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我们的珪儿已经五岁了,他长得很像皇甫汕,眉清目秀,一双眼睛会说话,这也是就是人们常说的,上帝为你关上一扇门,就必会为你敞开一扇窗。失语是上帝关上的门,而聪明便是那扇窗。珪儿很喜欢欧阳宇,喜欢要欧阳宇教他功夫,皇甫汕说,这孩子随他,好斗。珪儿口不能言,但是我坚持要他去学堂念书,我一边学一边来教他唇语,我不希望珪儿感到自己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我不要他的天空只有四方的一块,他应该拥有属于自己的快乐和生活。一日他蹦蹦跳跳的跑回来,“告诉”我,他喜欢学堂里的一个女子。我告诉他,喜欢就告诉她,但是你必须拥有保护她的能力,你能帮助她解决难题,她的困难你永远有用不完的办法。他听了之后赶快找到了欧阳宇,要求学一套新的拳法。
虽然黄夫人对我们的态度一直不冷不热,可是我想她已经消除了对我们的敌意,她的脸色越来越好,当然除了我日常会在米粥和茶水里加入一些益气补血的草药之外,我想更重要的是她能睡好觉了,这说明她心里踏实了。可是我也在纳闷,那个*死黄掌柜,陷害我们的冷血杀手到底去了哪里呢?已经快两年了,600多天了,这样一个杀手似乎就在人间蒸发了。我翻来覆去的想了,真是不太明白,难道*死黄掌柜、*得这孤儿寡母到处躲藏,难道就是他们的根本目的吗?这样的想法仅仅是用脑子想想都是可笑的,从手段到计谋,这绝不可能是一个孩子,可是如果不是孩子,仅仅杀死黄掌柜,就算是杀死他一家,又能怎么样呢?这样一家药铺,就隐藏在大街上,与其他药铺没有任何区别,要说是生意上,这家药铺的生意也就是那几个老熟人,也不会存在任何的报复,真是想得头都大了,我真是没有理出一个头绪。
不过,我们就这样在一起住着也不是一回事,黄夫人虽说心里不那么反感,可是凭女人的直觉我知道,这里绝不是她想要的住处,她跟希望能够住在原来的地方。既然这个杀手没有再出现,我宁愿相信杀手是离开了、死了或者是改邪归正了,那就不如遂了黄夫人的愿。县太爷对于我们的想法再高兴不过了,不过是一处房子罢了,即便不给他们那里恐怕也不会再有人愿意要了,毕竟那里曾经死了一个人,就算大家都是街坊邻居,人人心里都会有些异样的感觉,而我们愿意出一些价钱帮助黄夫人将药铺重新开起来,也算是解决了县太爷的难题。
“曦儿,以后有空来玩,好吗?”娘俩临走的时候,我看见了黄曦眼里的泪光,这两个孩子已经成为了最好的朋友,他就是珪儿的口,他们好得似乎能够共用一颗心脏跳动。黄曦回过头去看着他娘,黄夫人的脸上还是没有表情。“好了,快随你娘走吧,有空就回来找弟弟玩,以后有什么难处就回来找我们,好吗?”我蹲下身去,让自己的视线和黄曦保持在同一高度上。“嗯。”他点点头,又回过头去看着他娘,很快就伸出小手,擦擦珪儿脸上的泪。“弟弟不哭,以后我们还可以一起出去玩的。”他的话一出便有神奇的效果,珪儿的眼泪马上就止住了。“嫂子,我这边一天也是乱糟糟的,就不送你过去了。你们的东西都在马车上,还有一些药材,那是咱家地里自己种的,你们那儿现在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先拿去应应急吧。”我微笑着说。黄夫人将头转向了另外一边,还是不说话。“小川啊,走吧,一定要把夫人安全的送到地儿啊,早去早回。”一边的曹毅嘱咐着小川。看着马车越走越远,“我们真的不去送送吗?”我问。“算了,黄夫人那么要面子的人,咱们在反而不好。”曹毅说。“可是……”我有些担心。“日里思夜里念,这好不容易回家了,黄夫人的心里肯定是七上八下的,万一鼻涕一把眼泪一把挺难过的,咱们就别跟着凑热闹了。”他对我说。
也对,这黄夫人跟自己这么死磕的人,怎么可能愿意在我们面前伤心落泪呢,虽说衣食无忧,可是这两年来她也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能独自落泪,是啊,这两年来我不是也一直没有拆穿嘛,随她吧,一个女人家家的,即便人家不说,就算人家拿自己当作亲人,可是那毕竟是寄人篱下,泥人还有三分气呢,况且是她呢?
