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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底,她多多少少都是羡慕纳兰菲的吧,至少,她获得了一个男人的宠爱,给了她宠冠六宫的资本,而自己呢?三年的自己枉费了多少的心机,却也唤不回他的一记目光?
“娘娘!娘娘!”就在她的手即将碰触到那些的时候,一旁终究看不过眼的若晴飞奔而来,一把的扑在了她的面前,“这些粗活,都是下人做的,并不适合您……”
“若晴,让开!”她低声道,话语中不失坚定,“菀嫔娘娘这个称号,早已经不属于我了,你又何需如此呢?”
若晴使劲的摇了摇头,兀自的从眼眶中流出了几滴泪来。
“你不过才跟了我几日,莫不是忘记了你的主子?”她忽然变得严厉了起来,双手猛地浸入那冰凉的洗衣水,瞬间,身子便小小的战栗了一下。
“是,我是皇后娘娘派来的,可是……跟随娘娘这五日里,若晴已然知晓娘娘并非是他们所说的那般,若晴认您这个主子……“若晴断断续续的说着,大口的喘着气,一边想要抢过她手中的衣裳……
“若晴!”顾菀言终究是有些生气了,不由得抬手轻推了她一把,而这一下,连带着满盆的衣服倏地朝着一侧倾去……
哗啦一声……
所有的水都浸湿了地面,而衣服则散乱的摊在地上,她猛的站起身,惶然的瞪圆了一双美目,愣愣的看着地面上所有的衣物,而这个时候,一抹煞眼的红色,几乎瞬间便夺去了她的视线。
一个激灵,她猛地弯身,捡起了地上沾着红色血渍的衣服,而那头的若晴已经手忙脚乱的开始捡拾了起来。
凝视着手中的衣物,无数的疑问正盘旋在自己的头顶……
纳兰菲不是已经怀有了身孕了么?怎么会……还有月信在身?那唯一的可能便是……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她心中的不安却愈发的加重,那日的衣裳她已经小心的收藏了起来,只在空余的时间里拿出来晾一晾。
若是曾经的她,必然会欣喜若狂的拿着这个去告知天下,好让那个男人的目光留意到自己的身上,而今,她竟然没有一丝这样的欲望,甚至只想将这些心事掩埋,让它们随着时光,一点又一点的淡去……
如今能够拥有这样的结局已经是她万种之幸,等到二十五岁那年,她亦是可以随着所有的宫女一同回家,与爹娘安享晚年……
只是纸,永远是包不住火的!当衣柜被人翻开,那件见不得光的衣服被取出来的时候,她几乎面色惨白!
数名身宽体胖的老嬷嬷死死的按住了她的肩膀,将娇弱的女人从房中径直的拉到了院中,若晴一路的护着她,却被其中的一个妇人给狠狠的拽到了一边。
管理辛者库的原先是朝中大臣的亲属,一个名叫朱临夕的掌事,但是前不久朱临夕有事回家,才将辛者库的事情悉数的交代给了如今的张雨惠。
大家原先并不知道,若不是纳兰菲的事儿经常由着她经手,恐怕宫中也无人会知晓,张雨惠是纳兰菲的远房亲戚!
周围聚拢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她被强行的压到了地上,双手被制衡,而张雨惠丰腴的身子几乎完全可以覆盖住她,另一头的若晴则已经哭红了眼。
“不要,你们快将菀嫔娘娘放开!”若晴哭着,想要爬到她的面前,却又死死的被身后两个人束缚着,压根便动弹不得。
张雨惠笑得狡黠,夹杂了一丝的戏谑,“菀嫔娘娘?呵,这俗话说的好,天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更何况是一个失去了恩宠的废妃?嗯?”
只听见寂静的空气中,陡然的传出了‘啪’的一声,一道黑色的粗大长鞭从她的面前一甩而过,浑身的寒毛似乎都要竖起来了!
顾菀言木讷地看着停在自己眼前的鞭子,浑身僵硬,过了许久,才想着要挣扎起来……
“我可告诉你,私藏宫妃的衣服那可是大忌,这一次,不好好的教训一下你,日后,还如何处罚宫人!”张雨惠晃了晃手中的鞭子,只是心里头还不由得犯了嘀咕。
她是不久前才接到了纳兰菲的密报,说有意见极其重要的东西丢失了,她细想了一下,隐约可以猜到些什么,而张雨惠更是看得出来,这个女人,应该不会将这件事给传出去,既然如此,她也好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的惩处一下,纳兰贵妃必当会嘉奖她!
