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身影交错,陈放收放自如,见招拆招,尼坤打的张弛有度,短时间内两个人难分胜负。
众人看的非常专注,被精彩的对打牢牢吸引。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只剩下剑锋碰撞的铮铮鸣响。
苏音却觉出了不对,尼坤手上的兵刃很眼熟,她似乎在哪儿见过。
子母剑!他用的是秋水上人的子母剑,用的是秋水赋里的招式。子母剑的剑柄上有机关,母剑中空,子剑藏在其中。
一旦遭遇强敌,子剑能够出其不意,一招致命。
这不是尼坤的佩剑,他从哪儿得来的子母剑?
低头一看,她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霍修的剑呢?他平时很少用剑,难不成,子母剑是他的佩剑?
他把佩剑借给了尼坤,意思很明显,只要陈放战败,廉颂就会颜面扫地。
正想着,陈放已经落入了下风,剑锋劈面而来,他急忙仗剑抵挡。
呛啷一声,尼坤抽出子剑,左右开工,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一时间,陈放破绽百出,只有招架之力。
嘴角勾起一抹笑,霍修得意的笑了。
目光冷凝,廉颂眼底闪过一重怒意,慢慢收紧了双拳。
好一个霍修,他居然早有准备!尼坤不是陈放的对手,却对他剑招的漏洞一清二楚,看来,陈放身边有霍修的眼线。
“尼将军什么时候学会了秋水赋里的功夫?”娇滴滴的望向霍修,苏音好奇的问道。
一旦陈放输了,就会激怒廉颂,到时候,他想做什么,谁也拦不住。这里是云台,到处都是他的人,霍修和尼坤本事再大,也逃不出去。
逍遥楼密室地砖上刻满了各门各派的武功,就算廉颂没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他也应该知道,秋水上人败给了天机老人,而天机老人是云阳道人的师父。
为今之计,只能赌一赌了。
“荣姑娘真是好眼力,居然能看出尼将军使得是什么剑法!陈将军,你听见了吗?”不等霍修答话,方冰故意大声说道。
“子母剑能发挥秋水赋最大的威力,霍丞相不愧是行家!”
淡淡一笑,廉颂明白了荣馨的用意。陈放只要记得云阳道人的提点,就会反败为胜。
“昭王过誉了。并非本相独具慧眼,能得到子母剑和秋水赋还要多谢荣姑娘。”轻轻握住荣馨的手,含情脉脉的望着她,霍修话语轻柔,“你忘了吗?这是几年前你亲手送给我的。”
东西是他从荣府借来的。
之所以这么说,是为了让廉颂知道,荣馨跟他是一条心。无论他做什么,都是白费心机。
脸色一白,苏音哑口无言,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那两样东西真是荣馨送给他的吗?可去西齐之前,她明明在藏剑阁里见过子母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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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将军使得一手好剑,私下里我们常常相互切磋。一来二去,剑招就越发的相似了。”
嘴角挂着暖暖的笑,霍修把话拉了回来。并非有意让荣馨下不来台,可对手是廉颂,他不能示弱。
“原来是这样。”
尴尬的笑了笑,苏音娇声嗔道,暗暗松了口气。幸亏有他解围,否则她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难得糊涂嘛!有些事不必放在心上,可有些事又来不得半点含糊。昭王,您说是不是?”话锋一转,颇有深意的望着他,霍修笑意清浅。
他在暗示廉颂,在荣馨的问题上,他绝对不会让步。
“本王眼里不揉沙子,但凡看上的,就一定要得到,没有例外。”淡淡一笑,廉颂并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台上的两名将军战斗正酣,台下暗流涌动,双方互不相让。
方冰渐渐看出了门道,眼珠一转,端起酒杯,走到荣馨面前,静静的看着她,并不说话。
摸不清她的意思,苏音本想说些什么,可没等她开口。突然,方冰脸色一变,满脸愕然,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荣姑娘,你有没有失散的孪生姐妹?”
“方姑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心头一凉,苏音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她真的好歹毒!
“实不相瞒,我在帝都与昭王妃见过几面,她生的极好,动作、神情跟姑娘十分相似。看到荣姑娘,就好像看见了昭王妃。昭王、兄长,你们说,她和昭王妃是不是很像?”
不由分说,方冰拉着她站起来,走到廉颂面前,一脸惊喜。
“除掉那颗朱砂痣,荣姑娘确实像极了昭王妃。”点点头,方准说的笃定。
恍然大悟,霍修眼中掠夺一重杀意。难怪廉颂一直缠着荣馨,原来是为了这个!
“样貌或有相似,但本王的爱妃与荣姑娘是两个人,脾气秉性截然不同。方姑娘与本王的爱妃有过接触,应该知道她的才貌双全,比荣姑娘更胜一筹。只可惜,走的急了些。”一声叹溢出唇,廉颂面露遗憾,猛的押了一口酒,不再说话。
心头一沉,苏音心里酸酸甜甜的,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他说的是真心话,还是逢场作戏?
