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廉颂没有骗她,那天他真的跟过去了!
“她怎么想跟本王没关系。本王如果有那层意思,就不会让她嫁给霍俊。所以,你休想嫁给霍修。”一字一顿,他口气强硬,不容拂逆。
“我在跟你说庄弗吟的事情,你怎么总往我身上扯?我要嫁给谁,不要嫁给谁,轮不到你做主。你又不是我什么人,凭什么管我?”扫了他一眼,苏音说的极不耐烦。
“就凭你是本王看上的女人,本王会一管到底。”
“你!”呼吸一窒,她胸口发闷,愤愤的瞪了廉颂一眼。
“本王对你怎么样,你心中有数。如果你打算继续装傻,本王就……”
“我装傻?说得好像你对我天高地厚、恩同再造一样?你别忘了,是谁把我丢进柴房?又是谁几次三番要把我送走?”
一听就不乐意了,苏音蹭的站起身,打断他的话,冷冷质问。
“你!”
“你听我说完!你看上了我,我未必看得上你?我替你试药你都不相信我,你有什么资格管我?我是荣馨,不是苏音,你管不着!”
忍无可忍,她大声喊叫,把积压在心中的愤怒吼了出去。
“你站住!”紧紧抓住她胳膊,廉颂依旧面无表情。
“放手!除了恃强凌弱,你还有什么本事?”她没有穿鞋,脚下全是石头,双脚被硌得隐隐作痛。
“你怎么知道本王没有替你尝过药?你如果不知道,凭什么这么说?自从在昌平见到你,本王强迫过你吗?有哪一件事不是你自愿的?”静静的看着她,廉颂说的不紧不慢。
“昌平那么一大家子人要养活,我答应你,是因为没有办法。你放手……你为什么非要缠着我,放开!”皱着眉头,她什么也听不进去,使劲的挣扎。
“不缠着你,本王怎么娶你?”大手揽上她的腰,稍稍使力,他就把人带进了怀里。
“我是不会嫁给你的……想娶我的人多了,怎么轮也轮不到你,少在这里做白日梦了。”低着头,避开他专注的目光,苏音心里像踹了头小鹿,撞来撞去,跳的她心慌意乱。
“要不要打个赌?”挑起她的下颌,看着她不知所措的样子,廉颂低低的笑了。
“即使你威逼利诱,我也不会答应的。”
他无非是想用昌平、荣家和苏家来威胁她,可她有霍修撑腰,怕什么!
“本王不会逼你,也不会强迫你。三年之内,会让你心甘情愿的嫁进昭王府,你敢不敢赌?”
要保住她的命,唯一的办法是修补她的丹田。补全丹田,她就可以入道修炼,假以时日,月灵石就不再是她的威胁。
可修补丹田谈何容易,希望在集齐药材之前,她能好好的活着。
“赌就赌,??赌,反正你也输定了。要是你输了,以后不许再缠着我,不许出现在我五里之内,不许踏进昌平半步,不许……总之,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
嘴上不饶人,苏音心里却不是滋味。看来,她只能嫁给霍修了。
“一言为定。但前提是,三年之内,你不许嫁人。”
万一云阳道人找不到药引白芷须,不出两年,他们就真的再也见不到了。
“凭什么?廉颂,你阴我!我凭什么被你白白耽误?你给我一个理由!”
就知道廉颂不会轻易放过她,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无赖!
“因为你爹苏世基不是暴毙身亡,本王怀疑他知道了不该知道的,被人灭了口。难道你不想查清楚你父亲的死因,给他报仇吗?”
“你怎么知道?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她愣住了,难以置信的望着廉颂。
父亲死在了皇帝出巡的路上。当时正值夏天,尸体被就地火化,只有骨灰被送了回来。他走到太突然,连句话都没留下。
“现在告诉你,也不晚。两个月后,本王要进京,要不要去,你自己看着办。”
松开苏音,他把金丝攒花的笼子挂在她腰间。
月灵石被云阳道人用真气震住,一年半载之内她不会有事。
“这个东西我不想要……云阳道人不是修道之人吗,你替我把在这个东西送给他好了。”摘下月灵石,扔在地上,她一脸嫌恶。
“戴着!”不由分说,他系了个死扣,冷冰冰的口吻,令人不敢拒绝。
“我不要……”
“这件事没得商量,必须戴着!你敢摘,本王立刻让人灭了昌平!不信,你就试试看。”眼底怒气涌动,廉颂恶狠狠的说道。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戴着这个东西?”
今天是怎么了,他从不关心这些小事,跟一块石头较什么劲?
“让你戴着就戴着,哪儿那么多废话!本王会害你不成?”
她害怕被人揭穿身份,所以才不想看见那块石头。
现在说出来,万一她接受不了,一不留神就会做出傻事,还是找个合适的机会再把真相告诉她吧。
“你又不是没害过我……装什么好人……”扫了他一眼,苏音低声嘟囔着。
“天色晚了,回去吧。”
“我的鞋……”
一双粉色的绣鞋浮在水面上,越飘越远。鞋被水冲走了,难道要她赤着脚走回去吗?
