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药三分毒,苏音是个大夫,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要不是没有其他的办法,她不会这么做。
“属下看过王妃的药方,一共有两服药,一副是温补的,另一副是解毒的。”
解毒?她有玲珑丹护体,普通的毒药伤不了她。木宗已经死了,这世上还有谁能给她下毒。莫非五年前,杀掉木宗的时候,她就中了毒?
“据府里的下人说,郡主出生之后,王妃见过大红,由于抢救得法,保住了性命,但也落下了气血两亏的毛病。至于解毒的药,属下一时半刻还参不透,说不清王妃中的是什么毒。”
“不是有解药的方子吗?”
只要见到药方,就能知道针对的是什么病症。然而,不是每个大夫都跟苏音一样,那么敏锐。
“那不是解毒的药方,而是压制毒性发作的方子。可有一点属下可以肯定,这种毒很罕见,东唐境内没有,很有可能来自南疆。”
一五一十的说着,梁军医理解王爷的心情。
当年要不是王妃坚持,昭平早就被王家人霸占,王爷也不会有今天。
“去查一查木府善用的毒药,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
木宗给她下毒,不是为了同归于尽,而是让苏音记得他。每一次毒发的时候,都能想起他,哪怕是恨,他也不在乎。
只有像他那么变态的人,才能做出如此匪夷所思的事。
“属下知道了。”
廉颂并不期待梁军医能找到解毒的办法,只要能暂时保住苏音的命,比什么都重要。
五年过去,她都没有找到解毒的办法,一直在用汤药压制毒性。随着毒性深入,会进入她的奇经八脉。
即使找到解药,也很难把毒清除干净。
坐到床边,静静的看着苏音,他既内疚,又自责。如果她走了,以后的日子,廉颂会在悔恨中度过。
他错过一次,不能再失去苏音。无论如何,都要让她活下去。
屋子里静的可怕,冷天清不是很清楚他们的话,但廉颂的脸色那么难看,他觉得娘的情况很不妙。
“我娘会死吗?”一脸担忧,他低声问道。
“本王不会让你娘死的。她一定会好起来,别担心。”伸手去摸他的脸颊,可儿子一脸抗拒,廉颂把手缩了回来。
“你为什么会对我娘这么好?”
父亲跟母亲的感情很好,他们之间很客气,但并不亲密。
在军营的时候,母亲对他很凶,一点儿也不客气。可奇怪的是,母亲对他出手,他不生气,也没有追究。
母亲遇到了麻烦,父亲也去了莲花口,却是他把母亲救了回来。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本王跟你说过,你是本王的儿子。你娘是本王的妻子,难道本王不该?不该对她好吗?”
“你胡说……”
扫了他一眼,冷天清很固执,不肯相信他的话。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娘漂亮能干,你喜欢她,唐风也喜欢她。喜欢谁是你们的事,我管不着。可我不是我爹的儿子,我姓冷,跟你不是一家人!”
“你爹跟你娘如果是真夫妻,为什么不住在一起?”
“那是因为我爹要练功,怕耽误我娘休息,所以他们才不住在一起的。”眉眼一矮,他顿觉底气不足,却据理力争。
“这个理由连你自己都不信。”
微微一笑,廉颂并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轻声哄劝,说的十分认真。
“我究竟是谁,等你娘醒过来,你可以问个清楚。但在这之前,你必须听本王的话。不想你娘担心,就乖乖听话,不要找麻烦。”
“你能解开我的穴道吗?”可怜兮兮的望着他,冷天清眼中水波浮动,让人不忍拒绝。
“不能!”
“坏蛋,大坏蛋!等我娘醒了,我就告诉她,你欺负我!”
“想找本王算账,我随时奉陪。可就凭你这点儿本事,还是省省吧。”扫了他一眼,廉颂说的满不在乎。
这家伙跟苏音的脾气很像,激将法很老套,但很奏效。
“激将法对我没用,我不会跟你学本事的!”瞪着他,冷天清愤愤难平。
“你要放过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机会吗?大家都说你是个天才,可你的反应跟那些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谁说的!学就学,到时候你输给我,可别哭鼻子。”
五天以后,冷岩把于墨白从帝都拽到了江阳。走进府门,不由分说,他就带着人去看苏音。
转进内寝,看见廉颂守在床前,身旁睡着一男一女两个孩子,于墨白明白了些什么。
原来王爷南下是为了王妃。难怪他对剿匪这么上心,一定要亲自出马。他还是老样子,永远深藏不漏。
“微臣参见王爷。”
俯身行礼,却被廉颂挥手制止。
“收起那套虚礼,时间紧迫,救人要紧。”
眉头紧锁,他已经等得不耐烦。五天以来,他度日如年,苏音的情况越来越糟,不能再拖下去了。
“是。”
冷岩和嬷嬷把两个孩子抱出去,于墨白仔细听了听她的脉象,不住的摇头,重重叹了口气,“怎么拖到这个时候?”