想到这里的时候,张雨惠浑身的血液似乎都要沸腾起来了,粗壮的手骤然的抬起,挥起了手中的鞭子便要朝着她的后背挥去……
“娘娘……不要啊……”若晴痛苦的看向她,却只能做着无声的呼唤。
“呵……”就在这个刹那,笑容如同刻印到了心底,一抹凄凉的苦笑几乎让天地变得黯淡,纤长的手指在地面上早已经抠出了一排的血印,而顾菀言的眼角,竟滑落了一滴泪来……
周围的一切声音都停止了,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尤其是那泪水的鲜红……煞是夺目。
血泪!竟然会是血泪!
究竟要孤独绝望到如何的境界,才会产生这样无望的表情?张雨惠不免觉得有些难以想象,手中的鞭子,便也停在了半空,迟迟没有落下。
“你……怎么会……”张雨惠竟然无法说出话来,惶然的看着地上的血水,猛的倒吸了一口气…….
而就在这时,一抹华丽的身影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伴随着一声冷笑,“菀嫔娘娘,许久不见了呢……”
闻言纳兰贵妃的驾临,辛者库大大小小的奴仆几乎都蜂拥而出,齐刷刷的跪了满地,“给贵妃娘娘请安,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纳兰菲?顾菀言显然愣了一下,而在她的眼帘之中,很快便出现了一双金丝银线细雕而成的绣花鞋,上面的海棠花,也正是纳兰菲最喜爱的花种。
纳兰菲并没有急着叫大家起来,反而是缓步的踱到了她的面前,然后稍稍的弯了下身子,蔻丹的冰凉手指捏住了顾菀言的下巴,低叹道,“三年前,菀嫔娘娘可曾想过会有今日?嗯?”
她一愣,凝视着那双暗含了多少心机的水眸,勾唇一笑,“三年前,我也未曾想过,曾经要对我屈膝的纳兰贵人,竟然也会晋升为贵妃……”
一句话出口,纳兰菲的神色顿时变黯了下去,倏然收回了手来,尖锐的蔻丹指甲套从她下颚处划过,一阵剧痛传来,她几乎可以感觉得到有血迹正朝外渗出……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子!顾菀言,你活该有今日!”纳兰菲转过身去,目光不悦的看向旁边正尴尬的杵在那儿的张雨惠,声音冰冷,“张姑姑,你是等着本宫动手么!”
声音中满含了女人的不悦,张雨惠倏地清醒了过来,攥紧了手中的长鞭,缓缓的朝着顾菀言的方向走来。
顾菀言早些便料到了自己的结局,而今,已经微微的闭上了眸子,嘴唇动了动,轻声道,“纳兰菲!你就不怕遭报应么!”
“报应?”女人拖着近两米的拖迤,徐徐的转身,引得头上的流苏晃动,发出哐当哐当的声音,“本宫用一个孩子来做报应,还不够么!”
第二次!这已经是第二次从纳兰菲的口中提起那个死去的孩子了?她脸上认真的表情,悲伤的神色,如果不是真的在后宫处的久了,会装了,那便是她压根便不知情!
而这件带血的衣裳……她总觉得有那么一点的不对劲,却说不清道不明。
顾菀言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抹的惑色。
而就在这个时候,张雨惠手中的长鞭已然挥起,从空中划出了一道完美的弧度,直直的袭向她的后背,刚刚落下一鞭,身子猛地往上一挣,痛的额头上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她死死的咬住了红唇,逼迫着自己不要发出一丝的声音。
顾菀言,你在冷宫那三年,本就生不如死,这么一点点的疼痛,又算得了什么呢?
纳兰菲见她这么一副死撑的神情,不由得扯唇,“菀嫔娘娘若是觉得不行,便叫出声来……不过……这才紧紧一鞭而已!“
语气骤变,旁边的张雨惠一接到纳兰菲的暗示,便再度的扬起了手中的长鞭……
“啊…..“她再也忍不住的大叫了起来,一切的痛楚都顺着四肢弥漫了开来。
背上的衣衫都被鞭子给打的裂了开来,原先吹弹欲破的肌肤而今出现了两条深深的血痕……她的眼睛紧紧的闭着,因为疼痛,精致的脸蛋早已经变得狰狞。
看见她的模样,纳兰菲的眸中闪过了一抹促狭,美貌?优渥的*?这个女人几乎是样样具备了!当初身为嫔位的顾菀言可真是没有少践踏她那么点点的自尊,她怎么会不怨恨?
如今,正是她将这些仇都给悉数的报回去的时候!
“张姑姑,继续!”纳兰菲大声的命令,张雨惠连忙应了一声,瞧了一眼她的眸光,便立刻的扬起了手来,正准备像是前两次一样的甩落,却并没有之前那般的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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