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日子就来到了药王爷生日的这一天,全城大小数十家药铺的大夫和掌柜的齐聚一堂,我们是初入此道,因此只是入乡随俗,跟随大家一起拜祭药王爷。“阿丘,你看那……”皇甫汕指着人群中的一个人说道。“是他?”我惊诧到,是孙镖头,这药王爷的寿辰和你的镖局有什么关系?“你看,他身边的人。”我说,“看来被你说对了。”那个在孙镖头身边的人俨然就是本县的县令,旁边还有那个倒霉师爷。“看来他是要联合县官来对付咱们了。”我说。“阿丘,你会赌吗?”皇甫汕问。“赌?”我说。“嗯,色子、牌九什么都行。”他说。“怎么了?”我问。“你知道这县令的夫人最喜欢做什么?”我摇头,“她最喜欢赌。”他说。“什么?!”我说。“嘘,你小声点儿,只要你能糊弄住他的夫人,还怕那县官……”他说着,我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他的意思,可是这可真是难倒我了,原来跟着小姐的时候,倒是看夫人玩过,可是因为小姐不喜欢也没人在她的面前提起,后来进了皇宫,大家都忙着抢皇上,谁还有那个闲心去玩什么啊?再后来……“你想什么呢?”皇甫汕见我一直不答话。“没,没什么。”我慌忙回答,,这是现在能想出来唯一的办法了,我不能让它破灭。“你不会也没关系,我可以教你,凭你的聪明,肯定一学就会。”皇甫汕看着前面的热闹说。“啊?”我一下子来了精神,“你的意思是你会?”我惊讶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精通不敢说,但是估摸打发这县官夫人还是不成问题的。”他说。“那你为什么不自己去?要我去干什么?”我问道。“因为你是个女人。”他笑了笑。
三个月转眼过去了,每天我都会在皇甫汕的“监督”下学习的玩法,这玩意要说简单也不难,可是要说难也的确能让人倾家荡产,我从最开始的什么都不懂,到现在也能和皇甫汕打个平手,略逊他半筹而已,皇甫汕对这样的“成果”表示很满意。“可是我该如何接近她呢?”我问。“早就帮你打听清楚了,那夫人每日辰时都会到城东的一家茶楼,与几位相熟的夫人打牌。”他说。“看来你是早就想好了后招了。”我一边对身边的人笑笑一边说。“是啊,只是我还不确定你能不能完成这个任务。”他说。“这算是你给我下达的指令?”我说。“不,咱们药铺的生死存亡就看你了。”他说。
第二日我便依计来到了城东的那家茶楼等待,果然辰时初刻我便看到了一位衣着华丽、极为富态的夫人带着几名随从从县衙的方向而来。向身边的小贩打听清楚之后,这就是我等待多时的县令夫人。这县令是个“妻管严”,什么事儿都听着夫人的,据说前几年想娶一房小妾,因为夫人不同意也就忍痛割爱,还自罢了。看到她上了二楼,我并未轻举妄动,我知道凭我一介草民,不管我说什么她都不会相信,弄不好还会暴漏我们的身份。找了一个离楼梯最近的位置坐了下来,我趴在桌上,潜心的听楼上的动静。一会儿声音便响了起来,应该是无疑。就这样过了大半天的时间,依据声音和方位推断,今日那县官的夫人恐怕没有赢到什么银子,许久没听到她夸张的笑声了。时间已是接近傍晚,我看见那夫人慢慢的从楼上下来,脸色并不好看,她走后大概十分钟,才有三位夫人从楼上下来。路过我身边的时候,我隐约听到一位夫人说,“就是,咱们也不能每次都让着她!”原来这几位都是本地富绅的妻子,被*无奈才与这县令的夫人在此打牌,想是原来已经输了不少的银子,而且大部分是她们故意放炮,这日子久了,谁也受不了。这才有了今日溜进我耳朵的一句话,这样的话,事情就好办多了。