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顺着声音的方向走了出去，发现有一队穿着德军制服的人马被我们的哨兵拦住了，领头的人头戴钢盔，穿着一件军大衣，腿脚好像不太灵便，上衣的衣领从军大衣里露了出来，领章的标志是三片橡树叶。少将！
不过我们赶紧回过神，我和奔特几乎同时一个立正，脚一跺，抬起右手行了个标准的纳粹礼。
“HeilHitler!”（希特勒万岁！）“HeilHitler!”（希特勒万岁！）
对方很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们一眼，然后举手还礼。
我仔细审视着对方的相貌。这位少将的脸很窄，满脸胡茬，但是一双鹰目却炯炯有神。这个人好像在哪里见过啊？我脑中飞快的搜索者。
“SagmirdeinenNamen,Soldat.”（报上姓名，士兵。）对方的口气很威严，却似乎又透着一种和蔼。
“SturmscharführerVo?.SS-12PanzerGruppen，26PanzergrenadierStandarte.DasistScharführerBerndt.”（卑职是沃斯士官长。隶属于武装党卫队第十二装甲师，第二十六装甲掷弹兵团。这位是奔特下士。）
“?hm.Ichm?chteIhreKommandanttreffen.”（嗯。带我去见你们的指挥官。）
“Dasbinich.”（我就是。）
“Was?”（啥？）
“Esw?reHauptscharführerWernerManziarly.Aberdiebesten,diewiraufbringenk?nnenistSturmscharführer.”（一开始我们的指挥官是韦兰·曼查利上尉。但现在恐怕士官长是这里的最高军衔了。）
“Am...”（呃……）对方貌似陷入了沉思。
“?brigens,HerrBrigadeführer,wastunSiehier?”（恕我冒昧，旅长，你们在这干什么？）
“Wirwollen...Berlinverlassen.”（我们要……离开柏林。）
“DiesbedeutetDurchbruch?”（也就是说突围了。）
“Ja.”（对。）
“Wirwollenauchdieszutun.”（我们也正有此意。）
“Was?”（啥？）
“LetzteNacht,gingenwirzuderUntersuchungGel?nde.”（昨晚，我们去侦查了下地形。）
“Und?”（然后呢？）
“WirfandeneinigesichereWege.Kommsiemir.”（我们找到了些相对安全的线路。跟我来吧。）
于是少将就带着十几个军官跟着我，不过这帮人都是些将校级别的人物，最起码也是少校中校之类的，甚至还有上将！我搞不清一时是从哪冒出这么多大鱼的，不过一个熟人的出现解释了这一切。
一个身穿军大衣，手臂上带着红十字袖标的身影进入了我的视线。只是他满脸都是水泥灰，我几乎认不出他们的相貌，不过我们谁不是这个样子呢？等等，这个身影似乎很熟悉，好像在哪见过……我想起来了！
我三两步蹬到他面前：“HerrProfessor!ProfessorSchenk!”（教授先生！申克教授！）
对方稍稍吃了一惊：“Wirtrafenuns?”（我们见过吗？）
“IchbinSturmscharführerVo?.DenkenSiedaran?”（我是沃斯士官长。记得吗？）说着我伸出手握住他的胳膊摇了两下。
“Oh,dachteich.Wiegehtesdir?”（哦，想起来了。你还好吗？）
现在问这种问题未免太弱智了吧……我苦笑了下。
话说申克教授应该是在元首地堡才对，怎么会来前线？等等……今天是5月1号啊！也就是说……五月一号大逃亡！果然还是按照历史来了啊。那么，那个带头的少将，应该就是威廉·蒙克少将，大本营附近的防御指挥官！这些人应该都是元首地堡里的高级将领和卫兵。
言归正传，我们来到了指挥所，敬业的通讯兵已经把昨晚各路侦察兵探查到的线路标在了地图上，虽然这并不是他该干的事，不过现在人手不够，只好凑合了。
经过一番研究，大家一致认为走地铁最安全，如果地铁走不通的话，那么备用方案就是走到舍恩贝格一带，再伺机逃到斯坦斯多夫，虽然这些地区已经陷落，但是只能一拼了。
在大家讨论的时候，我发现诺娃正在她的笔记本上写着什么，不过应该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我也没太在意。就是刚才蒙克少将问我她是什么来头，我说只是个战俘，仅此而已，但我发现在蒙克少将问话的时候，她把她的笔记本抱得紧紧的。
会议很快结束了，我们决定在十一点正出发。大家纷纷收拾好武器装备，整装待发。
穆勒正在给他的毛瑟98k步枪压着子弹，我提着突击步枪走到了他身边。
“Siewissen?VieleMenschensterben,kannheuteAbend.”（你知道吗？今晚可能很多人会死。）
咔嗒！穆勒把枪栓一拉：“Ichwerdeniemalsaufgeben.Niemals.”（我绝对不会投降。绝不。）
“NiemandwirddieWaffenniederzulegen.AberSiesindnochjung...”（我们没人会放下武器。但你还有大好的人生……）
“AberichbineinSoldat.”（但我也是个战士。）穆勒打断了我。
“Ja...”（没错……）我点点头走开了，其实穆勒的本意是不想突围的，他的意思，大家也都心知肚明。
