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历史军事 > 彼岸·花开 > 做自己的自己

?我坐在办公室里想自己的心思,突然只听见“桄榔”一声,办公室的门被人踢开了,我们都回过头去看,果然不出曹毅的所料,是徐胜,他大概是回家之后发现事情的不对,又找不到李慧,这才跑到医院来找我的麻烦。“这位先生,这里是医生办公室,请你出去。”一位年长的医生首先站了起来,他叫做张树伟,是我们科室里出了名的大哥哥,不论谁有难题,他都会愿意帮助我们,这么多年没有坐上主任副主任的位置,其实我很替他可惜。原来也听他说起过,家里还有两个弟弟,只是家庭条件不好,他为了能够考大学只好半工半读,所以耽误了很多时间,他考上大学的时候已经比同龄人大了三四岁了。一步差步步差,这才导致了这些新人都后来者居上。

  

  “和你们没关系,我找她!”随着他的手指指向了我,大家的目光凝聚在我的身上。“有什么话你可以和我说。”张树伟看了我一眼,依旧没有退让,甚至从办公桌前走到了徐胜的面前。“我和你说不着。”徐胜很粗鲁的推了他一下。“你……”张树伟正要追上去却被我拦下,“徐胜,有什么话出去说吧。”我便站了起来。

  

  “出去?为什么出去?我就在这儿说!你说,你把李慧藏哪儿了?”徐胜气急败坏的说。“李慧?李慧是谁?”我笑得格外夸张。“你少装蒜,你把她给我交出来!”徐胜狠狠抓着手。“徐总,你很喜欢抓着女孩儿的手吗?怎么?你还准备掐着我的脖子吗?”我也狠狠的瞪着他。“你以为我不敢?”他把我的手抓的更紧。“我知道你敢,就凭徐总有什么不敢的呢?就算是杀了我,也在情理之中,对吧。”我看着他。

  

  时间静静的流逝,屋里所有的人都不敢说话。“你给我放开!“突然一道人影闪过,我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徐胜的手已经松开,倒退了好几步,有人挡在了我的面前。是他,只看他的背影我就知道,是他。“曹毅,又是你!”徐胜揉着自己的脸。“徐总,您怎么对我的媳妇这么感兴趣呢?我告诉你,要是你再敢打搅我的媳妇,我就打110抓你!”曹毅说完回过头来看着我,“你没事儿吧。”他紧张的神情就像是别人真的抢了他的媳妇一样。“我没事儿。”我朝他笑笑,活动活动被徐胜抓的生疼的手腕。“你到底是谁啊?这儿是医生办公室,请你出去!”张树伟也站了出来。“行啊,你厉害,有这么多男人愿意帮你出头。”徐胜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徐总,我劝你还是回去好好准备应诉吧,本来我还想着放你一马,但是你今天的行为让我觉得,不让你倾家荡产你是记不住的。”曹毅依旧寸步不离的站在我的面前。“行,算你们厉害。”徐胜说完气急败坏的离开了。“张哥,我出去一下。”说着我就把曹毅推了出来。

  

  “你怎么来了?”我问他。“不是告诉你小心点徐胜吗?怎么还是这么不小心,受伤了吗?”他关心的看着我红红的手腕。“没事儿,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在这里?”我很好奇。“送了你之后我压根就没走,刚才看见一个男人的背影,我就觉得像是徐胜,要不是你们医院电梯人满为患,我早就到了。”我这才注意到曹毅头上的汗。“所以……你是……”我说。“没事儿,你们在15楼,也不算高,就当是锻炼身体了。”曹毅对我笑着,“倒是你,他真的没伤着你嘛?”“没有,你放心吧,既然来了就别在车里坐着了,去我们对面的老张咖啡馆吧,提我的名字他们会给你安排个不错的位置,去好好的睡一觉。”我从口袋里拿出面巾纸,帮他擦擦脸上的汗。“你是VIP?”他问我。“我是VVVIP”我笑着拉着他的手,“下午不用回去了吗?”我问。“嗯,下午不回去了,明天我想组织大家去杭州玩,你也一起来吧。”他一边拉着我往外走一边说。“哦?”我问,“和谁啊?”“和同事,我想要是我自己去,只怕他们也玩的不痛快,有你在还能好一些。”他看着我说。“可是我谁也不认识啊,不尴尬吗?”我问。“不尴尬,你只当是出一次外诊,要是有什么紧急情况,也不至于出大事。”曹毅说。“那好吧,来上海这么多年了,我还没去过杭州呢。”我笑了笑。

  

