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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重的血腥味,充斥着李铭的口鼻。艰难的睁开双眼却惊愕发现眼前是一片黑暗。山一般的重量压在身上,一阵阵剧痛让李铭不由得怀疑自己浑身的骨头是否都被压断了。迷茫中,李铭的意识渐渐复苏了过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从尸山之下挣扎而出,眼前的一切让李铭几乎不敢相信。
昔日并肩作战的战友早已变为满地尸骸,而对面怒目狰狞的敌人也是化为遍地残肢。一阵剧烈的头痛袭来,李铭敲打着痛得快要炸开的头,觉得好似忘记了什么。“对了,赵叔,赵叔呢?”李铭焦急的喊道。放眼望去,却丝毫没有在赵叔的身影,偌大的战场中只有一片看不到尽头的惨象,简直是人间地狱!
断兵,鲜血,残肢,满眼望去皆是如此,一片死寂。随手抓起地上一只脏乎乎的麻布袋擦了擦脸上的鲜血后,李铭开始了寻觅。而就在不远处,两只阴冷的眼睛则是死死的盯住了被李铭顺手揣在怀里的麻布袋。
疯狂的奔跑在在这人间炼狱之上,眼前只余下两种颜色,红与黑。黑的是铁!红的是血!李铭走到一具又一具或完整或残缺的尸体之前,绝望而又庆幸的翻找着。没有,没有,还是没有,这已是李铭不自觉中翻找的第九十八具尸体,熟悉的黑脸仍然没有出现,此刻的李铭早已是疲惫非常,仿佛一阵风就可以将他吹倒。可是李铭却丝毫不敢停歇,地面的尸体实在是太多了,就算是彻夜不停的搜索,没有个一两年怕也是找不出来。因为足足有上百万人死在了这里,在这上百万人中寻找一个人毫不亚于大海捞针!正当李铭几乎要放弃之时,一阵熟悉而又微弱的声音传入耳帘。
“铭子……”.
“赵叔,是赵叔,他没死,他还活着!”手舞足蹈的高喊着,一阵狂喜淹没了李铭。循声找去,亲切的黑脸出现在视线内。”赵叔!我总算找到你了,太好了,你也没有死,咱俩终于逃过了这一劫,都活下来了,真正的自由了!”此刻赵叔还活着无疑是李铭来到这个大陆以来听到的最好的消息。
“铭子……能看到你真是太好了”赵叔奋力的伸出一只手摸着李铭的脸颊。“赵叔我怕是要不行了,这一劫,我终究还是没能躲过。”
说着赵叔一口黑血喷出,整个人就好像是被抽去了全身力气,瘫软下来。此刻的李铭才注意到,赵叔下半身之上,却赫然立着一块万斤巨石,这石头将赵叔腰部以下死死压住,从石缝之下,浓稠的血液蔓延开来,一滩血泊业已凝固发黑,显然赵叔被压在这里已有些时间了。
没有人能想象到被压在巨石之下如此之久的赵叔为了等待李铭的到来,忍受了多大的痛苦。李铭双眼通红好似疯魔一般的冲上前去,拔出腰间战刀顺着赵叔身边拼了命周挖刨起来,要将赵叔从那巨石之下救出来,然而那石头实在是过于巨大,足足十人横抱的巨大体积,挖出来的这点土只能算是杯水车薪,起效甚微。
战刀很快断为两截,而赵叔的呼吸也是越来越微弱起来。李铭心中大急,抄起旁边散落着的半截长矛,插在巨石底部猛力向上撬起,可是那巨石实在是太过沉重,就算矛杆折断,也没有丝毫动摇。
刀折了,矛断了,李铭就用双手继续去挖!然而血肉之躯的双手怎能比得过坚硬的土石!望着赵叔渐渐惨白下去的脸庞,李铭越发焦急,一双手早已挖得血肉模糊,森森指骨可见,可却仍收效甚微。徒劳的捶了捶地面,双眼中蓄满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赵叔,不要死,赵叔求求你不要死啊!”
