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女频频道 > 《傲慢与偏见》 > 第十四:羽化鸟@空城 194-1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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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八那天,金力来我家接我去黑都玩。一路上,金力开车走过城廓,来到黑都。我们随意聊天。我告诉金力我可能快要订婚了。金力听了大骇一把,问我怎么这么快啊?那个黑马王子是谁啊?我说她见过的那个人是王诚诚。

  “他长得挺不错的;可他好像不太说话,你喜欢他吗?”

  “现在好像还不算喜欢。”我回答着。

  “那就不要订婚。”

  “但王诚诚对我真的很好。我也觉得我不应该伤害他。”

  “你怎么可以这么想。那你就是太善良了,你这样想会吃亏的。告诉你,不要用一生的幸福来报答别人对你的爱。”

  “力力,那你想让我怎么样。我长这么大了,可能我都没遇到过什么我喜欢的人,那个勒舍也只是奇迹中的一点奇迹,他让我有点喜欢,让我有点想靠近,但是你知道我不会找他的。我们两个也说了,我们要把他们两个人渣忘掉的啊,是吧。”我说着话,“你告诉我,你忘记了那个人渣吗?”

  “还没有忘掉。那个人渣,反正我见到他,我应该是超级鄙视他的。”

  “其实男人都可能一样,潜意识里都喜欢采蜜。而且还到处采蜜的。”我说着话,“不过,也有人说:在一起的时间有多长,忘记的时间也会一样长。估计过不了多久,我们可能就会忘记他们的。”

  “这话说得好,但不对。我估计忘掉一个人还是很难的。”金力说着话,咬了咬唇,“对了,如果我们两个有一天遇见他们两个了,你会怎样啊?”

  “其实,我早就遇到过他们俩很多次了。每次我经过他们身边,他们脸上都写着讥讽似的,我真的很是不爽。我说我得罪他们哪里了,用得着他们两个这般对我。所以后来,我每次见到他们都装作视而不见。”

  “呵呵,你啊。就是这么善良。如果是我的话,我就会走过去,劈他一巴掌,然后甩头就走。我就会想,老天怎么这么好,又让我遇上他们啦,是让我报仇么?不报白不报,不打白不打,我啪啪几下打得他们捂着脸叫姑奶奶好。我就走了。”

  “哈哈。你说得好听,真正要动手你就缩了。而且真动手了,也不太雅观。因为这样,不正说明你内心还是挺在乎他的吗?他会笑自己的骄傲,还会嘲笑你对他的崇拜呢。”我被金力逗乐了。

  “是挺有理的。要说我们两个也算是有风度的人,就应该做点有风度的事。视而不见也不够风度;打他们嘴巴子更没风度,还跌了我们知识分子的脸哦。这样的话,那我们索性向他们假装问个好再走,倒是可以体现我们知识分子的风度。”

  “嗯,这主意高明。我们假装问个好再走,是一种高级的伪装。这样弄不好,他们两个还会在心里嘀咕,我们两个怎么不在乎他们了。”

  “是啊,多高明啦。高级的伪装。谁说男人可以伪装高傲,我们女人就不可以伪装微笑呢。”金力听了越发觉得这种表演有趣。

  “说句实话,其实离开勒舍的那段日子,他当时还与我老娘聊天,还信誓旦旦地说要来找我,要找我处理这件事。我以前还在想,如果我见了他,我应该怎么办呢。是不是撩起袖子,走到他面前,假装甩他一个嘴巴子,看看他反应是怎样。现在想来,我真是太天真了。”

  说罢,我又傻瓜似地回忆从前,想着自己一个人在卧室胡思乱想,训练如何打那个勒舍一个嘴巴的样子,想着那时候勒舍受罚了会是怎样的一种表情。现在想想我都觉得可笑,我就觉得我当时真的是:天下第一的大笨蛋,天下第一的大傻瓜,天下第一的大傻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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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我们在施通的酒吧玩。酒吧里有好多人,我们三个人在一个雅座猜拳玩游戏,输了的就喝酒或喝饮料。施通好会玩猜拳,几乎没输过,我和金力总是输,幸好我们可以喝饮料。否则我们两个一定要变成酒鬼疯子。

  我们还在那谈笑风生。恍然,一阵异样的音乐快响起。我看见四个人跳上舞台。吉他手是我近日没联系过的勒舍,弄架子鼓的是叶子明,拿话筒唱歌的是魏超,弹电子琴的是余燕。那一瞬间,我有种说不出的讶异;我看到金力的表情,知道她此时和我一样地讶异。他们刚一上台,人群中响起一片尖叫与口哨。