两年了,娘娘服用百部已经两年了,我知道很快这药累积的药效就会集体爆发,娘娘很快就会神经衰竭,接着就是每天大半的时候都会睡觉,然后就会一觉不起。两年了,大家都以为娘娘的病大有好转,至少她的疼痛减轻了很多很多,晚上逐渐的能够睡上一整晚,白天也很少闹人,特别是看着珪儿的时候,她俨然就是一位慈祥的奶奶,和平常人家没什么不一样。若不是皇族,若不是为了那把椅子,他们这样的天伦之乐不会让我看得如此泪流满面。只有我知道,这样的快乐的代价是什么,是生命,是活生生的人。我愿意珪儿和娘娘在一起,因为我知道,这每一次的快乐时光,都是用娘娘的生命在衡量的,我无法残忍的拒绝生命。可是我想她是快乐的,因为她是笑着离开的,她抚摸着儿子的脸,笑着看着孙子,然后慢慢的闭上了眼睛。我在娘娘的棺椁旁久久不肯站起来,旁人看着觉得我像是女儿胜过儿媳妇,曹毅劝了我多次,我仍然坚持为娘娘守夜。这是我要赎的罪,请娘娘原谅我的自私,百部,百部,若是早有机会能够得到这种草药,我是否会给小姐用一些让她来减轻痛苦,生命、痛苦和尊严,到底选择哪一个才是最正确、最理性的抉择呢?
我跪在娘娘的棺椁旁,丝毫不觉得害怕,她依旧微笑着,慈祥、安逸,与世无争,娘娘,我希望您能告诉我,我的选择是正确的吗?他会不会原谅我?如果他知道了真相,会不会依旧在意我、爱护我?“小文,快起来吧,你都跪了一天了。”身后有一双大手插进了我的腋下,企图将我拽起来。“曹毅……”我转过头去一头扑在他的怀里泣不成声。“小文,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生老病死本来就非人力所能改变的。”曹毅也跪下来安慰我。我的眼泪更加汹涌,很快就湿透了他的衣服,我用你的信任做了什么啊?“小文,快起来,听话,娘也不希望看见你这样。”他连拉带拽的把我弄了起来,我也就任凭他的拉扯。
娘娘的头七一过,曹毅就张罗着重新开张营业,而我在难过和哭泣中无法自拔,每日只要看到娘娘呆过的地方、用过的东西,我的眼泪就抑制不住的往下流淌,那是我心里永远的痛,已经融进了我的血液中,刻在了我的骨血中。
我们的药铺生意越来越好,一方面我们经营有方,另一方面仁字药铺的乐善好施给我们带来了不错的口碑,有外地人生病,当地人都会指引他们到我们的药铺,加上兄弟们干活不求回报,所以也没有多少话费。我算了算,这些年挣的钱已经足够珪儿花到下辈子了。我们的日子过的风平浪静,可是辛濮阳方面似乎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难。
即便尽了最大的努力,可是西北六部还是达成了某种协议,联盟大军浩浩荡荡的扫平了边界的防守,以最快的速度向前推进着。一切都陷入了战争的恐慌中,空气里到处弥漫着死亡的味道。“姐姐,不好了。”一日翠儿惊慌的跑进来,“皇城失守了。”“什么?”我还在收拾手边的衣服。“我刚刚听别人说,皇城失守了,西北六部的大军已经占领的皇城,将皇族一个不留。”她说。“那,那辛濮阳呢?”我突然停了下来。“听说皇上在皇城的守护战中不敌被杀。”她说。“什么?这么说皇城真的被外族占领?”我抬头看着她。“小文,你怎么了?”皇甫汕拉住了我的手。“不好。”我说。“怎么了?”他问。“西北民族以狩猎为主,他们占领皇城之后必然将鱼肉百姓,何况他们现在是联手进军,马上面对的问题就是该如何分赃,一旦分赃不均便会大打出手。倾巢之下何有完卵?又是一场血雨腥风啊。”我看着皇甫汕,似乎已经可以想象我们全家在战争中如何的颠沛流离。“是啊,皇族呢?辛濮阳不是有很多儿女吗?都被杀了?”皇甫汕问翠儿。“只怕是的,外面的人都是这么说的,但是也有人说,太子辛虎逃了出来,现在外面人心惶惶,姐姐,咱们下一步怎么办?”翠儿说。“你说什么?太子没事?”我的心里似乎又燃起了一丝丝的希望。“我觉得可能不大。”皇甫汕说。“现在摆在咱们面前有两条路,第一你以皇族血统为名,起兵复国,第二寻得太子的下落,助他复国。”我说。“这……”皇甫汕说,“咱们非得这样不可?”“是,非得这样不可。汕,只要一天不灭了叛军,皇城不能回到皇族的手里,就将是没完没了的战争。”我说,“你等着看,一旦西北六部自己打起来,那些王爷、将军也会来凑热闹,那时才真的是天下大乱。”我说。“那依你看,咱们应该如何是好?”皇甫汕说。“这件事情只怕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达成的,首先我们没有兵力,想要组建一支足以复国的力量并不是容易的事情。”我说。“是啊。”皇甫汕应道。“最好的办法就是寻得太子辛虎的下落,普天之下众所周知辛虎乃是太子,由他出面向各盟国、各将军借兵,只要*作得当,应该不成问题。”我说。“也好,可是现在咱们要去哪里找辛虎呢?”皇甫汕说。“我也不知道,如今的事情也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我说。“这……”皇甫汕犹豫了。“咱们也别着急了,现在只希望辛虎吉人自有天相,辛濮阳在天之灵能保佑他的儿子顺利来到咱们的面前。”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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