听到李铭的呼唤,赵叔仿佛回光返照般睁开了眼睛,望着双眼已经哭肿的李铭,赵叔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用仅有的力气拽住了李铭的衣角虚弱的说道:“男子汉大丈夫,哭个啥子!人,总是要死的,死在这里,怕就是我的命吧!莫要做那些没有用的事了,你老赵叔我活到这个岁数已经是幸运了,心,也安了,这种力量,不是我们所能抗衡的。你要实在放心不下,便帮我寻一寻我那失散的小孙女吧,取些木柴来,将我的尸身烧掉,然后就莫要在老头子我身上白费力气了。”
说罢,赵叔费力的从怀中掏出用棉布层层包裹好的半块铜板交给了李铭,看到李铭郑重的将它收入怀中之后老赵叔一声长叹。“我赵富贵苟活在这乱世数十年,救了你这个有义的孩子,这半生也就知足了,走吧,铭子,不要再管我了,趁着打扫战场的军队尚未到来,逃出这里,走得远远的,以后好好过活,赵叔我也就瞑目了。”语毕,老赵叔安然一笑,随即便再也没有了气息.。
“赵叔!”李铭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无数画面自脑海中闪过,向牛伍长下跪只为自己一命的赵叔,自己伤愈刚醒时的满脸关切的赵叔,偷偷摸摸从怀中掏出馒头来给自己的赵叔,这一切的一切在这一刻重合,化作一股悲鸣。
“为什么!一场可笑的战争就可以夺走赵叔吗?还是我不够强,还是我不够强!不管是谁导致了赵叔的死!哪怕你是那高高在上的仙人,我李铭有朝一日也会比你更强,将你撕得粉碎!”一声声怒吼代表着弱者的不甘,宣示着李铭的不屈,在这个世界里,李铭又多出了一个活下去的意义,那就是变强,变强,再变强,强到能找出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强到将他碎尸万段!
静静坐在赵叔身旁的李铭过了许久才从强烈的悲伤之中摆脱出来。深吸了一口气后,静下心来的李铭还是决定按照赵叔的遗愿,将其尸骨火化,免得被吃红了眼的野狗秃鹫瞄上,落了个尸骨不全的下场。
在战场之上,充当燃料之物是极为好找的。幸运的发现了一辆翻倒的战车之后,李铭捡起一把战斧,把那车上的木料拆了个干净。一切准备妥当后,却唯独少了那引火之物,仔细想了想,李铭又从怀中掏出了一只脏乎乎的麻布袋来,
此物是他刚刚从尸山下爬出时顺手捡来擦拭血迹的,正好用来作那引火之物。咬开火折子,将那麻布袋向火苗之上凑去,然而原本应该一点就着的麻布料子此刻却毫无反应,甚至连一丝青烟都没有冒出,李铭皱了皱眉头,对着火折子猛吹了几记,想要加大火苗,然而正在此时,一声怒吼从不远处传来。
“小子!尔敢暴殄天物!”短短几字却裹挟着滔天怒意,在无声的战场之上如同晴天霹雳一般。
而紧随着这怒吼而来的更是李铭的真正危机。只见地面上一具尸体突然开始了抖动,而且抖动的愈发强烈。终于,两只染满鲜血的大手自尸体下伸出,随即向上猛地一推后,一个面带刀疤的狰狞壮汉立时出现在那尸体之下,正是那与李铭有着宿怨,犹如天敌的牛魔王牛大壮!。
常人都说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此话倒是在牛大壮身上的到了充分的应验。
当惊变突发之时,在阵中相对处于后面的牛大壮幸运的躲过了第一波爆炸,情急之下,牛大壮索性扛起周围军士的尸体覆盖在自身之上。其身上的尸体挡住了仙人攻击的余波,更挡住了逃窜士兵的慌乱的剑刃,使牛大壮幸运的活了下来。
在尸体之下,牛大壮更是亲眼看到了高空之上两位仙人的激战,以及一死一逃的最后结果,然而,最令牛大壮激动万分的是,那先前被雷劈死的仙人还有东西遗落下来,并未被天雷击毁,而那布袋一样的东西就掉落在自己附近!
