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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黄肤异邦人跟着主人回到家时,正是早饭时间,长屋里传出了烤面包的焦香味~~维京人一日两餐,大致时间是早八点晚八点。
然而铁匠哈克尼尔根本没打算邀请他的新奴隶共进早餐,而是把他带到了长屋旁的牲口棚里,先是冷硬强横的收缴了黄肤异邦人的手斧匕首,之后用一根绳子把他死死的捆在栓牲口的柱子上,再之后,这位维京壮汉就狞笑着揉捏手腕,赐予了黄肤异邦人进家门的第一顿开胃餐~~殴打。
殴打先从扇耳光开始,铁匠哈克尼尔特意并拢五指微扣手掌,这样既扇的响又不会造成太重的脑震荡,而黄皮肤地精看来真的很服调教,自从他挨了第一个耳光本能的想低头躲闪,下巴上又受了沉重一记勾拳后,他就没有再试图挣扎躲闪,至始至终也没有哭喊哀告。
就这样,铁匠哈克尼尔掌掴拳击外加踢打,足足在他新奴隶身上折腾了十五分钟,黄皮肤地精被修理的口鼻流血,面目肿胀的象发酵面包,然而这个家伙居然还在掀着白牙冲他微笑,灼灼的目光让铁匠哈克尼尔很不舒服,他强自忍下用烧红的烙铁烫瞎它们的冲动,重重几记勾拳将这头露牙犬击昏过去,决然的转身出了牲口棚。
出来后,维京铁匠推开了来喊他吃饭的妻子艾丽尼亚,直接奔入长屋另一旁的铁匠作坊,在挂梁架子上取下最粗的一根锁链,叮叮当当的打造镣铐,是的,他要保障他的财产不会损失,这个善于逃跑的奴隶不会再跑掉!
直到这副加重镣铐带着故意未完全冷却的高温余炙~~牢牢的锁扣在黄皮肤奴隶的双脚踝上,剧烈的燎伤使其再次痛醒过来,确切的看到这个黄种奴隶脸上浮现出淡漠的绝望表情时,铁匠哈克尼尔才算宽松开他那颗谨慎细密的忧患心,心满意足的去吃他的早饭。
走的时候,他并没有给他的奴隶松绑,而是任由他垂着头捆立在柱子上,因为这个执拗的维京壮汉坚信;饥饿,疼痛,寒冷和孤独,这些都是驯服奴隶的最有力工具。
维京铁匠没有注意到的是,黄皮肤异邦人虽然至始至终沉默着,但是目光凝缩如针,盯注在他后背上。
“嗤!”被绑缚的黄皮肤奴隶往地上啐了口带血的唾沫,咬牙低声道;
“瞎了你的狗眼,居然想把老子训成逆来顺受的奴才!老子原来只想离开这个冰天雪地的鬼地方,不想多造杀孽,既然你们这些洋白鬼这样对待老子,老子特么的不走了,不把这些屈辱百倍偿还,老子誓不为人!”
仇恨的种子一旦种下,必然生根发芽,而这个名叫特玛德的奴隶,从来就不是良善之辈,所有人没注意到的细节是,他一次次逃回来时,身上所穿的衣服和物品,都是押送者所穿戴的服侍,而衣服原先的主人,再也没在小镇上出现过。
有时候隐忍,是为了更酷厉的爆发。
······
铁匠哈克尼尔家的早餐很不赖,不但有烘烤到恰到好处的面包、熏肉、腌青鱼,甚至还有一盘奶酪搅拌调味的新鲜蔬菜。这都得益于他娶了位健壮勤劳的好老婆,妻子艾丽尼亚不但善于操持家务,而且给他生了两个健康开朗的可爱女儿;大女儿济娜十五岁,小女儿古丽特也快十三岁了,此时一左一右围坐在他身边。
“爸爸,吃完饭我们可以看看你新带回来的奴隶吗?”小女儿古丽特开口央求,她生了双象蓝宝石一样湛蓝发亮的大眼睛,深得铁匠父亲的宠爱。
“不行,古丽特,至少现在不行,新来的奴隶都是很有攻击性的。”
“为什么奴隶总是会攻击他的新主人呢?”
