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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清和易小凡的婚礼,是在古城区的蓝山酒店,亲朋好友来了不少,主要都是男方,足足摆了十条大桌。
苏白是和傅宛心一起参加婚礼,包了一个公例的红包,按照桐城的习俗,红包也有讲究,亲人和朋友的红包不同,又按亲疏远近,分成三六九等。
二人坐在女方朋友的桌上,同桌十几个人,竟没有一个人认识,彼此只是礼貌性地交谈几句,人与群分,苗清的朋友,都很斯文。
却见男方朋友的桌上,走来一个打扮犀利的人,做了一个爆炸头,上身一件白色针织羊毛衫,下身一件七分牛仔裤,脚下一双破洞的解放军鞋。
苏白笑道:“吕先生,你今天这样的打扮,所有人的焦点都在你的身上,你是来抢新郎的风头的吗?”
“嘿,苏先生,你什么时候回国的?”
“也没几天。”
“正好,我把钱还给你。”吕小印从屁股后面的口袋掏出一团钞票,有零有整,数出500块钱给他。
苏白诧异万分:“你什么时候欠我钱了?”
“很早以前了,你不记得在第26章的时候,我向你借了500块钱,我是诗人,我有诗人的节操,借了你的钱,我一定会还的。”
“噢,谢谢。”
“此时此景,真是让我感慨良多,我真想作诗一首……”
苏白最怕的就是吕小印作诗,惊道:“你又有诗意了?”
“我说想,但是还没有灵感,等我有了灵感,我一定第一个让你欣赏我的诗作。”
苏白看他说得诚恳,只有干笑:“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
此刻,台上的主持人说道:“欢迎新人进场,音乐!”
然后,一首《可惜不是你》飘了起来,众人一阵错愕,苏白心里却是一阵酸楚,这首歌可不正是苗清心里想说的话吗?
可惜不是你,陪我到最后。
也正是苏白心里想说的话。
主持人冲了过去,对着音响师一通暴捶:“你妹,会不会放歌,会不会放歌?”
音响师急忙道歉,又一首歌响起,《分手快乐》。
主持人又是对他一通暴捶:“你妹,你是有多喜欢梁静茹啊,啊!”
音响师也有一些慌乱,经过一阵捣鼓,把音乐调到《婚礼进行曲》。易小凡挽着苗清,踏着音乐的节拍,款款地走进现场。苏白看到苗清脸上的笑容,带着一种幸福的光辉,他的心,蓦地就是一疼。就算知道她嫁给了一只中山狼,此刻,他除了祝福,还能做什么呢!
傅宛心坐在他的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小声地说:“你还有我。”
“谢谢。”
“你不会准备抢亲吧?”傅宛心忽然想到电视常有的情节,担忧地问道。
“这是在现实社会,你当我是脑残吗?”
想想,人类也真悲哀,只敢在虚拟的世界称王称霸,到了现实的社会,只能做了缩头乌龟,各种妥协。
……
傅宛心不想让苏白睹物思情,看得难受,婚礼才开始了三分之一,她就带着苏白草草离场。
“怎么样,要不要我陪你喝一杯?”
苏白笑了一笑:“大白天的,喝什么酒,不如陪我打一炮好了。”
“作死啊你,大白天的,讨厌,流氓!”
说着,经过西里巷的巷口,围着一帮群众,一辆救护车停在那里,两个穿着大白褂的医务人员,担架抬着一人上了救护车。
苏白一看那人,竟是小蘑菇。
“怎么回事?”苏白上前去问医务人员。
医务人员问道:“你是什么人?”
“我是病人的朋友。”
“那么一起上车吧!”
苏白和傅宛心登上车去,医务人员说道:“现在的人,不知道什么思想,正规医院不去,偏偏要到黑诊所堕胎,看吧,现在搞出事情了吧!”
苏白看着小蘑菇昏迷不醒,摸着她的脉搏,知是失血过多,但是并无生命危险,这才放心下来。
……
小蘑菇慢慢地睁开眼睛,看到床边坐着的是苏白,眼泪不由自主地就掉下来了,握住他的手,叫了一声:“干哥哥。”
“好了,没事的,有干哥哥在呢!”
“我把孩子拿掉了,我的第一个孩子。”
“你怎么那么傻,就算要拿掉孩子,为什么要去那种黑诊所?”
小蘑菇撅了下嘴:“便宜嘛!”
“便宜就不要命了吗?”
此刻,傅宛心站在门口咳了一声,苏白回头,接到她的眼色,知道她有话要单独对他说,于是走了出去。
“医生怎么说?”