奈何牛大壮虽未直接承受伤害,可却也被震得够呛,浑身上下倒也不免唉了慌忙逃窜的军士们无数记的无情踩踏,端的是全身无力。看着近在眼前的布袋确无法够到。
谁料正在煎熬之时,那布袋却被路过的李铭一把抄起,擦了擦血迹后顺手放在怀里的同时还无意间狠狠踩了牛大壮的脸一脚,牛大壮心中顿时又一万头草泥马狂奔而过。但由于先前浑身无力怕被李铭占了便宜故此才强忍怒意倒地继续装死,然而几个时辰过后,在牛大壮浑身的伤势差不多稳定下来之时,却终于忍不住现身出来想要狠狠地给李铭一个教训!
此刻的牛大壮几乎可以说是衣不蔽体,一个硕大的鞋印更是横跨了足有半张脸,狼狈至极的同时也颇为搞笑。然而这时的李铭却没有生出丝毫有趣之感,反而是神色凝重起来。
看着不远处面色沉重显然还沉浸在悲痛之中的李铭,牛伍长露出一抹狰狞的笑意,提起了斜插在地上的一把钢刀,向李铭悄径直走去。
望着面色不善的牛大壮,李铭也是多加了十二分的小心,一只手护住身前,而另一只手则是牢牢的握在腰间的刀柄之上,只要一有变故,便能随时抽刀迎击。
看到李铭如此戒备,牛伍长心中也是嘀咕起来。我现在伤重未愈,直接和这小子硬拼难免吃亏,一个不防再被别人钻了空子,岂不是亏得很?不如先使些计策诈他一诈,抢得了先机后,再动手也是不迟!转目看了看李铭身后紧紧守卫着的赵叔尸身,牛大壮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只见他作势把手中的钢刀收起,直直的看向李铭身后故作惊讶道:“你这老不死,一身骨头倒是硬得很,这样都没死!”
李铭顺着牛大壮的视线看去,却发现他所指的正是倒在血泊中的赵叔。“莫非赵叔还有一息尚存不成?”那牛大壮的表情极为逼真,不似作伪,以至于李铭一时间竟被牛大壮唬住,匆忙转过身去查看,孰料此举却正中其下怀。
李铭仔细查看下却发现赵叔虽然面带慈祥的微笑但是双眼却早已经失去了光泽。“唉,还是我多想了,如此重的伤势,赵叔怎可能还有生机。”强压心中悲痛,伸出手去,想要合上赵叔的双眼,正在这时,李铭却猛然瞥见,赵叔眼中倒影里自己身后似有人手举钢刀作势欲劈。
李铭浑身汗毛齐齐竖起,在那一瞬间向旁一跃,只觉后背一热,随即一阵剧痛袭来。一声惨呼后,下意识向背后一抹,凑上近前一看,已是满目的鲜血!
然而此刻的李铭却并没有过多惊慌,他已不再是几个月前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小宅男,空手杀死饿狼,大风拳第十重,后天三重八百斤巨力与军旅生活数月的磨砺,使得李铭已经成为了一个合格的战士,拥有了足以主导自己的力量。
李铭抢起插在地上的半截断剑,鱼跃而起,向身后望去,手提钢刀满面诧异的牛大壮出现在视野里,刀口之上还有鲜血不断滴下。见此状李铭气得双目一瞪,咯噔咯噔牙关紧咬,从齿间挤出几个字:“牛大壮,你敢诈我!!”
牛伍长左手拎刀,右手不停掂量着刀身,似笑非笑的看着李铭半响后,生硬的说道:“诈你又如何,把你捡到的东西给我,我就饶你一命,如何?”
“捡到的东西?是这个吗?”李铭拿出怀中的破麻布袋迟疑的问道。
“对,就是那个,把他给我,包你无事!”牛伍长眼中充满渴望,向李铭一步步走去。
饶我一命?当我李某是三岁孩子不成,你当初是如何一箭射杀那士兵以为我没有看到吗,像你这种说话如同放屁的小人我若是信了你,二十多年的饭就白吃了!