我暗中跟上刚才说话的那人,出了门向右转了一个弯之后,她便于其余的两人分开了,跟了一段路,我跟她一同转进了巷子,“夫人!”我叫了她一声。她回过头来,“姑娘,你可是叫我?”她回过头来。“正是。”我回道。“姑娘,我们认识?”她疑惑的看着我。“不,不认识,冒昧之处还望夫人见谅,只是我刚刚看到夫人从那茶楼出来似乎并不高兴,敢问夫人可是为另夫担忧?”我问。“你认识拙夫?”她问。“不,我并不认识他,只不过……”我轻轻的趴在她的耳边说了句话,“你怎么知道?”她露出了惊诧的表情。“我是如何得知夫人大可不必*心,只是夫人可有良策?”我说。“这……”她犹豫了,看来她并不甘心如此,可是我们素未平生,她自不会和我这个外人说什么的。“夫人,不如这样……”我说。“这行吗?”她说。“夫人,唯有此计,方可结夫人的苦恼啊。夫人看得出您是郁气在心多时,晚上偶尔可有失眠多梦的症状?”我说。“你又是如何得知的?”她说。“实不相瞒,夫人,我是一家新开药铺的大夫,我叫露文。”我说。“那露文大夫可有方法调理?”她问。“夫人放心,我既然说了就一定能帮夫人治好,还望夫人依计行事。”我说。
翌日,那位夫人果然依计对其他人谎称生病了,由我代替她前去茶楼,陪同县令的夫人打牌。我猜那县令的夫人才不会关心我到底是谁,只是想在我这里寻找一些变态的自尊,看我一个姑娘家,炫耀炫耀罢了。我佯装不会,央求三位姐姐重新讲述规则,与皇甫汕传授的玩法大同小异。得知了规则,我便小心伺候着,虽然不能让这县官的夫人太丢面子,可我也没有那许多的银两来陪你玩。这三个女人,其实也谈不上什么会不会,另外两个只是出人不出力,陪她玩玩罢了,要不是看在现官不如现管的份上,谁理她啊?我可是十八般武艺全体上阵啊,一刻也不敢松懈,本来这项技能就不算太熟,可是既不能输钱,又要让这县官的夫人觉得离不开我,只要想玩就要找我,还真是不容易呢。连续十日,我既不点炮也不和牌,所以只是损失了一点儿小钱。后来在我的建议下,又增添了诸多玩法,这县令的夫人越来越上瘾,越来越来劲,越来越是欲罢不能了。
一日,我们的牌局散场之后,县官的夫人神秘兮兮的拉着我的手,“妹子啊,一看就知道你是个高手,我带你去个地方。”没等我说话,她就拉着我往外走,穿过了几条巷子,来到了一个不起眼的小门口,里面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清。“大姐,这是……”我疑惑了。“妹子,能帮我一个忙不?”她神秘兮兮的说。“大姐有什么但请吩咐,什么是我可以帮忙的。”我说。“好,你随我来。”说着她带着我熟门熟路的进了屋,拐过了前面的前厅,后面才是别有洞天,人声鼎沸,原来这是一个赌场,不知为何不愿让人知道它的存在。“你来了?先把上次的账清了吧。”一个满脸长着络腮胡须的男子对县令夫人说。“好,当家的呢?”夫人说。“在里面。”男子说。“我要和当家的说句话。”夫人说。“这位是……”那男子看着我。“这是我妹妹,今日来随我玩玩。”我看见男子一哂,“当家的,梅夫人来了。”男子进屋去,在一个背影的旁边说了一句。“让她进来吧。”一个凶悍的声音说。我随着夫人进了屋,屋里的架势看起来是刚刚进行了一场恶战,十赌九输,无疑是庄家赢了满堂彩,不知这闲家又该如何是好。“梅夫人,今日可是来结账的?”那位被称为当家的人说。“当家的,这是我妹子,今日随我一起来看看。”夫人忙着将我引荐,我心想,坏了,你该不是在这里欠了赌债,要我帮你还吧。“好,梅夫人是我的老主顾了,既然是你的妹妹,我自当照顾,先下场试试,这第一把算我的!不过夫人丑话说在前头,今日无论如何,你得把账结了。”完了,又被我不幸言中了,这夫人还真是胆大妄为,本来作为官员的家眷,不得参与此事,可她却偏偏喜欢这口,现在还把我拖下水,妈呀,救命啊!