“你何出此言?她的情况怎么样?”
心里一凉,他的反应出乎了廉颂的意料,难不成苏音没救了?
“王妃是不是一直在服药,压制一种奇毒?”
“没错,本王也是前几天才知道。”
“王妃体质特殊,有玲珑丹护体,再厉害的毒药也不会致命。可这种毒非常特殊,它是蛊虫的克星,却是饲养蛊皇必不可少的材料,这也是蛊虫和蛊皇最大的区别。”
心急如焚,于墨白又暗自庆幸,要是他晚来几天,王妃的命就保不住了。
“你说了这么多,跟她的病有什么关系?”
“这种毒叫黄泉草,顾名思义,吃了黄泉草就会丧命。除非找到蛊皇,否则必死无疑。一旦把蛊皇引入体内,就会活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这种毒没有其他解药吗?”
“……把蛊皇磨成粉末,兑水服用,这是唯一的办法。”
蛊皇是南疆皇室圣物,想拿到它,谈何容易!南疆毒虫毒草多如牛毛,防不胜防,去偷蛊皇等于送死。
“如果压制毒性,她还能活多久?”
“微臣刚才说过,黄泉草并不致命。王妃元气大伤,没办法继续可制毒性,才会昏迷不醒。要尽快帮她恢复元气,才能保住性命。”
“那就好。”
暗暗松了一口气,廉颂悬着的一颗心总算归了位。
“王爷,只要您、冷岩和微臣三个人合力,就能让王妃好起来。只不过,我们需要帮手守护气罩,万一有人趁机偷袭,不止王妃会没命,其他人也会。”
于墨白有十足的把握让苏音活下去,但不能保证她已经会醒过来。左思右想,他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
她是王爷的心头肉,知道了这件事他一定受不了,那么救治效果也会大打折扣。
万一她真的醒不过来,就麻烦了。
“你让人去千叶山搬救兵。等冷雨夫妇一来,就马上开始。”
当天夜里,冷天无带着冷岩的亲笔信,启程赶往千叶山。
走之前,他非常不情愿,可廉颂答应,只要他把他爹娘请来,就给他两万两银子做酬劳。
转天巳时,唐风带着礼物来到了冷府。管家再三劝说,他就是不听,带着礼物直接闯进了苏音的院子。
冷岩带着冷天清去了总堂,把冷天汐留在了府里。
她在院子里跟嬷嬷玩耍,迎面撞上了唐风。她认得这个男人,后退了几步,福身施礼,“唐叔叔好。”
“听说你娘病了,叔叔过来看看。江伯说你爹出去了,你能带叔叔去看看你娘吗?”
从下人手里拿过一包糖,递到她面前,唐风眉开眼笑,说的极为和善。
“娘不许我拿别人的东西。我也不吃糖……”后退了几步,她把手背在身后,摇头拒绝。
父亲说过,唐风每次都能找出各种理由,跟娘见面。要不是为了跟他谈事情,母亲怎么会病得这么厉害。
廉颂说的没错,这个人靠不住。
“你娘病了,冷帮主也不在家。叔叔跟你娘是朋友,你能带叔叔去看看你娘吗?看到她没事,我就放心了,待一会儿我就走,好吗?”
“不好……爹说了,除了他和我哥,别的男人不能进我娘的房间。”
抿着嘴唇,冷天汐摇摇头,声音娇滴滴的,却说的笃定。
“唐叔叔,你还是不要为难我了,我只是个小孩子。要是爹知道我放你进去,一定会不高兴的。”
“我不说,你不说,有谁会知道?”
“本王知道。”
慢悠悠走到近前,廉颂抱起女儿,挑眉望来。他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让人捉摸不透。
“草民见过摄政王。”跪地施礼,唐风不动声色,言语温和。
他怎么来了?
看来,他也是来探望冷夫人的。只不过,冷天汐似乎很喜欢他,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难道唐柔没有猜错,冷夫人给廉颂带了吕帽子?
“王爷,您也是来探望冷夫人的吗?如果是,带上草民如何?”
“冷夫人在莲花口受了惊吓,需要卧床静养。本王受冷帮主所托,帮他照看女儿。要是唐公子没有别的事,就请回。”
“敢问摄政王,冷夫人有没有受伤?据说,有人蓄意在莲花口纵火,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唐公子,您是来看望冷夫人的,还是来探听消息的?可无论你为什么来,本王都无可奉告。”嘴角勾起一抹笑,他冷冷问道。
很显然,唐风并不关心苏音是死是活,更想知道官府对这件事的态度。
这些日子忙着照顾苏音,他把追查纵火犯好杀手的事情交给了秦川,王府的人正在秘密追查,没有惊动任何人。
等了六七天,他终于忍不住了。
他越感兴趣,就越容易上钩。如果这时候设下一个陷阱,他一定会中计。只是用什么把他引入圈套呢?
“王爷,舍妹身子骨弱,我怕她旧病复发。您看能不能让她取保候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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