说罢,李铭又紧了紧握刀的手。场面一时间变得微妙起来,
终于一声轻咳打破了沉静。牛大壮打趣道:“你小子要知道当初可是我从那狼口中救下的你,你现今这是要恩将仇不成?这小眼神连我都有点不寒而栗了呢!”
随着有一句没一句的打趣,牛大壮向着李铭渐渐走近,而李铭也出于谨慎步步后退。
见李铭毫不放松警惕,牛大壮念头又是一转,看了看身旁赵叔的尸体咂了咂嘴说道:“这老赵头死的倒也是真惨,不过或许他倒也应该谢我吧,就像他这种人多活一天就是多受一天的罪,我让他提早解脱也是功德一件,不是吗?”牛伍长说罢向赵叔尸体上扫了一眼。李铭本能的随着他又向赵叔看去。
正在这时,只见牛伍长目光一凝,低喝一声后猛地一转头,牛目通红,似有无尽杀机蕴藏在内。一个箭步紧接着冲上前来,纵身一跃,举刀在空,一把大刀舞的圆月一般,誓要将李铭一劈两半!
战场上无处不在的风此刻也仿佛停止了流动,远处传来的凄厉狼嚎声更是消失不见,时间在这一霎那都停止了流动,隐隐约约好似能看出牛伍长脸上一丝嘲讽的微笑。“你,还是太嫩了!”而就在这短短一霎那后,牛伍长脸上的嘲讽却变成了惊容。
只见李铭似早已预料到了这一幕般,冷静的转目看向牛大壮,一直背在身后的左手猛地向前一扬,正是出征前赵叔吩咐仔细保存的保命散,石灰粉!
一捧白烟正中牛伍长那大睁的牛眼,飞跃在半空如同摆着炫酷姿势如同扣篮飞人的牛大壮却好似当头撞到了篮筐之上一般,惨嚎着跌落在地。
李铭见状大喜,提剑向前刺去,新近突破后天三重的李铭足有八百斤力道,奋力一刺之下,竟产生了刺耳的气爆之声。牛伍长耳朵一动,顿觉生死危机临身,努力睁开红肿的眼睛,一双手向那寒光抓去,交接之下,双方都吃了一惊。
“这等力量!你竟然在这短短时间内突破到了后天三重!”
“牛大壮,你这混蛋竟然也突破了!”
双方一触即退,皆露出惊荣,彼此间忌惮之色更甚。
“这等天赋!!我二人业已结怨,今日必须杀了此人!如若叫他跑了,日后定然大祸临头!”牛伍长此刻妒火中烧,眼中杀意更甚。
“这牛大壮睚眦必报,今日定是不能放我离去,此战乃是生死之战,我刚刚突破,论根基稳固远远不及这牛大壮,趁着他双眼受伤,此战必须速决!”
二人心中皆打着小算盘,然而无论如何去想,一个宗旨是不变的,那就是让对方死!
两次算计皆没有成功的牛大壮不免有些沮丧,此刻的他早已没有往日军中时的跋扈之气,满头乱发披散着,双眼红肿似桃,右手更是被洞穿了杯口大的空洞,血流如注,只能用着颤抖的左手持刀。
牛大壮再次看向赵叔尸身,对李明恼怒的吼道:“你使些下作手段算是什么真英雄!你平日自诩那老不死的对你恩重如山,满口仁义道德,今日我就一拳打碎那赵富贵,我倒是要看看你敢不敢上前来与我正面对拼一记!”说罢牛伍长俯身向赵叔尸体冲去。
李铭闻言心中大急。赵富贵对李铭不亚于自己的亲子,更是有着救命的大恩,李铭一向主张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现今赵叔已死,大恩无从报答,但无论如何赵叔的尸身也一定要保全!