“病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但她……可能永远不能怀孕了。”
苏白呆了一呆,心中暗暗内疚,当初走得太匆忙,要是多给小蘑菇一些钱,她也不至于到黑诊所堕胎,也不至于……
“是我对不起她!”苏白懊恼地踢了一下墙脚。
傅宛心一怔:“那个孩子是你的呀?”
苏白无语地望着她:“你想象力这么丰富,怎么不去做编剧?
“啊,不是啊,不过,我肚子里的这一个是你的。”
“纳尼?!”
“这么说来,我给你生的就是长子喽!”傅宛心露出一脸幸福的样子。
苏白有些不放心地抓过她的手腕,登时松了口气,瞪她一眼:“很好玩吗?”
傅宛心笑了一笑:“你就那么怕我怀了你的孩子吗?”
“我不知道怎么去做一个父亲。”
“有谁第一次就懂得做父亲的?”
“有时候,你生一个孩子,你以为你是在创造生命,但是,你怎么知道,你不是在毁灭生命?”
傅宛心不解地望着他:“什么意思嘛!”
“如果你不能给他一个良好的家庭,给他一个良好的教育,那你把他生下来,就是害了他。他在这个世上,无法自足,无法自立,他会很不开心,甚至,走错一步,整个人生就都完了。现在的社会这么复杂,蓝天已经消失了,你要他怎么飞翔?”
傅宛心目瞪口呆:“你会不会想得有点多?”
苏白笑了一笑:“其实,我是害怕。”
“其实,你很善良,起码在对待孩子这件事上。”
“镜门的第一诫,就是不许害人性命,包括未出生的孩子,要是你真怀了我的孩子,不许打掉。”
傅宛心认真地看着苏白,忽地眼眶就有泪花,说道:“你不是说害怕吗?”
“这世上有太多让我们害怕的东西,如果真的遇上了,唯一的办法只有面对,躲避永远解决不了事情。不过呢,能不遇上就最好了!”
“那你每次都还不做安全措施?小心中标,就没后悔药吃了!”
苏白想了一下,说道:“你说,我要不要去做个结扎手术?”
“行了,每次我都有吃药的,你放心吧!”
“嗯,还是老婆大人考虑得周全。”
“你又不肯娶我,哪来的便宜老婆让你叫?”
“我可以娶你的。”苏白认真地说。
傅宛心吻了他的唇,柔声说道:“傻瓜,开玩笑的,你不必当真。”
此刻,傅青书打来电话,说道:“苏先生,你赶紧回来一趟,有事情商量。”
苏白和傅宛心急急忙忙就往纳兰客栈赶去,众人聚集傅青书的房间,方知少竟然被绑在一张靠椅上面,龇牙咧嘴地瞪视,显是极其痛苦。
傅青书解释:“外公刚才又发病了,四处咬人,幸亏发现得及时。”
玛勒格碧说道:“我已经给他打了镇静剂,很快就会好的。”
傅青书说道:“现在的问题是,酒店的客人都被外公吓疯了,说他有狂犬病,要把他送到医院呢!”
傅宛心叹道:“要是送到医院能够治好,也就罢了,问题是治不好,送到医院不是瞎耽误工夫吗?”
“还是要找僵尸,实在不行,就去找吕道宗吧!”
“不行,吕道宗太危险了,我们根本对付不了他,何况他也未必会帮忙。”薛灵芸说道。
众人已经和薛灵芸打过照面,只道她不放心苏白,又从沪市赶了过来,因为事情比较多,也没有人去细想,就算他们想破了头,也想不出薛灵芸其实就是一本书,毕竟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那你说怎么办?”
苏白说道:“咱们再找找孙贞娘,她要喝血才能生存,一定会有动静,再等一段时间吧,要是不行,我还有其他的办法。”
此刻,宝罗推门进来,看到绑在靠椅上面方知少,表情也有一些震惊,望向苏白:“苏先生,这到底怎么回事?”
苏白笑道:“没事的小姨,这位老先生神智有些问题,你不必担心,我们会好好看着他的。”
“苏先生说话,我自然是相信的,但是……傅先生,你不要再打客人了,刚才两个被你打的客人,说要告你,好不容易被我劝下的。”
刚才几位客人说方知少得了狂犬病,又是很不客气地说了一些脏话,傅青书的火爆脾气,自然也很不客气地将他们打了一顿,好在宝罗出面,才把事情压了下来。
苏白忙道:“小姨,真是谢谢你了,你对那些客人说,医疗费我们来付。”
“好,我先去忙了。”
傅宛心忍不住指责傅青书:“哥,你什么时候能够冷静一点?”
傅青书不以为然:“要不是别人拉着我,我非将那些孙子打成猪头不可。”
苏白笑道:“好了,咱们也该想想寻找僵尸的事了,都不要争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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