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丘,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晚上,皇甫汕、我、辛虎、小川坐在一起商讨下一步的计划。“是啊,小姨,咱们什么时候才能起兵复国?”辛虎有些迫不及待。“别急,咱们现在一没有兵马,二没有粮草,不能轻举妄动,得先找同盟。”我用手撩拨着一闪一闪的烛火。“同盟?”他们几个很是诧异。“没错,同盟。辛虎你好好想想,辛濮阳除了让你找皇甫汕之外,有没有其他什么人是可以信任的?”我盯盯的看着辛虎。“没,父皇只对我说过大伯父皇甫汕,别人就没提过。”辛虎摇摇头。“不要紧,这样吧,明日咱们就出发。”我说。“看来你已经有了打算?”皇甫汕说。“试试吧,是沐泽姐姐的堂弟,也算得上是辛虎的娘舅,也是这些王爷中唯一说得上话的人了,咱们明日就出发,我想即便不肯帮忙,也绝不会出卖我们的。”我说,沐泽姐姐,希望你在天有灵,保佑你的儿子逢凶化吉,让我们能够一举成功,早日复国。
本名沐宇,其母是沐泽皇后的姑姑,早年丧父,后便跟了母亲的姓氏,与母亲一起住在沐泽皇后家,与沐泽皇后一起长大,姐弟感情非常要好,后来沐泽进宫为后,沐家全家得沐圣恩,沐宇也被赐为“”,爵位世袭罔替,赐天岗、瓦持、户野三处要地,三处所有税收除按照规定上交之外,都归沐宇调遣。这样一来也引来了朝臣一度的妒忌,天岗、瓦持、户野三处都是军事重地,可是说是整个国家城防的重中之重,三处也都是富庶之处,不少人猜忌一定是沐泽皇后在背后*作。好在沐宇知进退明是非,这些年恪守本分,并无非分之想,治下百姓也算得上安居乐业,他为人不贪,所收税收大部分也都上缴了朝廷,自己只留下很少的一部分,所以这些年尽管沐家风风雨雨,可是沐宇一直明哲保身,不升不降。此次西北六部攻陷皇城之后,也一度想和沐宇谈谈条件,让他归降叛军,被沐宇严词拒绝。
“阿丘,你在想什么?”皇甫汕坐在我的身旁。“很久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有些不习惯。”我笑笑。“你又在想什么?”他说。“没什么,在为明日的事情盘算。”我说。“你真的有把握说服?”他说。“我不知道。”我说。“那你……”他说。“说到底辛虎也还是个孩子,他从小在皇宫里长大,哪懂得世间的是是非非?若是我们不能替他拿个主意,只怕他会更乱。”我说,“不管怎样,是辛虎的娘舅,又拒绝与叛军合作,早年与沐泽姐姐交情不浅,我想即便他不肯帮忙,也不会陷我们于陷阱。”我说。“这倒是。”他说,“你想好怎么说服他了吗?”我笑而不语,但愿我没有猜错的心思。
“什么?你们好大的胆子!”第二日我们便来到了的府邸,道出了来意。“宇少爷,您这又是何必?”我说。“你叫我什么?”他说。“宇少爷,我是阿丘啊,您不记得了?”我说。“阿丘?姐姐的贴身婢女阿丘?”他说。“是我。”我说。“难怪,难怪,我说谁有这么大的胆子,这个时候敢窝藏辛虎,原来是你。”他说着竟然噗嗤笑了。“宇少爷,也许刚刚我们并没有把来意讲明,我们此次前来主要是带辛虎来看看你,顺便想你报个平安。”我说。“哦?这么说你们并不是来请我出兵的?”他狐疑的看着我。“宇少爷,出兵这么大的事情,又岂是辛虎一个孩子,我一个丫鬟可以做主的呢?”我说。“好啊,既然是这样,我也就开门见山了,我的确有一只足以牵制叛军的军队,可是……”沐宇说。“宇少爷,刚刚我已经说了,我们此行只是想你保平安,或许是你想多了吧。”我说。
晚宴上,一众人等熙熙攘攘,大家寒暄着。“阿丘,你在干什么?”皇甫汕靠在我的身边问。“是啊,嫂子,怎么……”小川看起来也很着急。“你们两个急性子,这事儿啊就像是炒菜,得讲究个火候,刚才那种情形他即便答应也会反悔的。”我低声道。“你的意思是……”皇甫汕说。“你们看看今日的聚会,发现什么了吗?”我说。“好像都是王公贵胄啊。”小川说。“这就对了,沐宇这只老狐狸,他想借此机会查探其他人的态度,才最后决定是否帮助我们,这才是此次聚会的终极目的,他所说的什么联络感情,让辛虎见过叔叔伯伯根本都是放屁。”我用目光扫视着这些所谓的贵族。“那我们……”皇甫汕说。“你放心,应对之策我已经告诉辛虎,接下来就看他的了。”
