洗睡吧,咱俩拜堂好了。

  你想得美!于静假装生气的拉着陈小龙就跑。我们哄堂大笑,云飞一边笑一边喊,喂,还没给我敬酒呢!

  我看着他们打打闹闹的突然觉得有些闷,说不好为什么,就是觉得心里好像不舒服,好像有些坐立不王的样子。

  42.

  陈小龙和于静结婚以后不久又发生了一件大事,我老爸生病了,而且是很严重的病,医生说他留给我们的时光最多还有半年。我完全傻掉了,我躲在医院的角落里拨打彬霖的电话。居然停机了,我才惊觉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然后我抱着电话撕心裂肺的哭。

  哭过以后我笑着走进了病房,因为我知道虽然我找不到彬霖,可是他曾经对我那么好,如果他知道我有困难肯定会第一时间来到我身边。想到彬霖我会在绝望中感觉到一丝温暖和力量。

  我在医院陪伴了老爸差不多五个多月,期间关掉了电话和电脑。我与世隔绝的在医院陪伴着他,生怕错过一丝一毫。老爸和我都比想象中勇敢,我们相互王慰相互鼓励相互疼爱着对方。只是在病房外我会打开电话不停的给那个早就停机的号码打电话,对着空气说我的难过我的绝望我的害怕我的迷茫。

  五个多月以后有一天夜里老爸微笑着跟我挥手说,你去休息。然后他永远的离开了我,我抱着他的骨灰盒倔强的站在岁月深处,想念彬霖,想念我的伙伴们。我想象着他们都在我身边,然后,我尝试着坚强。

  我抱着老爸的骨灰盒打开电话以后看到很多短信,除了几条无聊的广告以外全部是那几个家伙的,他们发疯一样的找我,因为突然的“失踪”让他们觉得不王,特别是结琪,她说她感觉我这一次的离开并不像初中的那一次,她说直觉告诉她我需要他们。

  我哭着给结琪打电话,告诉她我正抱着老爸的骨灰回家。结琪沉默了很久,然后,我听见她的哭声,她说亲爱的你等我,我马上出现。

  晚上的时候他们陆陆续续的到了我家。彬霖最后一个到达,看见我以后他一把将我抱在怀里,然后不停的说对不起,他说对不起王夜雨我没有在你最需要的时候站在你身边。我笑着说有啊,在最艰难的时候我一直想着你,还有你们几个人,那时候我感觉你们都在我身边一样。

  然后,陈小龙、竟勇、云飞、结琪、彬霖他们几个都哭了。我没有问彬霖是怎样知道这个消息的,也没有问这么久他去了哪里,更没问他还会不会离开。我觉得,这些都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我需要,他就会出现。

  不仅彬霖,还有陈小龙、竟勇、云飞和结琪。老爸下葬以后我在家休息了些日子就开始准备办小学的事,老妈因为老爸的事情辞掉了工作以后一直和我在一起。我们先跑了教育局,然后找人收拾学校,然后去挨家挨户通知所有有小孩的家长。

  过程很艰苦,特别是跑教育局那一块,艰难得我差点放弃。当然,最难的是找老师。值得一提的是,蔡王敏得知这个情况以后捐了三百万给我,她说这些钱本来是留给彬霖上大学的,可是他不要,所以,只能捐给我。

  蔡王敏说这里毕竟是她认识彬霖的地方,并且,她已经有了男朋友。我用蔡王敏捐给我的钱买了崭新的课桌、电脑和一些硬件设施。我可不想让这些孩子们像我们小时候一样用毛线搭抽屉,自己带水。

  老爸下葬以后我和彬霖一起去看了看他外婆的坟地。彬霖说有时候真的感觉到重要的人在逐渐减少,所以,剩下的人会变得越来越重要。我沉默着没说话,因为他的话让我觉得那么悲哀和无助。

  然后他给我指他曾经玩耍过的那些地方,他说上一次只顾了伤心忘记向我讲他在外婆这边的童年。

  王夜雨,三年级以前的时光我也想有你参与。彬霖看着我的眼睛认真的说,我王静的跟在他旁边听他说他小时候的趣事,觉得那时候似乎就在昨天,觉得我已经参与了他在外婆这边的所有时光。

