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毒烟扑面而来,粉末在日光下泛起幽暗的蓝色。场景太过诡异,很显然,药粉有毒!
屏气凝神,苏音不慌不忙,指尖微动,挥出一道疾风。风向突然变幻,秦夫人倒吸了一口冷气,不等她反应,就歪倒在地。
小丫鬟见势不妙,想上来帮忙,却肩头一麻,被定在当场,动弹不得。
脸色发青,隐隐泛起一重黑气,她眉头紧锁,密密麻麻的汗珠布满额头。看上去,她很痛苦。
“你……你好狠……”
一行血迹溢出嘴角,秦夫人死死盯着她,仿佛她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封住几处大穴,避免毒性扩散,苏音对着远处招手,一票兵丁立刻涌了上来,把她们围在当中。
荣馨不是一个人来的,她居然带了这么多帮手,可她是将军夫人,谁敢对她动手!
正想着,一道熟悉的身影在她面前收住了脚步,几十名兵丁齐刷刷退了下去。
“你的亲信已经招认,是你让他们给关芷兰母子下毒……你想嫁的不是我,根本不在乎我喜欢谁,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孩子出事那天,从王府出来他便去出城巡查。第二天才知道,孩子突发气喘,差点儿送了命。
当时他就觉得奇怪,并没有多想。前几天廉颂让人把刘玉筱的侍卫抓来,他还不理解。可看到口供的时候,他愣住了。
本以为这么狗血的事情不会出现在秦府,没想到还是碰上了。
要不是之前,他跟关芷兰交代过,一旦他不在,就去荣家药铺,否则他们母子都会没命。
但是他想不明白,刘玉筱喜欢的是廉颂,她怎么会对他的儿女下毒手?
“她说的没错,我能抓住的只有秦夫人的位子了……你不喜欢我不要紧,我可以找别的女人延续香火,大不了把孩子过继给我……但是你不能把关芷兰母子接回来。”
挣扎着坐起来,她望着秦牧之,苦笑出声。
“为什么?!你忍得了其他人,为什么要针对她?”
“因为你在乎她……只要她活着,就是对我的威胁。杀不了她,还可以杀了你们的孩子。没了孩子,她还有什么资格跟我争?”
“简直是个疯子!来人把她给我押下去,等候发落。”
她癫狂的样子,让人不想再跟她说下去,秦牧之挥了挥手,不耐烦的说着。
中了剧毒,刘玉筱站不起来,士兵把她拖了下去。看着瘫软的背影,他摇了摇头,重重叹了口气。沉默片刻,他拱手施礼,非常感激。
“王妃,这一次多谢了。”
“秦将军,说句不该说的话。您把那副卷轴给我,无非是想让我吃醋,帮你对付玉筱郡主。你很清楚,失去秦夫人的位子是对她最大惩罚。我为??我为了报复,会想尽一切办法搜罗证据。”
四下无人,乱石坡上只有他们两个。微微一笑,苏音看着他,悠悠开口。
“虽然这么做很残忍,可不这么做,关姐姐和孩子会继续在流落在外,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我说的对吗?”
“之前我还有点儿愧疚,但现在才知道我没有做错,反而除掉了一个祸害。”
她说的没错,把卷轴送给她的时候,秦牧之就有了这样的打算。
这件事他不方便出面,关芷兰性格柔弱,做不出这样的事情。要达到目的,他只能利用苏音。
事后母亲知道,也是木已成舟。即使心中不快,也不敢怪罪昭王妃。连秦太妃都不是她的对手,母亲不会自讨没趣。
如此一来,事情会不了了之。而关志兰就能顺势坐上秦夫人的宝座。
“我救活了你的儿子,帮你照顾他们母子,而今又助你达成心愿。这份人情你打算怎么还?”
就知道他有这样的心思!
要不是为了卖给关芷兰一个人情,她不会插手秦家的家务事。既然秦牧之这么坦诚,就让他去办这件事。
关芷兰对他死心塌地,一定会如实相告,比苏音方便多了。
“末将知道王妃想要什么。多年前,王爷曾经提过,王妃用一种药水,把银票变成了当票。而关敖临死之前把一瓶东西留给了芷兰,让她务必妥善保存。”
从怀里摸出一个瓷瓶,递到她面前,秦牧之嘴角勾起一抹得意。
“关敖还说,护国公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才会死的不明不白。他料到会有杀身之祸,但情况紧急,就把东西交给了最信任的属下。末将相信,这瓶东西能解开三字经的秘密。还请王妃收好。”
“秦将军有心了。”
不愧是廉颂的左膀右臂,心思通透,不点就通。
要是他早就知道,前阵子为什么不拿出来?如果关芷兰母子没有出事,他还会拿出来吗?
连他都知道的话,廉颂会不清楚?
“请问,你是什么时候得到的这瓶药水?又是什么时候得知了它的用处?这个时候把它交给我,是您的意思,还是王爷的意思?”
