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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戟之人有些玩味地看着张破立,说道:“告诉你一个消息,有没有兴趣知道?”
张破立耸了耸肩,做了个无所谓的表情,持戟人破天荒笑了笑,说道:“对你来说可能是好消息,也可能是坏消息。追踪你的是祁山关副城主欧阳伏枥的首席客卿,此人身份神秘,只知道是来自南疆的异士,正巧欧阳伏枥的儿子欧阳当先这两天返京归来,你如果想报仇说不定是个机会。”
张破立心道,那人真是欧阳伏枥的首席客卿的话,那么前些天追杀自己的另一人很可能就是欧阳伏枥本人。说道:“为何这么好心?”
持戟人说道:“也没什么,我自己不能亲自动手,只是希望有人能收拾收拾欧阳当先那小子,‘挟阳寿’这种邪术太过恶心,他们父子却都对此热衷。”
“‘挟阳寿’是什么?”
“夺人性命的勾当罢了,去不去由你”,持戟人说完就走,头也不回地又补了一句,“哦,对了,我叫吕布。”
“张破立。”张破立说完后轻轻敲着城砖,嘿嘿笑道“欧阳当先。”
走下城头,张破立也不多做停留,径直自东门出城,‘既然欧阳当先返京归来,肯定走大路。’张破立沿着官道继续向东南方向行走,回身望了望,此时距离五丈原已有四五十里,来到了巴山地界。
巴山地处白水城与五丈原之间,山势不高,却多奇诡,每逢秋季喜落夜雨,故有‘巴山夜雨涨秋池’之说。
张破立细细观察着山势,终于寻到一处绝妙的伏击之处,现在真是万事俱备,只差东风了。
一夜很快而过,随着大地上出现第一缕晨曦,终于来了一伙人,一伙很是匆忙的赶路人,一伙几乎人人负伤的赶路人。
藏身于山石崖壁后的张破立心道终于来了,就听得其中一人说道:“少爷,大管家被对方拖住抽不得身,我们已经折损了很多好手,如此下去只怕回不到祁山关了。”
那被叫做少爷的青年脸色阴鸷,说道:“前面就是五丈原了,过了五丈原,本少爷定要将他们挫骨扬灰,那荡妇本少爷玩腻了,让你们轮着玩。”
说完青年人正要继续赶路,就听一人喊道:“少爷,再不休息,阿九快不行了。”
青年人闻言,转过身来,行至那阿九身旁,面无表情说道:“你的家人我会帮你好好照顾的。”说完用右手抓住阿九面庞,阿九拼命挣扎,但也无济于事,青年人脸色终于恢复了些许,还贪婪地舔了舔嘴唇,看着众人说道:“还有谁快不行了?”
众人看着脸色青白的阿九,噤若寒蝉。
张破立细细感应着那群人的修为波动,发现欧阳当先竟是修为最高者,也不过和自己差不多,其余人基本没什么战斗力,看来自己要想报仇,得在那所谓的大管家赶来之前解决战斗了。
看到青年人将阿九活活吸死,张破立暗道:“欧阳当先,你终于来了。”
当下脚尖轻点,自欧阳当下头顶砸落,欧阳当先感觉气息一窒,就要错开身子,无奈还是慢了半步,被张破立用膝盖顶在后心,欧阳当先一个踉跄,一口鲜血差点喷出。
张破立丝毫不给他喘息机会,奔雷诀,右手贴在欧阳当下身后,七阴拳劲。
只听得一声闷响,欧阳当先一口鲜血终于喷了出来,那些随从也反应过来纷纷持刀砍向张破立,借此时机,欧阳当先转身就逃,因为他知道自己未受伤时或许能战胜眼前的陌生人,但是自己目前的状况留下来肯定是死。
张破立瞧见欧阳当先逃走,对这些已经没有什么战斗力的随从当下也不是仁慈的时候,运起奔雷诀,一拳拳击在这些人的后脑上,整个过程不过几个呼吸。
张破立张开龙翼朝着欧阳当先追去,那些随从一个个瘫软在地。
张破立在加速,双膝弯曲,欧阳当先察觉到身后劲风,向一边扑倒,张破立自空中抽出佳人刀对着欧阳当先劈落。
原本面目朝下的欧阳当先突然转过头来,眼珠灰白,阴鸷一笑,一道灰蒙蒙的光激射而出,刹那便至张破立眼前,张破立从吕布口中得知‘挟阳寿’之术后,早就提放着欧阳当先的手段,当下右眼开照魂,一道金光射出,与那灰蒙蒙的光相遇,如汤沃雪。
此时的欧阳当先脸色铁青,摇摇欲坠,见到自己的最后一击竟然被对方破解,正要逃跑。
张破立一刀斩下,欧阳当先后背衣服爆开,鲜血如注,张破立可不会像电视剧里那般杀人前废话连篇,佳人刀再转,直削脖颈。
欧阳当先的脖子里出现了一道血线。
突然张破立如同炮弹一般飞了出去,欧阳当先还不知道发生什么。张破立却知道就在自己要割下欧阳当先脑袋的时候,有人瞅准了时机自背后偷袭而来,要不是自己时刻提放着,勉强用龙翼挡了一下,说不定那一下就要了自己的性命。
欧阳当先终于抓住了救命稻草,凄厉喊道:“六叔,杀了他,我要将这小子碎尸,而后喂狗。”
那人一步步走向张破立,张破立站起身来,心思急转,这人既然选择偷袭自己,说明如果正面交锋,此人没把握赢了自己,而且看这人的路子很像杀手,如果正面硬拼,鹿死谁手可不好说。
仓啷一声,龙翼收为一丈,张破立将佳人刀换至左手,龙息纳炎,手臂上顿时布满了火焰与雷霆,龙翼上亦是如此。
咧嘴笑了笑,对面那人见此也咧嘴笑了笑。
张破立正要动作,谁知那人速度奇快,一把抓住龙翼将张破立甩飞出去,张破立借力折身回来,却不是攻向此人,而是袭杀欧阳当先,那人大喝一声:“鼠辈敢尔?”