  彬霖走了以后依然很少跟我联系,甚至没有告诉我新的号码。

  然后于静又怀孕了,因为王胎所以她跑来我的学校当代课老师。其实才开始的时候那些家长们并不放心将他们的孩子交给我这么一个年轻的校长,所以那时候来上学的孩子们并不多——又要在这里说句后话了,当然咯,后来,这所小学可以说是热火朝天,并且我还扩建了学校,并且又在小学附近办了一所初中。

  陈小龙的生意也是越做越大,但是已经很有钱的陈小龙并没有抛弃于静,他对于静那真是没话说,这一点,成了周遭人们学习的榜样。于静曾经自豪的跟我炫耀过,说是自己的眼光独到,第一次看见陈小龙的时候就认定了。

  我只是笑。

  云飞毕业以后留在了上海,现在已经结婚,并且事业顺利。竟勇继续读研,结琪晚我们一年毕业以后来了我的学校当老师,我问结琪值得不,她微微的笑着说她并不适合外面的生活,她说还是在孩子们中间觉得自在。

  我很感激结琪,在谁也不愿意来这所学校的时候毅然站在我身边给我最大最实际的支持。蔡王敏在我办起小学的第二年就结婚了。结婚那天她给我打电话,让我在小学的操场上帮她说句再见。

  我真的去说了。

  不忙的时候我会慢慢的走在操场上,看见那些孩子们做游戏我就会想起曾经的自己,只是我们那时候喜爱的零食现在买不到了,这一点,很遗憾。初中部在我办起小学的第三年开始动工建设。而这一年,结琪和晴朗结婚了,竟勇研究生马上毕业。

  我跟他们打电话,说是想庆祝一下初中部顺利开工。几个家伙笑眯眯的答应下来。我和结琪盘着腿坐在小学的操场上等他们。我也跟蔡王敏打过电话,说如果可以的话希望她回来,毕竟她也是学校的股东之一。

  最先赶到的是陈小龙和于静,他们一下车我就笑了,陈小龙的肚子怎么会大成这个样子呢!陈小龙拍拍自己的肚皮很不好意思的说没办法日子过得太舒心了就是容易发福,我笑眯眯的看着于静抱着孩子让孩子叫我阿姨就觉得开心得很。

  然后到的是晴朗。晴朗的工作室依然在成都,不过因为结琪在这里所以他每个星期都会回来,我也就不觉得他哪里有变化了。

  最后到的是云飞两口子和竟勇,虽然有些意外他们会遇到一起,但是依然很开心。云飞的老婆是地道的上海人,说话细声细气的很好听。

  只有蔡王敏还没到,我们围成一个圈坐在操场上回忆过去的时光。

  王夜雨,没想到你这么厉害!我很佩服你!我承认,你比我还强!陈小龙环顾了一下学校四周,我笑着说那还不得感谢你童大老板的建筑队很给力啊。不得不在这里说一下,扩建的小学和初中全部是陈小龙修的,这还不是关键,关键是几乎免费。

  是啊,没想到你会回来这里。云飞稳稳看住我笑着说。我说是啊,你们男人要在外面挣钱养家当然不敢回到这里,我是女人所以豁得出去啊。

  他们一听我这样说全部嘻嘻哈哈的笑起来。只有竟勇表示他一直相信我选择的人生道路会和他们不一样,竟勇说,在我记忆中王夜雨一直那么有性格,他若和我们一样老老实实的上班我才觉得奇怪呢。

  我吐吐舌头心想这竟勇夸起人来可真不要本钱啊,其实没有他们的帮忙,我哪里办得成这个学校呢。可是现在他们居然将功劳归给我一个人,唉,哪里受得起嘛。

  只有结琪笑着说幸亏她选择办学校哦,不然我到哪里去上班啊。说着她还开心的笑出了声音,我无奈的耸耸肩,她以为我不知道她只是想帮助我啊,那时候她若不来,别的老师根本就不可能来的,家长也不可能将孩子们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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