“诸位请安静。”正说话间有一位管家模样的人走了出来,随他一同出来的还有辛虎。要说人靠衣装马靠鞍,这话说的一点儿不假,辛虎换上了官家公子的衣服,还真有辛濮阳当年的影子。辛虎左右扫视,见到角落中的我们赶快投来急切的目光,我朝他点点头,眨眨眼,他这才算是稳住了神。“奇怪。”我说。“怎么了?”皇甫汕说。“依照辛虎沉稳的个性不会这么慌张,这孩子今天是怎么了?”我说。“兴许是没见过这么大的场面。”皇甫汕说。“不可能啊,他早年在宫中,又是太子,地位尊崇,定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可是今日这是怎么了?”我的心里感到隐隐的不安。“也对,之前他来到药铺的时候气定神闲,今日的确很反常。”皇甫汕也产生了怀疑。“唯一的解释就是刚刚对他说了什么,可是说了什么呢?能让他这么一反常态?”我说。“阿丘,你说这会不会是一个陷阱?”皇甫汕说。“若真是这样,那咱们就要重新评估这场战争了。”我说。
“辛虎?”“辛虎?”“这不是辛虎吗?”辛虎出现的一瞬间,下面的人顿时炸开了锅,这个神秘消失又神秘出现的太子时时刻刻牵动着各方的利益。“,你这是何意?”一位老者质问。“大伯父,您先别动怒,这的确是太子辛虎。”沐宇说。“小宇啊,这……辛虎……你又不是不知道形式,何必……”一位老者问。看他们一个一个的表情,我已经猜到了八九分,想让这些固步自封只求隔岸观火的老家伙帮忙,只怕还有点儿困难,他们一个一个老奸巨猾,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不看见点儿实事儿,只怕不容易说服。“嫂子,咱们怎么办?”小川问。“小川,你知道诸葛亮吗?”我问。“知道啊,那不是三国时有名的军师吗?”他说。“今天嫂子给你唱一出诸葛亮舌战群儒女子版。”
说着我从角落中走了出来,走到了辛虎的面前。“你是谁?”一个男子问。“你又是谁?”我毫不客气。“我是辛濮宏。”那人趾高气昂。“原来是二哥,失礼失礼了。”我拱拱手。“二哥?”他说,“我们辛家门里没有你这一位啊。”他很不客气。“没错,我不是你们辛家门里的,却是如假包换的硕宜郡主,称呼您一声二哥,多半也是看在辛濮阳的面子上。”我说。“你好大的胆子!”他有些恼羞成怒。“我的胆子大不大不劳您费心,如今诸位已经见过了辛虎,我们就告辞了。”说着我牵着辛虎的手便打算离开。“你以为你是谁啊?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辛濮宏说。“宇少爷,难不成您今日摆的是鸿门宴?”我回头阴阳怪气的看着沐宇。“阿丘,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在座的都是辛虎的叔叔伯伯,你看这……”沐宇说。“既然是辛虎的叔叔伯伯,也就是血亲喽。”我说。“那是自然。”辛濮宏说。“好,既然如此,我想请问一句,辛濮阳是不是你们的亲兄弟,辛虎是不是你们的亲侄子亲外甥?”我说。“这当然……”“这是自然……”有人附和。“这样最好。各位,我阿丘只不过是沐泽姐姐生前的一个丫鬟,承蒙姐姐不弃,赐硕宜君主嫁于皇甫汕,可以说我和这个孩子非亲非故,没有半点情分。这些年来我和丈夫孩子经营药铺,日子平平静静,可是就连我这样一个外人都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收留辛虎,你们都是他的至亲,你们有什么理由难为一个孩子?”我说。“……”下面的人都不说话了。
“各位都是书香门第,学富五车,而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丫鬟,各位王爷懂得的道理自然多出我几百倍。叛军即便强大,也终究名不正言不顺,太子即便弱势,也终归是正宗的皇族,太子振臂一呼也会招来有识之士的积极响应,太子复国只是早晚的事情,在场的各位可还认同?”我扫视着他们。“这……”下面的人开始犹豫。
“我当然知道,我的这番话,各位定会认为是天方夜谭不能苟同,这也不要紧,若是各位不肯帮忙,我只求各位念在与辛虎是血亲的一丝情分上,让这个孩子能够安然的活下去,我不求各位大人的庇佑,只求你们放过他。”我说。“小姨……”辛虎拉着我。“孩子,咱们走。”说着我拉着辛虎打算离开。
这是一场心理战,我刚刚说的话时而激动时而柔和,定会搅得他们心神不宁,尤其是最后的那几句,几乎是使出了我的杀手锏,在这样强大的亲情攻势下不信你们不低头。“小姨,等等……”身后的辛虎怯生生的说。“孩子,怎么了?”我问。“我……”辛虎吞吞吐吐。“怎么了?别怕,有我在。”我说。“我……”说着辛虎突然倒在了地上。“辛虎!辛虎!”我赶紧把脉,怪了,这孩子脉相平稳,怎么会突然晕厥呢?“沐宇……你!”我抬起头看着一旁洋洋得意的沐宇。“他只是个孩子,你怎么下得了手?”我说。“阿丘,辛虎是我的外甥,我怎么会对他下手呢?”沐宇说。“你!”是啊,明知是他,可是我没有任何的证据,现在辛虎晕倒,情急之下完全查不出病因,这该如何是好?