“王妃果然聪慧!只不过,事情的来龙去脉,王爷会向您解释清楚。末将还要处理家务事,先行告退。”
轻轻的笑了,秦牧之转身离去。
回到王府,关芷兰就迎了出来,见到苏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眼泪夺眶而出,连连叩拜。
“多谢王妃成全,您的恩情小女子铭记于心,一定会好好报答您的!”
“快起来。咱们进去说话。”
把人拉起来,抹去她脸上的泪,两人一前一后回了寝阁。小丫鬟摆好茶点,就退了出去。偌大的寝阁只剩下她们两个,沉了片刻,苏音才缓缓开口。
“秦将军如果没有把你扶正的意思,我就没有机会扳倒刘玉筱。说到底,都是她心怀不轨,才会闹到今天这个地步。”
“王妃跟她的过节,臣妾听将军提起过,可不是所有人都会插手别人的家事。”
她很清楚,没有秦牧之的默许,即便是昭王妃,也无权干涉秦府的事情。能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她,可见他没有把荣馨当外人。
跟着他这么久,日子过得舒心,可谁希望没名没分的过下去?
秦牧之总说让她等,起初她还有几分期待,久而久之,就把他的话当成了奢望。
如果不是在荣家药铺遇到荣馨,他们母子就没有出头之日。
“昭王跟秦家是表亲,越是这样,越该避嫌。将军早有这个意思,还不是拖到了今天。说到底,都是您的功劳。”
“实不相瞒,我这么做有我的私心。秦将军应该跟你说过,刘玉筱嫁到昭平动机不纯。她惦记了不该惦记的人,既然我知道了,就不会留着她。这种人贼心不死,除掉她是早晚的事。”
喝了几口茶,润了润嗓子,苏音笑意清浅,不紧不慢的说着。
“话又说回来,还是你我投缘。要不是你及时出现,我也找不到发难的理由。说来说去,还是你守得云开见月明。”
“王妃过誉了。”
这是天大的喜事,可她还是忍不住担心。
“等刘玉筱离开昭平,秦将军就该把你接回去了。你是秦家的主母,毕竟从前是外室,又背着罪臣之女的帽子,会被人说闲话的。”
“王妃说的极是。我被人说不要紧,就怕两个孩子听见。再说,家父是被冤枉的,他为官清廉,是护国公的左右手,怎么会是贪墨银两呢?如果能找到证据,为他翻案,家父也能含笑九泉了。”
关敖含冤入狱,连累全家人发配昭平,一想到这些,关芷兰又是一阵伤心。
“这是刑部下发的公文,你看看。”
从匣子里拿出一份奏折,苏音递到她手边。打开一看,她惊呆了,禁不住喜极而泣。
“他们可以捏造证据,冤枉令尊。咱们也可以反其道而行之,帮关大人翻案。刑部已经奏请皇帝,为关家昭雪。等圣旨一到,你就再也不是罪臣之女了。”
“这是王爷的意思,还是您的意思?”
谁都知道刑部从上到下都是昭王的人,但除了荣馨,没人有这么大的面子。
能巴结上她,实在是天大的好事!
“昭平不能没有秦将军,把你们母子安顿好,也是为了让他更好的辅佐王爷。这个就当是我们送给你的贺礼,你不必放在心上。”
从前,关芷兰只是个外室。给关敖翻案,没有任何意义。可现在不同了。
秦家的女主人不能背着罪臣眷属的罪名,于公于私都对秦牧之不利。所以,廉颂这才出手。
而且,有什么比双喜临门更让人高兴的呢?
接二连三出了这么多事,该有点儿喜事冲冲晦气。
既高兴,又感激。一时间,关芷兰不知该说些什么,喉头哽咽,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吃过晚饭,苏音关好门窗,拿出三字经和瓷瓶,用棉棒沾着药水,慢慢抹匀。不多时,书本上就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字迹。
看清内容的一刻,她愣住了。
“你在看什么,这么入神……”
一道人影闪过,吓的她打了个激灵。抬头望去,发现是廉颂回来了,才松了一口气。拉着他坐下,苏音把书本推到他面前,压低了声音。
“咱们猜的没错,虞烈跟皇帝关系匪浅。他们想找齐三本三字经,是为了一样东西……”
略略扫了几眼,廉颂大概明白了书里的内容,但缺少第三本,他们还无法确定虞烈要找的东西到底在哪儿。
只有得到皇帝手里的那本三字经,才能解开这个谜团。
可不管他要得到什么,都不会让他得逞。别以为有瀚海国君和东唐皇帝撑腰,他就可以高枕无忧。
只要他廉颂想做的事,就是天王老子,也阻止不了。
“如果瀚海国君知道他想把东唐和瀚海国合二为一,你说他会不会……”
“事关重大,你打算派谁出使瀚海国?几个月前,刚逼着他们割地赔款,把虞烈赎回去。现在派人过去,就算你说的是真的,瀚海国君也未必会相信。”
他说的笃定,苏音却忧心忡忡,觉得这个方法胜算不高。
“有一个人,他们不得不信。”挑眉望来,廉颂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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