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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功夫深，磨不成针
夜色朦朦胧胧，妙龄女子松了口气，脸颊绽起浅浅的酒窝，衬着此时石街间的寂静，宛若古色古香的画卷。
同行相嫉，纵皆属汇海商盟，但不少大商倒是乐得见到藏二爷丢脸。
邵云的言语，隐隐传入青云客栈之内，不少大商脸间难掩失望。可藏二爷脸色明显好了许多，更是遥遥朝邵云点了点头。
“不管怎么说，此事却也是周管事招待不周，小妹在这里给小哥赔礼了。”妙龄女子再次欠了欠身，一边从腰间荷包内取出张金边纸页递向邵云，一边俏皮的眨了眨眼：“这是汇海商盟汇票，各地皆可凭票取资，请小哥过目。”
晚风恰在此时拂过，带起妙龄女子耳鬓青丝，更有阵阵清香溢散。
汇票质地柔韧，嵌边镶纹着实精致。邵云接过汇票，入眼就是一行显眼的赤色字迹——同授汇海商盟司职，仿印者，三宗六门共诛！
邵云看着这行字迹，眼底难掩感叹。
乱世征伐，免不了各般势力兴衰。可纵有三宗六门覆灭的那一天，天下未必不会再出现新的三宗六门。可利益的捆绑，却使汇海商盟成为乱世中一叶少有平静的孤舟。
当然，有得有失，若非汇海商盟放弃制霸天下的资格，也断然不会被诸多势力采纳。
目光扫及汇票上的金额，邵云稍稍惊讶了一下。
此行所携金精不菲，但也绝不足这汇票上的数额。
邵云抬眼看了下妙龄女子，心底了然，紧跟玩味的点了点头：“那就多谢三小姐了，我等先行告辞。”
看着邵云等人离去的背影，妙龄女子抿了抿香唇，转身走回青云客栈。
“让我看看吧，我还没见过汇票呢！”一行人刚刚拐出街角，柱子忍不住好奇的伸手索要。
邵云摸了摸柱子脑勺，笑着把汇票递了过去。
“这就是汇票啊……”柱子拿着汇票好奇的看来看去，最后更是塞在怀里：“咱现在也是一有身家的人了。”
邵云好笑的摇了摇头，并未对柱子索要，只是嘱咐了一句：“贴身收好，万不可遗失。”
“那是肯定的……”柱子轻拍掖着汇票的胸口位置。
“汇票有什么好看的？还是刚才的三小姐好看！”忽然有人出声感叹。
六子砸吧着嘴，大为认同的点头：“啧，啧！确实水灵，比楼子里那些姑娘可俊多了，而且没有那个骚气劲。”
柱子楞了一下，细想了会，发现汇票好像真没三小姐好看。更是舔着嘴，忍不住满脸憧憬：“要是我能娶到三小姐，那该多好。”
“就你？毛都没长齐呢。三小姐要相中，也是相中邵家兄弟。没看刚才三小姐，一个劲的跟邵家兄弟眉目传情吗？”六子笑眯眯的打击着柱子，同时还不忘调侃邵云。
吴大石瞪了一眼六子，紧跟满脸唏嘘感慨：“此行多亏邵家兄弟同行，不然说不得刚才已经被那周管事坑了。”
“就是，就是！想不到堂堂藏家的管事，竟然是这副嘴脸。”
不少人恨恨咒骂，显然一时并未释怀刚才的经历。
邵云点了点头：“阎王好过，小鬼难缠，这种事并不少见。”
“还好刚才一番吵闹，惊动了三小姐出来伸张正义。”柱子恨恨的嘟囔，但脸色却多是憧憬，明显还在惦念着刚才的三小姐。
六子瞟了一眼柱子，瞥了瞥嘴：“伸张正义？呵！要不是邵家兄弟脑子转的活泛，呵呵……”
“啊？”柱子满脸不解。
“有身份的人，无疑看重声誉、脸面，若非刚才邵家兄弟机灵，猛的扯了那么一嗓子惊动青云客栈内的人，你以为有人管咱们死活？”六子满脸冷笑。
“啊！”柱子满脸震惊，紧跟双眼怒瞪：“王八蛋！难道咱们的死活，还不如他们这些人的脸面重要？”
“哎。”不少人叹息，脸色唏嘘、黯然，就连皮嘴的六子，都难得的沉默下来。
邵云苦笑的看了一眼沉闷下来的众人，忽然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布袋：“吴伯可是交代过，此行若是妥当，每人可领点赏，在城里好好乐呵乐呵。”
柱子的言语愤慨，可客观来说，未尝不是种事实。很多事无法安慰，若是安慰，往往越令人难受，索性不如让众人转移心思的好。
乍听邵云言语，尤其是邵云分发过来的赏头，众人明显喜庆了许多。
邵云看了一眼天色，再次嘱咐了一声：“当然！大家不能玩的太晚，不然城门禁了出入就不妥了。待掌灯时，必须在城门见面。”
衍月城没有宵禁一说，但纵有些规矩。当城内络绎掌灯亮起，也是几近门禁之时。
六子砸吧着嘴，眉飞色舞的看向柱子：“啧，啧，这可是好事。柱子，怎么样，六哥带你去找找乐子？”
相比吴家庄子大多数人，六子性子活泛，路子更野，衍月城比其他人也多来过几次。至于他口中的乐子，大多数也能猜测。青楼窑馆六子是去不起的，可哪里总少不了另外一种更廉价的行当——暗娼。
“啊？”柱子咧了咧嘴，脸间满是惊讶，但眼神闪烁明显有些犹豫。
“六子！带会你跟着我走！”吴大石忽然出声。
六子张了张嘴，脸色登时苦了下来。吴大石性子木纳、沉闷，可做事一板一眼，六子心里对吴大石难免有些畏惧。
吴大石又恨恨瞪了六子一眼，转头看向邵云：“邵家兄弟第一次出来，我本来该陪你逛逛的，可庄子里总有些东西要采买，我……”
“大石哥，我醒的，你去就是了。”邵云笑着点了点头，同时留意到六子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想了想再次出声：“大石哥，要不让六哥陪我逛逛吧，听说他对衍月城挺熟悉的。”
“这……”吴大石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大石哥放心好了，我不会跟六哥去乱来的。”邵云笑着摇了摇头，同时再看了眼天色：“再说，时候已是相差不大，哪有那个空闲？”
“好吧……”吴大石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还是邵家兄弟面子大！走着！六哥带你好好去乐呵乐呵！”看着吴大石离去，六子松了口气，眉飞色舞的朝邵云挤眉弄眼，同时不望调笑柱子：“今天六哥就带你去开开荤，让你知道知道天底下，什么水最香甜，什么肉最鲜美！”
柱子脸色犹豫、踌躇，可眼底明显跃跃欲试的闪亮起来。
邵云心头不禁莞尔：“六哥，要不你还是跟大石哥走吧，我可不想陪你一块挨骂。”
“啊？”六子嘴巴长大，满脸爬满失望。
邵云好笑的摇了摇头：“天色确实不早了，这次就算了吧，要是六哥想玩，下次得空咱再来？”
“那好吧……”六子无奈的咧了咧嘴，忽然砸吧了几下嘴，似笑非笑的看向邵云：“感情邵家兄弟功夫深，一会半会磨不成针啊，时间太仓促，肯定是解决不出来的。”
邵云无奈的看了一眼六子，朝一侧挑了挑头：“六哥，带我随便逛逛衍月城吧，就当是长长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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