正在慌乱之间,一个小孩从后面跑了出来,后面还有几名家丁追赶。“珪儿?”那孩子跑到了我的面前,递给我一包东西。“这是什么?”我问。珪儿指指纸包,又指指辛虎,看来这个纸包里有秘密。“你们几个废物,连个小孩儿都看不住。”沐宇有些生气的责怪家丁。“请问,珪儿是身犯何罪你们要捆绑于他?”角落中的皇甫汕走了出来。“这个小孩在我的府中偷窃,看来你们是认识他的了?”沐宇说。“这是我的儿子。”皇甫汕面无表情,这个表情说明他已经极度愤怒。“还真是啊,上梁不正下梁歪,有其父必有其子。”沐宇说,“各位,看来他们的话也未必可信。”“你这是何意?”皇甫汕问。“何意?你们的儿子在我的府中公然行窃,你们做父母还能是什么好人吗?”沐宇义正言辞,下面也纷纷有人附和。
正当大家吵得不可开交之时,我赶紧打开纸包,里面是一种淡黄色的粉末,没有任何味道,我拉过珪儿,“这是什么?”我问。“这是我从厨房偷出来的,他们就是把这个下在了辛虎哥哥的水里。”珪儿“说”。可能是由于场面上气氛尴尬,没有注意到我,这才让我有机可乘。“好了各位,别吵了。”我站起身来。“阿丘,珪儿他……”皇甫汕说。“我的儿子的确在府中偷了东西,这是我们做父母的管教不严,若是要就此事要个说法,我阿丘可以任你处置。”我说。“阿丘,你……”皇甫汕说。“来人,将这一干人等压入大牢,等候处置。”沐宇说。
“阿丘,你在做什么?”大牢中皇甫汕显得非常着急。“没什么,人家辛辛苦苦设好了圈套,咱们总得配合一下啊。”我说。“嫂子,你就别打哑谜了,赶快和我们说说。”小川也急了。“那个人根本就不是辛虎。”我说。“什么?”皇甫汕和小川大叫起来,“不是?”“是啊,不是,若是我没有诊错脉,有人将一个与辛虎身材相似的小厮化妆成辛虎出现在咱们的面前,这也就是辛虎反常的原因。”我说。“不可能啊,那明明就是……”皇甫汕说。“你们别忘了,花涯人人防身的技巧,易容。”我说。“易容?”皇甫汕说。“没错,易容就可以让一个人变成另外一个人,但是他们忽略了一件事,一个人的容貌可能改变,可是他的脉相却变不了。”可是我却百思不得其解,这到底是为什么。“那真正的辛虎呢?”小川问。“当然在客栈。”我说。“什么?他们……他……”他俩又是一阵惊呼。“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他们都能想到的伎俩,我会想不到吗?”我说。“这么说之前随我们前来的辛虎也不是真的?”皇甫汕说。“是啊,那是阿甘假冒的。沐宇,我倒要看看你还要耍什么花样。”我说。“那咱们今天……”皇甫汕说。“你是想问为什么我要承认偷窃?那些王爷明显事前就与沐宇通了气,今天的晚宴就是专门为咱们而设的鸿门宴,即便我拿出证据,也不能证明沐宇企图谋害太子,到时候撕破脸皮更难收场,只是难为了我的珪儿。”说着我便蹲了下去,将珪儿的头发整理好,将他抱在怀中。“娘,你别难过,儿子很好。”珪儿摇晃着我的胳膊,对我“说”。
珪儿,我的傻孩子,你只有六岁,本来娘说过这一辈子都不会让你的眼底沾染鲜血,可是现在为势所迫,娘这么做也是万不得已,你别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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