“当家的,我这妹妹涉世未深,对颇为偏爱。”夫人讨好似的看着满屋的人。“好,既然是夫人的妹子,我李某人自当相配,妹子,请!”说着他对我做出一个请的手势。也好,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先试试你的水有多深。“妹子先起牌,我要六点。”说着桌上就打出了一个五一个一。“好啊!当家的真厉害!”身边的声音赞叹不止,想用这点儿虚招吓唬我,让我却步?你等着吧!大当家起牌后,将规矩从头又说了一次,我想夫人一直输钱的原因就是规矩太多,一时恐怕难以记住,还好,这些乱七八糟的规矩皇甫汕大都掐着我的脖子让我背过。第一局,既然已经说好了,自然是两不相欠,也不会涉及到银钱的事,可是我不能粗心大意让他在气势上压过我,更不能胜他,这样以后再想取胜只怕是难上加难。
黄庄……
黄庄……
黄庄……
接连五局,我俩谁也没赢谁也没输,我听见身边有人说,“这可是当家的第一次啊……”“可不……”。“姑娘,再这么下去,可没意思了吧。”李当家的说。“当家的牌技精湛,小妹服气。”我说着站起来抱拳。“姑娘也绝不是等闲之辈,夫人今日邀妹妹前来想必不是来开玩笑的吧。”他示意我坐下。“大哥说笑了,姐姐今日带我前来,主要是向当家的多学学。”我说。“姑娘,不知道姑娘对于色子可有兴趣?”那位大当家说。什么?色子?皇甫汕可没教过我这个玩意,我淡然的笑笑“尚浅”,看来这大当家的是脸上挂不住了,想在色子上找点儿便宜。“不如我们用色子在一绝输赢吧。”大当家笑笑。“未知大当家的色子有何诀窍?”我问道。“简单,比大小,谁大谁赢,怎么样?若你赢了,夫人以往所欠一笔勾销,若你输了,咱们再另算,如何?”大当家一脸阴笑的看着我。“既然李大哥已经说了,妹妹哪有不遵从的道理?”我笑着回应时,看见夫人满脸的紧张和紧握的手。
其实我心里也是没底,这色子我从来就没有碰过,只知道有六个面,每面上有一个数,无疑六比一大,可是这里面的道道我还真是说不清,不管是赶鸭子上架也好,强摁牛头喝水也罢,既然已经成了今天这样的局面,那也就由不得我了,或者这就是皇甫汕说的“意外的变数”。
李大当家的色子很快便在一个筒子里噼里啪啦的摇开了,引来周围人一阵阵的欢呼声,实话实说我也是很佩服他的技艺的,不说其他的,单单这些惹人注目的动作没有个五七八年是绝成不了的。而我没有这样的技艺,大概皇甫汕也没有料到这一出,只好规规矩矩的把三颗色子放进筒子里,一面用手捂住下面的开口,一面轻轻的摇着,单凭声音我想李大当家的点数绝不是什么一二三,至少有两颗是在五以上的数目,我自然也不敢轻敌,还用了点小小的“手段”,虽然有些不地道,但是当下也只能这么做了。我的手不能直接的拨弄那些色子,让他们出现我希望的数目,但是我集中所有的气在捂住开口的那只手中,每一次色子与我的手接触都会按照我的意思发生一些改变,很快在众人的称赞和不屑中,我们分别把筒子扣在了桌子上,赢也好输也罢,我都尽力了。由于刚刚用了一些内力,所以我的额头有微微的汗珠渗出,我刚抬手准备擦擦汗,却看到了梅夫人已经是大汗淋漓,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很紧张,我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让她安心。