我把手伸进一旁的弹药箱，但里面空空如也。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SturmscharführerVo?.”（沃斯士官长。）背后传来了申克教授的声音。
“O,ProfessorSchenk.”（噢，申克教授。）
“Wiesp?tistes?”（几点了？）
“Zehnzweiundfünfzig.”（十点五十二分。）我低头看了下表。
“Uh.”（嗯。）他背过身。
“?brigens,weristdassRussenFrau?”（话说，那个俄国女人是谁？）教授突然转过来。
“Ichhabedirgesagt.SieisteinKriegsgefangener.”（我不是说过了吗。一个俘虏而已。）
“Soetwasistselten.”（很少见哦。）
“Nichtsfürmich.”（对我来说不是。）
“Ha?”（哈？）教授来了兴趣。
“InBastognestie?ichaufeine?hnlicheSache.”（这种事我在巴斯托涅也遇到过。）
“Und?”（然后呢？）
“?h...Vergisses.”（算了……不提了。）我没有讲下去的兴趣。
“EsisteineSache.WiewerdenSieihrentsorgen?”（还有一件事。你打算把她怎么样？）
这个……对啊，我该怎么做？
我蹲在墙角苦思冥想了好一阵子，然后站起身走到了诺娃所在的房间。
我推开门，见她没发现我，于是就敲了下门，她回过头来，然后看了下全副武装的我，接着望着我的枪愣了下。
我偏了下头，示意她出去。只见她低下头，好似做了个重大决定的样子，然后毅然站起来，跟着我走了。
周围的战士都停下了手里的活，望着我们两个，看来大家都想知道我到底想对她做什么。我把她带到门前，然后推开门，指了指河对岸，让她走过去。她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复杂。
“Dubistfrei.”（你走吧。）
她的眼神十分惊讶。
听不懂吗？难道她以为我要把她枪毙吗？
但我话音刚落，诺娃就把脚迈出了门口，但她总是一步三回头的样子。
“LassenSiesichhier.Wirwerdenniewiederzutreffen.”（走吧。我们不会再见面了。）
她又战战兢兢的走了几步，然后猛地转过身，像一阵风似得向苏军阵地跑去。
一阵掌声在我身后响起，我回过头，发现是申克教授在对着我鼓掌，接着战士们一个个的都加入了鼓掌的行列……
集合的时间到了，大家站在广场上等待着出发的命令，但就在这时，奔特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Vo?!”（沃斯！）他有点上气不接下气：“...DieVerwundetenwarennurungernverlassen.”（伤病员们都不愿意走。）
“Was?”（什么？）我赶紧撒腿跑向地下室。
当！地下室的门我猛地推开，奔特和我两个风风火火的跑了进去。地上近二十个伤员艰难的抬起头望着我们，一旁的温特正在处理一个手受伤的士兵的伤口。
“HerrSturmscharführer.”（士官长。）
“HerrSturmscharführer.”（士官长。）
“Warumwillstduhierbleiben?SindSieverrückt？”（你们为什么不想走？知道留在这里的后果吗？）
“HerrSturmscharführer,wirsindnurlangsamnachunten,einfachgehen.”（士官长，我们只会拖累你们，别管我们了。）一个腿受伤的士兵说道。
“Schwachsinn!SiesindallemeineBruder!”（放屁！你们可都是我的生死兄弟啊！）我的眼眶感到一阵湿热。
“HerrSturmscharführer!Daseinzigewaswirtunk?nnen,isthierzubleiben,undgewinnenZeitfürSie.DiesistmeineGedanken,esistauchjedenGedanken,bitterespektierenunsereEntscheidung!”（士官长！留在这里，并为大家争取时间，是我们唯一能做的了。这是我的想法，也是大家的想法，请你尊重我们的决定！）一个头部受伤的下士喊着，我记得他就是那个昨晚唯一反对突围的士官。
我不知道我还能说什么，我在那足足立了一分多钟，最后才艰难的吐出几个字：“Kameraden,ichkannnicht...”（同志们啊，我……）我哽住了，剩下那半句话硬是卡在喉咙里出不来。
我转过去望向温特：“KommmitunsAlf?”（你跟我们走吗小艾？）
温特转过来望了我一眼，然后又看了看伤员们，最后微笑着朝我摇了摇头。
“Gut...VielGlückKameraden.”（好吧……祝你们好运。）
我来到广场上，两百多双眼睛直视着我。我把钢盔戴在头上，深吸一口气，然后喊道：“Aufgeht's!”（出发！）
我转身来到了队伍前列，没人注意到我的眼角划过一滴晶莹的水滴。
就在我们离开十几分钟后，阵地的方向传来了一阵阵枪炮声……
——未完持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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