挽着裤腿,露出纤细的小腿和一双玉足。肤色白净,没有一点儿瑕疵,冰雕玉琢似的。
“山里豺狼虎豹多,想活命,就不要乱跑!”蹲下身,回头看了她一眼,廉颂话语凉薄。
疑惑的看着他,苏音迟迟未动。他要背她回去?他会有那么好心?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
“还不上来?难道要本王自己动手吗?”他不耐烦的催促。
极不情愿的趴在他背上,双手搭在他肩头,苏音对着他吐了吐舌头。
本以为他会走回去,可他一跃而起,轻飘飘跃上树梢,脚尖轻点石壁,离弦的箭一般飞了出去。
耳畔风声呼啸,吹乱了她的头发,吓得她尖叫出声,又气又恼,想下又下不去,只能紧紧抱着廉颂的脖子。
苏音啊苏音,上辈子你到底做了什么孽,这辈子要这么被他折腾!
片刻过去,她睁开眼睛往下看,草木郁郁葱葱,山中不乏飞禽猛兽。俯瞰下去,河水潺潺,波光粼粼,山水一色,美不胜收。
“你怎么会认识云阳道人?”
他跟凌波谷主是两个世界的人,不沾边儿的两个人居然是好朋友,真是怪事!
“出了日月山,原本打算去昌平跟东唐的汇合,可本王迷了路,身上的钱用光了,昏倒在荒漠戈壁。云阳道人云游路过那里,救了本王,还把我送回了京城。你别看他现在一本正经,实际上话多得很。遇上了对脾气的人,几天几夜都说不完。”
一个闷葫芦,一个是话唠,他俩还挺互补的!
山中环境清幽,与世隔绝。他们白天打猎、钓鱼,晚上品茶论道,日子过得逍遥自在。小住了几天,苏音都不想回去了。
清早起来,琴音缕缕传了过来,琴声清鸣悦耳,宛若高山流水,令人耳目一新。
是云阳道人在弹琴吗?真不愧是天机老人的关门弟子,琴技竟然如此精妙!
蹭蹭几步跑下楼,循声走了过去。她走得飞快,迎面跟云阳道人撞了个满怀。他不是在抚琴吗?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个没良心的东西,大清早的搅人好梦!”睡眼惺忪,他怒气冲冲的往里走,一脚踹开了院门。
“认识你这么久了,还是这么沉不住气。你师父说的没错,你天分极高,但生性懒散,入道容易,得道难。”
一袭碧色长衫,外罩同色纱衣,玉簪束发,十指修长,娴熟的拨弄着琴弦。配上他俊逸的面容,俨然一名风度翩翩、玉树临风的君子。
这是廉颂吗?苏音禁不住大吃一惊,他不仅会弹琴,还弹得这么好!
“没有你,我早就羽化登仙了!”云阳道人挥手划出一道掌风。
“是你自己贪图享乐,跟我有什么关系!”琴音不停,廉颂抱着古琴跃出凉亭的一刻,身后的亭子轰然倒塌,激起一片烟尘。
“你!你还说!”扬手又是一掌,他偏身躲避,越弹越快,身后的百年梧桐被横空斩断。
“修道之人讲究清心寡欲,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也不怕徒弟笑话。”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廉颂满眼戏谑。
“廉颂,我杀了你!”
“云阳道人,你有话好好说嘛!”心下着急,苏音连忙上前阻拦,“那么好的亭子,都被你打烂了。”
他武功高绝,廉颂和陈放加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
“打烂了他会赔给我,你担心什么?让开!”推开她,云阳道人愤愤难平,飞身冲了上去。
见招拆招,他背着古琴,应对自如,没有丝毫的慌乱。两个人身法极快,不多时,就被白光和掌风裹住,卷起扬沙浮尘。
苏音被吹的连连倒退,却什么也看不清楚。
“你们两个加起来快三百岁了,在自己的地方掐个你死我活,很有意思吗?”
急得直跺脚,她却无计可施。他们说打就打,到底是怎么回事?
战团里,两个人面对面的站着,云阳道人挥挥衣袖,带起密集的白光,劲风阵阵,呼啸而过。
“她很紧张你啊,还要继续演下去?”
“再让她紧张一会儿。”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廉颂一脸得意。
“我不管你是为了什么,总之你要赔我一个更好的院子。百年梧桐都开了花,你一定要好好补偿我!”
“可以是可以,不过这要看你表现!”眉峰微调,他颇有深意的望来。
“真服了你了!”
砰的一声闷响,廉颂噗通一声歪倒在地,一行血迹溢出嘴角。
“廉颂,廉颂!”急急忙忙跑过去,苏音柳眉倒立,怒不可遏的吼了出去,“你跟他不是朋友吗?既然是朋友,你怎么可以下这么重的手?”
“活该!”冷哼了一声,云阳道人看也不看他,扬长而去。
该做的都做了,现在就看他的本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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