  下班来到老张,还是我喜欢的氛围,一切都很安静很放松,一些学生三五成群的玩三国杀、大富翁,还有些情侣在这里聊天。“翊姐,你来了?”服务生胡雨笑着对我说。“是啊,他呢?”我问的很随意,在这里我总感觉像是到家了一样。“在您总在的屋里,来杯老样子?”他问我。“嗯,来一杯吧,好久没喝了。”我说完就往里走。“那是翊姐的男朋友吗?”胡雨问。“怎么了?”我回头看他。“没什么,只是觉得像翊姐这样的女人,全天下所有的男人都配不上。”胡雨说。“行了,你今天嘴抹蜜了?”我笑了。“我说的是事实。”胡雨也笑了。

  

  我喜欢的屋子其实只是老板做出的一个隔断间罢了,三面都是墙,只有一面开门还用红色的纱帘挡住了,屋里放着一张罗汉床,床上摆着中式的物件,桌上摆着像屏风一样的香薰灯,墙上胡乱的涂鸦和斑驳的痕迹让我感觉似乎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你下班了?”曹毅看着我进来了。“是啊,怎么样,我喜欢的地方还好吗?”我坐在了右侧。“挺不错的,这里似乎能让人忘记所有的烦恼。”曹毅说。“是啊,这也就是我喜欢这里的原因。”我们正聊着,胡雨走了进来,“翊姐,你的老样子。”他放下东西又看了一眼曹毅就出去了。“老样子?老样子是什么?”曹毅好奇的看着我面前的东西。“胡雨没给你介绍吗?这是我的最爱。”我笑着把饮品往他面前推了推。“这个真的好喝吗?”他看着我。“你尝尝。”我把饮品推到他的面前。他低头问了问,用勺子搅拌了一下,轻轻的抿了一口,“这个味道好怪……”他若有所思。“我第一次喝也是你这样的表情,后来和胡雨熟悉了,他告诉我,老样子的基本思路是西式的卡布奇诺,只不过在里面加了一些抹茶粉,把奶精变成了酸奶,还加进了一点点的柠檬汁,所以喝道嘴里,酸奶的刺激首先占据了嘴巴,同时抹茶略有些苦还带着些清香的味道也混在其中,而后奔涌而来的是咖啡的香醇,最后如果仔细回味还会有一些柠檬的酸味。”我笑着把老样子拿了回来,抿了一口,还是记忆中的味道。“你怎么喜欢这么怪的东西?”他问我。“很多事情就像是这杯老样子一样,味道又酸又甜,既让人舍不得去忘记又不敢去想起,就这样在记忆中无踪无迹的存在着,这就是老样子。”我又喝了一口。“看你小小年纪的,还有这么多感悟。”曹毅笑了笑,“对了,我看门口的小黑板上写着特色饮品:忘忧水,那是什么?”曹毅问。“我也不知道,我一直不相信世界上还有一种东西能让人把烦恼忘记,只有心宽了,烦恼才会消失。”我笑着说。“你倒是想得开。”他笑着看着我。

  

  “我们去杭州吗?”我问。“是这么打算的。”曹毅说。“好,那我回去收拾收拾,一会儿就走吗?”我问。“是想今天出发,今晚在杭州住一夜,明天去游西湖。”曹毅说,“不知徐小姐是否赏脸?”他伸出了手。“看在曹公子诚心诚意的份上,给个面子。”我把手放进了他的手里。“我想这一辈子都牵着你的手,好吗?”曹毅温柔的对我说。“曹毅,我的心里的确有秘密,但是我会试着去接受你的心意。”我认真的看着他。“徐翊,我说过,我永远不会勉强你去做你不愿意的事情,我会一直等着你的。”曹毅握紧了我的手。“话说曹公子,您是否愿意载小女子一程,回家去收拾些东西?”我笑了笑。“得嘞,走着。”他把我拽了起来,“不过你也不用准备什么。”他笑了笑。“这次你又给我准备什么了?”我问。“你上次不是说觉得立羽不错嘛,我想着你一直在用也差不多该用完了,这批生产的是立羽加强版,给你试试。”他笑着,“这次我有绝对的信心,保证不会出现任何问题。”曹毅笑着。

  

  杭州,传说是人杰地灵之地,在这里有着千百年来白素贞许仙断桥相会的浪漫情节,有着无数文人墨客留下的烟雨江南的朦胧点墨,有着数不清的才子佳人的传说和向往,多少男人希望在一处破庙躲雨,偶遇一唇红齿白身材婀娜的小姐,这该是多么美好的愿望。“你想什么呢?”走在高速公路上,班得瑞那天籁一般的声音扬扬洒洒,仿佛是从天国垂直而下来到人间的音乐,不带一丝匠气。

  