大女儿济娜摆弄着盘子里的煎肉问,她长的象她母亲一样身材高挑,,只是神情刻板严肃,总是审视眯缝着一对棕褐色的瞳仁。
“因为我们从他们身上索取的多,给予他们的却很少,所以奴隶们天生恨他们的主人~~咱们生活的这块神眷之地常年被冰雪覆盖着,以至于产出的粮食是如此珍贵,远不能把每个人都喂饱,而作为一家之主的父亲,我选择首先喂饱我的孩子们,这是因为~~爸爸爱你们。”
“一点吃的都不给他么,真可怜,这不公平。”小女儿无所顾忌的发表意见。
“是不公平,孩子,但是他是奴隶,就跟家中的鸡鸭狗羊一样,不配得到怜悯和关照,甚至只要爸爸高兴,就可以随时随地杀死他。”铁匠父亲咽下满口的面包干酪,又灌了口蜂蜜酒,解释说道;“虽然有些残忍无情,然而这些事情都是命中注定的,赞美神灵吧,我们享有这一切都是神灵的意愿体现。”
“但是哈耶(铁匠昵称),既然把他买回来了就得指望他派上用场,”精明的铁匠妻子建言道;
“饿坏了或者弄病了,都是要耽误活计的。”
“放心,艾丽尼亚,我下手教训他是有分寸的,没伤到筋骨,下午你就可以安排他干活了···等等,你收捡这些吃剩的骨头和鱼刺是给他的么?”维京铁匠提高嗓音问道。
“是的,”铁匠妻子又从桌上餐盘里拿起一块面包,说道;“既然要让他干活,总的给他一些吃喝吧。”
“你太奢侈了,一开始不能对奴隶这么慷慨,他会变得又贪馋又懒惰的!”一家之主的维京铁匠摆了摆手。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吩咐道;“把那些骨头鱼刺给咱家看门的狗吃,至于给特玛德的,刷锅水里放撮盐巴好了,面包半个足够了,记住,一个月内给他的食物里不能有半点荤腥!”
·······
“见鬼的鬼天气,真特么能冻死鬼,见鬼我想吃肉!我必须多补充点营养才行!”
拖着脚镣锁链搬运劈柴的黄肤异邦人,勉强直起腰喘息了几下,饥饿让他阵阵头晕发虚,而冰彻入骨的寒冷却快冻的他发疯!
他原本穿着的厚实毛皮衣早被扒了个精光,现在身上只套着件显腿露臀的亚麻破布百孔衫,佝偻蜷缩的行走在镇里~~柴薪堆积处与铁匠铺之间土路上。
虽然此时纳维亚岛上,气候已是春播后的晚春,然而哈格斯塔德港湾处于岬角风口处,冰寒刺骨的海风不停的顺着着海滩向小镇吹来,裹带着漫天的白雾霜芒,纷纷扬扬的飘落下来,把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黄肤异邦人瞬间染白了,犹如京剧大年三十里回家过年的杨白劳似的,每呼出的一口气,都是劲爆冰爽透着心儿凉,于是异邦人扯开嗓子胡乱嘶嚎;
“俺曾见,
金陵玉树莺声晓,秦淮水榭花开早,
谁知道黄粱梦冷,真特么冰雕倍爽!
眼看他居大屋,眼看他宴宾客,烤野猪香气冒~~咕噜咕噜(咽口水声)
哎嗨呦~~馋人呦,就特么没我的份儿哪,啷个滴二当哦~~~~”
“快来听哦,吟游地精诗人特玛德又在唱地精诗歌了!”
一群脏兮兮毛炝炝的维京小屁孩闹哄哄跑来,跟在了更显褴褛悲凉的黄种奴隶身后。
“上辈子青苔碧瓦堆,俺也曾睡过风流觉,癫狂十几年把妹看饱~~~”
黄肤异邦大叔吸了吸鼻涕,吃力的把柴火换了肩头,崩炝炝踉跄跄着来了个京剧过门儿,边走边接着嚎道;
“那乌衣巷~~回不去,大波妹~~需等待;鬼白佬~~莫得意!
残山梦最真,旧境丢难掉。
不信这舆图换稿,有朝一日我为王!
来一次满城尽戴黄金甲,杀啊!杀!杀!杀!杀!杀···哈嚏!(冻的)”
“哦!哦,好哦,地精特玛德,再唱一个,再唱一个给你口酒喝!”迎面来了两个维京醉汉,他们听不懂黄肤异邦人唱什么,直觉得他唱得很带劲够味儿,于是拦路发出了邀请。
维京人的吟游诗人经常徒步旅行于乡间城镇四处采风,受到邀请就会随时随地的表演歌唱,但是聆听维京人的歌唱需要极大的胆量和毅力,后世记载有个阿拉伯的旅行者去过丹麦后说:“我从来没听过这么吓人的吼叫,一群野狗的咆哮比得上他们的嗓音,但没有他们的放荡。”
所以相对比较,黄肤异邦人还算比较文雅有韵律的呢,只是他没打算再唱给醉汉听,只是温和的掀起嘴唇笑了笑,转了半圈绕过两人,按着京剧踏版轻唱着离去了;
“且~等~待~~~莫~着~急~~~~
待俺~安好营盘,扎下了~大寨~~呛嘚呛嘚嘚~~~
将养~好了伤口,饱餐了战饭~~呛呛嘚嘚~~~
再秣兵历马,杀你们个干干~净净,干干净净!”
“老弟,我怎么平白有种冷飕飕的感觉呢?”其中一个醉鬼醉眼蓬松的问道。
“可能你尿没撒利索,流裤裆里去吧,哈哈···”
“去你特么的!”两个醉鬼打作了一团,最后把为什么打架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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