就在李大当家的筒子已经几乎掀开一半的时候,我凭借从小的训练已经看清楚了,外面的一颗色子对着我的一面是六,还有一颗色子对着我的一面是一,而我清楚的知道我的三颗色子,三个六已经稳稳的躺在了里面,只要我们的筒子一开,李大当家必输无疑。“等等。”我突然出言阻止。“怎么了?”李大当家狐疑的看着我。“不必开了,大当家,若您不怪罪小妹今日的放肆,咱们有缘再见了,至于夫人的账面,只怕我露文没这个本事,若是大当家仁慈,还请多多关照。”说完我站起身来,也并不理会身边的梅夫人,说着就要往外走。“姑娘,这是何意?”李大当家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来。“大当家是生意人,而我只是江湖上一介女流之辈,只怕无法入您的法眼,还请见谅。”我并没有回头,或者可以说去意已绝。“姑娘就不想知道输赢吗?”李大当家接着问。“不必了,在我的心里,大当家到底是大当家,输赢已经在我的心里了。”我微笑着回了头。李当家笑嘻嘻的看着我,“姑娘,你为何不赢我?”他说。“李大哥乃是前辈大哥,我又岂敢造次呢?若大哥没有其他的事情,我想先告辞了。”我又转过头去“等等!妹子,请教芳名。”我看不到他的脸。“露文,开药铺的。”我抱拳道。“好,妹子,以后没事儿的时候来坐坐。”他说,“来人,把夫人的账给清了!”“那就多谢大哥了,以后大哥若有需要妹子的地方,尽可以到城西的仁字药铺找我。”说着,我拉着夫人就出了赌场。“妹子,这……”她欲言又止。“夫人,有话请讲。”我说。“这……”她说。“您放心,今日之事,我已经全忘了,更不会向任何人提起。”我说,她很感激的看着我。“夫人,我就是一个大夫,就想安安稳稳的过自己的日子,对我来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一事不如没有事,您说呢?”我笑着说。“对对对,刚刚听你说,你是仁字药铺的?”她说。“是。”我说。“妹子,回头你去家里吃个饭,我有事和你说。”她说。“姐姐有所命,我自当遵从。”
江湖中人,最讲究的就是面子,何况他堂堂一个大当家的,如果今日我真的赢了他,只怕要引得他挥剑自刎吧。
应夫人之邀,我和皇甫汕来到县衙做客,一进门看见桌边坐的是县令、夫人还有镇远镖局的孙镖头。“大人、夫人!”我们行礼后在桌旁坐下。“孙镖头、露文大夫、黄掌柜,本县听说你们之前有些小误会,经我查实呢,也确实是误会,确是误会,不如让本县做个和事老,大家握手言和,如何啊?”县令说。孙镖头不予理会,皇甫汕赶紧搭话“既是县令大人有所吩咐,小民自是领情,只是小弟夫妻初来乍到,怕是得罪了孙镖头,他不肯原谅小弟。”“孙镖头啊,你说呢?”县令看着孙镖头。势成骑虎,看你还能嚣张到几时?很快在县令和夫人的撮合下,我们握手言和,阿阳和阿甘的事情也算得上圆满解决。孙镖头其实是个特没心眼的人,酒过三巡大家都有些酒气上头,孙镖头坦言那批玉器就是他们私下换掉的,这也是镖局恶整新人的方法,如不这样,那新人翅膀硬了,又岂会将老人放在眼里?我只是陪笑,什么都不说。晚上出门之前,夫人对我说,让我有空教她几招。少了一个劲敌,我们的药铺又能多活一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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