张破立以龙翼为刀,狠狠劈向那人腰身,谁知那人不进反退,一脚踏在了龙翼之上,张破立感觉如同泰山压顶,脸色通红。
左手一刀刺向欧阳当先眉心,那人终于施救,张破立借机将雷霆炎火全部聚于手中,形成一道细如丝的长剑,一剑斩落。
那人如临大敌,却又躲避开,因为他可以躲,但是身下的欧阳当先躲不开。
长剑斩落,那人周身元气倾数被击散,一声闷哼,但是依然坚持不退抬腿就是一脚。
张破立见状收力,顺势划个半圆正好自欧阳当先大腿处划过,割下一块血肉,顷刻焦糊。
欧阳当先凄厉地叫了起来,在地上蜷缩着打滚。
反观那人情况也不是很好,手臂的衣服被烧得破烂不堪,披头散发。
很明显那人动了真怒,一指点在眉心,身形开始模糊起来,而修为也开始攀升,马上T将至开天后期,张破立见状转身欲逃,那人阴森森笑道:“现在才想逃,晚了!”
欧阳当先还在凄厉地叫着。
突然自林中飞来一剑,剑是桃木剑,还贴着符纸,正好刺中那人,那人气机一窒。
一人自林中跃出,拉起张破立说道:“快跑,这个家伙修为太高,我只能克制一会儿。”
张破立虽然遗憾没能杀了欧阳当先,也不再犹豫,与那人一起逃向巴山深处。
两人一路疾走,逃了好远发现那人没有追来弯下腰来两人大口喘气,张破立弯着腰转过头看着身旁和自己年纪相仿的青年,“兄台真是活雷锋,大恩不言谢。”
对面青年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说道:“兄台客气了,其实我们茅山本来就与那些人是宿敌,也谈不上什么施救不施救。”
“茅山?你是茅山道士?”张破立一直觉得茅山道士是个很神秘的群体,没想到今天能遇到,而且还救了自己。
“我叫卓魁。”
张破立心里急转,‘卓魁,捉鬼?’当然不会嘴上说出来,“我叫张破立。”
刚说完,张破立就瞧见卓魁露出了与自己初次听到‘卓魁’这个名字一样的神色,暗道:“完了,对方肯定在心里称呼自己叫小立啊。”
也不在乎,没想到卓魁还是性情中人,两人心照不宣。
“小。。。啊张兄,此处离我师叔住处不远,要不今晚就去我师叔那里,在下也好与张兄把酒畅谈。”
“甚好,贵师叔住处在?”
“啊,就在前面的巴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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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山的山腰处有一间别致的茅草小院,篱笆柴扉,绿色掩映,小院里种满了芭蕉,还有一块菜圃。
“李师叔,我回来了”,卓魁一进小院喊道
张破立偷偷问道,“你师叔估计也特牛叉吧,叫什么?”一路走来,两人很快熟络起来,说话终于不用再张兄卓兄的称呼了。
“我师叔啊,他叫李商隐,不过师叔他不喜欢修行,只喜欢作诗词写文章。”
“李商隐?”
卓魁点了点头。
“喜欢作诗词写文章?”
卓魁用力点了点头,就像小鸡啄米。
屋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粗布麻衣的中年人,面目清奇,文气甚盛,也不理卓魁,自顾自抬头看了看天,自言自语道:“又要下雨了,妈T蛋!”
听到最后那俩字,张破立差点栽死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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