  施通很高兴地向我和金力介绍说:演唱开始了。金力看到魏超上台后,起身就欲走,我握着金力的手。施通很专注地关心台上的灯光与音乐,倒没有注意我和金力的微妙变化。金力坐下,渐渐让自己镇定。施通对我们微笑,我们也对施通微笑;我和金力相视而笑。

  音乐响起来,美仑美奂的灯光照着余燕他们的脸。他们在台上疯狂地表演,疯狂时带着一点噪动,平和时带着一点宁静。我和金力不能不承认他们的表演真是精彩绝仑,无与伦比。不知道什么时候,施通离席了。过了一会儿,音乐结束了,观众很疯狂。但还是另由另一组人顶上,施通带着余燕他们四个人向我和金力这边走来。

  “他们向我们这边来了呢。”

  “嗯。按我们想好的那套对付他们。”金力答着话。

  “好,那就微笑吧。笑过后友好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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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通带着他们四人过来,准备热情地介绍是他们是谁谁谁。我看着眼前的勒舍,涂了口红化了妆,我忽然觉得我不认识他了。台上他弹着吉他的样子是那么魅力四射似的;可待他下了台,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观察勒舍的整体形象,我忽然从心底由衷地生出一点厌恶感。

  勒舍还是那么高大,还是穿着黑衣的风衣,可是黑色的衣服中似乎裸露出了一切不神秘的东西。我突然厌倦他似的,我想这就是平时我特别爱慕喜欢想要靠近的人吗?他原来就是这个样子啊:方正的脸,额头划着三道忧伤地皱纹,一双单眼皮,下巴还留有一点佯装成熟却很幼稚的胡须。因为高大,他的背明显有些微驼。

  看了一眼后,我不敢再打量勒舍了,我想我再打量他的话,我会厌恶自己当初怎么会陷入对他的迷恋之中,而那种迷恋完全没有看清楚的一种错觉,一种妄想对神秘的解构之中无以自拔。

  我和金力异口同声地告诉施通说:我和他们都认识。勒舍他们显然很诧异我和金力会有如此的默契。施通听罢一笑说:这样好,那我们就可以更随便地聊天喝酒啦。我和金力听罢一笑:恭喜他们演出这么成功。勒舍他们听了无语,余燕听了很谦虚地说:过奖。接着,我和金力说我们俩人有事得先走,便向施通他们告辞。叶子明见机说道:嗯,现在就走啊。言外之意,他希望我们留下来玩玩再走。金力笑笑说:是啊,没办法有事得走了。

  无意中,我看见勒舍看了我一眼。这双眼睛看着我,似有深情厚意,而这种情意不是我从前一向渴望的吗?可是今夜,我对之却如此地排斥,如此地厌恶,如此地感觉陌生,我真的只是想要遗忘。

  我看了一眼勒舍,又看一眼施通,发现勒舍的风采勒舍的气质比之施通真的差远了,而这样一个气质风采都不够的人,我怎么会那么错误地对他迷恋呢?如果不是今晚,如果不是今晚这么近距离地几瞥,我是不是还要那么执迷不悟地错误迷恋一生呢。我忽然有种特别的失落感,我真的特失落特失落。

  施通一时摸不着头脑,拉我到一边轻声问我:耗子,你怎么这么快就走啊。我笑说:没办法啊。施通听了不再强求,有点无奈,他在原地向我们挥手。我回眸向他一笑。勒舍和魏超站在原地,呆滞地望着我和金力远去。

  与勒舍他们的再次邂逅,我们都想不到会以这种告别方式结束。我和金力的内心都有点辛酸。回到车子里,金力打开收音机,音乐响起,歌中唱着明知爱一个人可畏,像一朵枯萎的玫瑰。两人的世界,我想的太美;歌中唱着:口是心非却无怨无悔,只有懂爱的人才能够体会;歌中唱着:如果你不再出现,我的世界还有什么可贵。可惜不够时间,让我们试验什么叫永远。

  好多好多的歌一直在唱,全都是在吟咏爱情的悲伤。金力听了大哭,我竟然一滴眼泪都没流,我只是有一种特别的失落感。我们拥抱了一会儿,我还给金力擦了几下眼泪。

  “你怎么不哭呀?”

  “我干吗哭啊。我发现自己突然不喜欢他了。真的,我今晚认真地看了一眼勒舍,我真的很失望。他站在那儿,让我觉得他真的没有什么气质,也没有什么风采。”我说着话,又摸了一下双眼迷茫地说,“我真的特失望。我为自己对他曾经的迷恋感到可笑。”

  车子启动,我们要去一个地方,漂白我们心中的那点忧伤。我不知道如果有一天,当金力的想念变成怀念,金力是否还会关注魏超最后属于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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