顾不得多想,李铭径直向赵叔尸体奔去,将其护在身后。那牛大壮似乎早已预料到李铭此举,一拳去势不减向李铭当胸击去,同为后天三重的牛伍长一拳之力足有千斤,又加上天生神力,全力一拳之下就连磨盘大的青石都可以粉碎,而李铭区区后天三重的肉身何能及得上坚硬的岩石,结结实实的吃了这一拳后,一口热血喷出,被生生击飞。
这一拳,李铭不会不接,不可不接,更不能不接!倘若李铭闪身躲避,赵叔的尸身自是不能保全,人最忌讳的就是死无全尸四字,若是连赵叔的尸体都不能保住李铭如何对得起赵叔的大恩!就连日后也会产生心魔,一生遗憾。
这,就是牛大壮的阳谋,躲无可躲,避无可避的阳谋!
牛大壮哈哈一笑,眯着红肿的眼睛好似犀牛向李铭径直冲来,就势就要将李铭活活打死!谁知吉人自有天相,一句横在前方的尸体让牛大壮这一气势十足的冲击变成了一个大大的狗吃屎。
“有机会!”李铭心中大喜,强忍胸口好似撕裂开来的剧痛,一双手铁钩般就向跌倒在地的牛大壮脖子上掐去,那牛大壮也丝毫不干示弱,一双大手同样将李铭的脖子死死扼住。
然而在这次生死搏命中,相对瘦弱的李铭显然与牛大壮这种有着千斤巨力的肌肉怪物不在一个数量级上。李铭一张脸由白变青,由青变紫,双眼频频上翻,口中更是有白沫淌出,眼看就要坚持不住,牛大壮见成功在望,心中大喜,不由得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正当李铭即将被掐的窒息而亡时,其脑海深处暴戾的声音再次响起:”竟然要死在这种废物手上,看来我这宿主真是废物中的极品,死了倒也是活该!不过……”那声音迟疑了片刻又嘟囔道“他要是死了,那英明神武盖世无双的本尊岂不是也要死掉!啊,不妙不妙,看来还是要本尊出手啊。”声音刚落,一种诡异的变化自李铭身上发生。
只见此刻的李铭眼白充血几欲变为赤红,皮肤下无数青筋暴起,游走不断,竟有一股庞然大力自李铭身上油然而生,被李铭卡住脖子的牛伍长此刻顿觉脖子上力道一大,不由得眼前一阵发黑而被紧紧扼住的李铭竟发出了几声尖锐的啸声,完全不受窒息的影响一般,在发出恐怖的咔咔声后硬是将脖子转过了180度,死死的盯住牛大壮的眼睛。在其惊悚不已之时,大口一张,更是直接向牛大壮脖子上咬去,锋利的犬齿将牛大壮的脖子生生咬穿,一股股温热的液体向口腔中涌去。约莫过了数息时间,牢牢卡在李铭脖子上的手终于力度一松力度一松,随后软软的落下。而李铭也是昏迷了过去。
瘫坐在血泊中,李铭浑身的力气好似潮水般散去,一股难以言表的疲惫笼罩全身。“这,这都是我做的?!”回过神来后的李铭感到口中令人作呕的腥咸之气,又看了看牛大壮的凄惨死状,腹中酸水一阵上涌,随即跪在地上吐得稀里哗啦,半晌后方能直的身来。
“我,我杀人了!我竟然杀人了!”李铭看了看自己的双手颇有些惊慌,然而看了看不远处的赵叔,有些动摇的心又坚定起来。
“没错,我做的没有错,这牛大壮自打我入军中以来便对我百般折辱,更是害的我和赵叔去当了炮灰,他该死!赵叔,我做到了,我为你报仇了!”想到此处,李铭握紧了双手,毅然站直身躯。
战场上的风裹挟这浓重的血腥味席卷而来,远处更是传来凄厉的狐鸣,一副惨淡景像。然而在这残阳下,那道身影却有如劲松般坚定!
三天后,李铭将身上的甲胄兵器卖了些银两,寻人厚葬了赵叔。“只有自己的强大方是真正的强大,我要变强,我要保护身边的人,我要回家!”在墓碑前伫立良久,李铭心中暗暗发誓。为了追求更加强大的力量,李铭打点了背包,向着武道昌盛的风国首都风城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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