气氛骤然冷却,方冰自讨没趣,蹭了一鼻子灰,垂头丧气的坐了回去。
“舍妹年轻不懂事,被家父宠坏了,不知轻重,还望昭王不要见怪。”讪讪一笑,方准急忙圆场。
“无妨,本王有些累了,少陪。”他起身离席,陈放迅速收招,紧紧跟了上去。
苏音看糊涂了,方冰不过说了几句,他就变了脸,平时他不是这样的,他葫芦里到底买的什么药?
“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去。”既然廉颂知难而退,他就不必再呆下去了。
“正好我也有些累了。回去的太晚,奶奶该担心了。”方准兄妹一定会借机发难,还是早走为妙。
“荣姑娘,来都来了,何不多喝两杯呢?”啪的放下酒杯,方冰冷冷问道。
“方姑娘有所不知,荣馨自小便不能饮酒。如果方元帅和方姑娘不嫌弃,请在七月初七到荣府赴宴,也为本相跟馨儿做个见证。”
“这么说,霍丞相和荣姑娘的好事将近?实在可喜可贺,我们兄妹一定捧场。”拦住妹妹,方准拱手到贺。
“请柬改日奉上,届时还请二位赏光。”拱手还礼,霍修总觉得要出事,必须尽快离开。
“好说,好说。”
“荣姑娘,你嫁进西齐,做了丞相夫人,那么昌平以后谁来当家?”冷哼了一声,远山微挑,方冰追问道。
“难得方姑娘对荣家的事情如此上心,荣馨感激不尽。可这是荣家的机密,恕我不方便透露。将来无论谁来当家,荣家和北元都不会再有瓜葛。”
莞尔一笑,苏音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
“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一国尚且如此,更何况荣家。兄长与荣家三小姐尚有婚约,二人一旦成婚,荣茜就是方家的媳妇。荣家和北元怎么会没有关系呢?”
“老夫人早就传下话来,胆敢私通北元,一律割除族籍,逐出昌平。我想,三妹是不会为了一纸婚书,而自绝后路的。”
扫了方冰一眼,嘴角挂着淡淡的戏谑,她说的满不在乎。
“那可说不准!”眉眼一勾,她冷冷的笑了。
“要是三妹铁了心要嫁给方元帅,我也没有办法,只希望方姑娘和方元帅看在她痴心一片的份上,善待她的父母和兄弟。这样就算三房离开了昌平,我心里也好过一些。”
莞尔一笑,苏音明目张胆的威胁。
即使方准娶了荣茜,也别想占荣家的便宜。荣茜敢嫁进北元,老夫人就会把三房赶出昌平。到时候,他娶的不是荣家三小姐,而是三房老老少少十几口子。
娶还是不娶,方准自己看着办!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荣姑娘,话不能说的太满,小心风大闪了舌头!”瞪了她一眼,方冰恨得咬牙切齿。
“方姑娘不妨试试看,到时候,你就知道我是不是在开玩笑了。”
“如果令妹不想下嫁,就请荣家送还婚贴,本帅与令妹的婚事便可作罢。可似乎,到目前为止,本帅还没有收到类似的东西。荣姑娘,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微微蹙眉,方准说的慢条斯理。
“方元帅这么着急把婚贴收回去,难道说已经另结新欢?不知哪家的姑娘这么有福气,能得到您的垂青?”不恼不怒,苏音冷嘲热讽道。
“说出来,想必荣姑娘也认识。她就是蜀国的玉筝公主。”
“玉筝公主才貌俱佳,与方元帅还真般配。”
一个是廉颂的俘虏,一个是她的手下败将,有什么可得意的!
“玉筝公主……是不是那个断了琴弦的女子?要是我没记错,她今年大概二十有六,会不会太年轻了?”
霍修此话一出,方准兄妹立刻变了脸色,气的脸色发青,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二十六岁,你不是开玩笑吧?我看玉筝公主顶多十**,怎么会差那么多呢?”瞪大了眼睛,苏音惊呆了。
“玉筝公主琴技超群,第一任驸马也是人中龙凤,可惜英年早逝。虽说她是二嫁,可蜀国富足,嫁妆必然丰厚。方元帅能娶到她,实在是天大的福气。”
押了一口酒,霍修故意揭了玉筝公主的老底。
说到底,玉筝公主是个克夫的二手货,方准娶了她,没什么值得炫耀的。
“本相还听说,方姑娘婚期将至,就要嫁给东唐太子了,是吗?”
“确有此事。过不了多久,本姑娘就是东唐的太子妃了。霍丞相和荣姑娘如果得闲,欢迎来帝都做客。”面露得色,方冰答得十分傲慢。
“东唐太子不是有一位太子妃吗?我记得她好像姓秦……她健在的话,方姑娘嫁过去,屈就侧妃,岂不可惜?”
看来秦雨墨的疯病已经发作,不然的话,廉天澈不会急着找替补。
“本姑娘与太子情投意合,等天澈登基,后位自然非我莫属。这一点,就不劳荣姑娘费心了。”
“相爷,您看……起火了!”尼坤指着远处连片的火光,大惊失色,“那是昌平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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