  “我在想杭州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能让这么多人流连忘返。”我想着自己的心思。“你希望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呢?”他问。“说不好,只是杭州有浪漫的爱情故事,有爱国名将的忠魂千年萦绕,有活佛的传说,也有诱人的美味,古语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总是有一些幻想的。”我笑了笑,“我们这个时候来不会有很多人吗?我听说很多考生的家长会在这几天到灵隐寺求活佛保佑他们的孩子金榜题名。”我说。“是啊,其实这些看起来很愚昧的行为却是中国家长的无奈,除了寄托在神佛身上,他们无计可施。”曹毅说。“我倒觉得这些家长把高考已经妖魔化了,认为只要考上了好大学就有好人生,甚至有家长认为高考就是决定孩子一生的金钥匙。”我笑了笑,“过去考进士都没这么难。”

  

  “小翊,我觉得你变了。”曹毅突然说。“我变了?”我问他。“是啊,就突然间就感觉你变了,原来你总是心事重重的,可是现在我觉得你很快乐。”曹毅一边说嘴角一边上扬。“别装作很了解我的样子。”我挑了挑眉毛,“对了,你怎么突然想起来带员工到杭州玩。”我问。“下个星期的官司只怕是一场硬仗,而我是不便随便出面的,需要他们支撑局面。”他表情有些凝重。“需要我做什么吗?”我问,“比如出庭作证什么的。”我说。“不用,再说以你的身份也不能作证的。”他开始怪笑。“什么意思?”我问。“我是震天的少总裁,你是少总裁夫人,你说你出庭作证人家法官能信吗?”他嘿嘿嘿的笑起来。“你!”我瞪眼看他。“我说的不对吗?”他接着笑。“笑笑笑,有什么好笑的?”我白了他一眼。

  

  风在耳边呼呼的吹过,阳光洒在脸上,西湖湖面因为游船划过而泛起一道道的涟漪。不知是哪里,只是顺从的被曹毅拉下了船。“这是……”我疑惑的问。“岳飞祠。”他拉着我的手便往里走。“你不是想去灵隐寺吗?”我问。“没关系,一会儿我们可以再打车去,你一直想来岳飞祠看看,再说这地方又不大,用不了多久的。”他笑眯眯的看着我。“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我想起这首《满江红》,一代千古名将岳飞,就如此安静的睡在这里,也好,杭州的富饶、杭州的温柔、杭州的烟雨蒙蒙,但愿能让岳将军做一个好梦,让他魂归故里。关于岳飞的故事,不论是正史还是野史都不算多,而近几年人们也盯上了杨家将,风波亭的故事似乎已经被人们慢慢的淡忘。望着岳将军的像,却没有想象中的愤慨,相反非常平静。历史的更迭,本来就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自然规律,不是哪个人就可以改变的,即便岳将军还在,也只不过能让南宋多撑几年罢了,只是他离去的方式让人们难以接受。“你又想什么呢?”曹毅从后面探出头来。“我在想要是岳将军不那么固执,会不会落得一个好下场。”我依旧望着岳将军。“好下场?”曹毅与我并肩站着。“也对,军人的最高荣耀无非是马革裹尸,像卫青、霍去病,都是军人的典范,也算不得什么好下场。”我笑了。“我记得原来有个人和我说过,岳飞是死在了自己的手里。”曹毅说。“是啊,要是岳飞不那么执拗,早早的交出兵权,也许也不会有十二道金牌的典故了,可是要是他真的急流勇退从善如流,只怕也不会千古传名了。”我说。“你说的也有一定道理。”他也抬头看着岳飞像。

  

  “你说岳将军会不知道皇上的心里在想什么吗?我倒觉得自古以来的学者专家都错了,就凭岳将军的聪明才智,能多次战胜大金,怎么可能看不透一个小皇帝的心思呢?可能他是故意的。”我说。“故意的?”他问我。“是啊,我想他是不想和秦桧等人同流合污,可是他又不想学屈原死无所得,最终还是想要死在战场上,我觉得小皇帝最残忍的地方就是连这最后的愿望都捏碎了,连最后的尊严也不留给他。”我黯然的说。“皇上给不了的,后人都给了,尊重、敬仰,将军也应该瞑目了。”曹毅说。“是啊,千百年将军享受人间的烟火,也该大彻大悟,皇上给的也只是皇上能给的,他能给的无非是能巩固他的权势地位的,而那些怕是将军不屑的。”我拉了拉曹毅的手,“走吧。”

  

  看到将军更让我下定决心,我要,就像是将军那样,明知道结局的残酷,依旧不愿意伪装,依旧愿意按照自己的意愿做事,故事一开始可能就注定了悲哀的结局,可是我们却能在过程中收获坚实如一的守候,更何况我们还有能力去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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